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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慕谙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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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

左眼弱視,天生啞女。

這是我自出生以來就擁有的身體。

同情的目光也好輕蔑的目光也好,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了。

幼小的女孩對著世界露出淺淺淡淡的微笑。

反正我的世界裏,有哥哥在就足夠了。

【無聊】

沒有人懷疑女孩的弱小,同樣也沒有人去質疑女孩的溫柔。

虛假的世界,真是無聊透頂。

淺綠色的眸子好似空靈的琉璃,晶瑩剔透,美得沒有實感。

那雙眸子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正常人該有的感情,在幼小的女孩的眼裏卻是空白一片,只有在她的哥哥面前才會展露出少許的微弱神采。

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我是異常的存在。

弱視的左眼看不見現實,卻能夠看見明天的景致。

【兄妹】

女孩的名字,叫做慕谙。

女孩的哥哥,是鳳長太郎。

外表溫柔的女孩,其實內心一點兒也不溫柔——

其實,哥哥才是真正溫柔的人。

我只是照著哥哥的做法來對待其他人而已。

我的心裏,真正的溫柔只會給哥哥。

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

曾經對女孩和哥哥不禮貌的孩子,都曾經或多或少的出現過一些無傷大雅的‘意外’。

無人的角落裏,女孩淺綠色的眼睛裏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意。

【摯友】

直到那一天——

黑發的女孩來到她的面前,赤色的雙眸鮮艷澄澈,好似晚霞一般溫暖明艷。

被那雙紅眸註視著,好似連靈魂都被吸進去了一樣。

美麗的不可思議的漂亮眼睛。

然後,手被拉住,從另一端傳來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幾乎要被灼傷了一樣。

和能夠全力包容自己的哥哥不同,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同類。

游走在世界邊緣的女孩終於有了踏入這個虛幻無聊的世界的實感。

我,不是一個人。

那個女孩和我是一樣的。

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異類。

我們,是同伴。

【溫暖】

我不溫柔。

女孩抱著書本,左手邊是哥哥,右手邊是摯友。

只是因為有了你們,才學會如何對別人溫柔。

或者說,是從你們的身上汲取了溫柔。

總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卑鄙呢。

【改變】

沒能阻止鈴醬成為黑之王。

討厭這樣沒用的自己。

漫無邊際的精神世界裏卻意外得到了大量的知識和真理。

剛一醒來,就發現鈴醬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不過,卻也發現了鈴醬有了更多的夥伴,她的世界也開闊了起來。

後來似乎是得到了什麽人的開導,鈴醬自己克服了困難回來了我的身邊。

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黏著我,但是,我已經不再是鈴醬的唯一了。

有一點點失落呢。

【戀愛】

第一次見到跡部,就有一種被他吸引的感覺。

俾睨天下的冰之帝王。

但是,某些時候卻意外的純情呢~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就覺得跡部和鈴醬有些相像,但是久了以後就能發現,兩個人身上的不同點還是很多的。

不知不覺中,少女和少年之間的距離在逐漸變短。

唔,下次試試看叫他景吾吧~

我也會因為除了哥哥和鈴醬以外的人,露出真心的笑靨了。

【意外】

叫做奧裏尤的少年出現在我的面前,顛覆了我所認知的世界。

自以為可以保護鈴醬的我,結果到頭來反而被鈴醬保護了個徹底。

讓鈴醬付出那麽巨大的犧牲才換來的我,真的有那麽好嗎?

雖然總是在說要保護鈴醬的心靈,但是事實又如何呢?

我,只是個一直拖後腿的累贅。

但是,盡管是如此沒用的我,卻還是自不量力的想要去守護好那個孩子的笑容。

【寶物】

我的世界很小,只裝了三個人就滿滿當當的了。

親情、友情、愛情。

哥哥、摯友、戀人。

我很確定我對哥哥的敬仰,也很確定對鈴醬的珍惜愛護,但是,唯獨對於景吾,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稍微……有些患得患失?

