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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小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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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那名侍衛說,“請讓你的兵衛進來吧,我們要跟你們進行交接。”

“什麽交接?”海龍僵僵地收起面部的扭曲。

“就是把我們手頭正在做的,已經做過的資料,都交給您的兵衛繼續完成。”

海龍張了半天嘴,最後也只能默認了交接,太子殿下早已跟皇上申明,他能有的侍衛有限,這是事實,在皇宮的,哪怕是太子,能配備的私人護衛,都是有規定數量的,一等二等三等侍衛分明只能幾個,總共不足二十名,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所以,他要求內霆司要出一定的士兵來幫他侍衛的忙,且密室肯定是要時刻把守和尋找線索,兩邊人馬就輪著來,皇上也另外給了易利雲一隊侍衛,負責戒備防衛。

內霆司的兵衛很快就到,太子的侍衛手中的資料都備了兩份,一份交接,一份是要帶回東宮給太子的,交接完這些,太子侍衛在隊長跟前集合,齊步踏步走。

“等等,”海龍叫住那位隊長,指了指他們身上戴著的口罩手套和奇怪的據說叫防護服的衣服,“你們身上這些,不用給我們留下嗎?”

“抱歉,海大人,殿下說了,您的兵衛比我們要好很多,耐性佳、身體強健、抗毒性強,並不需要這些。”

“誰說我們不需要的。”海大人氣得兩撇胡子都吹起來了,他沒想到樊沈兮剛剛那些話居然不是開玩笑的,真不打算給他的兵衛用了,“我們很需要,你們必須把這些留下,都是查這個案子用的,你們憑什麽拿走。”

在這皇城裏,不管是誰想弄點兵都不容易,誰不愛惜?

“還是很抱歉,海大人,”隊長神色不變,“這些都是我們殿下私有,更是我們東宮的人發明,是私有財產,我們可以選擇借給你們,也可以選擇不借。”

“你……”

“不過,我們殿下也說了,若海大人真的想用的話,可以花錢租。”

還得花錢買?海龍叉著腰轉了半圈,壓下氣焰後再轉回來:“多少錢?”

“一套十兩,黃金。”

“一套十兩?還黃金?你們太子怎麽不去搶啊?”

隊長道:“內容司裏衣裳部的衣服,一件好看點的衣裙就能賣到天價去,我們身上這些既能讓我們的身體保持幹凈,不用直接接觸那些惡心的屍體啊蟲子啊,更能防止毒素入侵,質量更是用上好的材料,只是十兩黃金,還是一整套,海大人並不虧啊。”

易利雲跟著點頭:“這麽說起來,確實挺值得的。”

宮裏有不少人看內霆司不爽,更別說性格還算正直的易利雲。

“值得什麽!要是十兩能買下來,我倒可以考慮考慮,十兩黃金還是租的,你們當我傻啊!”

“那就沒辦法了,海大人,您保重,千萬註意身體。”

然後領著身後的侍衛們,整齊地朝大門而去。

“餵,你這話什麽意思,給我回來,回來!”海龍氣得咆哮,跟樊沈兮養的兵,各個都反骨,是你怒吼幾句就會害怕回頭的?

易利雲笑著搖搖頭,隨即又嚴肅起來道:“既然海大人不願意買那些防護工具,便只能讓海大人的兵衛辛苦點了。”

海龍重重的哼了聲,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他的兵衛看看那些屍體,更是露出痛苦的表情,誰願意用自己的雙手去碰觸那些屍體,還得裏裏外外地翻找,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特征?

看那些腐爛程度嚴重的,近一點看都惡心得不行,換做以前,做了也就是做了,誰讓他們只是小小的兵衛,可在看到別人有好的防具後,心裏對即將到來的工作就越發抵觸起來。

易利雲沒去管海龍和他的兵衛此時的憤怒指數,他比一開始和海龍觀察時還要認真地,沿著整個密室石壁轉了一圈,再次看了看那些血色壁畫,還用手指沾了沾,沒發現什麽大的問題,最後來到那個據說屍體一開始裝的地方,那個大井坑。

他一躍,跳到井的邊緣穩穩站立,往下看,裏頭還爬滿蟲子和零碎的腐肉和骨頭,他拿了把長槍過來伸下去,在只有兩米來高的坑底探了探,這邊點點,那邊敲敲,然而,他什麽都沒發覺。

他想,既然殿下能那麽隨意地離開,連自己的侍衛都調走去休息,就表示他不怕他們重新檢查這裏了。

……

“林太醫,你可真厲害,能改變血液出現的時間。”

例行的安胎檢查,仇小貝真心地讚嘆,碧心宮那些壁畫,早已被樊沈兮派人摳下來了,後面的血色壁畫,都是補上的,而那些血液有的黑色有的暗紅有的還新鮮,就是林太醫的功勞了。

