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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破產霸總的四葉草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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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阮軟沒見過, 也不認識。不過對方那麽局促的模樣,也不像是沈殷的朋友啊。她側臉看向沈殷,發現他臉上漠然一片, 沒有任何的表情。眨了眨眼, 阮軟也沒開口說話。

見沒人理會自己, 賀文面部流露出幾分尷尬,硬著頭皮扯開嘴角,笑得歉意又懊悔:“對不起, 沈哥, 我當初也是一時糊塗。你, 你能不能原諒我?”

沈殷雖然面冷,但其實對自己的朋友很好。平時嘴上嫌棄得很,一到關鍵時刻總能挺身而出。這是賀文與沈殷認識十幾年, 對他最中肯的評價。

當初洩露公司機密,導致沈殷破產的那事, 他是真的後悔了。後來喻氏企業倒閉, 他也丟了工作, 可沈殷卻重新出現在人前了。說不嫉妒是假的,但他終究還是為沈殷高興的, 覺得自己心中的愧疚也跟著消散了些許。

失業後, 他也曾經嘗試著另找一份工作。但是去應聘的企業多多少少也聽到過一些他背棄沈殷、跳槽喻氏的消息, 初次面試後就讓他回去等通知, 而後便石沈大海,再也沒有後文了。

折騰了幾個月,心灰意冷間他幹脆回了老家,托關系在當地找了個小工廠車間主任的工作。工資不高,但勝在清閑。

賀文一直想找沈殷當面致歉的, 只是始終沒有機會。臨近過年,他知道沈殷肯定會回來,不成想在街上就碰見了。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然而結果似乎並不如他所想。

不鹹不淡地瞄了縮著脖子的賀文一眼,沈殷內心沒有掀起一絲波瀾。被從小就是鄰居、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無情背叛,一開始他也是憤怒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洗涮,漸漸的他就平靜了。

不是大度的原諒,只是覺得沒必要。若找得到洩露商業機密的證據的話,他早就將賀文送上法庭了。既然沒辦法讓這人接受法律的制裁,他死死記著這段恩怨,到頭來膈應的還是自己。

吃一塹長一智,萬事要有兩手準備,這是沈殷從那件事中得到的經驗教訓,也使得他現在的處事作風愈加成熟周全。

沒想到會再見到賀文的,更加沒想到這人還有臉主動叫住他求原諒。沈殷無語的同時也為賀文的厚臉皮程度倍感驚奇,嗤了聲:“不必,受不起。”

說完簡短的一句話,帶著身旁的少女頭也不回地走遠了,那架勢仿佛是怕沾染了什麽不幹凈的臟東西。

準備了一大段懺悔的話無處訴說,賀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得出來心情不是那麽好。

“那個是什麽人?你們結了仇麽?”走了老遠,阮軟才扯著男人的袖子小聲問道。

“一個叛徒。”沈殷將少女冰涼的小手揣到自己暖和的羽絨服衣兜裏捂著,慢悠悠回話:“要是看見他就走遠點,省得被惡心到。”

少女臉頰凍得有些紅潤,沒有多問,乖巧地點頭:“知道了。”

除夕夜的飯菜特別豐盛,難得沈母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酸菜魚、煮臘腸、小雞燉蘑菇……加起來零零總總十餘道硬菜,就他們四個人吃兩天也吃不完。

吃過飯,阮軟想進廚房幫著洗碗,被沈母趕了出來,讓她在客廳看春晚。無奈她只好乖乖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盤子裏的瓜子嗑起來。沈殷站在窗邊接電話,那頭隋洲咋咋呼呼的嗓音哪怕隔著電話線仍舊十分嘹亮,幾步之外的阮軟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而廚房裏斷斷續續傳來沈母使喚沈父將炒鍋洗幹凈的聲音,電視裏正好播到春節聯歡晚會直播開始,一切都那麽和諧與美好。

“要是困了就早些睡。”見小精怪固執地守在電視機跟前,一定要等到午夜十二點的鞭炮聲響起,迎接新的一年全新的一天,沈殷也只好跟著守歲。

沈父沈母看春晚到十點多就支撐不住,進到臥室睡了。客廳裏就他們兩個人,除了電視的嘈雜聲,依稀還能聽到外邊燃放煙花的聲響。

“不困。”阮軟揉了揉自己幹澀的眼睛,將小腦袋靠在沈殷的肩膀上,尋了個最舒適的動作窩著,拉了男人的手饒有興致地把玩,抿著嘴偷笑:“你看,你的手比我大好多呀。”

彎眼笑的少女將自己的手指與男人的手指捋直,掌心貼在一起。一對比發現,沈殷的手比她的手要大上一圈,手指也比她的手指更長。

“還是我的手好看。”少女煞有介事地點評,還不忘誇一誇自己。

眼波微動的男人也跟著笑了笑,磁性的嗓音帶了幾分清潤柔和,故意湊近少女的耳邊,一本正經地讚同:“不僅好看,還能做點別的。”

