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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都是在原地打轉呢?完了,這個問題簡直是太艱巨了,越想越害怕,嚇的她立刻扭頭朝四周張望了一下。

這一看不打緊,還真讓她給看到了什麼。

夜很深,月光又很暗,所以只能隱約看到一個!!的輪廓,看上去不像是人影,就好像是橫躺下的一棵粗大的樹幹,所以夕亞把是鬼的可能性排除了。凝視了好半天,去不見那黑影動彈,於是她正打算轉頭時,卻突然見那黑影向左迅速移動了半米,嚇的她猛地向後退了退。

完了完了!難道真遇上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嗎?老實說,她來到這裏遇到的稀奇古怪的生物也不少,可如今還是害怕的恨不得鉆到地縫裏。

“嗷──”好似狼嚎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也傳來了夕亞的尖叫聲,兩道相差迥異的音色交雜在一起,給陰森的黑夜更添了幾分淒厲。

夕亞起身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跑,!的地方她不敢去,只能沿著月光照亮的小道向前沖,也顧不得腳下樹枝石子硌的發痛,在林子裏繞來繞去,她也不敢回頭看,卻能感覺到身後微弱的腳步聲。

黑豹!難道是那頭黑豹又來抓我了?夕亞心底更是害怕。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可不想又被那個自戀狂抓起來。

可是沒跑多久,她就滿臉驚恐的止住了腳步。

“嗷──”又是一道類似狼吼的厲聲。

她猜錯了,一直追在她身後不是黑豹,而是一種通體紅色體瘦類似鬣狗的動物,它有著一雙黑亮的眼鏡,四肢修長,寬厚的腳掌伸出了尖利的指甲,一張血盆大口中除了兩排灰黑色的牙齒,便是一條猶如蛇信子般殷紅的舌頭。

夕亞速度很快的轉了一圈,她已經完全被這群異獸包圍,全無退路了。她咬著唇,雙手死死的捏成拳狀,清澈的眼神已經被恐懼充斥,額上滲出的冷汗也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看著那一雙雙兇神惡煞凸起的眼珠和蠢蠢欲動的爪牙,夕亞慢慢蹲下身子,摸到了一塊石頭便緊緊的握在掌心,然後又慢慢站起,這一過程,她的目光始終盯著眼前那群留著口水的異獸。

就在前一秒,她突然領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在一個陌生的國度裏,別總依靠著讓別人來保護自己,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盡管力量微弱,盡管要承受著巨大的恐懼,但卻是你最可靠的武器。

“嗷──”異獸中個頭最大的那個用舌頭舔了舔嘴巴,然後尖利的爪牙便開始來回在地上抓撓了幾下就閃電般的朝夕亞得腦袋撲了過去,與此同時,夕亞瞪大眼睛,目光機敏的抓住了它起跳的那一瞬間,將手中的石頭朝它的眼鏡使勁扔了過去。

青龍受傷

那異獸的身子明顯在半空中閃躲了一下,夕亞抓住了著一瞬的空當,從空出的唯一一條窄道兒沖出了它們的包圍,然後便向是只無頭蒼蠅般開始亂撞,身後的嗷嗷聲不絕於耳,而且感覺愈來愈近,近的好像一個飛身撲過來,就能咬斷你的脖子。

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可身後雜亂的奔跑聲讓她幾欲絕望,四肢的酸軟使她的速度越來越慢,而那兇厲的嗷嗷聲卻近的要炸破耳膜。

她身子開始飄飄然的向前倒,可等待她的不是堅硬冰冷的土地,而是那方既熟悉又堅實溫暖的胸膛。

“青、青龍──”這是夕亞昏迷前吐出的最後幾個字,然後終於由於體力不支而倒在了及時趕到的青龍的懷裏。

當滿面猙獰的異獸看到青龍時,俱都停了下來,有些甚至還向後退了幾步。

青龍猶如黑曜石般的瞳仁突然變成了銀白色,揚手便甩出了一束冰刃,直直的插進了那頭個兒最大的異獸嘴裏,隨即一道淺碧色的血液從細長的脖間噴射而出。

看著自己的首領死亡倒地,剩下一些異獸也是嗷嗷的紛紛四處逃散。

“還好趕上了!”青龍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便將夕亞橫抱在懷中,轉身還沒走兩步,便聽到懷中的女孩低低呻吟了兩聲,接著他就感到冰涼的掌心沁入一股滾燙的熱氣。

