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郎忙是真的忙。

攘外安這四個字，寫出來容易真正要做到卻是談何容易。

敵國暫且不談，前三皇子自立北秦也不提。單單國內各種形式就夠嗆。

他每日看的奏折就能讓他過勞。

可人才雕零，社會各種行業都急需發展，卻實打實不容拖延。

“你最近是不是在為肅州到琨山縣無法按照計劃連接而煩惱？小懷，我自請過去幫你解決你這事。”

“你帶我出來，是為了這事？”

“你先別生氣。來，跟我來。”

她再牽著他往前走，“這塊地方，可以看成肅州和昆山縣那六七十公裏的路況，一樣的都是淺水窪而沒有路陸，但如果要修建長堤卻因為低窪積水之地沒有地方可以取土所以無法動工。”

“這些事，我已經安排下去，自會有人想主意。”

“不，小懷，你我心裏都清楚現在的局面。”

江苒溫柔註視他，慢條斯理道來，“有一個故事，叫做‘千金買馬骨’。是說一人想買一匹千裏馬但一直未果，之後有人提議有他辦。這人同意了，沒想到對方卻買了一副馬骨回來，而且還用了不菲的銀兩。這人勃然大怒，對方解釋，只要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必然能夠買到他中意的千裏馬，果然，千金買馬骨的消息放出沒多久，此人得到了良駒。”

小時候江苒就會給他講這些奇奇怪怪很有道理的故事。她以前做“夫子”的時候也喜歡講故事。

“所以呢？”但這個故事他並不覺得跟他們現在的關系一樣。

“修建長提的事可能不著急，也可能不適合你來出面，但跟換三公之位一樣，關鍵是沒有突破口。還有，大家對破格提拔我這事有疑異，就算沒有明面上的說法，而就算之前我做一點事讓部分人表示了支持，但這還不夠。

我需要有更多的有志之士來幫你。那麽，我就是那副馬骨，如果是我，只要我的確能幫上你，你就不計較我女子身份而願意提拔我，那麽我相信，會有更多的有志之士圍上來。”

事實上，現在做的事情跟之前她所著急想找能夠輔佐沈懷郎人才是同一件事。

“當然，這同樣也是對我有利。你也知道，我在朝中做事經常會遇到阻礙，哪怕我之前提出了他們都認同的建議也沒有用。所以，我想我只要真的一件一件事做成了，總能得到認可。”

沈懷郎逼近一分，想說他根本不需要別人認可她。

江苒擡手，阻止了他的話，“本來也許並不需要，但如果我要站在你身邊，那就需要！”

沈懷郎一楞。

胸膛裏的心臟開始猛烈跳動。

江苒說完只是笑著。其實她並不能肯定她跟沈懷郎到底能走多遠。原本軌跡裏的他有這麽多的女人，可最後卻被專家評論沒一個是他的真愛。也就是說，他沒愛過人。

所以對她，她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而她不可能成為只是他後院的女子，每日唯一的期盼就是他的寵愛。所以現在這番好似要與他並肩的感情，很像夥伴不像情侶，卻也是她能給予最好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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