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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寒山雪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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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進房門,呂木木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端著水杯的那只手臂,一下想了起來手臂痛這事兒。

於是她轉身又對林天賜說道:“天賜叔叔,我之前從機場出來的時候,被一個小孩兒給撞了一下。當時看了一下也沒什麽傷口。但是我到上海都有幾天了,現在還覺得有些隱隱作痛,看著也沒淤青。”

呂木木將手臂微微輕擡了一下示意,想到林天賜畢竟是醫生,多少懂得多些,便想讓他看看。

林天賜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確實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看起來沒什麽問題。被撞得很厲害嗎?但是也沒可能是傷到骨頭。如果傷及骨頭,表面組織免不了也會損傷。”

“沒有,就是很輕的撞了一下。應該不可能傷到骨頭。但當時感覺很疼,我看了皮膚也沒有破損的模樣。現在已經好得多了,偶爾才感覺有些淡淡的痛感,不過還是覺得挺奇怪的。”呂木木一邊說話一邊喝了一口林天賜給她泡的涼茶,喝起來很舒服。

林天賜仔細查看著下木木的手臂。端詳了半天還是沒看出什麽問題來。“明天跟我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什麽情況。”

“嗯。”呂木木應了聲,然後端了端手裏的水杯,道,“涼茶很好喝。下次能不能加點糖。”

林天賜笑笑,點頭道:“好,明天給你泡點冰糖在裏面。回房間洗漱睡覺吧,不早了,好好休息。手臂上如果不是外傷的話,也有可能是氣血方面的問題。”

呂木木乖乖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換上睡裙,她往床上一趟,關上燈,眼前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進來的點點月光。

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了kevin,她眼前立馬出現了他在游戲裏的那個人物形象,大約是因為沒見過他真人,也只能想到他游戲裏的樣子。

想到kevin,呂木木忍不住便會心一笑。

今天跟Solomon說要一起報名四排比賽的時候,其實她也沒把握kevin就一定會願意帶她玩兒,只是不想讓他拒絕而已。

畢竟跟kevin一起玩兒游戲也有好長時間了,對他還算是有些了解了。

他確實不是那種愛湊熱鬧,會覺得吃雞比賽好玩兒的那種人。

所以,當他一口就答應下來,跟Solomon說叫他報名的時候,她還有點小小的驚訝感。

後來想想覺得其實也不奇怪,畢竟她呂木木多美啊,kevin這種宅男類型的,必須要貪圖她的美色才對呀。

呂木木自己想著便把自己逗樂了,在床上害羞地抱著一團薄毯翻了一圈。

明天晚上她也想跟kevin一起玩兒。

這麽想著,她便把床頭放著的手機拿了過來,熟門熟路地點開跟kevin的微信對話框。

木木:【kevin,我準備睡覺了。】

木木:【明天晚上你也陪我玩游戲吧。我們可是要去報名比賽呀,得好好練習。】

林天賜在那邊房間也是準備睡覺了,在網上查了查跟木木手臂相關的情況,無果,便只好也躺到床上去了。

還沒睡著,他便收到木木的消息,看著屏幕淡淡一笑。

kevin:【沒事情的話,就陪你玩兒。】

木木:【好好好,晚安,kevin。】

kevin:【快睡吧,晚安。】

呂木木收好手機,輕輕念叨了一聲“晚安”,便在枕頭上躺好睡了。

也許是下午在大上海轉了一大圈,體力消耗較大,她這會兒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意識就漸漸模糊,睡著了。

腦子裏昏昏沈沈的,感覺到從皮膚到骨子裏都透著一股冰涼透徹的寒意。

呂木木腦海裏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空調溫度調得太低了,可她記得睡前空調調的是25度,應該很合適了。

她仍是熟睡狀態,許是覺得太冷,在床上翻來覆去,這才將薄毯在自己周身裹緊了,可卻還是覺得極其寒冷。

“好冷。”不自覺地小聲呢喃出聲,卻還是熟睡的狀態。

睡夢中呂木木的思維漸漸清晰了些,像是醒了,可又醒不過來,覺得這出奇的寒冷有些過分怪異了。

還在感覺自己全身冷得難以忍受,眼前卻瞬間明亮起來。睡夢中的漆黑,霎時間了無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白晃晃的一片。

