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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都道是水月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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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飛雪盡,時已入了春,桃花塢的桃花開得更是嬌艷,薄霧微動,似佳人半掩輕紗笑東風。嵐影溪畔映著一道頎長落寞的身影,那人,柳生劍影怔怔的立身於桃花樹下,心底不知在想些什麽?眉間攏著濃的化不開的愁思…身旁一道嬝娜的身影靠近,是樓無痕。

「自從前日你將我帶離劍閣之後,便心事重重…吾想,你,該去尋他。」

「吾已留信冬苑。」

「那麽,現在你可以告知吾為何你執意要帶我離開劍閣?」

「心安…你與秀瀧一樣,是溫軟、善良之人,不該讓悲傷支配著妳們…所以,妳令吾執著。」

柳生劍影同樓無痕說著話,卻未察覺另一個人已來到桃花林裏,是東宮神璽…東宮神璽腳步頓了一下,握緊了手中的教鞭,隨後便又緩緩放松,繼續向前行走著。

不知何處來的細微真氣,毫無聲息的打中樓無痕的腿,身子頓時失去重心,眼見快要跌進嵐影溪,柳生劍影心急一拉,樓無痕正好不偏不倚的落進柳生劍影的懷中,這一幕也牢牢實實的落進東宮神璽的眼底。

「真不住,打擾到二位興致。」東宮神璽冷情的說著。

「是你。」一見東宮神璽來到,柳生劍影心情瞬間飛揚,松開了樓無痕,向前欲拉東宮神璽的手,卻被東宮神璽教鞭毫無留情的甩上一鞭,臉上紅痕立見。

「吾允許你碰我了嗎?」東宮神璽冷冷的睨了柳生劍影一眼。

「你,是否見到吾之留信?」

「見了,但吾今日是來找她…」眼神飄向樓無痕。「…而非是你。」

聞言,柳生劍影神色黯然下來…他疑惑著,東宮神璽依日期應約而來當是已看過那封信件,怎麽東宮神璽的神情還是這般冷漠?在信裏,他有解釋他身留劍閣的種種原因,當中也包含了樓無痕之事…莫非,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樓無痕正眼凝視著東宮神璽,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著他,記得第一次是透過窗扉細縫隱約得見,再來便是因西門寒照之死,東宮神璽單身挑上劍閣,武鬥之中得見。

今日再次得見其風采,面紗之下的樓無痕輕笑,莫怪乎柳生劍影癡癡不忘這只雪鳳風華,連她自己都要為其深深著迷。

「無痕該是稱你為二宮主,你是為牧野淩風之死而來的吧?」

「看來,好友怨姬已經告訴了妳。」

「你想知道什麽?」

「他是怎麽死的?以及吾身上的印記?」

「看過骷髏坑嬰屍,你當是明瞭自己之身分。」

「果然是這樣,妳可知當年之事?」

「前任二宮主生下男嬰,依照劍閣規矩,男嬰跟劍種都必須死,二宮主心生不忍,將真相告知牧野淩風,劍閣外,便發生一場激戰,最後大宮主以歲月輪結束這場激戰,牧野淩風臨終之前拼死將嬰兒丟入大海,而我們一直以為嬰兒已經死了。」

「所以妳,也非二宮主親生?」

「……」樓無痕沈默不語了一會。「吾見過牧野淩風之畫像,你宛如他再世。」

「多謝妳,餘下的只剩吾之私事。」東宮神璽語落,提步欲離去,樓吾痕出聲喚住。

「無痕希望你別挑上大宮主,因為歲月輪是天底下唯一能殺掉鳳凰神族的天器,牧野淩風也是亡於歲月輪之下…歲月無情,是唯一可以阻止鳳凰涅盤重生的神劍。」

「吾知曉該怎麽做,多謝。」

然,東宮神璽謝過之後欲再行離去,柳生劍影迅速的攔在他的前方…神情顯得擔憂與焦慮。

「你,要前往劍閣?」

「你,還會關心吾之動向?哈…現在那是吾個人私事,不勞你費心!」

「尚在為那夜之語掛懷?吾信中已做了說明……」

「所以吾應你所留之信,應約而來。」冷冽的眼神,是毫無溫度的絕寒。「吾是該多謝你為吾帶來樓無痕,讓吾知曉所有的事情真相,請!」

「你,別……」柳生劍影邊說著,邊欲伸手拉住東宮神璽的手腕,然只見東宮神璽在次揮動教鞭,無情的劃開之間的距離…他只能看著東宮神璽頭也不回的決然離去。「…你,別去……」無助的言語飄散在風裏,然卻再也傳不進那人的耳裏。

