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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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班在樓上，幾個人到他們班後門口的時候, 裏邊正鬧鬧騰騰, 一群人坐在課桌上圍在一塊兒, 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餘意站在後門, 聽著裏邊傳來的聲音, 覺得腦殼有些疼。
“劉廉在嗎？！”岳郁大嗓門在後門吼了一聲。
他一吼, 裏邊圍在一塊兒說話的人立馬安靜下來, 一個個回頭看向後門處。
餘意看見, 老美正和小日本一塊兒面對面坐著，中間位置是一個瘦瘦的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看起來斯斯文文。
“在不在啊？表白趙酒的那個劉廉。”岳郁又吼了一聲。
“在。”老美朝這邊笑著應了一聲，揮了揮手。
趙酒就站在餘意身邊, 靠在門框上，看著老美揮起來的那只手，瞇了瞇眼。
“去，你不喜歡他嗎。”小日本忽然把面前的那個瘦瘦的男生一把拉了起來，往這邊推了一下。
男生一臉怯生生地看向這邊，看清了趙酒後, 低著頭，咬著下唇, 一言不發。
“快去啊, 你不喜歡人家嗎？”
“現在又不敢啦？難不成又要老大幫你？”
“我操, 又他媽在裝了, 聊騷的時候不是挺主動的嘛？！”
“就這樣還敢說自己同性戀呢？我操牛逼啊！真侮辱同性戀啊！”
“快去啊人家都找上來了！這臭傻逼！”
“瞧他這幅挫樣，老子怎麽沒他的福氣哈哈哈哈！”
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教室，之後，被冗長的打鈴聲掩蓋了。
“怎麽回事？”岳郁小聲說，“好像不太對勁。”
“到底誰是劉廉？”鄭任奇怪地問。
鄭任聲音剛落，坐在桌上的老美忽然伸腳踹了男生一下，男生立馬被他踹得一個趔趄，肩膀撞上了面前的桌角，露出痛苦之色。
“你他媽倒是去啊，表白也不敢，老子都幫你表白兩次了。”老美又補了一腳，“沒種的東西！就他媽會玩女人！”
“我操！”鄭任眼看就要上去，被趙酒攔了一下。
“幹嘛呀？”鄭任被他打斷很不爽，回頭問。
“等一下。”趙酒面無表情地看著老美。
“你還不知道吧。”老美冷笑一聲，跳下課桌，把被他踢得半跪在地的男生一把撈了起來，朝後門的趙酒露出一個笑來，“這小子可迷你了，迷得都不惜搞個假號出來，人家女孩子都為了他去偷你的外套呢。”
“別…別說了……”男生低著頭，嘴唇微顫，“求你…別說了……”
“怎麽，你做得出來，還他媽不讓老子說了？”老美嗤笑一聲，“搞了不少小姑娘吧，我倒奇怪，十班那個班花到底是不是你搞大的肚子啊？”
站在趙酒身邊的餘意背對著教室靠在墻上，雙手抱胸，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班花懷孕的事情被小胥壓了下來，但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人言可畏，估計只保住了英語老師的名聲，女方受害者依舊是眾矢之的。
“我…操……”鄭任站在原地，為自己聽到的這些話而震驚不止。
“正好這節課自習，讓你好好跟他表白。”老美把男生往前一推，男生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趙酒面前。
趙酒的表情跟之前沒什麽區別，冷漠地看著面前的男生，一言不發。
“這小子用你的名號在學校裏到處騙炮，你們十班剛剛通網啊，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美忽然勾起一邊嘴角笑了一下，“也是，你們班現在專門搞學習啦，班主任賣題賣得那麽光明正大。”
“你他媽說什麽呢！”鄭任瞪著眼睛望著他。
