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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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校園文化節結束過後，生活又恢覆到了往常，整天都是上課，做題，學習，教室食堂寢室三點一線。
距離期末考只有最後一個月，幾乎所有人都收了心，全力備考。
讓顧夢稍稍有些震驚的是，沈然比顧夢想象得有潛力多了，不僅僅是指學習天賦的潛力，還有意志力和刻苦勤奮的潛力。
周末約圖書館的時候，他能心無旁騖地一坐坐一整天，他倆的打岔聊天更多是因為顧夢累了想休息，甚至有時候顧夢會覺得自己受了他的影響，反而比以前更不敢懈怠了。
她覺得有些好笑，像是經歷著一種反轉的喜劇效果。
……
一晃眼，這學期就結束了。
鈴聲響起，學生們都紛紛交了試卷，不管結果怎麽樣，至少馬上就要迎來一個月的假期了，也是件輕松愉快的事。
沈然交了卷子，想去上個廁所。
他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被另一個班的一個女生攔住了。
那個女生雙手背在身後，一看見他就害羞的笑了。
沈然突然有種奇怪且不太好的預感。
“沈同學，你要去哪兒？”那女生性格挺文靜，也不擅長搭話，一開口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懊惱。
“你找我有事嗎？”
一封粉紅色的信封顫顫巍巍地遞到了他手邊。
女生像是鼓起了全部勇氣，開口說：“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稍微心智健全一點的人，都能瞬間明白信封裏面裝的一定是情書，沈然楞了半晌，一直不敢接。
“你……不想接嗎？”女生有些自卑地垂下頭，像是馬上就要哭了。
“沒有，只是……”
“我不會輕易放棄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所以我一定要告訴你……”女生失望過後，倒漲了勇氣，變得不顧一切了。
沈然將手輕扣在走廊的欄桿上，一臉正氣凜然：“這才剛考完試，我需要反思總結我自己的學習情況，沒時間考慮別的東西，我心思不在這上面的，我們都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所以這位同學，你也才剛考完試，難道不應該反思自己學習上的情況，怎麽還有閑心追著別人跑？”
女生聽到這番義正言辭的話，瞬間懵了。
顧夢剛走出教室，就看到走廊正發生的這一幕。
女生眼含熱淚，雙手一直舉著，手裏拿著一封情書，而沈然面對著她，神色為難。
一個很無聊的場面。
顧夢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而是匆匆擦身而過，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誒，小夢，等等我！”
女生看著面前的景象，徹底驚呆了。
顧夢走在前面，腳步絲毫不停留，沈然則跟在她身側，微微彎著腰，笑得一臉燦爛地與她說著話，剛才面對自己的高冷勁完全消失了。
說好的心思全在學習上呢？你自己不也有很多的閑心追著顧夢跑？
……
“小夢，剛才你看見的，我可以解釋……”
顧夢側過頭望著他，眼神裏有些不解：“我沒誤會什麽，你解釋什麽？”
“不對。”顧夢懊悔地搖了搖頭，總覺得她和沈然的對話有些微妙的意味。
沈然笑了笑，也繞開了這個話題：“小夢，寒假你準備怎麽安排啊？”
“當然是補課。”
果然，一樣的假期，一樣的補課套餐。
……
假期過了一周，期末成績就出來了。
顧夢打開短信，輕輕掃了一眼。
她依舊是年級第一，語文137，數學150，英語148，理綜264，總分699。
竟然沒有上700分嗎，顧夢有些懊惱。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有些懈怠了。
……
“孫子，你們考試成績應該今天發吧？”沈然奶奶走進沈然的臥室，本來想揉一揉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小奶然，卻沒想到沈然已經端坐在書桌前學習，桌上已經堆了一大疊的習題和資料書。
“孫子，你這也太用功了吧，別累著了，咱們還是要勞逸結合，假期咱們就好好玩嘛，你爸昨天打電話問我，說想帶你出國旅游，你去嗎？”
沈然奶奶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竟然會苦口婆心地勸沈然別學習了，快去玩會兒吧。
