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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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洞裏陰森森的，只有那道狹窄的縫隙裏漏進了一點光線。席洛蜷縮起來，費勁地往石板那個方向靠，想要聽清外面房間裏的人正在說些什麽事情。
顯而易見，他之前發現的並不是一條純粹用作潛入的通道。路的盡頭被墻壁阻擋，前方擋路的石板上部被鑿出了一條細長的縫，他出不去，但與此同時，對面的人也很難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小秘密。暗刃——現在是席洛了——可以藏身於地穴中，暗中監聽裏頭的動靜。
通過那條縫隙，席洛能夠清楚地看到屋子裏面的布置。房間不大，卻顯得非常空曠，除了必要的桌椅之外，房間主人只在靠門那一邊擺放了一個放滿了書籍和卷軸的實木書櫃。書櫃的側面畫了一個巨大而抽象的太陽圖案，那是光明神教的標志。
看上去是個辦公室，席洛想，而且應該就是卡菲爾的辦公室。
這不難猜測，因為卡菲爾現在就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扯開了衣領，氣急敗壞地和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子爭吵。他本來是個文質彬彬的俊秀青年，席洛以前從未看到過他這樣猙獰的表情。看來在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面前，卡菲爾並不打算保持自己少女殺手的良好形象。
“都失敗了？！我花了那麽多心血，冒了那麽大的險，你現在告訴我一個都沒有成功？”卡菲爾怒氣沖沖地對著那個老頭咆哮：“我不想聽借口，如果那三個繭真的都完了，我就拖著你們所有人一起去死！”
老頭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臉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它們的力量不夠……”
“那就去尋找更多的血液，風俗區和貧民窟裏有的是材料。”卡菲爾勉強收斂了怒氣，冷冷地說道：“一個也好，它們必須出生。否則我在大王子面前就沒有足夠的話語權。”
“我們還有一些……材料。”老頭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應該足夠了。”
“不，再去找一些。別人去死，總比我們自己去死要好得多。”卡菲爾斬釘截鐵道：“班森，我不能接受失敗，雖然拋棄良心很痛苦，可這年頭良心總是不值幾個錢，而我們需要大把的金幣才能達到目的。”
班森楞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苦笑，點了點頭道：“是的，您說的沒錯。修裏祭司那裏……”
“我會盯著他的。”卡菲爾擡了擡下巴：“現在你可以去工作了。”
班森行了個禮，顫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席洛想了想，也決定跟著離開。
但是他轉身後，卻意外地發現一只老鼠擋在了自己的去路上。身後的房間一塵不染，幹凈得讓人都有點難受。席洛猜出卡菲爾很講究了，但沒想到這鬼地方連老鼠都是閃亮亮的銀色。
……卡菲爾不會把附近每只老鼠都抓起來塗了一層油漆吧，他以前沒有這麽強迫癥的啊。
席洛疑惑地想著，一邊試圖繞過那只銀光閃閃的嚙齒類動物。
老鼠抽了抽鼻子，弓起身體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席洛嘴裏有點發苦，這麽小的空間裏施展不開，況且他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弄出什麽不必要的動靜。思考了一會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左邊袋裏，憑感覺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
上回去阿德萊德家裏做客的時候，對方曾鄭重其事地警告過他不要去碰這些瓶子。不知道裏面具體是什麽藥，但應該有毒，至少毒死個把老鼠沒有問題，大概……
在老鼠撲上來的一瞬間，席洛算是豁出去了，手一揚，幹脆利落地把藥粉灑向了對方。粉末洋洋灑灑地飄落，一大半全倒在了那老鼠的身上。效果立竿見影，這倒黴老鼠的眼睛立刻開始發紅，身體也跟著發起抖來。
席洛一開始還有些高興，但很快就發現有點不對勁。那老鼠抖著抖著，不像是要死的樣子，反而越來越興奮。
席洛：……
老鼠：……