有那麼一瞬,青龍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擊碎般,痛的緊。此刻,他兩手都被占著,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俯下身子便將臉貼上了夕亞得臉頰。

好燙!肯定是夜裏受了寒而發燒!青龍想著,便開始四處尋找看有沒有一個可以臨時居住的山洞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如果繼續走下去的話她會很危險。

行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找到個不大的洞穴,他先是讓昏迷的夕亞倚在石壁上,然後他急忙找了些幹枝生起一團火,便開始盯著夕亞泛起愁來。

但思慮再三,青龍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閉上眼睛後,開始慢慢的褪去她的外衣。夕亞得身子燙的跟個火爐似的,要想快速的降溫,恐怕也只有這種法子吧!

衣裳慢慢滑落,層疊的堆積在腰間,纖弱白皙的上身只裹著一件淡色的胸衣。青龍小心的將她滾燙的身子貼向自己的冰涼的胸膛,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夕亞正巧在這個時候慢慢睜開了眼睛。

頭漲的又暈又痛,但身子卻涼涼的很舒服。然而當那種肌膚相貼的異樣感覺順著脊髓傳入腦中時,沒來由的就有股怒氣從心底湧上。她勉強積攢了一些氣力就推開那方胸膛,揚手便朝青龍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可打完她就後悔了,由於一時也不知說什麼,便先轉身慌措的穿著衣服。青龍驚的倏的張開了眼睛,卻見夕亞已經轉過了身子,可就是她這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讓青龍看到了她右肩上的那個麒麟圖案。

“那、那個,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你燒的厲害,所、所以就──”青龍溫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兩抹淡淡的紅暈,說話也結巴起來。

夕亞早就羞紅了臉,匆匆的系好扣子,卻不好意思扭過身子。雖然她看到青龍閉著眼睛,但是身子就那麼赤裸裸的貼在別的男人身上,盡管他是為她好,但還是叫她很難為情。

就在煩惱到底該怎麼道歉時,又聽到身後傳來了青龍的聲音。

“真的……很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幫你降低體溫而已,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其、其實該道歉的人是我──”夕亞終於鼓起了勇氣,可是聲音卻細若蚊吟,“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手不自覺地就打了上去──”

青龍也迅速的將自己的衣衫穿好,關切的說道:“靠近點火堆坐吧,你身子本就燙的厲害,如果再受了涼就真的不好辦了。”

“嗯──”夕亞低低應了一聲,羞澀的轉過身子,朝火堆前挪了挪。

青龍起身走到夕亞得身邊,將自己的外衫小心的披在她身上,然後與她背對背的坐了下來。夕亞兩只手緊緊的攥成一團,身子拘謹的一動也不敢動,目光更是驚措的沒了焦點。

“如果你覺得累,就靠在我背上休息吧!”青龍盯著眼前的石壁,突然開口,但馬上又接著說,“我真的沒有半點想占侵犯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那麼做你的身子的熱度就會降的快些,完全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如果你覺得難為情的話,就把我當成一塊兒石頭就好了。”

夕亞望著不斷跳動的火苗。她也知道青龍不是故意的,也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她也很想說自己不會怪他。可她這張嘴就好像是被針給縫住了,死活也張不開。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生什麼氣啊!”玄武的聲音驟然從洞口外飄來,嚇的夕亞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轉頭一看,便見玄武已經出現在眼前,正俯著身子盯著自己的臉,質問起來。

“是不是青龍那家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夕亞系錯了扣子的衣裳,臉刷的變紅,猛的直起了身子,聲音有如雷吼般沖著青龍大罵,“青龍,你到底背著我們對夕亞做了什麼,你、你竟然──”

朱雀和白虎跟在玄武身後,也看到了夕亞系錯扣子的衣裳,不由得將目光轉到了一臉無辜的青龍身上。

“沒、沒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只是──”

玄武是個急性子,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到了他眼裏,就會演變成驚天動地的災難,更何況是此等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不等青龍解釋,他就開始抱著腦袋,瘋狂的大嚷道:“青龍,你怎麼能對這麼純潔的女孩子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真是看不出來,平常你那麼溫文爾雅,竟、竟然也──”

“玄武,在沒弄清情況之前不要妄下結論。”朱雀在旁提醒,依他對青龍的了解,知道他絕對不會隨便欺負一個女孩子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

“妄下結論?”玄武扭頭瞪著朱雀,伸手指向了夕亞得衣裳,“你看看夕亞著急的連衣裳的扣子都系錯了,那就是最好的證據!”