呂木木擡手微微遮住一些這突然的光線,慢慢適應這明亮。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呂木木唇瓣微張,有些驚訝。看著眼前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地,她楞楞地站在那裏。

她身上穿著的,還是睡覺前換上的淺灰色絲質低胸吊帶睡裙,此刻在這雪地之中,已經凍得皮膚通紅。

她所在的地方看樣子是一座巨大的雪山,遠遠地能看見雲霧繚繞的山頂。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白色一片,偶有一小片裸露出雪面的巖土紋理。

若不是此時凍得全身已在發抖,倒是還能欣賞下這雪山美景。

看樣子,她應該是在這座雪山的半山腰上。

不用想,這過分清晰的畫面,和侵入骨髓的寒意,絕不可能僅僅是一場夢境。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來之前在美國的時候,遇到的那出象棋幻境。

這夢中幻境的手法如此相似,怕是因為她上次破了那人的幻境,找上門來生事了。

呂木木幾乎是沒有猶豫地便立即運用神力,探尋這幻境中的能量。

片刻後,她面色微變,再次用足全力探尋,結果一樣。她睜開眼再看這寒山雪境,有些迷茫。

按理說,如果跟上次的幻境一樣,是有神仙惡意而為之,那她一定能找出對方在這幻境中施展神力所產生的能量,而剛剛她探尋了兩次,卻未有任何發現。

這幻境,幹凈得就如同這皚皚白雪一般。

無暇思索那麽多,她只感覺,全身已經冷得不行。再這麽下去,若是按照現實的情況,這寒雪地裏,她這身清涼的穿著,時間長些,必是要被凍死的。

呂木木想使神力讓自己感覺暖和一點,卻發現她無法在這雪境裏生起火來,周圍除了厚厚的雪,也無任何一物可以讓她變幻成可以保暖的物品。

只覺得寒意越來越盛,呂木木抱緊自己的雙臂,蹲在雪地裏,縮成小小一團,不由得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道:“這是幻境,這寒冷不過是種感覺而已,應該不至於現實中的我也被凍死吧。”

心裏覺得著急,可又偏偏拿這寒山毫無辦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呂木木感覺到身體裏的寒意愈漸強烈,四肢已經感覺到凍得僵硬不能動彈。

近乎絕望地看著這片雪山,連目光都變得有些渙散開來。

就在她感覺快要撐不住了之際,一抹金黃色的光束出現在這一片白色之中……

“啊。”呂木木突然睜開雙眼,急切地喘息著。

看著眼前只有點點月光的臥室,她知道她從那冰寒的幻境中出來了。

漸漸回覆過來,呂木木摸了摸自己身上,果然是一片冰涼透心的觸感。

楞楞地盯著天花板,她慢慢平緩自己的呼吸,剛剛在幻境裏那種瀕死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腦海中。那一刻,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凍死了。

一種無力感襲上心頭,只感覺這幻境絕不會就這麽結束了。她必須要快些找到爸爸。

因為從幻境中出來,身上的冰冷一整夜才消退,所以這一夜呂木木睡得特別不好,整個人都疲乏無力。

不過她還是早早地起來了,睡覺前跟林天賜說好了早上去醫院檢查一下。他畢竟不知道她是半仙的事情,昨天晚上因為幻境沒睡好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

林天賜一出臥室門,就看到剛從房間出來的木木,臉色不是太好。“怎麽了?木木。”

呂木木搖搖頭道:“我沒事,昨晚上沒太睡好。我這不剛到上海沒幾天嗎,時差還得再調幾天。”

“沒事就好,今天晚上別玩兒太晚,早點休息。”林天賜剛剛出去跑步順帶買早餐回來,剛從臥室裏洗完澡出來,“餐桌上有小籠包、雞蛋和粥,吃點吧。”

“嗯。”呂木木應聲朝餐桌走去,“你吃了嗎?天賜叔叔。”