“怎麽，還說不得了？”老美嗤笑一聲，“希望你們高考也爭點氣哦，別給班主任丟臉了，畢竟他高考題也能給你們弄來啊。”
“放你媽的狗屁！”鄭任第一個沖了上去。
趙酒在後邊沒來得及攔，鄭任已經跟老美扭打了起來。
他們班幾個人立馬沖了過來，把鄭任圍在了中央，趙酒嘆了口氣，把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岳郁：“拿著，站這別動。”
說完，他也加入了戰鬥。
餘意聽到動靜轉進後門一看，正好看見趙酒一腳踹在小日本的肚子上，小日本被他踹得後退好幾步，從後邊拿了根拆下來的凳子腿，又沖了進來。
餘意想都沒想，搬起附近的一個凳子朝小日本腰部砸了過去，小日本被他忽然沖進來一砸，砸得直接坐在了地上，餘意把趙酒身後的兩個男生拽了出來，速度飛快地朝著下巴給了一拳，膝蓋在要害處猛地一撞，一腳把人踢開。
趙酒回過頭正好看見餘意踢襠的一幕，那狠勁，讓他下意識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他把纏著他的幾個男生打翻在地，很快把還在瘋狂出拳的鄭任拉了出來。
“別攔著我！老子打死這些死三八！”鄭任吼了一聲。
“好好好，打死這些臭三八。”趙酒跟著他念了一聲，提著他後領把人拉出了後門。
“九哥！”岳郁趕緊跟上。
“餘意！”趙酒朝裏邊喊了一聲，餘意很快解決身前一個，跑了出來。
“進了個什麽鬼地方。”趙酒拍拍身上被人弄亂的衣服，嘆了口氣。
“他媽的憑什麽說小胥賣題！”鄭任雙眼通紅地吼。
“好好好，沒賣，沒賣。”趙酒接過岳郁手上的外套，穿好。
這明顯哄人的語氣讓鄭任眼眶一紅，他抓著趙酒的外套袖子，問：“你也信？”
趙酒沒說話。
他看向岳郁，問他：“你信麽？”
岳郁張著嘴，看看趙酒，看看餘意，也沒說話。
鄭任最後把目光投向餘意。
餘意別開目光，沒看他。
“我不信他是那種人！”鄭任喊了一句，自己一個人跑下樓了。
“……”趙酒有些無奈，“咱幹嘛來的。”
“聽這意思。”岳郁小聲地說，“之前那個徐悅，是被那個男的騙了吧？”
趙酒轉向餘意，一手搭在他肩上，一臉心累：“我現在有些頭疼。”
回到教室，天爺對他們的遲到一點多餘的註意力都沒給，該怎麽上課還是怎麽上課。
岳郁回來看見鄭任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有些無奈地看向趙酒。
趙酒指了指餘意旁邊的位置，岳郁猶豫了好幾下，還是坐了過來。
餘意偏頭看趙酒，見這人正拿著筆在物理書上認真地做筆記。
上課上到一半，鄭任忽然起死回生，回過頭來一臉震驚地問趙酒：“九哥，他的意思是，那個男的用你的名義在學校裏騙炮？！”
“……”趙酒應了一聲，“你反射弧挺長。”
“不是……”鄭任瞪圓了眼睛，“那，那男的居然還敢說喜歡你？他有病吧？是變態吧？”
“誰知道。”趙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徐悅為什麽給你買新校服？”餘意問他。
“啊。”趙酒想了想，“上回徐悅說她差點被我強吻，我上去之後，才知道有個人冒充我跟她聊天，可能她覺得有些愧疚？”
“是那個男的？”岳郁湊過來問。
“不清楚。”趙酒說，“這事沒人查，都以為學生開玩笑。”
“那騙炮這事……真的假的？”岳郁小聲地問。
趙酒嘆了口氣，靠在墻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不然，你發個公告唄，就說所有的趙酒都不是你。”鄭任說，“不然你也太冤了吧，咱沒做的事憑什麽背罵名啊。”
“主要是，我也沒聽見有人罵過我們九哥啊。”岳郁說。
“那是你沒聽到。”餘意提醒他。
“啊，哦。”岳郁楞楞地回答。
“你不是形象大使嗎。”餘意看向趙酒，“她們都不知道你長什麽樣？”
“咳咳。”趙酒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湊近他，小聲在他耳邊說，“那都是虛名。”
