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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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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師的追掉會辦得很盛大,風水界泰鬥、商界巨鱷、各界名人從全國各地湧了過來,只為了給錢大師獻一朵菊花,上一炷香。

因為錢大師無兒無女,所以追掉會由特殊小組以及他的幾個徒弟舉辦,現場哀樂一片,極有排場。有些人是面上傷心做給別人看,但是錢大師的幾個徒弟卻是真的傷心得不能自已。

這幾個徒弟在風水界有些臉面,加上有錢大師的名望在,他們的日子過得也算是風生水起,現在他們的靠山倒了,教養他們的師傅沒了,他們若是不傷心,那可就真是沒心沒肺了。

風水界泰鬥們都清楚,錢大師確實是個非常了不起的風水師,但是他的那些徒弟資質平平,想要達到錢大師這輩子的成就,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傷心,風水界泰鬥們除了勉勵幾句,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雛鷹總是要離開巢穴的,就算錢老現在還活著,也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看不透這些,他們這輩子最高成就也就是個二流大師了。

祁晏與岑柏鶴一起到達的追掉會現場,岑柏鶴代表的是岑家,祁晏在風水界雖是後輩,但是據傳錢大師去世前幾天,還特意見過他,所以兩人的到來深受矚目。

“岑五爺、祁大師。”一位眼睛通紅的年輕小姑娘把白花遞給兩人,她是錢大師最小的徒弟薛萍。

“請節哀,想來先師在天之靈,也不想見到你們過度傷心。”祁晏把白花戴在胸口,把封好的白包遞給她身後的師兄。

薛萍朝兩人鞠了一躬,憔悴的臉上滿是哀戚之色。

祁晏知道他現在說什麽話都沒有用,只能嘆息一聲,便進了靈堂。

薛萍站直身體,看了眼祁晏與岑柏鶴的背影,擦著哭得紅腫的眼角,咬了咬唇角。

“師妹,岑五爺與祁大師都送來了挽聯與花圈,兩人送的要擺在一起嗎?”一位看起來十分憨厚的中年男人走到薛萍面前,小聲道,“這祁晏只是風水界的小輩,岑五爺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們送來的花圈擺在一起,可能有些不太合適。”

“不必,就擺在一塊吧,”薛萍聲音沙啞道,“岑五爺肯定不會對此產生不滿。”

“那好吧。”師兄點了點頭,聽小師妹的意思去辦了。他們師兄妹八人,小師妹天分是最好的一個,也是他們中相面術學得最好的,連師傅都曾經誇她有天分。既然師妹說兩人送來的花圈能擺在一起,那肯定沒什麽問題。

在看到祁晏與岑柏鶴的時候,薛萍有些迷茫,因為她看不懂這兩人的面相,明明他們相貌很出眾,可是她就覺得無從下手。一人貴極短命卻又有長壽,一人生來孤苦卻又福澤深厚。前後矛盾,命運模糊,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面相。

想來還是她學藝不精的緣故,若是師傅在定能算得清清楚楚,不會像她這樣一頭霧水。

想到師傅,薛萍眼眶忍不住又紅了起來。

“上香!”

祁晏與岑柏鶴從錢大師大徒弟手裏接過香,點燃以後,岑柏鶴給祁晏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先去上香。祁晏沒有推辭,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又深鞠躬三次以後,才走到了一邊站好。

這番動作落在其他人眼裏,都有些感慨,外面有人傳言錢大師把好東西都送給了祁晏,恐怕是真的,不然祁晏也不會結結實實行這種大禮。有好事者去看錢大師的幾個徒弟,果然有幾個的臉色不太好。

師傅有好東西不給徒弟,卻給了一個外人,對於徒弟來說,確實是莫大的諷刺。可是錢大師這樣的玄界高手,做事必有他的道理,這幾個徒弟就算心有不滿,也不該在這種場合情緒外露。

岑柏鶴目光掃過這幾個人,給錢大師上了香以後,就走到祁晏身邊站定,等於讓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岑柏鶴是站在祁晏這一邊的,誰若是動了祁晏,那就是不給岑家臉面。

原本還想繼續看熱鬧的人見岑柏鶴這個態度,紛紛收起了看戲的心思。玄術界的人得罪不起岑柏鶴,因為他命格太好,得罪這樣的人會招來晦氣,商界的人不敢得罪岑柏鶴,因為岑家站得太高,跺一跺腳他們就會受不了。

“祁大師,”趙大師走到祁晏面前,看到他身邊的岑柏鶴,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後對祁晏道,“看來你身體恢覆得很不錯。”

“托柏鶴的福,沒有他們一家照顧我,我也不能好得這麽快,”祁晏看了眼靈堂上錢大師的照片,小聲道,“上次為了破陣,幾位大師都耗費了不少靈力,現在恢覆得如何?”