無言望著那決然無情而去的背影,眸微掩…思及那一夜纏綿的共醉春風,而今日,卻徒留嘆息聲。

「不追上去嗎?」蕙質蘭心的樓無痕秀眉微蹙說道。

「沒用的,他若想聽,方才就不會用教鞭劃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要不,讓無痕去向他說分明。」

「妳去,只是雪上加霜。」

「容我說句重話,你這種人、這種個性,即使給你幾萬年,東宮神璽也難以再回到你身邊。」

「你,什麽意思?」

「哈!」樓無痕哂笑一聲,說道:「若懂,就有意思;若不懂,就沒什麽意思。」這個傻人外加笨呆子,連東宮神璽吃味了都看不出來。

「吾會再找個適當的時間向他說明,妳之事迫在眉睫。」

「但是,我擔心你此刻若不追去,恐怕……」樓無痕著實擔心著,因為東宮神璽眼底的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如何?」

「直覺告訴我,也許…你會永遠…失去!」

「這…」

「你不用管我,東宮神璽為要,無痕不想再看見悔恨與遺憾,快去!」

聞言,柳生劍影總算是應了聲,促著腳程往東宮神璽離去的方向追去…行匆匆、意慌慌,愈追,他愈是心慌,仿若像是無痕所言…要失去什麽珍貴的寶物般惶恐。

追了大半路程,遠遠…眼前的景色突然讓他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一方凈湖,湖邊植著煙柳,前方便是昔日他初見東宮神璽的南城之郊,東宮神璽正迎風站在湖邊…

「你追來了?」

「你,知曉吾會來,所以等吾?」

「老實說,吾並不十分確定你會追來;但吾確實是在等你,等著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

「還當吾是朋友嗎?」

「吾,早已無法只當你是朋友,那一夜纏綿,吾之心意……」

「夠了,忘了吧!當做只是一場荒唐夢。」東宮神璽冷淡的說著,眼神與表情仿若沒有任何溫度。「…若還當吾是朋友,十天後揚柳冬苑等你餞行。」

「你欲離開?去哪裏?永遠不回來?是為了什麽?」

「吾之事,不必多問…若是朋友就應邀而來吧!請。」

柳生劍影望著那雙秋水無痕的冷眸,瞬覺,心很痛…痛到他快要沒法去反應東宮神璽所言,究竟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真如樓無痕所預感,即將失去!?

柳生劍影此時心慌意亂,情切切,伸出手欲拉住東宮神璽的手腕,卻只抓到了衣袖的衣角,空氣中傳來紗袖被撕裂的聲音,張口欲唿喚,人卻已飛躍湖心,消失無蹤……

傻怔怔的緊握著手中那被撕下的衣角,眼神直凝著水波紋紋的凈湖盡頭,不言不語…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樓無痕。

樓無痕心中暗自嘆道…看來,這樁誤解怕是已纏成千千結,欲解,難難難。

煙柳岸,絕情處,清波望斷,怕是人去夢魂傷!



明月皎月光,暗香疏林影。

思君影蹁躚,愁思當告誰?