林子亦搖搖頭:“這只是雕蟲小技,跟你的比起來,算得了什麽。”

黑瘋瘟疫是她最早發現並提醒他們的,那藥是她做出來的,碧心宮底下的密室是她找出來的,侍衛們檢查屍體用的那套什麽防護用具,是她弄出來的,雖然她說,那東西是她借鑒別人的。

可是,這些功勞,一大部分在他頭頂上,一小部分在“東宮某個奴才”上,她什麽都沒得到。

“你在意嗎?若讓世人知道,黑瘋瘟疫的藥是你日日夜夜辛苦做出來的,是你救了所有人的命,你不僅會受到皇宮乃至京都大半人的厚愛,還能得到皇上的厚賞。”哪怕太監不能加官進爵,可宮裏頭做到管事公公的話,可一點不比那些大官差。

可她,卻隱在所有人身後,在東宮裏做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太監,似乎只要能跟太子膩在一起,她就開心了。

“在意什麽?”仇小貝聳聳肩,“人怕出名豬怕壯,咱家最怕出名了,出名了,咱家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天天跟殿下在一起,”她朝林子亦擠擠眼,“還能天天蹭太子的床呢,那些妃子都沒這福氣。”

林子亦臉黑了下來:“你怎麽就不能矜持點?整得自己像個豢寵!”

“豢寵就豢寵唄,咱家覺得挺好的。”她手托腮,有點惆悵,“就怕殿下看不上咱家。”

“怎麽,要是本宮看上了的話,你想怎麽做呢?”

仇小貝托曬的手掌滑出去,張著嘴有點呆楞地看著坐輪椅進來的樊沈兮,林子亦已經起身行禮了。

“嘿嘿,殿下,您回來啦。”仇小貝很快就反應過來,臉皮超厚地她笑嘻嘻地迎上去,“碧心宮那裏怎麽樣,有沒有被看出什麽?”

樊沈兮輕描淡寫地掃她一眼,端過李公公遞過來的茶水,先慢悠悠地飲一口:“怎麽,相比本宮,你更擔心那個碧心宮是吧?”

“沒有,奴才關心碧心宮,不也是為了您嘛。”

樊沈兮哼了一聲,仇小貝狗腿地過去給他錘肩膀,那諂笑的模樣,林子亦都不忍直視。

倒是李公公笑呵呵地開口:“殿下做事,還需要擔心嘛,肯定檢查不出什麽的。”

他發現,只要小貝子好好的在殿下跟前,跟前的心情就會很明媚,他們這些心腹奴才,也能在殿下面前說說笑。

談了一番,林子亦要告退,樊沈兮讓他多註意一點,還特意讓侍衛親自把他護送回去。

兇手除了會毀滅那些屍體,估計也會對他們這些人不利,樊沈兮之所以要把找到藏屍堆的事爆出去,除了逼皇上徹查外,也是想讓兇手狗急跳墻自己送上門來。

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否則,單靠內務司的人去慢慢一個個比對,得比對到何年何月。

林子亦一走,樊沈兮端起重沏的茶,一邊悠悠地往她身上瞄。

“殿、殿下?”他的眼神讓她發毛。

“你還沒回答本宮呢。”樊沈兮舉起手動了下手指,李公公便自覺地退下。

仇小貝巴巴地看了眼李公公,很希望他這會能留下,她覺得殿下又要出什麽大招了,但李公公……就算接收到了她的腦電波,也不敢留下。

“怎麽,李公公比本宮好看?”

仇小貝立馬“唰”地收回視線,一邊搖頭一邊拍馬屁:“哪能啊,誰也沒有殿下好看。”

“那你的目光,”他自己推動輪椅到她面前,她這會也坐著,反倒比他矮了點,被他擒住下巴,逼迫著正面看他,連躲避都不能,“就該時刻在本宮身上。”

“奴才、奴才一直都看著您啊。”

“是嗎?”他扯了下嘴角,眸底莫名地有點冷,“可本宮怎麽覺得,你這雙眼睛,總是在看別的地方。”

“沒、沒有啊。”

“沒有嗎?”他的另一只手撫上了她的眼睛,就像在他面前的,是兩顆無價的寶石,也給人,他會把“寶石”挖出來的錯覺。

仇小貝卻一點不怕,還動動臉去蹭他的手:“當然啦,殿下,你看到沒有,奴才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你呀,你再好好看看。”

她睜大眼睛盯著他,樊沈兮自然就在她的眼珠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確實是,全都是他。

看她努力把眼睛睜得最大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聲,身上的戾氣算是化了大半,仇小貝偷偷地舒口氣,隨後問道:“殿下剛才讓奴才回答您什麽?”