林天賜搖搖頭道:“沒有,買回來跟你一起吃。”說罷也在餐桌前坐下。

“這個小籠包真的很好吃呢。我在賓州沒吃到過,大個的包子倒是在中餐店吃過的。”呂木木一邊說一邊夾起一只小籠包塞進嘴裏。

林天賜笑了笑也夾了只小籠包邊吃著邊說:“喜歡吃就好,這家的小籠包很好吃。我每天早上晨跑就去給你買。吃膩了的話,再給你買其他好吃的換著吃。”

呂木木笑著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乖巧地又喝了一口青菜粥。

☆、寒山雪境(二)

吃過早飯之後,呂木木便跟著林天賜一起來了仁晨醫院準備體檢。

雖說是私立醫院,但林天賜還是按照規矩,幫木木掛了號,開了檢查的單子,交了費用,然後帶木木去檢查。

“這個查血不需要空腹嗎?我早上吃了小籠包呃。”呂木木看了看林天賜手裏拿著的驗血單子。

“不用的,就是簡單查個指尖血看看血常規而已,不需要空腹。”林天賜帶木木來到檢驗科,“怕痛嗎?”

呂木木搖搖頭道:“天賜叔叔你看我像怕痛的柔軟妹紙嗎?”說完了還握住拳頭,給林天賜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小肌肉。

“呵,不像。”林天賜笑了笑讓木木在抽血的窗口前面坐下來。

裏面的醫生看到林天賜,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林醫生好。你朋友嗎?”

“嗯。”林天賜點頭,說道,“稍微輕點。”

呂木木乖乖地攤開了左手手掌,放在抽血窗口的大理石臺面上。

裏面檢驗科的醫生,戴好一次性手套,拿著一次性采血針,在呂木木無名指的指尖上快速地輕輕一紮。

采指尖血就是這種皮膚采血法,實際上就是毛細血管采血法。通常,采血針紮下去就會出血,頂多在稍微擠壓一下,就能裝好一小細管的血。

可奇怪的是,呂木木的手指上一點血跡都沒有滲出的跡象。

檢驗科的醫生從未遇到過如此情況,緊皺眉頭,有些慌張了,很用力擠壓才看一點淺淺的血印子。

即使有那種指尖血不好采的情況,那也多是因為血管硬化等病變引起的供血不好,多半年紀偏大,而眼前顯然還是位小姑娘。而且若是說血管細血量少,同時又血小板含量較高,血液易凝固的話,也不應該這麽一點血不出呢。

醫生握住呂木木手指的手,突然感受到她皮膚傳來的冰涼感,說道:“林醫生,她的體溫怎麽這麽低?”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從冰箱裏拿出來剛解凍好的肉塊那般冰涼。

呂木木一聽,想起來昨晚的幻境,本來覺得這一夜下來,身體已經回暖了很多,沒想到是自己習慣了,還是有些涼。

林天賜趕緊伸出手背,在木木手臂上輕輕碰了一會兒。“怎麽回事木木?沒有感覺不舒服嗎?怎麽這麽涼?”

呂木木搖搖頭笑了下:“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啊,我肯定是剛剛在屋裏空調溫度調得太低了。昨晚上覺得熱,調到十幾度,應該是吹涼了。”

林天賜皺緊眉頭,即使體溫低,也不應該采不出來血。

“要不別驗血了吧?我感覺也沒什麽用。”呂木木不想事情弄覆雜了。

裏面的檢驗科醫生聞言說道:“應該可以采靜脈血。指尖血也許是各種各樣的原因沒出血。”

林天賜想了想,看了木木一眼。“還是檢查一下吧木木,我才放心。”

呂木木不好多說什麽,點點頭答應了。

“一會兒我給你補張抽血的單子過來。”林天賜對裏面醫生說道。

於是檢驗科醫生拿出采血用的一次性雙向針,刺入呂木木的肘靜脈,就見血液自動流入了真空試管內。

醫生一邊遞給木木兩根棉簽讓她按住傷口,一邊對林天賜說道:“采好了。這個血檢最少需要十幾分鐘。等半小時左右,我讓護士給你送過來吧,林醫生。”

林天賜伸手幫木木把棉簽按住,並輕輕扯著她扶她從凳子上起了。“不用了,我一會兒過來取就是了。”

“還要檢查些什麽?”呂木木問道。

“把棉簽夾好,不然一會兒淤血了不好。”林天賜跟呂木木交代著,“再去給手臂拍個片看看裏面骨頭情況吧。”

於是呂木木便跟著林天賜到了放射科,簡單地給手臂拍了個片子。

木木一拍完,林天賜就在放射科影像醫生的辦公室裏,看了片子。從上面看木木手臂沒有任何問題。

呂木木從放射室裏剛出來,突然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立馬將隨身攜帶的神石捏在手心,片刻便有所感應。“爸爸!”