在那只淌著口水的老鼠沖自己再一次撲過來的時刻，席洛手疾眼快一劍捅開了那層石板，無比狼狽地從一米的高度滾了下去。雖然狼狽，但落地的那一刻，他迅速找到了遮蔽物。而那只老鼠沖過來的軌跡是直線的，於是它毫無懸念地砸到了卡菲爾的臉上。
這一變故讓卡菲爾直接跳了起來，他瘋了一樣把那只可憐的嚙齒類動物摔到地上，一邊還驚慌失措地後退了一大步。但那只吃錯藥了的老鼠沒有給他反應機會，又一次躍上他的肩膀，然後順著他敞開的衣領滑了進去。血色一下子湧上了卡菲爾的臉龐，他一把扯掉自己的法袍，把那只在自己身上亂鉆的老鼠給抓了出來，惡狠狠地一把捏死。
席洛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見危機解除，立刻人模狗樣地站起來整了整衣服，一臉嚴肅地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老朋友。”
卡菲爾赤裸著上半身，臉上依舊有可疑的潮紅，瞳孔一會兒擴大一會兒緊縮。
席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那只老鼠攻擊我，所以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它還跨種族劫色。”
“那是班森制作的門衛。”卡菲爾喘著粗氣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臉嫌棄地穿了回去。
他心有餘悸地扣好了每一顆扣子，隨即努力調整好情緒，深深地看了席洛一眼，過了一會才陰沈沈地開口道：“類似的東西這裏有很多，可以輕易把你撕碎。如果你從正門進來，我會親自去迎接你，你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攻擊了。”
“不要緊，這裏還有一個表達友好的機會。”席洛打蛇隨棍上地說道：“你完全可以親自把我給送出去嘛。”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後面的通道又是怎麽回事？”卡菲爾沒有被他的不要臉所迷惑，不為所動地問道。
席洛果斷地嫁禍：“修裏那老家夥挖的。我發現他有異動，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會碰到你。”
卡菲爾瞇起眼睛，神經質地用手指敲擊桌面：“你什麽都聽到了？”
“是的。”席洛點點頭：“你居然拿人類作為材料，去培養什麽繭，用來實現自己的野心，簡直冷血無情、卑鄙無恥。”
卡菲爾冷笑：“所以呢？”
席洛頓了頓，露出一個微笑：“我能加入嗎？”
卡菲爾：……
過了好半晌，卡菲爾才艱難地問道：“你為什麽要加入？”
席洛的話似乎給了他很大刺激，他開始微微地發抖。
“你也知道，我對塔那托斯不滿，早就想跳槽了。”席洛無所謂地說道：“能讓你花這麽多的心力，這裏頭一定有利所圖。那些死掉的人我又不認識，為什麽我要放棄到手的利益，傻乎乎地替他們出頭？”
停頓了一下，席洛忍不住皺了下眉，狐疑地問道：“你怎麽抖得這麽厲害，我說的話不至於讓你激動成這個樣子吧。只是合作而已，我們之前不是一直在合作嗎？”
“我沒有激動。”卡菲爾的臉色越來越紅，他已經開始扯自己的衣服了：“我只是覺得有點熱……去把暖氣關掉。”
屋裏根本就沒開什麽暖氣。
席洛咽了口唾沫，有了不好的預感：“額，開關可能在門外，我去幫你找找。”
說著他就打算開溜。
可就在這時，卡菲爾猛然間撲了上來，張開手從背後一把抱住他，動作利落得連席洛都沒有反應過來。
席洛掙脫不開，一口咬在了卡菲爾的手腕上。
卡菲爾輕輕地呻吟了一聲，聽聲音居然還有一點享受。席洛感覺到對方的體溫越來越高，忍不住身體一僵。卡菲爾抓住機會，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在他的脖子上胡亂地親吻，一只手甚至想要探進他的衣服裏，看樣子完全沈浸在了亢盛的情欲之中。
靠，那瓶子裏果然是強效春藥！
他是來出演18禁恐怖故事的，又不是來出演18禁黃暴故事的！！！
背上的汗毛刷地豎了起來，席洛拿起桌上的一個筆筒，毫不留情地朝著卡菲爾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一群人呼啦啦地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剛剛走出去的班森。
看清了房間裏的情形，班森緊張地說道：“你是席洛·歐克？你怎麽會在這裏？現在離開卡菲爾大人，否則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千萬不要對我客氣，我絕對不會反抗的！”席洛快要感動哭了，喜出望外、無比真誠地喊道：“快，你還在等什麽，趕快把我抓起來！”