“她們只知道趙酒長得很帥，打人很疼。”岳郁在一邊解釋給餘意聽，“我們操的都是校霸人設，讓人聞風喪膽，不是那種校草人設。”
“……”餘意信了五塊錢水軍的邪。
“這事交給我。”鄭任朝趙酒一臉嚴肅地說，“我去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可是……”岳郁縮著脖子說，“我怎麽也看不出來，那個男的會做這樣的事……”
“這樣，我把他約出來談談。”鄭任從抽屜裏摸出手機來，“等會兒讓光姐去傳個話。”
章凱光跟鄭任聊了十分鐘，把剛剛的事情全部了解清楚了，隨即接受了任務。
十三班人多眼雜，大部分都是老美的人，他不好直接進去，就讓他班上一個女生遞了個紙條過去。
紙條上跟他約好了，下午放學後，在情人街等他。
女生是十二班的，字也是女生寫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又受到了女生的青睞，所以放松了警惕。
下午六點，情人街，趙酒踩著滑板上坡的時候，看見一個男生遠遠地站在橋上，朝這邊張望著。
一看到趙酒幾人的身影，他幾乎渾身都抖了一下，趙酒差點以為他要從橋上跳下去。
餘意從食堂那邊過來，防止他逃跑，比趙酒早一點接近了男生。
“站那別動。”趙酒說了一聲，男生立馬乖乖地站在原地，低著頭，一動不動。
“你叫什麽名字？”鄭任在幾步外問。
“我…我叫林昊飛。”男生小聲地說。
趙酒把滑板立在石橋旁，走近了，直截了當地問他：“騙炮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男生兩手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褲子邊，臉色發白，沈默不語。
“是不是，說一聲。”岳郁出聲，“你這樣，我可就要打你了。”
“我說不是，你們會信我嗎？”男生擡起頭，跟趙酒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
“信。”趙酒說，“把你幹了的事情說說。”
“我……”男生說了一個字，卡殼了，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餘意站在一邊，離他最近，看著他眼睛裏盈滿了淚水。
“你快點說啊！”岳郁急了，喊了一聲。
“我什麽也沒做！”林昊飛被他一催，立馬開口，“我真的……什麽也沒做。”
“那他們為什麽那麽說你？”鄭任問。
“他們……”林昊飛攥緊了拳頭，咬著牙說，“是有人發現了我喜歡男生，就威脅我，讓我用趙酒的名義幫他約女生，不然他就告訴所有人。”
“什麽？！”鄭任瞪大眼睛，“那這麽說……”
“那個人不是老美。”餘意打斷他，“他是誰？”
林昊飛又不說話了。
“說出來會被報覆嗎？”趙酒問他。
林昊飛無言地點了點頭。
“那，說個名字都不行嗎？”岳郁問。
林昊飛依舊沈默不語，眼圈發紅。
“那我來猜，你點頭或者搖頭。”趙酒耐心快要耗盡，“是我們學校的？”
林昊飛點了點頭。
“高一的？”
搖頭。
“高二？”
搖頭。
“高三？”
依舊是搖頭。
“我操，都不是？”鄭任疑惑地看向趙酒。
“18歲以上。”餘意忽然出聲。
林昊飛整個人都晃了一下，隨即，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餘意看向趙酒，趙酒跟他對視幾秒，問：“是老師？”
林昊飛依舊點了點頭。
“我操……”趙酒抱住了腦袋，“看來她們不是認不認識我的事，是根本不敢說。”
“你的意思是……”鄭任如遭雷擊，“有老師強奸女學生？！”
林昊飛被他的話震得眼皮跳了兩下，扶著旁邊的石墩子才勉強站住。
“你負責約人出來，他去見面？”趙酒深吸了口氣，問。
“嗯。”林昊飛聲音小得都快聽不清了。
“你從沒告訴任何人？”趙酒又問。
“他說……我說了，他就栽贓給我。”林昊飛低聲說。
“為什麽老美說那個冒充我的人是你？”趙酒逼問。
“他翻了我的手機。”林昊飛擦了擦眼睛，“發現了我要揭發他，就……傳出去了。”
“你要揭發他？”趙酒頓了頓，“證據還在嗎？”