“當然是,”他嘴邊惡劣地揚起,她預感到不好時,他已經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抓起來,另一手一拍扶手,借力一躍而起,她也被他抓著一同飛起,最後雙雙倒在柔軟的床上,她還蒙著,他已然壓在她上方,“本宮若看上你呢,你打算怎麽做?”

仇小貝呼吸有點急促,一對上他的眼睛,就有種要被裏頭的幽暗吸進去一樣。

她很想笑著來一句,當然是躺平任上,可她卻怔怔地做不出自我想象中該有的反應,她還有些惶恐,不明白他話的意思,自己暗自揣測著,他會不會是……真的發現了什麽?

他的手還放在她腰上,在等著她回答時,上下挪動摩擦,她心癢癢的,想著要不翻過身將他壓下,不管怎麽樣,先做了再說?

不行不行,不能這麽沖動,她肚子有小寶寶呢,要幹也得等三個月以後穩定了再做啊。

可、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沒有了怎麽辦?

在她腦子裏天人交戰的時候,樊沈兮緩緩低下了頭,她立刻屏住了呼吸,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空,眼睛裏看到的,只有他離得越來越近的唇。

要、要親到了……

“噗!”樊沈兮憋不住笑出聲,趴在了她肩窩上,笑得停不住。

仇小貝反應過來這是被他戲耍了,氣得不顧身份尊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同時,他笑時的氣流,讓她的脖子癢癢的,她借著氣惱動了動腦袋,想離他遠點。

“膽子不小啊。”他抓住她使壞的手,“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她賭氣地說:“任你處置行不行。”

“行,為什麽不行,本宮罰你,不許動。”

她疑惑他想幹什麽,他微微動了下,然後繼續將臉往她肩窩裏擱,避開她的肚子壓著她半個身子。

“殿、殿下?”

“說了別動。”他閉上眼睛,“本宮要睡會。”

啊?這樣睡?

他雖不能動彈卻分量不輕的雙腿纏著他的,一半的身子在床上,一半的身子壓著她的,一只手還握著她的,她略有點僵直地平躺著不敢亂動。

等了一會,等來了他逐漸平緩的呼吸。

真的就這麽睡著了?

她喟嘆,又忍不住笑出來,眼眸垂下,就能看到他的睡顏,他睡覺一向規規矩矩的,可以平躺著不亂動,到天亮都整整齊齊,很少見他以這麽隨意的姿勢入睡,像個……像個跟你撒嬌的孩子。

甚至,他們都還沒梳洗呢,殿下不是有潔癖嗎?不嫌她臟嗎,林子亦在的那會喝了安胎藥,身上還有股藥味呢。

輕輕地松開跟他交握的手,將被她頭壓著的被子小心地扯過來,盡量弧度小點,以免驚醒他,攤開被子,蓋住兩人。

腦袋挨著他,她也閉上了眼睛。

寢室裏溫情脈脈,沒有被熄滅的燈,在盡情的燃放自己。

忽然的,印在地上的火的影子晃動了一下,然後燭火就滅了,有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進來了。

他們來到床邊,隱約看到床上趴著個人,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後,同時舉起手中的刀,朝那床上那鼓起的包刺下去。

“鏘——”一把突然出現的長劍,架住了兩把刀,用力一擋,兩黑衣人被震得往後一退,再一看,發現這張床的角落裏居然還蹲著一個人,而他們從始至終什麽都沒察覺。

那人從床上跳下來,身材高大,黑暗中看不清楚樣子,只隱約能看到臉頰上似乎有刀疤,穿的是侍衛的衣服,他面無表情地手腕一轉,不給兩黑衣人的反應時間就沖了上去,幾下子就把兩人打得毫無招手之力。

黑衣人大駭,不知道太子身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高手,且這個時候,他們的動靜引來了外頭的註意,守職的侍衛們都跑了進來,兩黑衣人發覺不對,立馬破窗跑了。

侍衛們趕緊追出去,李公公則重新把房間裏的燭火點上,而這會,房間裏,那個很厲害的侍衛已經不見了。

“殿下,殿下,”李公公急急地跑到床邊,“您沒事吧?”

然而他對上的,卻是微微仰起頭,手指豎在唇上對他“噓”著的仇小貝,她指指還趴在她身上睡著的樊沈兮,讓李公公不要吵到他。

李公公有點懵逼,但還是跟仇小貝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默默地又退了下去,心裏還在奇怪著。

他家殿下警惕性最強了,都有刺客跑進來了,動靜鬧得挺大,怎麽可能沒醒?