其中的意有所指,阮軟一開始沒品味過來。待想到了那一層意思,小臉驀地就燒紅了。

午夜十二點不用刻意瞧著時鐘數,外邊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準時響起,一聽就知道新的一年到了。

面上興奮不已,少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噠噠地跑到窗邊看別人在廣場燃放煙花爆竹。一發又一發的煙花砰的在半空中炸開,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光點,像是短暫一現的曇花。

“哇,真好看。”阮軟站在窗邊眼眸亮晶晶的,外邊的煙火光亮掩映在她的臉上,朦朧又漂亮。

少女期待地沖著客廳裏的男人招手,語氣是藏不住的雀躍:“沈殷,快過來看煙花啦!”

男人薄唇微勾,走過去從身後將少女整只圈在了懷裏,下顎搭在她的肩上,對著少女白皙的脖頸親了一口,呼吸滾燙又舒緩:“新年快樂,軟軟。”

不好意思地在男人懷裏扭動了下身子,阮軟目光有些飄忽,耳尖也可疑地染了粉色,羞赧地輕聲回了句:“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也要好好的呀。”

沈殷不置可否,掰過少女的身子轉過臉,低頭噙上了那抹柔軟的朱唇。月色與漫天煙火的交織下,他們站在窗臺盡情地擁吻。

回來共十餘天時間,年初六七也差不多該啟程回去了。沈母是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什麽好東西都往沈殷小車的後備箱裏塞。親手做的臘腸、臘肉是少不了的,還專程去鄉下的集市逮了幾只本地鴨子。考慮到他們平時忙,還殺好洗幹凈放在塑料袋裏讓他們帶走。

不過臨走前還發生了個小插曲,他們撞見了賀文的父母。也不知是碰巧還是賀文的父母故意湊到他們跟前。面色十分不善,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話裏話外指責沈殷不夠朋友。自己發達、出息了,就將賀文這個十幾年的好夥伴踢到一邊,連幫襯一把都不肯。

新年頭幾天,誰遇到這種怪裏怪氣的人心裏都會不舒服。沈母更是當場炸了,擼起袖子就想跟賀文父母理論一番。

大家十幾年的鄰居,賀文也是跟沈殷從小相識。兩人的關系不說推心置腹,也是不差的。賀文幾個月前突然孑然一身地從大城市回來了,問是什麽情況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沈殷開公司的事兒是周圍鄰居們都知道的,賀文大學畢業後跟著沈殷一起幹事業大家也清楚。這怎麽忽然就丟了工作回了這小城市呢?賀文不說,他的父母可不就腦補了許多麽?

自己兒子勤勤懇懇、為人也踏實,若不是沈殷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還能有其他原因?自以為猜到了事情真相的賀文父母對沈殷極度的不滿,連帶著對沈父沈母這十幾年的老鄰居也生出了嫌隙,刻意疏遠不說,平日見到面也沒個好臉色。

對於賀文回來的事情,沈父沈母也納悶,也曾經在電話裏隱晦地向沈殷問了一嘴情況。得知是這賀文做了不好的事兒,導致兒子的公司破產了。沈母那暴脾氣還能忍?當即就要沖進賀文的家裏找他們好好說說,不過被沈父攔了下來。

就算沒有明著撕破臉,兩家的關系也大不如前。老遠見著個人影子都繞得遠遠的,一點也不想碰到面,省得火花四濺打起來。

誰能想到沈殷臨走的這天,這賀文父母還往他們跟前湊,給人心裏添堵呢?

將發火的沈母護在了身後,沈殷臉上沈了下來。聽這對中年人說話的口氣,他大概可以猜到賀文根本就沒跟他們說實話。於是扯了嘴角冷笑道:“有這個時間逮著人亂咬,倒不如問問你們的好兒子做了些什麽。”

沈殷一貫是沈默寡言的,從未如此咄咄逼人過。因而賀文父母楞了下神,還想糾纏他們說些什麽,就被匆匆趕來的賀文阻止了。急忙將二老帶回家,都顧不得沈殷嘲諷的眼神。

他哪敢跟沈殷當面起沖突?當初的事本就是他理虧,回到老家後面對父母、親戚的詢問自然不敢說實話。他害怕被人知道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畢竟那是一個永遠也抹不掉的黑點。

