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章：風起雲湧

（仗劍破長空，少年並肩）

是夜

莫無塵抱著鬧騰了許久累了睡著的白木兮放回房間。

“怎麽了？”剛放下白木兮，白木兮拉住莫無塵的手微微睜開眼，莫無塵低身溫柔地問道。

“嗯～去見……天帝～”白木兮緩緩道。

“好。”莫無塵頓了下回道，將白木兮的手放好柔聲道，“睡吧。”

莫無塵走出房間，在門口站定回身看了一眼屋內釋懷一笑而後離開。

“無塵。”故辭雪偷笑著看了眼和她坐在一起的南萬卿，他們貌似正在等莫無塵出來。

“睡著了？”南萬卿還有些膽顫心驚，瞅了瞅莫無塵身後輕聲問道。

“嗯。”莫無塵努力憋著笑回道，莫無塵確定之後南萬卿才舒心放松下來。

“木兮可有說什麽？”故辭雪問道。

“她說去見天帝。”

“她願先放下芥蒂？”

“嗯。等她醒了我們就去見天帝。”

“嗯。”

“看你們這樣子，想想方才，我突然悟了。”南萬卿狐貍般的笑道。他突然就明白他剛回來時他們吃飯的氣氛是怎麽回事了。原是，有人抱得美人歸了。

“你悟得太慢了，腦子不靈光了。辭雪，給他調幾副藥方治治腦子。”莫無塵得意的笑著調侃道，“我去睡了。”

“你看他，有了佳人便不要兄弟了！”南萬卿對故辭雪抱怨道。

天宮

南無月與古天還有幾個仙君都站在天帝身邊，左旗戰神也在場，看到白木兮就兇神惡煞的瞧不起的模樣，之前左旗戰神就對白木兮很是偏見，這次定是因為她而受罰之事心有不滿，看上去比之前更是討厭白木兮。

“參見天帝。”莫無塵，故辭雪和南萬卿三人對天帝行禮。白木兮只是站在原地，有些怨恨的看著天帝。

“白木兮……”旁邊的掌信仙君見白木兮不行禮正要訓斥。

“無礙，白氏一族可免於禮數。”天帝攔住掌信仙君道。天帝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清楚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對於白氏一族他總是心中愧疚，是一直堵在心中的郁結。

“天帝可有什麽消息？”白木兮語氣平和地緩緩問道。

“掌信。”天帝示意掌信仙君回答。

“今日收到魔都來信，有非魔界之人渡過忘川進入魔界，一行三人，一人蒙面，一人戴面具，一人穿鬥篷。未說來由便襲擊四大王城之一魅屠，魅屠重傷，隨後魑圉，魍炙，魎玄也受到侵襲，剩餘之人全部集結於魔都，魔尊認為那便是天帝所尋之人，那三人正在前往魔都廆禊，魔尊集魔族之力全力抗衡，奈何那人魔氣愈發強大，恐難以抗衡，來信望天帝相助。”掌信仙君揮袖現出魔尊來信道。

“他這是讓默之吸收魔氣，如果吸收魔氣越多他便越是難以擺脫控制了。”故辭雪道。

“院長，寧一老師不是在查那蒙面人嗎？有沒有查到什麽？”南萬卿問道。

“……”古天搖搖頭，“前幾日他告假回家之後就聯系不上他了，如今也不知道他查的如何。”

“聯系不上！？”莫無塵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是啊，可能是有什麽急事耽誤了。”古天仔細想了想道。

“以我的印象，寧一老師平時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時刻都守著自己的房間整理信息。在這緊要關頭他必定也是顧全大局的人才是。”莫無塵皺眉思索道。

“你在懷疑寧一老師？”白木兮道。

“嗯。”

“你們在說什麽？”天帝疑問道。

“之前我們就有懷疑，知道青羽存在的只有天帝和天帝您身邊人，還有院長，寧一老師。有時會有幾個學生會看到我們進出青嵐。但是那蒙面人知道青羽，仿佛很了解我們。所以我們懷疑在我們身邊有他埋的線人。”莫無塵回道。

“所以你們懷疑寧一？”一直未說話的南無月問道。

“目前來說。”莫無塵回道。

“是不是去了魔族便知。”白木兮道。

“左旗戰神會帶天兵前去，你們也要萬事小心。”天帝囑咐道。

“不知天帝在找回小千歲之後如何處置？”白木兮肅聲問道。

“他違背天道，墮身成魔，四處殺戮，雖受人所控，但隱瞞自身魔氣狀況，讓歹人趁機而入，已觸犯天規……”天帝沒有再說下去，白木兮應該聽的明白按照天規處理，白默之必死無疑。

“四處殺戮……千年前六界也曾四處殺戮。為何讓他滅族的人只是剔骨入凡間歷輪回，而他卻一定要萬劫不覆？”白木兮輕蔑的嗤笑道，滿眼不甘的恨意質問天帝。

“滅族？”天帝先是啞口無言，後又驚訝道，“他是……”