夕亞聞言,猛的一怔,然後低頭望著自己的衣裳,然後便失魂落魄的轉過身子,慌忙的連袖子掠過火苗燃了起來都顧不上,忙著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小心──”青龍見狀,伸手就用手掌將那細小的火焰打滅,然後擡頭焦急的詢問,“有沒有──”

青龍收聲了,因為他看到了夕亞哭了,那溢出眼眶的淚珠讓他此刻的心情變的很覆雜。他猛的站起了身子,第一次甩掉了他冷靜的姿態,近乎狂暴的沖著玄武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夕亞什麼都沒錯,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信口胡說!”

“我、我胡說?”玄武也不知道自己哪跟筋抽了,見青龍沖他大吼,便用更高的聲音嚷道:

“我看胡說的人是你吧!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大家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你還想狡辯?”

“不、不要……不要說了……”夕亞突然大喊起來,猛的將手從青龍的掌中抽出,抱著抖動不已的身子,將頭埋在了膝蓋中,“你們都出去好嗎?我、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青龍欲言又止,半握著拳的手猛然收緊,倏的起身,拉出玄武的手臂就將他拽到了洞口外,揚手就朝他臉上摑了一巴掌。

“你幹嘛打我?”玄武劈頭蓋臉的就厲吼,袖子下也想起了鐵鏈的錚錚聲。

“幹嘛打你?”青龍臉色驟變,“我打你是因為你該打!你到底在發什麼瘋,不知道那些話會傷害到夕亞嗎?”

“哼!我傷害到夕亞──”玄武氣的肺都快炸了,也不管眼前的人是敵是友,揚起手中的鐵鏈就朝青龍的臉砸去。

青龍沒有料到玄武竟然會對自己動手,看著砸向自己的鐵鏈,他急急的向旁閃躲,可鐵鏈還是如疾風般掃過了他的左臂。

頓時,血光乍現,青龍的手臂上已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玄武──”白虎箭步沖上前抓住了玄武的肩膀,喝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怎麼能出手打自己的同伴?”

“我、我──”玄武也是一驚,看著受傷倒地的青龍,然後馬上轉頭怒視著白虎,“他對夕亞做了不該做的事,是他該打,我只不過是在替夕亞解氣而已,是他動作太慢,是他沒有躲開,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啪──”白虎臉上的陰霾越積越深,終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揚手就重重的擊上了他的臉。

你誤會青龍了,剛才夕亞已經什麼都說了。沒錯,他們可能是有肌膚之親,但那是因為她受了寒,身子燙的厲害,青龍擔心她的病情變的更嚴重,所以才想用自己的體溫幫她降低身體的熱度。”

“什、什麼?”玄武有些難以置信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問白虎,他也聽到了。”

玄武馬上轉頭,看著白虎的眼睛。那雙明顯燃著怒氣的眸子堅定深邃,讓他不由得向後倒退了兩步。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嗎?

“魯莽的家夥──”白虎甩出了這句話,就朝青龍的方向走去。

我扶你吧!

“傷口要不要緊?”他瞥了一眼青龍那道皮肉外翻的傷口,眉頭微蹙的向朱雀詢問。

朱雀嘆息了口氣,“傷口很深,但筋骨沒有事。”

“我沒事,夕亞怎麼樣了?”青龍強忍著痛問道。

“你放心,我剛才已經為她看過了,沒有你想象中的嚴重,休息上一晚上就好了。倒是你,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能下這麼狠得手,起來吧,我扶你進去給你包紮一下傷口。”朱雀說著,作勢就要扶他起來,卻被青龍一口回絕。

“不用了,在這裏包紮就好了。”說完,青龍便看著仍呆楞在原地的玄武,當四目相交的一剎那,玄武瞳孔一收,然後慌忙的轉過了身子,朝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去。

朱雀給白虎使了個眼神,白虎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無奈,起身朝玄武離開的方向追去。

看著白虎離開,朱雀才回過頭。

“你不想進去是因為夕亞嗎?剛進洞的時候,我聽見你問她是不是在生你的氣,沒等她回答,玄武就開始大吼起來。怎麼,你是在害怕她的回答,害怕她不原諒你?”