子夜,明月已將升至中天,桃花塢裏有人深夜不寐,深深嘆息著,一聲過一聲……

「已是子夜時分,因何不休歇?在想那個人嗎?」樓無痕走至桃花林裏,瞧見了柳生劍影些許落寞的身影,其實這些天來,她知曉柳生劍影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那只雪鳳。

「妳,不也是失眠之人。」淡淡的說著。

「明日便是你與東宮神璽十日之約……」

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往桃花塢而來,是紅摟劍閣的小劍婢,氣喘唿唿的往樓無痕這端跑來,神情顯得相當倉皇。

「二宮主,我總算找到妳了…」仍不住的喘著氣。

「怎麽了?是不是劍閣發生什麽事情了?看妳這般慌張。」樓無痕不安的問道。

「二宮主,以往是我們誤會妳了…自從妳離開之後,大宮主他整個人都變了。」說著,眼淚不自主的落了下來。「…變得好可怕。」

「別哭,快告訴我大宮主她怎麽了?」樓無痕不由自主的掐緊了劍婢的手臂。

「二宮主,妳弄痛我了。」吃痛的說著,這時樓無痕才驚覺自己的失態,趕緊松開雙手。

「對不住。」樓無痕緩了緩紊亂的心緒,她依然在意著曌雲裳的情況。

「自從二宮主離開劍閣之後,大宮主像是失心瘋一般,喜怒不定,姊妹們被殺的被殺、逃的逃,劍閣已不成劍閣了…請二宮主再回劍閣吧!姊妹們都期盼妳能回去。」

「這…」樓無痕舉棋不定的猶疑著。「劍閣若需要我,我會回去,但…先讓我靜靜,妳先回去吧!」

劍婢一聽到樓無痕如是允諾,滿是歡心,先行辭別而後離去。

「妳,心又亂了。」柳生劍影看穿了她的心思…「妳,與秀瀧之心一般溫軟,她放不下阪良城子民,而妳放不下劍閣姊妹。」

「你別隨意揣測。」被看穿的心思與不安,樓無痕惱怒的說著。

「妳想回去劍閣,吾不會阻止妳…明日吾便陪妳走一遭,屆時妳再做決定。」

「這…可是,東宮神璽那邊……」

「來得及。」

「多謝,你真是無痕之亦友良師。」

樓無痕嘴上雖說著感謝,但是心裏卻十足的不安…他擔心著柳生劍影與東宮神璽之間的誤解會愈來愈難解,那麽,她便是罪人。

她知道東宮神璽在柳生劍影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由柳生劍影不許她進入東宮神璽昔日療傷所停留過的內室這件事,便可知曉…這份情感是一份絕對的無可取代。

然而,她更是擔憂著紅樓劍閣的興衰與覆滅,還有曌雲裳對她那極端、偏執的情會讓她不知該如何承受?…憂心著,曌雲裳會因為她的離去而瘋狂崩潰,以致遷怒劍閣的眾姊妹。

深夜嘆息一聲聲,在心底繚繞不去…一如以往的子夜,卻是兩份糾結的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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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另一端的揚柳冬苑顯得熱鬧異常,大紅的地毯,由十裏之外一直延伸到冬苑之內,盛大的陣丈,百名穿著正式的禮官,分列紅毯步道兩側。