“他本名喚九辭，異靈族長老之子。千年前，因你們一念貪婪讓他全族覆滅。君澤，你貴為天帝，為一時顏面掩埋真相，讓我白家蒙受罵名千年，為了守住你的權利名望，讓導致異靈滅族的罪魁禍首們只是轉為凡人不得為仙。此行此舉，可真的稱得上這六界至尊的稱號！”白木兮攥緊雙拳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比方才更痛恨的眼神瞪著天帝。其他人十分震驚，沒想到異靈族還有人活著。

“白木兮！竟敢直呼天帝名諱！”左旗戰神怒斥道，擡手便要打白木兮，莫無塵眼疾手快將白木兮護住。

“退下！”天帝命令左旗戰神退下，悲傷的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道，“是啊，本君實在對不起六界至尊的稱號。本君未能管理好六界，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後果。”

“我白家發誓不再管六界之事，不再聽從天帝之令。但此事我白家會管到底，你若傷白默之一毫，我便親盡全力也要顛覆你天族。未能消除魔氣是我一人之錯，他造成的所有後果，我一人承擔！”白木兮大聲宣布道，“現在，我只管與你天族協作，殺了那面具人。”

“木兮！”白木兮說完轉身便走，故辭雪和南萬卿迅速追過去，莫無塵站在原地像是有話要和天帝說。

“你們先退下吧，左旗戰神，此行目的你要切記，莫要再違背命令。”天帝會意命其他人退下。

“是!”左旗戰神雖心有不甘但天帝的命令他不敢違抗。

“說吧。”

“白家和白默之已經經歷了太多，還請天帝放他們回歸寧靜。所有的懲罰，我願替他們承擔。”

“為何？”

“她是我此生最為重要之人，她已經承受的太多了，我不希望再看見她難過。這世上她孤身一人，白默之算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您處置白默之之後她定不會獨活，也定會豁出性命向天族覆仇，她身負異靈之力一人便可挫傷天族。未免天族危機，我來替他們受罰，這是最好的辦法！”莫無塵躬身請求天帝。

“你這麽做，舍了莫家，值得嗎？”

“莫家是我家，六界是大家，父親定會理解我，白木兮於我，重要甚於生命，以我一人換來平靜和她一世安寧，值得！”莫無塵堅定道。

“慚愧，想我當時若有你們的胸襟便不會有如今這等事了。”

“……”莫無塵沒有回答，他不知如何回答，當年之事明理之人都知道誰對誰錯，縱使天帝犯過錯誤，但他以寬容之心管理六界，早已褪去年少時的輕狂，在他治理下的六界無人不服，他是六界至尊，盡管他留下了抹不掉的錯誤，誰又敢當面批評天帝呢？

“本君問你，你是否也怨恨本君，覺得本君不配這六界至尊？”

“您近千年管理天族，與六界交好，命六界統領協作管理六界和平，憐憫眾生，可以稱得上六界至尊。”

“你不覺得本君有錯嗎？”

“您是天帝，臣子怎會妄議天子！”

“不敢妄議……那便是本君做的還不夠好，不夠寬容。千年來，本君一直在竭盡所能彌補過錯，但是傷害已經造成，本君是該深深自省了。你去吧，你的請求本君許你。”

“謝天帝。”莫無塵走後，天帝坐下來扶著額頭陷入沈思。

……

“木兮～”故辭雪追上白木兮，“木兮，你方才……未免太過沖動，你這般行事，天帝顏面有損，待救回默之之後恐難以求情啊。”

“我已遵守家訓，給他一次機會，不再糾結於之前的事。這世間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冷靜，唯獨此事，他若依然顧忌顏面和權利，我便拼盡全力新賬舊賬一起同他算一算！”白木兮現在很冷靜，她說的話也是冷靜之後的決定，她不能再看著悲劇發生。

“如此，那小鬼之事，是我們青羽一同許諾，所有後果便要一起承擔，你莫要想著自己承擔。”南萬卿環胸異常鄭重道。

“世間已無容我之地，也無我牽絆之人，我所行之事皆無所顧慮，而你們不同！若你們決定與我同行，便要註定接受冷嘲熱諷，與世界背離，看著無數投過來的眼光，你們真要同我一起？”白木兮沒有直接拒絕他們，出來這一遭讓她學會了很多東西，讓她明白了一些道理，感受到了世間冷暖，人心險惡。她體會了面前幾個人對她的感情。

“木兮，你我一同長大，現在你已經沒有家人，以後我便是你的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須和你一起承擔。”故辭雪走上前握住白木兮的手道。

“沒錯，你是阿雪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南萬卿附和道。

眾人看向早就慢慢跟上來的莫無塵，意思是讓他表明一下心態。

“看我幹嘛？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顧慮，生來平平凡凡走完一生太過無聊，本少主就喜歡迎難而上的生活。”莫無塵聳聳肩莫名其妙道。

“那走吧。”白木兮笑著歪頭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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