“不是,她原不原諒我都無所謂。”青龍扯出一道淡淡的苦笑,“我只是怕她看到我會生氣,讓她不愉快。”

“真的──無所謂嗎?”朱雀追問了一句。

青龍顯然沒有料到朱雀會這麼問,頓時怔住了,但馬上他就回過神兒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朱雀眸光閃出了幾分欣慰,“其實,我覺得很開心,畢竟,你陷在朱靈的感情中已經很多年了,如今──”

“不要說了──”青龍已經覺得頭開始疼了,而且傷口也好像被利刃又割裂般,痛的讓他不由得彎起了身子,低低的吟出了聲。

朱雀見他痛苦的模樣,頓時也噤了聲,從衣擺下方迅速扯了一塊兒布條給青龍包紮好傷口。然而他們卻沒有註意到,夕亞此刻已經站在了山洞口,而他們剛才的那番對話,她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被重重黑色烏雲籠罩的無人山山腳下,一頭黑色的豹子垂喪著腦袋,然後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個裹著黑色勁裝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他一頭黑色的及地長發,眼神雖妖媚,但卻閃爍著幾絲令人莫名的詭異。

“你是怎麼搞的,連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都能弄丟了,叫我說你什麼才好呢?這下可好,人丟了,騰蛇大人估計又要大發雷霆了,一個弄不好,咱們倆的小命兒可就沒有!”站在一旁的綠頭發男子埋怨道。

黑豹先是滿臉心疼的看了看他寶貴的頭發,然後才扭頭朝勾陳翻了一記白眼。

“哼!這又不怪我,誰讓她那麼狠心的抓了我兩撮毛呢,快,你幫我數數看,看我的頭發到底少了幾根,真是心疼死我了!”他說著,便將腦袋拱向了勾陳。

“我說你、你怎麼這個時候有心情開玩笑呀!都命懸一線了,你還有顧著你那頭破頭發啊!有那閑工夫,還不如想想咱們怎麼跟騰蛇大人交代。”

“唉──”黑豹不以為意的直起身子,眼裏閃出了幾分狡黠,“那種費腦子的東西我可想不出來,也懶的想。”

“懶的想?難道你想死啊!”勾陳氣呼呼的反問。

“當然不想──”黑豹聳了聳肩,然後摸了摸他那頭柔順的!發,“我可舍不得我這頭美麗的寶貝頭發。”

勾陳聽完這話,早就是氣的口歪鼻子斜了,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費力氣,索性就扭頭朝建在山頂的宮殿走去。

“餵,勾陳,你等等我,別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走啊!”黑豹在後面一邊大喊,一邊追了上去。

這座無人山位於中原的正中央,這裏不論春夏秋冬,都是長年寸草不生,而且還被層層紫黑色的濃霧包裹著。到了山頂,穿過一片好似巨石陣的地方,眼前便出現了一座用木頭搭建而成的宮殿。

走進宮殿的大門,兩邊便矗立著用石頭雕刻而成的各種鬼神。再朝前走了一小段,便看到一個男人正慵懶的斜躺在一張奢華柔軟的長椅上,一個妖豔的女人正倚在他懷中,眼睛如蜜般的盯著男人的冷邃迷人的雙瞳,唇已經吻上了那方堅實的古銅色胸膛。