“對吼，成績出來了，我都差點忘了。”沈然打開手機，果然收到一條新短信。
“我看看，語文121，數學140，英語125，理綜211，總分597，班級排名15，年級排名25。”沈然奶奶倒抽一口涼氣，越讀越不可置信。
這……是不是老師把別的同學的成績給發錯了？
沈然滿意地收了手機，笑著看向奶奶：“我果然進了前30，這次也沒讓小夢失望。”
“是是是，你好好學習吧，加油啊。”沈然奶奶走出房間，腦袋暈暈乎乎的，像在做夢。
她立馬撥了個電話給她兒子。
“餵，媽，怎麽了？”
“沈然期末成績出來了，我跟你說一聲。”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頭疼：“算了，我不太想聽，年紀大了，不想高血壓。”
“你怎麽說也是他爸爸，關心關心自己兒子成績怎麽了？”
“我當然關心，可是這麽多年了，不都是倒數第幾名嗎，還能聽出花來？”
“來，我給你念，你兒子總分考了597，班級排15，年級排25。”
“……”
電話那端經歷了一陣長長的沈默。
“什麽？”然後發出了靈魂質問。
“你沒聽錯，這就是事實，你兒子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你兒子了。”
“他，怎麽突然變了，難道是，長大了？”沈然爸爸說出來自己都不太信。
沈然奶奶壓低聲音，說道：“他喜歡的女生要考清華，他就跟著發憤圖強了。”
“這樣啊，這臭小子，沒想到和他爸一樣，是個情種。”
“對了，我準備帶你們出國旅游這事兒你告訴他了嗎，他怎麽說？”
沈然奶奶正準備回覆，就看見沈然手裏拿著一支筆，從臥室走了出來。
沈然：“對了奶奶，剛忘記跟你說了，寒假我想去補課，就去小夢常去的那個補習班。”
沈然奶奶：“我手機開了免提，你現在應該也聽到答案了吧。”
……
補習班上課的第一天，顧夢很早就到教室了，為了保障補習的質量，每個教室最多十個學生。
顧夢坐到自己的老位置，靜靜地看書，等待著教室裏的人數慢慢增加，變得喧鬧起來。
外界的喧嚷一般不太能打擾到顧夢，但今天顯然不一樣。
顧夢皺了皺眉，心裏逐漸不耐煩。
左邊距離她隔了兩個座位的位置，坐了個面容陌生，但氣質張揚的男生。
他半躺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臉上總是帶著一絲不可一世的笑意，他的身邊圍繞著三四個同學，全都是一臉的崇拜。
他們的談話聲一點也沒收斂，全都不請自來地闖進了顧夢的耳朵裏。
“賀連雲，你家這麽有錢，你爸爸都給你請私人教師了，你為什麽還來這個補習班上課啊？”
“我低調唄，而且我也更想體驗普通人的生活，你可能不懂，像我這種富家子弟，其實很喜歡體驗這種平淡又質樸的感覺。”
“所以你真得要下學期轉進青城中學？準備轉哪個班啊，考慮我們三班不？”
“當然是最好的一班。”
“我真的好羨慕你啊，我來上課的時候看到這麽幾輛豪車經過，都嚇呆了，有司機專程送上下學的感覺，一定很炫酷，不知道你和我們學校的謝少誰家更有錢一點。”
男生挑了挑眉，眼裏藏了些不屑：“謝少是誰？我敢這麽說，青城中學沒有學生比我更有錢，就這樣。”
“好厲害！太大佬了吧。”
“……”
顧夢皺了皺眉，心情很不好，看來下學期一班又要多一個討人厭的同學了。
賀連雲也早早地註意到了顧夢，那個小女生一個人坐在角落，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看著手裏的書，表情平淡，神情沈穩，似乎對他們的談話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頓時來了好奇心，不時地用餘光瞟著顧夢，生怕錯過了她的每一個細節。
怎麽會有女生對他這樣冷淡呢？
面對一個帥氣，又有錢的富家子弟，一般的學生就算性格靦腆不敢圍過來搭話，也應該會好奇地打望幾眼，可是顧夢，卻像把他當做空氣一樣，甚至他還察覺到了一絲隱隱約約的，她對他的不屑一顧。
賀連雲對著一個女生招了招手，示意她低下頭來說悄悄話。
賀連雲把聲音放到最低，問她：“角落裏那個女生，叫什麽名字？”
“她啊，一班的顧夢，她怎麽了？”
“一班啊。”賀連雲半瞇著眼睛，露出一個狩獵般的微笑。
“她是我們學校學神呢，萬年第一，你對她感興趣？”
賀連雲不屑地笑了笑：“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漂亮成績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有魅力，妄想著有一天飛高枝，也就你們把她會當個寶，我沒任何興趣。”
“這樣說不太好吧，顧夢人挺好的。”