但見紅毯另處行來多人,前行者是闇龍界的靜王,手裏恭敬的捧著一套雪色的豪華衣物與飾品,後方是盛裝打扮的龍帝玹,身後緊跟著六位各有千秋的美貌婢女。

揚柳冬苑裏,東宮神璽對眼前這情景似乎不太理睬,依然閑坐在搖椅之上,逕自看著手裏的書卷,品著香茗。

「東宮神璽,你已燃燒龍麟,便代表允諾,吾,今日便來迎接你。」語落,見龍帝一個手勢,眾人便致禮齊聲高喝著…恭迎冥妃。

此時見東宮神璽至半空的茶杯,瞬間停住,繼之,便見東宮神璽放下手中的書卷與茶杯,凝眸,看著龍帝玹。

冥妃?…莫非,闇龍界真的做到了與天界兩相抗衡,順利的創立與掌管以闇龍界為首的冥界…

「既然應允了,東宮神璽會依約而行…但,吾只答應你與你一同到龍界,並無答應你…」

「本帝明白,亦不會強求,吾會等到你點頭的那一刻。」做勢讓六個婢女上前,欲為東宮神璽更衣。「…吾沒有別的請求,只希望你能穿上吾之心意。」

「這,罷了…隨你。」

一得應允,龍帝玹手一揚,立刻化出一簾簾遮蔽的竹簾屏風……不稍一晌,簾內傳出了諸位婢女的驚嘆連連。

「我們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不管怎麽弄都是人中龍鳳。」

「是啊,連神仙都沒您這麽好看。」

「雪鳳的姿態果然天地間的獨一無二。」

眾丫環這般你一句我一句,句句皆是讚嘆聲,連為東宮神璽梳理的手似乎都捨不得離開…而東宮神璽卻只是無心的、默默的任著她們為自己整理打扮著,眼神裏卻是萬般的心不在焉。

……柳生劍影,為何還不得見你的蹤影?此時若能得見你,並聽聞你一句挽留,吾,東宮神璽定為你留下。

身後的雪髮被打散,而後又被仔細的給攏上,東宮神璽望著鏡裏的自己,無心的一笑…這一笑看在旁人眼裏,可是會為其神魂顛倒,失了心、掉了魄的。

「吾從來未曾見過這張臉的笑容,原來是這樣的啊!」此刻他似乎有點懂了,自己的姿容是何等的傾人心魂,即便是他所要求的只用一只白玉簪子松挽著髮絲,也是俊逸絕倫。

「可不是嗎?要不,龍帝怎會心心念念的忘不了。」語至此,那小婢女輕輕為東宮神璽簪上一隻素雅的白玉簪子,這時那些個婢女倒是一個個看得是癡了神。

「那麽,現在吾是否可以問,已經好了嗎?」

「啊?哦…是,已經完畢。」眾婢女恭敬的退至一旁。

此時,東宮神璽站起了身,轉身,揚手一揮,那竹簾瞬間化於無形,流動的真氣餘勁,倒是揚飛柳絮如輕雪。

一襲色如白雪的織錦雪紗雲裳,織料末端似渲染了微薄的天邊霓霞之色,典雅素凈之間,沾染了點些微的奢華…長長的袍子曳了地,是尊貴無邊的歌頌與禮讚。

「瞧,這人界三千煙華也因你而為之失色…吾,終也等到這一天。」龍帝玹得見如斯絕代風華,整個人是真癡了。

「……」面對著龍帝玹對自己的讚嘆與癡心,東宮神璽無言以對,只是無心的聽著,他的眼神時而飄移的凝註著揚柳冬苑的入口幽徑,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你,是否在等待什麽人?」龍帝玹將東宮神璽那心不在焉的神情入了眼,雙眉稍蹙…其實他知曉著,東宮神璽在等誰?

「等一個位吾送行的好友。」

「無妨,吾可以為你暫候。」

龍帝玹一個指令下達,眾人皆安靜地暫候一旁……悄悄,金烏已西墜,又,看著夕陽之色被瑰麗夜色取代,東方銀月已然升起,再候,圓月已至中天,再偏斜,已是另一個隔日,卻遲遲仍未見任何人前來。

突然,東宮神璽開了口…「看來,人是已失約,我們走吧!」

「吾可以為你再等…」龍帝如是說著,然而東宮神璽卻已失了言語。

龍帝玹看著東宮神璽,他隱約看見東宮神璽那素白的手指緊握成拳,雖極力克制住心緒的翻湧,卻仍可見那承受不住失望與惱怒而顫抖的身子。

然而卻在下一瞬,東宮神璽的唇邊溢出了一絲紅痕,翻湧的情緒讓東宮神璽瞬覺一股極強大的真氣直往腦門竄上,一聲悶哼,口中溢出更多的鮮血,倏地,一陣壓天襲地的暈眩襲來,身子軟軟的往前傾去。

龍帝玹迅速伸手一攬,將東宮神璽緊緊的攬入懷中,打橫一抱,將東宮神璽抱於懷中,迅速為他順了順體內亂沖的真氣,而後緩步走入輦車之中。

「吾真是忌妒你所等待的那個人以及…滿心的不甘願,何時,你才能為我有此情緒波動?」低沈的嗓音溫柔且痛苦的在東宮神璽耳邊低喃著……「起轎,回龍界。」

乍見,清風緩緩旋起,龍帝所搭乘的輦車禦風而起,朝天的一端行去……而後,風停了、聲也靜了,月色之下的揚柳冬苑,人去樓空…只餘青柳於月色下淺吟低唱著寂寞之歌。

嘆人間情之一字,都道是水月鏡花?