而長椅的兩側,則站著兩名穿著黑色鬥篷的人,由於篷帽過大遮住了臉,所以分不清他們到底是男是女,但是從身形來看,多半是男人。

“騰蛇大人!”勾陳和黑豹在走到距椅前約有十米處停了下來,單膝跪地,頷首恭敬的喊道。

“滾開吧!”騰蛇口氣平淡的開口,那個趴伏在他身上的女人便知趣般的起身,將滑落至胸前的暗紅色衣裳穿好,離去時路過勾陳身邊還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如蛇蠍般叼毒的眼神中分明是在咒罵,你們這群畜生來的真不是時候,擾了我的好事,看我日後不好好收拾你們。

“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回來了,讓你們去找的那個女孩呢,怎麼沒見到她的影子?”騰蛇慢慢的坐起身子,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腦袋,隨後便打了個手勢,立於他身後的兩名穿著鬥篷的人就行禮退了下去。

勾陳額上滲著冷汗,手心也是滑滑的,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一旁的黑豹已經開口,聲音中沒了往日的嬉笑和不羈。

“騰蛇大人,人本來已經抓到了,但是由於屬下的粗心,人在半途中給弄丟了,這件事完全是因為屬下的疏忽造成的,和勾陳沒有半點關系,請……大人責罰。”

“弄丟了?”騰蛇起身,目空一切的俯瞰著黑豹,“以你的本事怎麼可能把人弄丟?想想看,是不是半途中突然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個──”黑豹思考了片刻,眼前突然一亮,回憶道:“當時,那個女孩從屬下背上掉下去的時候,屬下正打算去追,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厚重的白霧,於是屬下便失了方向,當白霧散去時,已經再也找不到那個女孩的影子了!”

騰蛇聞言,沈默了幾秒,然後冷冷一笑。

“看來又是那頭麒麟搞的鬼!”他頓了頓,眼神瞟向了跪在地的兩人,“你們兩個起來吧,這次的責任我就先不追究了,你們現在馬上出發,前往東方的巫山,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封印在那裏面的玉石弄到手,這次我不允許出任何差錯,聽明白了嗎?”

“可、可是那個女孩子──”勾陳猶豫的開口。

“那件事你們不用管了,我自己會處理的!”

“是──”

出了宮殿,黑豹立即就變成了動物的姿態,扭頭沖身旁的勾陳瞪了兩眼,沒好氣的喊道:

“你是木頭嗎?還不快點上來,沒聽到騰蛇大人的命令的嗎?”

勾陳蹙眉盯著他,疑惑的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

“你說那個女孩子的事兒?你可別誤會,覺得我是在幫你。把那個女孩子弄丟本來就是因為我的疏忽造成的,我只是不喜歡讓別人分擔自己的過失而已!不過,如果你硬是想感激我的話,我也不會攔著的。”

“感、感激你?”勾陳越聽越不順耳,方才臉上尷尬的神情一掃而光,大步邁到黑豹身邊就坐到了它背上,還用腳狠狠的踹了他一下,“要我勾陳感激你,下輩子吧!快點走,去巫山!”

黑豹真不想載他,可是沒辦法,要盡快趕到巫山,也只能用飛行。

“餵,你小心點,別把我的皮毛坐快了!”

“行了,知道了。”勾陳故意揉弄了一下他的腦袋,立刻遭到了黑豹的大罵,“餵,不要揉我的腦袋!”

“知道了知道了,快點走吧!”

黑豹氣的牙根兒直癢癢,但也沒脾氣,畢竟騰蛇大人的命令重要,所以他也沒再和勾陳繼續因為皮毛的問題爭吵下去,四肢猛的一用力,矯健的身子已然躍入了空中。

除了這一人一豹,還有一群人也正馬不停蹄的朝同一目標地前行著。

“就在這裏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順便也讓馬也喝點水──”行至了一處山谷,白虎沖眾人一邊說,一邊跳下馬。



龍應了一聲,目光不自然的瞟向了不遠處夕亞身上。由於那晚她發燒,他也沒來得及問她是怎麼從黑豹那裏逃出來的。不過在路上,他就從白虎口中得知是麒麟放出白霧救了她。白虎還告訴他,他們本來是想先找見他,然後再分頭去尋找夕亞,卻沒有到剛走到洞口,就聽到洞內傳來了他和夕亞的說話聲,他們在慶幸夕亞被找到的同時,玄武已經沖進了洞中。