仇小貝側頭望著樊沈兮,她不管他真睡假睡,看著他這麽靜靜地誰在自己身邊,她已然滿足了。

她借著側頭的時,嘴唇從他額頭上掃過,算是親吻了,心裏頭暗暗竊喜。

……

走到殿外的李公公,迎來了追擊刺客無果的侍衛們,他們跪在地上,因為沒有追到刺客而請罪。

李公公朝裏頭看了一眼,淡淡地對侍衛們說:“你們運氣好,殿下今天心情好,不會太追究你們,每人扣點俸祿吧。”

“謝殿下,謝公公。”

侍衛們都松了口氣,扣俸祿對他們沒什麽,因為只要他們做的好,太子給他們的待遇比其他地方任職的要好太多了。

李公公心想,太子本就沒指望你們追上刺客,不然哪會這麽輕松讓你們度過去,單單讓刺客混到寢殿裏來,就是大罪了。

他面上不顯地道:“都下去吧,好好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再有下次,誰都救不了你們。”

“是!”

第二天,樊沈兮醒來時,仇小貝還在睡。

她現在只要晚上不好好睡,白天就睡不醒。

而他們的睡姿,也從他壓著她變成她縮到他懷裏,連腿都壓在她身上了。

輕輕地挪開她的手和腿,讓她躺好,再給她蓋好被子,摸摸頭測一下體溫,感覺一切正常,才靠著自己雙臂到輪椅上——不知道換了第幾把的輪椅。

李公公和靜安靜寧輕手輕腳地進來伺候他梳洗,而後他們便轉到外廳,免得吵到某個在主子床上呼呼大睡的太監。

一個影衛扮成侍衛的模樣,躍進來匯報昨晚的情況。

“你說,最後進了內務司?”

影衛點頭:“是的,不過其中一個沒多久從內務司出來,進了內霆司。”

樊沈兮輕笑:“這次協助辦案的,就有內務司和內霆司,沒想到一下子就占了倆,整個內六司,還不知道有多少牽扯其中。”

李公公道:“內霆司看著可怕,在這件事倒還好,可內務司是專管人事的,要是早暗中將人員資料做了替換,這要找出來就更難了。”

“本宮就沒指望過內霆司,不用擔心,只要能抓住幾條大魚,就能套住其他小魚,一條套一條,到最後哪怕剩幾只小小魚,也翻不出什麽風浪出來。”

因為這些成員,哪怕再謹慎,不知道自己都有哪些同夥,可總會知道一兩個可以接頭對交的,那就夠了。

他對影衛道:“把人都給本宮盯好了,昨晚來的那兩條只是聽命的,不夠大。”

“是,屬下明白。”

之後用了早膳,樊沈兮領著侍衛們往碧心宮去,走前吩咐李公公,一定要照顧好小貝子。

李公公除了應是,什麽表情都沒了。

以前想著,殿下身邊有個能逗趣的,讓殿下開心開心沒什麽不好,等孩子生了,殿下興趣淡了,小貝子是誰就不重要了。

到了這會,就算他真確地認識到殿下對小貝子的感情不同尋常,他也阻止不了了。

既然阻止不了,那只能……盡心伺候了。

仇小貝雙眼遲緩地坐起身來時,李公公就走進來笑問她:“你看看你睡到現在,餓了吧,起來洗洗,咱家讓人把吃的端進來。”

仇小貝呆了呆,忽然反應過來,忙從床上下來:“我、我又睡這麽遲啦,殿下呢。”

“殿下早走了。”李公公回著,邊讓靜寧將洗臉的漱口的還有洗幹凈熏過對孕婦無危害香的衣服。

“走啦?”小貝垮下臉,最近是越來越能睡了,老是起不來沒辦法跟樊沈兮出去,昨天就是這樣,可孕期的嗜睡反應她也沒辦法,沒像上次那樣睡到下午快三點就很不錯了。

她蔫蔫的,靜安把擰幹的毛巾遞給她時,她忙接過,“我自己來吧。”

她可沒忘記自己也是個奴才呢,卻老被他們當主子伺候,瞧他們早早起來不知道幹了多少活,再瞧瞧自己,日子簡直太墮落了。

梳洗完後,看看時辰,她又振奮起來:“我去給殿下送午膳吧?”

“我的祖宗誒。”李公公拉住蹦起來就要往外走的仇小貝,“你想怎麽都好,得先把自己的飯吃了,你可是早膳都沒吃呢。”

“沒事,我給殿下送過去,跟殿下一塊吃。”

“那不止我們東宮的人,那麽多人看著,你真敢吃嗎?行行好,先吃了再出去,少粘殿下一會,殿下又不會跑。”

仇小貝有點羞澀:“我、我只是關心殿下餓了,沒、沒粘。”

就這樣還沒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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