何況以沈殷現在的身家,要是想整他多得是辦法。他只盼著沈殷能夠不要與他計較,哪想到自己父母那麽不識相地還往人跟前湊呢。不僅如此,還大放厥詞,指著別人的鼻子罵。

得知這件事的賀文都快氣暈過去了。但是他又不能跟自己父母發火,畢竟他們二老什麽都不知道。

另一頭載著一後備箱吃的東西離開的沈殷並沒有與賀文的父母置氣,相反還覺得他們有些可憐。自己兒子是什麽樣的人都看不清,還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直到又過了一兩個月,簡遲給他發了個消息。

自從與簡遲合作後,這位豪門大少爺時不時就會給他發條消息。也沒什麽重要的事,要麽就問他有空要不要一起去打高爾夫,要麽就跟他說兩句工作上的事。久而久之,兩人關系居然近了不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這家夥還暗戳戳地在他住的小區買了一套房,跟他那套也就是上下樓。平時互不打擾,偶爾也會來蹭一頓飯。

被白月光傷了心的簡遲也沒有沈寂很久,反倒徹底放開了心,身邊的女人就沒有缺過。聽圈子裏最新的八卦消息,他與娛樂圈某位十八線開外的女明星打得火熱,正打算砸資源捧對方上位呢。

當然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都是八卦達人隋洲轉述給沈殷的。他沒有向簡遲求證過,也是覺得以他們這淡如水的交情,似乎不適合聊那麽私密的話題。

簡遲發給他的消息很簡單,只有兩句話。一句話是說找到了賀文當初洩露他的公司商業機密的相關證據,第二句話是問他要不要追究。

證據的附件已經壓縮發到了他的郵箱中。沈殷點開看了看,是兩段視頻。其中一個視頻是監控視頻,背景是在一個不起眼的咖啡廳。賀文對面坐著喻錦,然後他把一個文件袋交給了對方。

另一段視頻從角度看得出來是偷拍的,將賀文與喻錦談話的具體內容都錄了進去。包括盜取商業機密以及喻錦承諾事成後,讓賀文到喻氏企業做總經理。

不僅是這些,簡遲說如果他要追究的話,當時喻氏企業中無意間得知這件事的職員願意出庭作證,那個偷偷拍攝視頻的人也願意當證人。

看著手上的證據,沈殷靜默了幾秒鐘,還是沒忍住問簡遲是怎麽拿到這些證據的。畢竟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要找到這些東西談何容易,肯定費了好大一番心思。

沒想到簡遲回了他一串哈哈哈,洋洋得意地說他最近看上的那個女明星的經紀人,他的表哥就是原先喻氏企業那位無意中撞見喻錦他們談話的職員。

那個經紀人在電話裏跟人吹牛的時候提了一嘴喻氏從一個姓賀的手裏購買商業機密那件事,又恰巧被簡遲的小助理聽到了,轉而告訴了簡遲。順著經紀人的表哥那條線,查到了咖啡館,從而順藤摸瓜拿到了那兩段視頻。

說白了就是那麽湊巧,簡遲根本沒怎麽費心思。

聽簡遲顯擺似的說完了整個過程,沈殷沈默的時間更長了。果然是惡有惡報,只是時候未到嗎?想到在老家遇到的賀文,沈殷抿了抿唇,跟隋洲他們幾個說了這件事。

平日看著大大咧咧的隋洲當即就炸了毛,表示絕不原諒,一定要送賀文進去蹲局子。群裏的其他幾個人相繼冒泡,也是同樣的意思。

手指敲在手機屏幕上,沈殷著手聯系了公司的法務部,讓他們去處理這件事情。其實就算隋洲他們沒有表態,沈殷也不可能會放過賀文的。以前是沒有證據,現在有了,他更不可能輕飄飄放任這件事過去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作為負責,沈殷是,賀文也不例外。

法務部將相關證據交出去了一段時間,賀文就被檢察機關提起了公訴。盡管喻氏企業已經不覆存在,但包括喻錦在內的當時的主管人員也作為了被告,要求出庭接受審判。

有公訴人員跟進這件事,沈殷就沒怎麽關註了,只是偶爾看一下程序進行到了哪裏。不管能不能被判刑,這都是法律衡量的事情,他等著最終的結果就好了。

公安機關的人員上門對賀文實行刑事拘留的那天,賀文面色發白、手腳冰涼,渾身都在顫抖。他的大腦那瞬間都是空白的,只有一種報應終於來了的不切實際感。

而賀文的父母都快傻了。滿頭霧水的,都不知道自己老實巴交的兒子究竟犯了什麽事,竟然鬧到要蹲局子。

上門的公職人員解釋得很清楚,因而他們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彎彎繞繞。原來賀文灰溜溜地回了小縣城,不是沈殷翻臉不認人。相反的,是他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盡管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可賀文的父母只有他一個兒子,又怎麽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送進去?要是進了監獄那個地方,人生就被毀了啊。

心急如焚的賀文父母求助無門,苦苦掙紮後想到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找沈殷不就好了?他們兩家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至於將人逼到絕境嗎?