於是,接下來的那幕便發生了……

說道玄武,自那天將青龍打傷之後,就再沒與他說過半個字,甚至連打個照面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下來吧!我扶著你──”朱雀下了馬,將手伸向夕亞。

到達巫山

青龍看到這一幕,只是目光漠然的望了幾眼,然後便下了馬並將其牽到了旁邊的一處小河邊,雖然天氣冷,但小河卻沒結冰,將手伸進去,甚至還覺得很暖和。

朱雀找了快齊膝高的石塊讓夕亞坐下後,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掏出了一個有些發硬的饅頭遞到她手中,“餓了吧!雖然饅頭有些硬,但是在野外也只能講究講究了。”

“謝謝──”夕亞從朱雀手中接過饅頭,可眼角的餘光卻偷偷的瞟著坐在河邊的青龍,他側著臉,正和坐在旁邊的白虎在聊著什麼。

“應該再走個兩天就能到達巫山了吧!”青龍說著,目光朝東面望了望,聽到白虎應了一聲,又繼續說道:“對了,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夕亞背後的那個麒麟圖案──”

白虎盯著潺潺流洞的河水,淡淡的開口,“其實,早在我聽完饕餮那番話時就不再懷疑她的身份了──”他說話的同時,抵在膝蓋上的拳頭猛然收緊,“恐怕那個騰蛇已經派人去巫山了,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不過,當年那些魔物封印玉石時,是憑借了四人的力量,除去騰蛇和饕餮,剩下的那兩個人已經灰飛煙滅了,而且現在饕餮也背叛了騰蛇,縱使騰蛇的力量再強大,要想解除封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我們也要謹慎行事。對了,玄武的事情──”

“這個你不用擔心──”青龍扭頭沖他笑了笑,然後起身,便朝玄武的方向走去。

“你走的時候沒有帶吃的東西吧!”青龍和玄武背靠背坐了下來,拿了饅頭反手伸向他,“吃吧,一會兒我們還要走很長的路。”

玄武一驚,微微側頭便看到了臉邊那個饅頭。但很快,他就將頭撇向了另一邊,心不在焉的玩弄起身邊的石子來,他盯著遠方,但眼角的餘光還是能瞟到臉邊那個一動不動的饅頭。

終於,他有些受不了了。

“你、你什麼意思?”玄武極力的想讓自己說的滿不在乎,可是話一出口,卻是結巴的直引人發笑。

“沒什麼意思,就是來給你送吃的的,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走路。畢竟,前面肯定還有更艱巨的任務在等待著我們,不好好吃東西,別說是解除封印了,恐怕連走到巫山的力氣都沒有了。”

玄武沈默了好一陣,然後才慢吞吞的喃喃道:“那、那個,我、我打了你、你不生氣嗎?你不恨我嗎?”

青龍並沒有立刻回答,而只是仰頭望了天,良久,才淡淡的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青龍怎麼會為了那點小事,而去恨一個和我一起並肩作戰了這麼多年的好兄弟呢!”

玄武微微皺眉,心底的巨浪一波高過一波,“你、你這是在諷刺我是個小心眼兒嗎?”

“怎麼,難道不是嗎?向我道個歉就那麼難嗎?做了五六天的思想鬥爭都開不了口,你的自尊心還真是高的可望而不可及呀!”青龍噗嗤笑出了聲,低沈渾潤的嗓音中難得的玩弄,將尷尬的氣氛瞬間冰釋。

被點中了要害,玄武臉刷的變紅,猛地跳起身來,面朝青龍,“你、你竟然笑我?”

“難到我不能笑嗎?”青龍俊美的臉上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這是在嘲笑,是在嘲笑我!”玄武一字一頓的吐完後,擡頭一看,才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於是,那張原本通紅的臉變的愈加血紅,他立刻扭轉身子,盤腿坐下。

朱雀看到玄武的舉動,笑著搖了搖頭,將目光瞥向夕亞得一瞬間,卻發現她的目光也朝那個方向望著,然而她看的人卻不是玄武,而是正在起身的青龍。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料到,青龍也在那一瞬朝她望了一眼,然後笑了笑,嚇的她又飛快的低下腦袋,埋頭啃起饅頭來。

東面的巫山坐落在一個獨立的小島嶼上,白虎一行人行至岸口,已有一艘黑色的雙層木船停靠在河邊,坐在船頭的擺渡人帶了一頂鬥笠,他只是略微的擡起頭,隨後慢悠悠的起身,問道:“你們是要坐船嗎?”