“人再好，能不愛錢嗎？能不慕強嗎？虛榮是人的天性，長大了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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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期末考只有最後一個月，幾乎所有人都收了心，全力備考。
讓顧夢稍稍有些震驚的是，沈然比顧夢想象得有潛力多了，不僅僅是指學習天賦的潛力，還有意志力和刻苦勤奮的潛力。
周末約圖書館的時候，他能心無旁騖地一坐坐一整天，他倆的打岔聊天更多是因為顧夢累了想休息，甚至有時候顧夢會覺得自己受了他的影響，反而比以前更不敢懈怠了。
她覺得有些好笑，像是經歷著一種反轉的喜劇效果。
……
一晃眼，這學期就結束了。
鈴聲響起，學生們都紛紛交了試卷，不管結果怎麽樣，至少馬上就要迎來一個月的假期了，也是件輕松愉快的事。
沈然交了卷子，想去上個廁所。
他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被另一個班的一個女生攔住了。
那個女生雙手背在身後，一看見他就害羞的笑了。
沈然突然有種奇怪且不太好的預感。
“沈同學，你要去哪兒？”那女生性格挺文靜，也不擅長搭話，一開口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懊惱。
“你找我有事嗎？”
一封粉紅色的信封顫顫巍巍地遞到了他手邊。
女生像是鼓起了全部勇氣，開口說：“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稍微心智健全一點的人，都能瞬間明白信封裏面裝的一定是情書，沈然楞了半晌，一直不敢接。
“你……不想接嗎？”女生有些自卑地垂下頭，像是馬上就要哭了。
“沒有，只是……”
“我不會輕易放棄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所以我一定要告訴你……”女生失望過後，倒漲了勇氣，變得不顧一切了。
沈然將手輕扣在走廊的欄桿上，一臉正氣凜然：“這才剛考完試，我需要反思總結我自己的學習情況，沒時間考慮別的東西，我心思不在這上面的，我們都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所以這位同學，你也才剛考完試，難道不應該反思自己學習上的情況，怎麽還有閑心追著別人跑？”
女生聽到這番義正言辭的話，瞬間懵了。
顧夢剛走出教室，就看到走廊正發生的這一幕。
女生眼含熱淚，雙手一直舉著，手裏拿著一封情書，而沈然面對著她，神色為難。
一個很無聊的場面。
顧夢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而是匆匆擦身而過，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誒，小夢，等等我！”
女生看著面前的景象，徹底驚呆了。
顧夢走在前面，腳步絲毫不停留，沈然則跟在她身側，微微彎著腰，笑得一臉燦爛地與她說著話，剛才面對自己的高冷勁完全消失了。
說好的心思全在學習上呢？你自己不也有很多的閑心追著顧夢跑？
……
“小夢，剛才你看見的，我可以解釋……”
顧夢側過頭望著他，眼神裏有些不解：“我沒誤會什麽，你解釋什麽？”
“不對。”顧夢懊悔地搖了搖頭，總覺得她和沈然的對話有些微妙的意味。
沈然笑了笑，也繞開了這個話題：“小夢，寒假你準備怎麽安排啊？”
“當然是補課。”
果然，一樣的假期，一樣的補課套餐。
……
假期過了一周，期末成績就出來了。
顧夢打開短信，輕輕掃了一眼。
她依舊是年級第一，語文137，數學150，英語148，理綜264，總分699。
竟然沒有上700分嗎，顧夢有些懊惱。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有些懈怠了。
……
“孫子，你們考試成績應該今天發吧？”沈然奶奶走進沈然的臥室，本來想揉一揉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小奶然，卻沒想到沈然已經端坐在書桌前學習，桌上已經堆了一大疊的習題和資料書。
“孫子，你這也太用功了吧，別累著了，咱們還是要勞逸結合，假期咱們就好好玩嘛，你爸昨天打電話問我，說想帶你出國旅游，你去嗎？”
沈然奶奶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竟然會苦口婆心地勸沈然別學習了，快去玩會兒吧。
“對吼，成績出來了，我都差點忘了。”沈然打開手機，果然收到一條新短信。
“我看看，語文121，數學140，英語125，理綜211，總分597，班級排名15，年級排名25。”沈然奶奶倒抽一口涼氣，越讀越不可置信。