不就是洩露了一點商業秘密,又不是殺人放火那樣惡劣的事,總得給人一個改正的機會。更何況,沈殷現在又開了一家公司,甚至比以前混得還好,也沒有造成什麽無法挽回的影響。怎麽就不能看在兩人十幾年的交情上高擡貴手?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個道理,賀文的父母買了一袋水果,慌忙地就往沈父沈母家裏去了。

見面先絮絮叨叨敘了舊情,從兩家成為鄰居的那時候講起。又將話題引到了沈殷和賀文的身上,說兩人從小關系就好,若是一方做錯了事,另一方總該體諒一下。這都這麽多年朋友了,沒必要鬧得這麽難看。

他們說了許多的話,嘴巴都要說幹了,然而沈父沈母並沒有什麽表示,仿佛沒聽懂似的。賀文的父母又氣又急,只好將話挑明了。希望他們能跟沈殷說說情,讓他不要追究了。如果沈殷願意的話,賀家可以賠償一筆錢,就當作是彌補沈殷的損失。

沈父沈母當場就拒絕了,表示自己老了,沈殷的事兒都由他自己做決定,他們插不了手。賀文父母的臉色頓時比吞了一大口芥末還難看,張了張嘴氣得說不出話,直接拂袖而去。臨走前還不忘將自己買來的一袋水果拎走,那滑稽的模樣也是看得沈父沈母無言以對了。

縱然被拒絕,賀文的父母仍舊沒死心,費盡周折拿到了沈殷的手機號碼。接到電話時,沈殷剛剛做好了晚飯,正招呼阮軟去洗手。

看到有陌生的號碼打過來,他一邊擺放碗筷,隨手按了接聽。還沒說話,電話那頭的賀文父母就已經迫不及待講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心傷。

默然半晌,沈殷擰了眉。賀文的父母大吐苦水,似乎他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就持續給他打騷擾電話。

盡管已經很沒有耐心了,沈殷還是看在做父母的不容易的份上,按下脾氣回了一番話,語氣無奈又倦怠:“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進入公訴程序的案件,不是想撤就能撤的。況且就算能撤,我也不會這樣做。賀文當初做下那些事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局。”

“抱歉,我幫不了你們。”吧嗒將電話掐斷,還順勢將剛才的手機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電話被掛斷的那刻,賀文父母楞住了。不信邪地又打過去,只是這回怎麽都打不通了。賀文的母親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捶胸頓足開始抹眼淚。邊哭邊罵沈家的人冷血無情,一個小忙都不肯幫。

然而不管他們再怎麽哭、再怎麽鬧,賀文的案件還是在走審理程序。最後審判結果出來了,賀文以侵犯商業秘密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喻錦幾人也沒能幸免。此案板上釘釘,沒有翻案的可能。

得知此判決的賀文父母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連走路的背影都佝僂了起來。他們再沒臉去沈家鬧,甚至覺得走在路上都被街鄰四坊指指點點的。

人言可畏,受不住這樣的流言蜚語的侵擾,他們默默無聲地搬了家。搬到哪兒了沒人知道,他們走前也沒告訴過任何人。

小房子被賣掉了,沒多久就有新的人家搬了進來。那麽多人進進出出的,不過是一家人搬走了而已,時間一長,誰還記得呢?

賀文的事塵埃落定,沈殷也沒有生起任何的愉悅感。準確的說,他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成功報覆了一個人的喜悅,也沒有為賀文坐牢這件事感到一絲的難過。

事實上,一直很少有人能夠牽動他的情緒。賀文在他眼裏,僅僅就是個認識的陌生人,遠不如他的小精怪重要。

近來也不知怎麽的,小精怪睡覺老是不安穩,夜裏總會無端地驚醒,冒出一身冷汗。像是做噩夢了,可醒來又記不起夢裏的情景,倒是越發愛粘著他,晚上一定要跟他擠在一張床上睡。

又一次半夜驚醒後,阮軟嚇得瞳孔都渙散了,兩只小手抱著身旁男人精瘦的腰身不放。哆哆嗦嗦地鉆到男人的懷裏,小腦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

伸手將床頭的燈打開,暖光照射下,沈殷看到小精怪睫羽上沾了幾滴晶瑩的水珠。怔楞瞬間,手指揩去少女眼尾的水漬,將人抱在懷裏輕聲哄著:“怎麽哭了?”

“做噩夢了,害怕。”眼眶紅了一圈的少女小聲地說。抱著男人腰的雙手漸漸收緊,昂起頭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眸,悶聲道:“我愛你。”

不知從何時起,心裏眼裏都是你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沈殷日記:2020年9月3日,天氣晴。

今天媳婦兒說愛我了,瞬間炸成煙花!又是開森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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