由於擺渡人將鬥笠壓的很低,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聲音卻很蒼老沙啞,甚至夕亞還聽出了其中的一絲陰冷,嚇的她不由向後退了兩步,而她抱在懷中的小麒麟也抖了抖身子。

“對,我們要去對面的巫山。”白虎揚聲喊道。

“對面的巫山啊!”那擺渡人慢慢點了點頭,低聲感慨道:“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去過了!請上船吧!”

“走吧!”白虎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跟上。

夕亞努了努嘴,這才跟著上了船。路過那個帶著鬥笠的擺渡人時,她頓時冷的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她加快了腳步,搶在玄武之前跑進了船艙。

本以為進了船艙會好些,可是那裏面的環境更惡劣。空氣潮濕不說,不大的空間內還到處彌漫著一股令人反胃的黴腐味,艙內的角落處甚至結滿了蛛網,更讓人氣憤的是,這裏空蕩蕩的,竟然連個坐的凳子都沒有。

夕亞半躬著身子,看著有些濕漉漉的船板泛起愁來。但馬上,她的耳邊就傳來一道聲音。

“坐吧!”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雅,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青龍的聲音,眼睛往旁邊一掃,便看到身下已經多了一疊疊放整齊的衣物,她本能般的回頭,卻看到青龍只穿著一件杏黃色的裏衣。

夕亞驚的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眼睛直直的盯著青龍的臉。

“這艘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做過了,難免會有些陰潮,你是女孩子,不能沾染太重的寒氣,好在我們只需一個時辰便能到對岸,你稍微忍耐一下。”

“各位船客坐安穩了,老朽要開始劃船了!”那擺渡人有氣無力的剛傳入夕亞耳朵沒過幾秒,船身便猛然一晃,弄的她一個沒站穩就向前傾倒在青龍懷中。

完了!真是糗死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吶── 吶──”夕亞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聽到懷裏傳來了一道類似求救的低呼聲,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慌忙的起身,卻看到那只小麒麟此刻幾乎快變成了肉球,一付淒慘無比的可憐樣兒,還時不時的用兩只前蹄扒弄自己的腦袋,好像是在梳理毛發的樣子。

當她的眼睛對上青龍的目光時,卻聽到身後的朱雀開口了,“還是快點坐下比較好,這船本來就不穩,如果再遇到什麼風暴,就更麻煩了!”

“風暴?”夕亞反問的同時,坐在了青龍為她疊放好的衣物上。老實說,當坐上去的那一瞬,她心裏美滋滋的,別提心裏有多美了,可眼中卻浮出了一絲淡淡的落寞。

“是啊!”朱雀解釋起來,“越是靠近巫山,天氣就越是陰晴不定,你可能沒有註意,我們剛才到岸邊的時候,頭頂上邊浮著幾朵灰黑的雲彩,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再過不了多久,就會下起雨吧!”

夕亞頓時想起了曾在電視看到的大海上起風暴的情景,急忙問道:“如果真的起風暴的話,這船會不會翻啊?”

朱雀笑了笑,“放心,只要有擺渡人在,就算是再大的風暴襲來,這船也不翻,只是會有很強的顛簸感而已,不過只要你坐穩,很快就會過去的。”

夕亞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但是馬上,朱雀的話便得到了驗證,天空果然想起了轟然的雷鳴聲,而且一陣高過一陣,緊接著,艙外便劈裏啪啦的下起雨來。

夕亞皺著眉頭,眼睛只盯著那個動作緩慢的擺渡人,著才細細的打量起他來。他個子不高,頭頂著鬥笠,身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件蓑衣,兩只幹柴般的手緊握著船槳,有節奏的一下下劃著水。

“那個劃船的到底是什麼人啊?看他都快淋成落湯雞了,怎麼也不進來先避一下雨,然後等雨停了再劃呢?”

“他其實就是個擺渡人,而這條河就是他的家,他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裏的風雨,所以這點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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