“沒了。被他刪掉了。”林昊飛聲音發顫，“我有一次跟著他出去，拍了他強迫一個女生的視頻。”
趙酒嘆了口氣，不想說話了。
“不是，我很奇怪。”岳郁忽然插嘴，“你是怎麽被老師發現你喜歡九哥的？”
林昊飛沈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的日記，不小心當作業交上去了。”
“……”趙酒伸手捂住半邊臉，徹底無語了。
“那就是語文老師了。”餘意忽然說。
林昊飛沈默不語。
“所以，我們班班主任賣題的事，也是他給你們說的吧。”餘意又說。
“是。”林昊飛擡頭看了鄭任一眼，見他臉色不善，立馬又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媽的。”鄭任罵了一聲，“他媽的絕對是嫉妒我們班。”
“這個人渣。”岳郁握緊拳頭，“好想打人。”
“你確定嗎，所有這些事是他一個人做的？”趙酒又問他。
林昊飛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我確定。”
“他有跟你說下次約人是什麽時候嗎？”趙酒問。
“我不知道。”林昊飛搖搖頭，“那次被發現之後，他改了我的微信密碼，那個微信號現在他自己在用。”
“那你還記得他的微信號嗎？”岳郁問。
“我……我不記得，我是隨機註冊的微信，是一串亂碼。”林昊飛有些緊張地解釋。
“那可以問問徐悅，她不是有嗎？”鄭任忽然說。
“不用問。”餘意看向趙酒，“我記得。”
“wxid下劃線m89bi1apqyuj22。”趙酒接著他的話說。
餘意：“……”
鄭任和岳郁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九哥？”鄭任難以置信，“你背過？”
“沒有。”趙酒朝他笑笑，“神童的世界，你可能不太懂。”
※※※※※※※※※※※※※※※※※※※※
今天沒糖，不開森
徐悅還記得伐，不記得指路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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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意看見, 老美正和小日本一塊兒面對面坐著，中間位置是一個瘦瘦的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看起來斯斯文文。
“在不在啊？表白趙酒的那個劉廉。”岳郁又吼了一聲。
“在。”老美朝這邊笑著應了一聲，揮了揮手。
趙酒就站在餘意身邊, 靠在門框上，看著老美揮起來的那只手，瞇了瞇眼。
“去，你不喜歡他嗎。”小日本忽然把面前的那個瘦瘦的男生一把拉了起來，往這邊推了一下。
男生一臉怯生生地看向這邊，看清了趙酒後, 低著頭，咬著下唇, 一言不發。
“快去啊, 你不喜歡人家嗎？”
“現在又不敢啦？難不成又要老大幫你？”
“我操, 又他媽在裝了, 聊騷的時候不是挺主動的嘛？！”
“就這樣還敢說自己同性戀呢？我操牛逼啊！真侮辱同性戀啊！”
“快去啊人家都找上來了！這臭傻逼！”
“瞧他這幅挫樣，老子怎麽沒他的福氣哈哈哈哈！”
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教室，之後，被冗長的打鈴聲掩蓋了。
“怎麽回事？”岳郁小聲說，“好像不太對勁。”
“到底誰是劉廉？”鄭任奇怪地問。
鄭任聲音剛落，坐在桌上的老美忽然伸腳踹了男生一下，男生立馬被他踹得一個趔趄，肩膀撞上了面前的桌角，露出痛苦之色。
“你他媽倒是去啊，表白也不敢，老子都幫你表白兩次了。”老美又補了一腳，“沒種的東西！就他媽會玩女人！”
“我操！”鄭任眼看就要上去，被趙酒攔了一下。
“幹嘛呀？”鄭任被他打斷很不爽，回頭問。
“等一下。”趙酒面無表情地看著老美。