林天賜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看著木木一臉慌張的樣子,立馬問她:“怎麽了木木?出什麽事了?”

呂木木擡眼看向林天賜,想了片刻才道:“我爸爸好像在附近。”

林天賜皺眉有些不解。“什麽意思?你看到了他了?你怎麽會知道他在附近?”

“天賜叔叔,我,先走一下。”爸爸一定就在這醫院附近,她能感應到,分明是那麽強烈的感覺,只不過一瞬間又變得不那麽明顯。她猜想,爸爸應該是剛剛從她的附近經過。

林天賜也不再追問,看得出木木很是著急的樣子。“恩去吧。檢查也差不多了,待會兒我去給你拿結果就行了。”

呂木木點點頭,便往電梯口走去了。

林天賜看著木木離去的身影,依然緊皺眉頭,雖覺得木木有些奇怪,但也覺得或者自己多心了。

林天賜是院長的獨子,還是出名的腦外主刀醫生,醫院裏自然是上至領導醫生、下至護士雜工,無一不認識他。

他這一大早的,帶著木木跑上跑下地折騰,顯眼得不能更顯眼了。

“你說那個美女跟林醫生是什麽關系啊?”住院部9樓的護士站裏,幾個小護士眉飛色舞地聊著今天的八卦。

“我剛從檢驗科那邊回來。他們都在說,看樣子像男女朋友。我也這麽覺得。”

“林醫生簡直可細心了,沒想到平時冷冰冰的林醫生居然是個這麽暖的人,怎麽就沒看上我。”

“省省吧你,你是沒看到那個美女長得多完美,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就外在條件來說,跟林醫生簡直太配。”

小護士們正說著,林天賜已經從放射科那邊過來。於是,八卦的幾人眼尖地閉嘴散開去了。

只有一個昨天也當班的護士想起來昨天林醫生被病人砸傷手的事情,上前問道:“林醫生,去護士站幫你把手上的藥換一下吧。”

正往自己辦公室去的林天賜,聞言站定身子,擡起自己的手背看了一眼,這一天過去,手背上倒也沒什麽感覺,搞得他自己都快忘了手上還有傷的事了。

“不用了,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我自己換了就行了。我辦公室裏還有些紗布,你遞瓶碘伏給我用一下就是。”只是消個毒、上個藥再貼個紗布,他自己還是能搞定的,而且也不喜歡別人碰他。

拿著消毒用的碘伏,林天賜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座位上坐下,林天賜看了看自己貼著紗布的手背。因為沒什麽感覺,之前他沒太註意。雖然昨天的傷口很淺,但他現在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即使用手輕按著傷口處的紗布上,也沒有任何異樣的痛感,這著實有些奇怪了。

不再多想,林天賜三兩下便扯開手背上那塊不大不小的紗布。

紗布撕開的那一瞬間,林天賜瞳孔微微放大,不可思議地盯著光潔如初的手背,竟一丁點傷痕都沒有。

看著手背足足楞了半分鐘,他才不可置信地伸出另一只手在本該是傷口的地方摸了摸。那地方完整得讓他懷疑昨天是不是並沒有劃傷。

可是昨天那個楊兮鬧的時候,是很多人在場都看見他手受傷的。

包紮好之後,倒是木木來過他的辦公室。

林天賜想起來昨天木木進辦公室,看到他手受傷之後,捧起他的手說不會留疤。

當時他只當木木隨意一說,自己並未在意,沒想到這會兒倒真是如木木所說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加上剛剛在檢驗科擠不出來指血的情景,以及剛剛木木突然跟他說她爸爸在附近,林天賜覺得關於木木的一切都變得奇怪了。