這……是不是老師把別的同學的成績給發錯了？
沈然滿意地收了手機，笑著看向奶奶：“我果然進了前30，這次也沒讓小夢失望。”
“是是是，你好好學習吧，加油啊。”沈然奶奶走出房間，腦袋暈暈乎乎的，像在做夢。
她立馬撥了個電話給她兒子。
“餵，媽，怎麽了？”
“沈然期末成績出來了，我跟你說一聲。”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頭疼：“算了，我不太想聽，年紀大了，不想高血壓。”
“你怎麽說也是他爸爸，關心關心自己兒子成績怎麽了？”
“我當然關心，可是這麽多年了，不都是倒數第幾名嗎，還能聽出花來？”
“來，我給你念，你兒子總分考了597，班級排15，年級排25。”
“……”
電話那端經歷了一陣長長的沈默。
“什麽？”然後發出了靈魂質問。
“你沒聽錯，這就是事實，你兒子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你兒子了。”
“他，怎麽突然變了，難道是，長大了？”沈然爸爸說出來自己都不太信。
沈然奶奶壓低聲音，說道：“他喜歡的女生要考清華，他就跟著發憤圖強了。”
“這樣啊，這臭小子，沒想到和他爸一樣，是個情種。”
“對了，我準備帶你們出國旅游這事兒你告訴他了嗎，他怎麽說？”
沈然奶奶正準備回覆，就看見沈然手裏拿著一支筆，從臥室走了出來。
沈然：“對了奶奶，剛忘記跟你說了，寒假我想去補課，就去小夢常去的那個補習班。”
沈然奶奶：“我手機開了免提，你現在應該也聽到答案了吧。”
……
補習班上課的第一天，顧夢很早就到教室了，為了保障補習的質量，每個教室最多十個學生。
顧夢坐到自己的老位置，靜靜地看書，等待著教室裏的人數慢慢增加，變得喧鬧起來。
外界的喧嚷一般不太能打擾到顧夢，但今天顯然不一樣。
顧夢皺了皺眉，心裏逐漸不耐煩。
左邊距離她隔了兩個座位的位置，坐了個面容陌生，但氣質張揚的男生。
他半躺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臉上總是帶著一絲不可一世的笑意，他的身邊圍繞著三四個同學，全都是一臉的崇拜。
他們的談話聲一點也沒收斂，全都不請自來地闖進了顧夢的耳朵裏。
“賀連雲，你家這麽有錢，你爸爸都給你請私人教師了，你為什麽還來這個補習班上課啊？”
“我低調唄，而且我也更想體驗普通人的生活，你可能不懂，像我這種富家子弟，其實很喜歡體驗這種平淡又質樸的感覺。”
“所以你真得要下學期轉進青城中學？準備轉哪個班啊，考慮我們三班不？”
“當然是最好的一班。”
“我真的好羨慕你啊，我來上課的時候看到這麽幾輛豪車經過，都嚇呆了，有司機專程送上下學的感覺，一定很炫酷，不知道你和我們學校的謝少誰家更有錢一點。”
男生挑了挑眉，眼裏藏了些不屑：“謝少是誰？我敢這麽說，青城中學沒有學生比我更有錢，就這樣。”
“好厲害！太大佬了吧。”
“……”
顧夢皺了皺眉，心情很不好，看來下學期一班又要多一個討人厭的同學了。
賀連雲也早早地註意到了顧夢，那個小女生一個人坐在角落，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看著手裏的書，表情平淡，神情沈穩，似乎對他們的談話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頓時來了好奇心，不時地用餘光瞟著顧夢，生怕錯過了她的每一個細節。
怎麽會有女生對他這樣冷淡呢？
面對一個帥氣，又有錢的富家子弟，一般的學生就算性格靦腆不敢圍過來搭話，也應該會好奇地打望幾眼，可是顧夢，卻像把他當做空氣一樣，甚至他還察覺到了一絲隱隱約約的，她對他的不屑一顧。
賀連雲對著一個女生招了招手，示意她低下頭來說悄悄話。
賀連雲把聲音放到最低，問她：“角落裏那個女生，叫什麽名字？”
“她啊，一班的顧夢，她怎麽了？”
“一班啊。”賀連雲半瞇著眼睛，露出一個狩獵般的微笑。
“她是我們學校學神呢，萬年第一，你對她感興趣？”
賀連雲不屑地笑了笑：“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漂亮成績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有魅力，妄想著有一天飛高枝，也就你們把她會當個寶，我沒任何興趣。”
“這樣說不太好吧，顧夢人挺好的。”
“人再好，能不愛錢嗎？能不慕強嗎？虛榮是人的天性，長大了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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