“你還不知道吧。”老美冷笑一聲，跳下課桌，把被他踢得半跪在地的男生一把撈了起來，朝後門的趙酒露出一個笑來，“這小子可迷你了，迷得都不惜搞個假號出來，人家女孩子都為了他去偷你的外套呢。”
“別…別說了……”男生低著頭，嘴唇微顫，“求你…別說了……”
“怎麽，你做得出來，還他媽不讓老子說了？”老美嗤笑一聲，“搞了不少小姑娘吧，我倒奇怪，十班那個班花到底是不是你搞大的肚子啊？”
站在趙酒身邊的餘意背對著教室靠在墻上，雙手抱胸，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班花懷孕的事情被小胥壓了下來，但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人言可畏，估計只保住了英語老師的名聲，女方受害者依舊是眾矢之的。
“我…操……”鄭任站在原地，為自己聽到的這些話而震驚不止。
“正好這節課自習，讓你好好跟他表白。”老美把男生往前一推，男生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趙酒面前。
趙酒的表情跟之前沒什麽區別，冷漠地看著面前的男生，一言不發。
“這小子用你的名號在學校裏到處騙炮，你們十班剛剛通網啊，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美忽然勾起一邊嘴角笑了一下，“也是，你們班現在專門搞學習啦，班主任賣題賣得那麽光明正大。”
“你他媽說什麽呢！”鄭任瞪著眼睛望著他。
“怎麽，還說不得了？”老美嗤笑一聲，“希望你們高考也爭點氣哦，別給班主任丟臉了，畢竟他高考題也能給你們弄來啊。”
“放你媽的狗屁！”鄭任第一個沖了上去。
趙酒在後邊沒來得及攔，鄭任已經跟老美扭打了起來。
他們班幾個人立馬沖了過來，把鄭任圍在了中央，趙酒嘆了口氣，把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岳郁：“拿著，站這別動。”
說完，他也加入了戰鬥。
餘意聽到動靜轉進後門一看，正好看見趙酒一腳踹在小日本的肚子上，小日本被他踹得後退好幾步，從後邊拿了根拆下來的凳子腿，又沖了進來。
餘意想都沒想，搬起附近的一個凳子朝小日本腰部砸了過去，小日本被他忽然沖進來一砸，砸得直接坐在了地上，餘意把趙酒身後的兩個男生拽了出來，速度飛快地朝著下巴給了一拳，膝蓋在要害處猛地一撞，一腳把人踢開。
趙酒回過頭正好看見餘意踢襠的一幕，那狠勁，讓他下意識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他把纏著他的幾個男生打翻在地，很快把還在瘋狂出拳的鄭任拉了出來。
“別攔著我！老子打死這些死三八！”鄭任吼了一聲。
“好好好，打死這些臭三八。”趙酒跟著他念了一聲，提著他後領把人拉出了後門。
“九哥！”岳郁趕緊跟上。
“餘意！”趙酒朝裏邊喊了一聲，餘意很快解決身前一個，跑了出來。
“進了個什麽鬼地方。”趙酒拍拍身上被人弄亂的衣服，嘆了口氣。
“他媽的憑什麽說小胥賣題！”鄭任雙眼通紅地吼。
“好好好，沒賣，沒賣。”趙酒接過岳郁手上的外套，穿好。
這明顯哄人的語氣讓鄭任眼眶一紅，他抓著趙酒的外套袖子，問：“你也信？”
趙酒沒說話。
他看向岳郁，問他：“你信麽？”
岳郁張著嘴，看看趙酒，看看餘意，也沒說話。
鄭任最後把目光投向餘意。
餘意別開目光，沒看他。
“我不信他是那種人！”鄭任喊了一句，自己一個人跑下樓了。
“……”趙酒有些無奈，“咱幹嘛來的。”
“聽這意思。”岳郁小聲地說，“之前那個徐悅，是被那個男的騙了吧？”
趙酒轉向餘意，一手搭在他肩上，一臉心累：“我現在有些頭疼。”
回到教室，天爺對他們的遲到一點多餘的註意力都沒給，該怎麽上課還是怎麽上課。
岳郁回來看見鄭任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有些無奈地看向趙酒。
趙酒指了指餘意旁邊的位置，岳郁猶豫了好幾下，還是坐了過來。
餘意偏頭看趙酒，見這人正拿著筆在物理書上認真地做筆記。