一邊想著找個時間跟弦芝姐聯系問問看怎麽回事兒,他便一邊把換下的紗布扔掉,又隨意貼了一塊新的紗布,遮住沒有傷口了的手背,然後出去護士站,歸還了碘伏瓶子。

呂木木從放射科出來之後,就一路捏著神石,仔細分辨與神石中金黃色游絲相同的爸爸的能量。

可遺憾的是,從上午到下午,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她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大圈,卻只感覺到,對爸爸的感應越來越弱。

看樣子今天是找不到了。

不過呂木木並不覺得這是壞事兒,至少可以說明爸爸離她很近,就在她身邊出現過。今天找不到,明天還可以接著繼續找不是嗎?

大約是因為精力高度集中在感應神石的能量,也大約是因為昨天夜裏被凍得實在沒睡好,在覺得感應越來越弱、準備改天繼續找之後,她是徹底地疲乏來襲,整個人都充滿了強烈的倦意。

眼看快5點了,林天賜估計一會兒也快下班了。不過呂木木實在是撐不到等他下班了,只好先回到林天賜家裏,她必須好好睡一覺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掉了一個收藏,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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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雪境(三)

呂木木躺在床上,便想起了昨天睡覺前,約了kevin今天晚上還要跟她一起玩兒游戲。

這會兒眼看就快晚上了,怕自己一覺睡過頭了,所以想問問kevin幾點玩兒,好設個鬧鈴提前起來。

木木:【kevin,晚上幾點開始玩兒?】

kevin:【八點吧,你看如何?】

木木:【恩好,我八點準時上線,拜拜kevin,晚上見。】

kevin:【恩,拜。】

呂木木跟kevin聯系好晚上玩兒游戲的時間之後,就換好吊帶睡裙,準備躺床上睡覺了。

看了看時間,設好八點前的鬧鈴,她還能睡兩個多小時。到時候起來再叫天賜叔叔幫她叫個外賣什麽的就行了。

想起來林天賜便給他打了個電話。“餵,天賜叔叔,我昨晚沒睡好,現在好困我想先睡會兒。晚上你給我帶個外賣什麽的吧,別叫醒我,我自己調了鬧鈴的。”

“好,你快睡吧,空調溫度不要調得太低了。”林天賜想起來上午體檢的時候,木木身上的皮膚冰涼冰涼的。

呂木木說好之後,就掛了電話,閉上眼睡覺了。她可是真的又累又困的感覺,急需一個充足的睡眠。

林天賜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屏幕,楞了片刻。

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左手上拿著從上午從檢驗科拿回來的血檢單子。

上午把木木血檢的單子拿回來之後,他就忙去了。

剛剛他才回到自己辦公室,想起來木木手臂疼的事情,於是把她的血檢單子拿出來看。

林天賜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上面的全部數據,難怪他去拿檢驗結果的時候,檢驗科那位醫生跟他說,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機器出了問題。

在木木的血常規檢驗報告單上,所有的數值,紅細胞、血紅蛋白、血小板、白細胞,全部偏高很多,這完全不正常,對木木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他這幾天對木木的觀察來看,木木表現得非常健康,如果說有一兩項偏高,那他覺得可以接受,可是這種全部偏高很多的情況,連檢驗科的醫生都懷疑是機器出了問題。

晚些時候,一定要跟弦芝姐聯系一下,現在美國應該天還沒亮。

下了班之後,林天賜在醫院附近他經常光顧的一家中餐廳吃了晚餐,然後再給木木打包了一葷一素兩個菜,便提著餐盒回家去了。

他打開門,便感受到屋裏一片靜謐。前些日子,每天回來都是如此,現在木木來了才幾天功夫,他竟有些不習慣了。

走到客廳時,他看了一眼木木的房間,房門緊閉,應該是還在睡覺。

林天賜將手中的餐盒放在餐桌上,便回自己屋裏洗澡去了。夏天在外面走了一圈回來,一身都是汗水。

這會兒已經七點過了,木木約了他晚上八點打游戲,估計差不多快起來了。

從浴室出來,林天賜擦幹身上的水分,套上一身剛買回來的居家棉質短袖短褲,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上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從臥室走出來,轉到木木門口又看了一眼,還沒起來嗎?