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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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他之前發現的並不是一條純粹用作潛入的通道。路的盡頭被墻壁阻擋，前方擋路的石板上部被鑿出了一條細長的縫，他出不去，但與此同時，對面的人也很難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小秘密。暗刃——現在是席洛了——可以藏身於地穴中，暗中監聽裏頭的動靜。
通過那條縫隙，席洛能夠清楚地看到屋子裏面的布置。房間不大，卻顯得非常空曠，除了必要的桌椅之外，房間主人只在靠門那一邊擺放了一個放滿了書籍和卷軸的實木書櫃。書櫃的側面畫了一個巨大而抽象的太陽圖案，那是光明神教的標志。
看上去是個辦公室，席洛想，而且應該就是卡菲爾的辦公室。
這不難猜測，因為卡菲爾現在就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扯開了衣領，氣急敗壞地和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子爭吵。他本來是個文質彬彬的俊秀青年，席洛以前從未看到過他這樣猙獰的表情。看來在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面前，卡菲爾並不打算保持自己少女殺手的良好形象。
“都失敗了？！我花了那麽多心血，冒了那麽大的險，你現在告訴我一個都沒有成功？”卡菲爾怒氣沖沖地對著那個老頭咆哮：“我不想聽借口，如果那三個繭真的都完了，我就拖著你們所有人一起去死！”
老頭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臉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它們的力量不夠……”
“那就去尋找更多的血液，風俗區和貧民窟裏有的是材料。”卡菲爾勉強收斂了怒氣，冷冷地說道：“一個也好，它們必須出生。否則我在大王子面前就沒有足夠的話語權。”
“我們還有一些……材料。”老頭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應該足夠了。”
“不，再去找一些。別人去死，總比我們自己去死要好得多。”卡菲爾斬釘截鐵道：“班森，我不能接受失敗，雖然拋棄良心很痛苦，可這年頭良心總是不值幾個錢，而我們需要大把的金幣才能達到目的。”
班森楞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苦笑，點了點頭道：“是的，您說的沒錯。修裏祭司那裏……”
“我會盯著他的。”卡菲爾擡了擡下巴：“現在你可以去工作了。”
班森行了個禮，顫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席洛想了想，也決定跟著離開。
但是他轉身後，卻意外地發現一只老鼠擋在了自己的去路上。身後的房間一塵不染，幹凈得讓人都有點難受。席洛猜出卡菲爾很講究了，但沒想到這鬼地方連老鼠都是閃亮亮的銀色。
……卡菲爾不會把附近每只老鼠都抓起來塗了一層油漆吧，他以前沒有這麽強迫癥的啊。
席洛疑惑地想著，一邊試圖繞過那只銀光閃閃的嚙齒類動物。
老鼠抽了抽鼻子，弓起身體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席洛嘴裏有點發苦，這麽小的空間裏施展不開，況且他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弄出什麽不必要的動靜。思考了一會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左邊袋裏，憑感覺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
上回去阿德萊德家裏做客的時候，對方曾鄭重其事地警告過他不要去碰這些瓶子。不知道裏面具體是什麽藥，但應該有毒，至少毒死個把老鼠沒有問題，大概……
在老鼠撲上來的一瞬間，席洛算是豁出去了，手一揚，幹脆利落地把藥粉灑向了對方。粉末洋洋灑灑地飄落，一大半全倒在了那老鼠的身上。效果立竿見影，這倒黴老鼠的眼睛立刻開始發紅，身體也跟著發起抖來。
席洛一開始還有些高興，但很快就發現有點不對勁。那老鼠抖著抖著，不像是要死的樣子，反而越來越興奮。
席洛：……
老鼠：……
在那只淌著口水的老鼠沖自己再一次撲過來的時刻，席洛手疾眼快一劍捅開了那層石板，無比狼狽地從一米的高度滾了下去。雖然狼狽，但落地的那一刻，他迅速找到了遮蔽物。而那只老鼠沖過來的軌跡是直線的，於是它毫無懸念地砸到了卡菲爾的臉上。