上課上到一半，鄭任忽然起死回生，回過頭來一臉震驚地問趙酒：“九哥，他的意思是，那個男的用你的名義在學校裏騙炮？！”
“……”趙酒應了一聲，“你反射弧挺長。”
“不是……”鄭任瞪圓了眼睛，“那，那男的居然還敢說喜歡你？他有病吧？是變態吧？”
“誰知道。”趙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徐悅為什麽給你買新校服？”餘意問他。
“啊。”趙酒想了想，“上回徐悅說她差點被我強吻，我上去之後，才知道有個人冒充我跟她聊天，可能她覺得有些愧疚？”
“是那個男的？”岳郁湊過來問。
“不清楚。”趙酒說，“這事沒人查，都以為學生開玩笑。”
“那騙炮這事……真的假的？”岳郁小聲地問。
趙酒嘆了口氣，靠在墻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不然，你發個公告唄，就說所有的趙酒都不是你。”鄭任說，“不然你也太冤了吧，咱沒做的事憑什麽背罵名啊。”
“主要是，我也沒聽見有人罵過我們九哥啊。”岳郁說。
“那是你沒聽到。”餘意提醒他。
“啊，哦。”岳郁楞楞地回答。
“你不是形象大使嗎。”餘意看向趙酒，“她們都不知道你長什麽樣？”
“咳咳。”趙酒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湊近他，小聲在他耳邊說，“那都是虛名。”
“她們只知道趙酒長得很帥，打人很疼。”岳郁在一邊解釋給餘意聽，“我們操的都是校霸人設，讓人聞風喪膽，不是那種校草人設。”
“……”餘意信了五塊錢水軍的邪。
“這事交給我。”鄭任朝趙酒一臉嚴肅地說，“我去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可是……”岳郁縮著脖子說，“我怎麽也看不出來，那個男的會做這樣的事……”
“這樣，我把他約出來談談。”鄭任從抽屜裏摸出手機來，“等會兒讓光姐去傳個話。”
章凱光跟鄭任聊了十分鐘，把剛剛的事情全部了解清楚了，隨即接受了任務。
十三班人多眼雜，大部分都是老美的人，他不好直接進去，就讓他班上一個女生遞了個紙條過去。
紙條上跟他約好了，下午放學後，在情人街等他。
女生是十二班的，字也是女生寫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又受到了女生的青睞，所以放松了警惕。
下午六點，情人街，趙酒踩著滑板上坡的時候，看見一個男生遠遠地站在橋上，朝這邊張望著。
一看到趙酒幾人的身影，他幾乎渾身都抖了一下，趙酒差點以為他要從橋上跳下去。
餘意從食堂那邊過來，防止他逃跑，比趙酒早一點接近了男生。
“站那別動。”趙酒說了一聲，男生立馬乖乖地站在原地，低著頭，一動不動。
“你叫什麽名字？”鄭任在幾步外問。
“我…我叫林昊飛。”男生小聲地說。
趙酒把滑板立在石橋旁，走近了，直截了當地問他：“騙炮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男生兩手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褲子邊，臉色發白，沈默不語。
“是不是，說一聲。”岳郁出聲，“你這樣，我可就要打你了。”
“我說不是，你們會信我嗎？”男生擡起頭，跟趙酒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
“信。”趙酒說，“把你幹了的事情說說。”
“我……”男生說了一個字，卡殼了，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餘意站在一邊，離他最近，看著他眼睛裏盈滿了淚水。
“你快點說啊！”岳郁急了，喊了一聲。
“我什麽也沒做！”林昊飛被他一催，立馬開口，“我真的……什麽也沒做。”
“那他們為什麽那麽說你？”鄭任問。