擔心飯菜涼了,林天賜將毛巾掛在脖子上,就走到餐桌前,用手背摸了摸餐盒外面,還是有溫度的,這才放心,回自己臥室去了。

林天賜將steam賬號登陸上去,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五十了。

忍不住又開門出了臥室,在客廳裏坐著,心想木木起來應該會先吃東西。

十分鐘過去,木木的房間還是沒動靜,倒是聽見木木手機鬧鈴的聲音淺淺地響了起來。

林天賜皺眉,應該要起來了吧。

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木木發了微信消息過去。

kevin:【上線了嗎?我在游戲裏了。】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動靜,也沒有回他消息。林天賜站起來走到木木的房間門口,便又聽見木木的手機鬧鈴聲響了起來。

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林天賜趕緊敲了敲木木的臥室門,敲了半天還是沒響應。

這下林天賜更覺得不對了,一邊用力敲門,一邊喊道:“木木!木木!”

擔心出什麽事,林天賜試著按下房門把手,還好沒鎖門。

推開門進去一看,木木全身緊緊地裹著毯子,蜷縮在床上。

“木木?你怎麽了?”林天賜立馬上前去,坐到床邊,伸手捏住木木的肩膀輕輕搖了搖。

呂木木對林天賜的聲音沒有任何回應,眉頭皺得緊緊的,眼睛緊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很難受的樣子。

“好冷……”似乎感應到身旁有人一般,呂木木嘴裏下意識地淺淺呢喃著,身子也不安地左右晃動。

林天賜俯身想要聽清木木在說什麽,卻被呂木木突然伸出探尋的手一個用力扯倒在了床上。

往眼前的人兒身上一撞,林天賜才發現,木木身上冰涼得可怕。

他趕緊撐起身子,伸手在木木的臉上摸了摸,一股浸人的冰涼感自指尖傳來。

林天賜立時被嚇了一跳,突然聯系起之前怪異的一系列事情,他手上的傷、木木異常的血常規、木木說她爸爸在附近、還有他一直忽視的夢見過木木的事情,雖然依然不清楚究竟怎麽回事,但是似乎已經很明顯,木木跟常人有所不同。

理智地看了一眼木木,無論她如何,至少現在他能看出,她現在冷得很難受。

不再多想,林天賜從木木身邊起身,從床頭拿過空調遙控器,將室內空調由制冷調為了制熱,並把溫度也調到了最高的狀態。

沒過多久,室內的溫度便升了上去。

林天賜已經慢慢感受到了熱氣,剛剛洗過澡換上的清爽一身,此刻又被漸漸滲出的汗跡慢慢沾濕。

可即使空調已經打得很熱,木木卻還是一臉難受地縮成一團。

林天賜有些犯愁地看著木木,覺得於心不忍,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仿佛自己也一般難受似的。

“木木,你醒醒,醒醒,快醒過來。”林天賜伸手輕拍木木的臉頰。

呂木木似乎剛剛接觸到林天賜的皮膚,感受了片刻舒服的熱意,這會兒林天賜的手剛一觸碰到她,她便又伸手扯他。

許是見木木難受,林天賜也任由她拉扯自己。被木木扯著跌倒在床上,林天賜索性輕輕地抱住裹著毯子的木木。見她表情有些舒緩的模樣,便更是緊緊抱住她。

“這樣會覺得好些嗎?”林天賜看著木木,有些擔心。

呂木木似乎覺得比剛剛舒服點,沒有意識地還往林天賜懷裏鉆了鉆,伸手去把他也抱住。“好冷……”

林天賜靠著木木才能勉強聽清她說的“冷”字,怕她冷得難受,只好一動不動地緊緊抱住她。

木木一直沒有醒過來,身上還是冰涼透心的溫度。林天賜就這麽抱著她過了一個多小時。

許是這大夏天的,空調開著30度的暖風,又躺在柔軟的床上,時間長了,林天賜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沒過多久,他便抱著木木漸漸睡著了。

像是在做夢,林天賜迷迷糊糊地,便看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木木。

她穿著那件單薄的灰色絲質吊帶睡裙,蹲在不遠處的一片雪地之中,一動不動地把頭埋在膝蓋之間。

不知為何,即使沒看到臉,光是一個蹲著的身影,他便能看出那是他的木木。

林天賜趕緊朝她跑了過去。“木木!”