這一變故讓卡菲爾直接跳了起來，他瘋了一樣把那只可憐的嚙齒類動物摔到地上，一邊還驚慌失措地後退了一大步。但那只吃錯藥了的老鼠沒有給他反應機會，又一次躍上他的肩膀，然後順著他敞開的衣領滑了進去。血色一下子湧上了卡菲爾的臉龐，他一把扯掉自己的法袍，把那只在自己身上亂鉆的老鼠給抓了出來，惡狠狠地一把捏死。
席洛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見危機解除，立刻人模狗樣地站起來整了整衣服，一臉嚴肅地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老朋友。”
卡菲爾赤裸著上半身，臉上依舊有可疑的潮紅，瞳孔一會兒擴大一會兒緊縮。
席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那只老鼠攻擊我，所以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它還跨種族劫色。”
“那是班森制作的門衛。”卡菲爾喘著粗氣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臉嫌棄地穿了回去。
他心有餘悸地扣好了每一顆扣子，隨即努力調整好情緒，深深地看了席洛一眼，過了一會才陰沈沈地開口道：“類似的東西這裏有很多，可以輕易把你撕碎。如果你從正門進來，我會親自去迎接你，你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攻擊了。”
“不要緊，這裏還有一個表達友好的機會。”席洛打蛇隨棍上地說道：“你完全可以親自把我給送出去嘛。”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後面的通道又是怎麽回事？”卡菲爾沒有被他的不要臉所迷惑，不為所動地問道。
席洛果斷地嫁禍：“修裏那老家夥挖的。我發現他有異動，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會碰到你。”
卡菲爾瞇起眼睛，神經質地用手指敲擊桌面：“你什麽都聽到了？”
“是的。”席洛點點頭：“你居然拿人類作為材料，去培養什麽繭，用來實現自己的野心，簡直冷血無情、卑鄙無恥。”
卡菲爾冷笑：“所以呢？”
席洛頓了頓，露出一個微笑：“我能加入嗎？”
卡菲爾：……
過了好半晌，卡菲爾才艱難地問道：“你為什麽要加入？”
席洛的話似乎給了他很大刺激，他開始微微地發抖。
“你也知道，我對塔那托斯不滿，早就想跳槽了。”席洛無所謂地說道：“能讓你花這麽多的心力，這裏頭一定有利所圖。那些死掉的人我又不認識，為什麽我要放棄到手的利益，傻乎乎地替他們出頭？”
停頓了一下，席洛忍不住皺了下眉，狐疑地問道：“你怎麽抖得這麽厲害，我說的話不至於讓你激動成這個樣子吧。只是合作而已，我們之前不是一直在合作嗎？”
“我沒有激動。”卡菲爾的臉色越來越紅，他已經開始扯自己的衣服了：“我只是覺得有點熱……去把暖氣關掉。”
屋裏根本就沒開什麽暖氣。
席洛咽了口唾沫，有了不好的預感：“額，開關可能在門外，我去幫你找找。”
說著他就打算開溜。
可就在這時，卡菲爾猛然間撲了上來，張開手從背後一把抱住他，動作利落得連席洛都沒有反應過來。
席洛掙脫不開，一口咬在了卡菲爾的手腕上。
卡菲爾輕輕地呻吟了一聲，聽聲音居然還有一點享受。席洛感覺到對方的體溫越來越高，忍不住身體一僵。卡菲爾抓住機會，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在他的脖子上胡亂地親吻，一只手甚至想要探進他的衣服裏，看樣子完全沈浸在了亢盛的情欲之中。
靠，那瓶子裏果然是強效春藥！
他是來出演18禁恐怖故事的，又不是來出演18禁黃暴故事的！！！
背上的汗毛刷地豎了起來，席洛拿起桌上的一個筆筒，毫不留情地朝著卡菲爾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一群人呼啦啦地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剛剛走出去的班森。
看清了房間裏的情形，班森緊張地說道：“你是席洛·歐克？你怎麽會在這裏？現在離開卡菲爾大人，否則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千萬不要對我客氣，我絕對不會反抗的！”席洛快要感動哭了，喜出望外、無比真誠地喊道：“快，你還在等什麽，趕快把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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