急匆匆,數步作一步走,披星戴月,風中有一道急行的褐色身影,倉皇的往揚柳冬苑飛奔而來……

「啊!」他驚惶的看著那遠去的車輦,心知來晚了一步,不住的悔恨,朝車輦離去的方向放聲吶喊…「別走,東宮神璽!」

而此時,已陷入昏迷的東宮神璽似乎心有所感的微動了一下緊覆的緋色羽睫,便又再度陷入入深深的睡眠。

「你來晚了。」柳生劍影身後傳來一縷熟悉的氣息。

「是你,伏龍先生。」轉身面對來者,他此刻已是心煩意亂與滿懷的不安。

「是,好友託吾在此地等你。」

「他,已經預料到吾會失約?」柳生劍影痛苦的說著。

「非也,好友到等待的最後一刻,仍是堅信著你…但…」白忘機欲言又止。

「但吾卻辜負了他的信任。」柳生劍影深深懊惱著自己的遲來一步。

「好友讓吾在此等你,要吾交與你這青柳絲帶。」

「這…」柳生劍影接過決鬥那日交還予東宮神璽的青柳絲帶,將之握緊在掌心之間。

「他要吾轉告你,『既然已交托與你的,便無要回的必要。』伏龍能告知也只是如此。」白忘機深深嘆息著,這句話的意思但願眼前這木訥之人能懂得。

「他,去了哪裏?」

「伏龍不能說,說了,好友會殺了吾。」

「嗯!」柳生劍影劍氣微動,一瞬,白忘機驚覺便側身一閃,然卻仍然被削落些許髮絲…「不說,吾現在立刻殺了你,信否?」

「哎呀…好友啊,你可害慘伏龍啊!事已至此,橫豎都是一死……」

劍都已架上頸子,白忘機狀似無奈的將東宮神璽與龍帝玹之間的事情一一告知,愈聽,柳生劍影愈是怒火中燒。

不許!他絕對不允許他所守護的雪鳳只是因負氣而輕易答應了昔日欲輕薄他的那只黑龍的請求…共諧白首。

「闇龍冥界怎麽去?」柳生劍影語氣之間仍掩不住惱怒之氣

「這…伏龍想奉勸你還是放棄吧!那個地方萬分危險,即使像你這般不世高手,吾沒把握你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自冥界帶走人。」

「能不能,是吾之事,只要告知吾如何進入。」

「這…其實對於冥界伏龍也只是略知一二,吾只知每年立春之後的第一個月圓子夜,人界通往冥界之路便會開啟,至於在什麽地方,你可往南城附近尋找一個同樣名為東宮的女子……」

白忘機對他形容了那名為東宮的女子,此女身蘊仙靈之氣,馴白虎,體態窈窈輕盈若扶風之柳、皚皚輕趁步,剪剪舞隨腰,似仙子淩波微步於煙波飄邈之間,擅劍、琴、舞、術,一雙紫色眸子清越出塵。

柳生劍影為自己因心急如焚而對白忘機無禮之事甚感抱歉,隨後便再謝過他的告知與幫忙…之後,便別過白忘機便匆匆離去。

行在路上,心頭反覆思忖著白忘機所形容的女子,他似乎是見過那女子?就在乍來初到中原那次,他誤入一個奇妙之境,如真又似幻…在那他見著了如白忘機所形容的女子。

一直以來,他只將那次巧遇那名女子的經歷當作是一場夢境,未曾想過,在這人間,真有如此奇特的絕妙女子?…想必,她也不該是屬於這人間的風華。

但,他深信,白忘機不是個會打誑語之人!若,白忘機假使真是敢誆他,手中無暇劍,定取其性命!

東宮神璽,你,可要等吾!…柳生劍影心頭堅定著,絕對,要將東宮神璽帶離闇龍冥界,他絕不允許東宮神璽在誤解未清之下,輕易允諾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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