待跑近了才看清,木木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被凍得紅彤彤一片。

他當然能體會到這其中所經歷的寒冷。他這才出現在這雪地裏一會兒,就已經覺得冷得受不了了。

呂木木恍惚中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此刻已經凍得意識模糊,她緩緩地擡起頭,略有些僵硬。

看見來人居然是林天賜時,呂木木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麽會進到這幻境中來?”

“幻境?”林天賜趕緊扶起來呂木木,快速地將她摟緊懷裏。

“你是普通人,你會凍死的。快出去,你怎麽進來的?”呂木木有些擔心,她一個半仙都已經凍得不行了,更何況林天賜這身凡夫俗體。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進到這裏來的。可能是因為剛剛我在你身邊的原因。”林天賜往周圍看了一圈,註意到除了雪地,什麽也沒有,“來,我背你,我們往山下走。別蹲在這裏,會凍死的。”

林天賜大約明白了,剛剛為何木木躺在床上的身體會那般冰涼。雖然這奇異的事情有些難以接受,但目前他只能這麽理解。木木在這裏遭受的,會在她本來的身體上體現。所以,必須離開這雪山,不能讓她這麽凍在這裏。

☆、寒山雪境(四)

“能走得下山嗎?這裏除了雪地什麽都沒有,連棵樹都看不到。如果山下能看到東西就好了,現在連想變件厚棉襖出來都沒有可變的東西。”呂木木慢慢恢覆了些思維。

神仙的變幻之術,也是需要遵守一些守恒的法則。越是守恒的變幻越是容易;越是差距大的變幻,越是需要靠神力的強大能量去支撐。

換句話說,等體積、等質量的變幻,更輕巧容易,需要使用神力對物質的改變也越小;反之,差距越大,需要的神力便需要更強大。

就比如那次在美國的家裏,她把土豆從一只大大的杜賓犬變成了一只小巧可愛的博美犬,那就是不符合守恒法則,硬靠著她的神力來支撐著的。而她這個半仙的神力並不強大,所以土豆沒堅持多久,就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同樣的道理,如果她企圖將自己身上這件纖薄的睡裙,變成厚重的棉襖,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以她的神力,恐怕堅持幾分鐘就得破功。

聽木木說到變厚棉衣出來,林天賜一臉茫然地看向她。

呂木木看他那表情,想笑,可又奈何全身凍得僵硬,表情也僵硬。“怎麽?你都跑到這幻境裏來了,還怕我變個棉衣?”

林天賜看著木木片刻,轉眼又註意到她凍得通紅的皮膚。不再跟木木胡扯,他馬上將身上僅有的一件短袖脫了下來,往呂木木上身一套。

“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怕。別說了,現在我們必須馬上下山。不然,可能真會凍死在這裏。”林天賜在木木面前半蹲下來,木木這被凍了這麽久,走起來肯定很困難了,“快上來,我背你,這樣你心口、我後背都不會冷著,我們走快點。”

“你把上衣給我了怎麽行。你一個普通人,凍死了我可負不起責。我反正都凍透了,多這一件也於事無補。”呂木木立馬將林天賜套在她身上的衣服取下來。

衣服在手上拿著的片刻,便變幻成了一雙男鞋。材料有限,厚棉衣她是變不出來了,一雙小小的鞋子還是沒問題的。

呂木木將手中的鞋子遞到林天賜眼前。“穿上吧,不然一會兒你跟我一樣,腳心凍僵了,我們哪還走得下山。”

林天賜雖然有片刻詫異眼前這件衣服瞬間變為一雙鞋的場景,但跟這大夏天裏突然出現的漫天雪地相比,著實算是輕巧的了。

他確實需要一雙鞋,不然估計真走不了多久。

不想再多耽擱,於是林天賜快速穿上鞋,將木木背起,便往著山下而去了。

兩人已經往山下走了很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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