“他們……”林昊飛攥緊了拳頭，咬著牙說，“是有人發現了我喜歡男生，就威脅我，讓我用趙酒的名義幫他約女生，不然他就告訴所有人。”
“什麽？！”鄭任瞪大眼睛，“那這麽說……”
“那個人不是老美。”餘意打斷他，“他是誰？”
林昊飛又不說話了。
“說出來會被報覆嗎？”趙酒問他。
林昊飛無言地點了點頭。
“那，說個名字都不行嗎？”岳郁問。
林昊飛依舊沈默不語，眼圈發紅。
“那我來猜，你點頭或者搖頭。”趙酒耐心快要耗盡，“是我們學校的？”
林昊飛點了點頭。
“高一的？”
搖頭。
“高二？”
搖頭。
“高三？”
依舊是搖頭。
“我操，都不是？”鄭任疑惑地看向趙酒。
“18歲以上。”餘意忽然出聲。
林昊飛整個人都晃了一下，隨即，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餘意看向趙酒，趙酒跟他對視幾秒，問：“是老師？”
林昊飛依舊點了點頭。
“我操……”趙酒抱住了腦袋，“看來她們不是認不認識我的事，是根本不敢說。”
“你的意思是……”鄭任如遭雷擊，“有老師強奸女學生？！”
林昊飛被他的話震得眼皮跳了兩下，扶著旁邊的石墩子才勉強站住。
“你負責約人出來，他去見面？”趙酒深吸了口氣，問。
“嗯。”林昊飛聲音小得都快聽不清了。
“你從沒告訴任何人？”趙酒又問。
“他說……我說了，他就栽贓給我。”林昊飛低聲說。
“為什麽老美說那個冒充我的人是你？”趙酒逼問。
“他翻了我的手機。”林昊飛擦了擦眼睛，“發現了我要揭發他，就……傳出去了。”
“你要揭發他？”趙酒頓了頓，“證據還在嗎？”
“沒了。被他刪掉了。”林昊飛聲音發顫，“我有一次跟著他出去，拍了他強迫一個女生的視頻。”
趙酒嘆了口氣，不想說話了。
“不是，我很奇怪。”岳郁忽然插嘴，“你是怎麽被老師發現你喜歡九哥的？”
林昊飛沈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的日記，不小心當作業交上去了。”
“……”趙酒伸手捂住半邊臉，徹底無語了。
“那就是語文老師了。”餘意忽然說。
林昊飛沈默不語。
“所以，我們班班主任賣題的事，也是他給你們說的吧。”餘意又說。
“是。”林昊飛擡頭看了鄭任一眼，見他臉色不善，立馬又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媽的。”鄭任罵了一聲，“他媽的絕對是嫉妒我們班。”
“這個人渣。”岳郁握緊拳頭，“好想打人。”
“你確定嗎，所有這些事是他一個人做的？”趙酒又問他。
林昊飛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我確定。”
“他有跟你說下次約人是什麽時候嗎？”趙酒問。
“我不知道。”林昊飛搖搖頭，“那次被發現之後，他改了我的微信密碼，那個微信號現在他自己在用。”
“那你還記得他的微信號嗎？”岳郁問。
“我……我不記得，我是隨機註冊的微信，是一串亂碼。”林昊飛有些緊張地解釋。
“那可以問問徐悅，她不是有嗎？”鄭任忽然說。
“不用問。”餘意看向趙酒，“我記得。”
“wxid下劃線m89bi1apqyuj22。”趙酒接著他的話說。
餘意：“……”
鄭任和岳郁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九哥？”鄭任難以置信，“你背過？”
“沒有。”趙酒朝他笑笑，“神童的世界，你可能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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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糖，不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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