但是,最後這一次的約會讓我確定了。

雖然很微弱,但是,我的的確確是愛著景吾的。

【自私】

喜歡哥哥、喜歡鈴醬。喜歡景吾。

全部都不想要放手。

所以,拜托了和我一起行動的奧裏尤洗掉他們關於我所有的情感和記憶。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猶豫,奧裏尤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其實,我不是下不了手,而是不敢下手。

我害怕我會忍不住永遠的帶走我的寶物。

結果最後還是忍痛看著他們失去了關於我的一切。

這樣就好。

不會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們流露出悲傷的表情,這樣就好。

【消失】

一個人的存在是由什麽構成的呢?

身體、心靈、靈魂、記憶……

全部都消失的話,我的存在也會跟著消失吧。

仔細想想,我這短暫的十四年人生裏,似乎除了那三個人外就在也沒有別的什麽能夠進入我的內心了。

世界狹隘的人,是我。

冷血安排了一切,利用自己的死亡為鈴醬鋪路……

其實我是知道的。

活下來的話,也許我可以做到一些事,但是我沒有能夠改變命運的能力……一如我無法阻止鈴醬成為黑之王。

我不會是負累的。

約定好了的,我會保護你的心靈。

不惜一切代價,我也會保護好我僅有的這個小小的世界。

哪怕你們以後都不會需要我……

【淚水】

哭泣是弱者才會擁有的行為。

被輕視被同情被欺負的時候,我都沒有哭過。

我的淚水,很少。

一次為了認真為我付出努力保護我的哥哥而流。

一次為了堅強到在內心哭泣著做了艱難決定的鈴姬。

一次為了不得不和喜歡的跡部再也不見。

最後一次,是為了自己。

我,為無法陪伴在你們的身邊,發自內心的哭了。

【理由】

先代的綠王高橋一生給了我一些啟發。

即使是最聰慧的人也無法正確的判斷一切對錯,不能了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心,世間的道理不是知道就可以掌握的……

森羅萬象,人心難測。

性格決定命運,而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摯友因為一連串的打擊而被世界的命運磨平棱角!

那個比誰都要率直藏不住心思的黑色的王,就算一直保留著自己身上的刺也沒有關系!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鈴醬的世界不需要太多的道理,赤紅的眸只要筆直望著前方就可以。

永遠長不大也可以,永遠做一個單純的孩子就好。

……永遠,是那個最初停留在我記憶裏的那個幼小的女孩。

【秘密】

橙川蓮,或者說奧裏尤,他對另一個鈴姬是真的愛到了骨子裏。

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還未成熟的王者身上——不過是一個懦弱的愚者罷了。

利用他對‘鈴姬’的執著,無論是湮滅另一個石盤的殘存意識也好、封印這個世界的德累斯頓意識也好,抹去關於我的情感和記憶也好,全部都咬著牙撐了下來,即使後果是他化為灰塵靈魂消失……

雖然乍看之下,騙取了石盤承認我是新任綠之王,經歷了極端痛苦的我犧牲更大。但是在天臺上的時候,真正出力最大的是奧裏尤,我只能算是個從旁輔助的角色。

王權者是被命運眷顧的存在,那般作為下,雖然我承擔的因果同樣龐大無比,不過我好歹還是可以撐下去的。

之所以會消失,還是因為我太過於自負了吧——

我的異能,是預見之眼。

時間的法則,在融合了石盤的知識和記憶後,勉強觸到了那麽一點邊。

我大概是瘋了吧……幹涉世界的進程什麽的,造成的後果遠比直接毀掉德累斯頓石盤更可怕。

但我還是做了,毫不猶豫的。

所有會對鈴醬造成阻礙的都不需要存在,哪怕那個阻礙是我也一樣。

從一開始,慕谙這個人就和鈴姬毫無瓜葛的話……

是不是,就不用發生那麽痛苦的事情了呢?

【希望】

希望哥哥可以毫無顧慮的微笑。

希望鈴醬可以肆無忌憚的張揚。

希望景吾可以高傲自信的華麗。

【幻想】

無法成真的願望=幻想。

即使是說出來,也不過是徒增悲傷而已。

我想陪在哥哥、鈴醬還有景吾的身邊……

但,終是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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