“我們幾個老家夥……”趙大師註意到有人朝這邊走來,話音一頓,“沒什麽事,現在都已經恢覆了。”

“那就好,”祁晏看了眼來人,“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趙大師,”來人穿著黑西裝黑襯衫,身上掛滿了名牌,不像是來吊唁錢大師,更像是來品牌展示的,“您好,您好。”

趙大師朝他微微頷首:“您好。”

“這段時間一直想要拜訪您,只可惜您一直不在家,不知……”

“這位先生,有什麽事日後再談,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

“是是是。”來人客客氣氣的點頭,盡管趙大師一臉冷淡,也不敢有半點不悅,一步三回頭的退到一邊,但仍舊時不時朝趙大師看一眼。大概有些人生來就吃這一套,趙大師越是高冷,這些人就越加敬畏,也就更加相信他的能力,仿佛能跟他說幾句話就是榮幸。

有了趙大師做榜樣,祁晏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追悼會結束,就要給錢大師送葬了,除了與錢大師比較交好的,其他賓客都已經離開。岑柏鶴想要陪祁晏留下,但是祁晏沒有同意。

“你去送葬不太合適,”祁晏對岑柏鶴小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岑柏鶴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小心。”

留下來送葬的,全是錢大師的徒子徒孫以及風水界的人,他作為岑家的代表,留下來確實不太合適。雖然他不在意這些,但是不能給錢錢帶來麻煩。

錢大師的陰宅選在一個風水很好的旺地,據說是錢大師徒子徒孫合力選的地方。

不知何時天下起雨來,祁晏撐著黑布傘,看著墓碑上錢大師的照片,輕輕嘆息一聲,收起雨傘,把手裏的白花擺在了他的墓碑前,退後一步朝著墓碑鞠躬敬禮。

沒有了雨傘的遮擋,雨水飄落在他的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

“祁大師,”薛萍走上前,拿傘替他遮住雨水,“多謝您今天能為師傅來送葬。”

“錢大師對我照顧頗多,能來送他一程,也是在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祁晏看著比他矮一個頭的薛萍,走到了一邊,“薛小姐也請節哀。”他抖了抖手裏的傘,打開撐在自己頭頂,與薛萍保持了男女間的安全距離。

錢大師的徒子徒孫中,唯有這個薛萍身上的靈氣最足,氣息也最純粹,難怪前幾天錢大師與他見面時,還特意提起過這個徒弟。

薛萍苦笑道:“師傅仙逝了,我們這些師兄妹日後也要各奔東西,真是……”

“錢大師曾跟我說過,他所有徒弟中,唯有小徒弟最為通透也最有天分,”祁晏看著憔悴到極點的薛萍,“薛小姐如果不好好保重,又怎麽繼承錢大師的衣缽?”

“師傅真的這麽說過?”薛萍怔怔的看著祁晏,有些不敢置信。在玄術界,大多數大師都有“傳男不傳女”的思想,就算是收了女弟子,也從未把她當做真正的繼承人,能被看重的還是那些男徒弟。所以薛萍聽到祁晏這句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小姐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

“不,我只是有些難過,又有些高興,”薛萍捂著眼睛,好半晌才把手放下來,“謝謝您,我一定不會墮了師傅威名的。”

祁晏見狀笑了,扭頭看著錢大師的墓碑,有這麽一個徒弟,想來錢大師在天之靈也有所安慰了。

“師妹,錢大師,你們在說什麽呢?”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是錢大師的三徒弟,祁晏對他印象不深,錢大師也沒跟他提起過這個徒弟。

“三師兄。”薛萍朝三師兄點了點頭。

三師兄垂下眼皮,語氣有些不太好:“小師妹向來最受師傅看重,現在師傅仙逝,你就開始找新靠山了?”

祁晏皺了皺眉,看來錢大師這幾個徒弟之間,關系好像不太和睦。

“三師兄,你別胡說。”薛萍沈下臉,朝祁晏歉然道,“對不起,祁大師,三師兄近來心情不太好,說話沒有分寸,請您……”

“我這個做師兄的,還不用你來代為出面,”三師兄嗤笑一聲,轉頭看向祁晏,“還是祁大師能耐,年紀輕輕就能受到師傅青睞,他老人家臨終前最好的法器都送給了你,連我們這些徒弟都沒份。”

祁晏聞言笑了笑,他就說這個三師兄語氣為什麽這麽沖,原來是為了法器而來。

那幾樣法器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難怪這個人心裏會不平衡成這樣。

“是啊,”祁晏笑瞇瞇道,“錢大師格外看重我,不管我怎麽拒絕,他仍舊堅持把法器送我。有言道,長者賜不敢辭,我也只能收下了。”

三師兄差點被他這話氣出血來,撿了便宜還賣乖,簡直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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