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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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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笙寒看著攬月蹲著身,摸著那死豬,還甚是喜歡的樣子,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想想,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如一只豬,而且還是一只死豬。

他都沒有讓她這麽愛護的順毛,瞧著這個場面,他……這是在跟一只豬吃醋?

他不懂她的所作所為,問身邊的梅梅,道:“攬月,她是認真的?”

梅梅笑了笑,小聲道了句,“她也在放屁。”

“……”張笙寒在這一刻成了和尚了,他名為丈二,摸不著頭腦了。

戴著口罩的男人瞧著這個情景,也仿佛身在少林寺,他撓了撓頭,“看來姑娘,你很喜歡這只豬?”

“這只豬,我甚是喜歡的,你瞧這豬耳朵,肥頭大耳,你瞧這豬身體,膘肥體壯,你瞧著這豬的體態,豐腴膩脂,你瞧著豬屁股,豐乳肥臀,豐滿迷人,這樣看著豬,真叫我見猶憐。”

“……”戴著口罩的男人瞧著撓頭。

梅梅憋著笑意,小聲對身邊的張笙寒道:“她這彩虹屁真是放的響亮。”

開貨車的男人笑呵呵的說道:“妹子說著這話,說的我都想吃豬耳朵,想吃豬頭肉,想吃豬蹄子,想想烤全豬也是好吃的,說的我都饞的慌了,只是可惜……這豬生了病。”

攬月疑眉,摸著豬的頭,“這豬生了病?”

那男人又拉下了臉上的口罩,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你知道在這個地方是豬交易的地方,難道……不曉得這豬生了病嗎?”

攬月輕拍著豬的頭,“生了病呀。”

“你是真的不曉得這豬得了豬瘟?”那男人說著這話,目光中露出了幾分狠厲。

攬月摸著豬油亮的毛,道:“佩奇啊,你都沒有護照,出不了國,怎麽還得了一個外國病。”攬月拍著豬,感嘆道:“豬啊豬,你招惹誰了啊,一輩子沒有出過豬圈子,更沒有出過國,卻得了個外國病,還整的挺遠,慘遭滅九族之災。你叫你的小夥伴,粉條啊,酸菜啊,蘿蔔啊,都怎麽活啊!”

“……”張笙寒瞧著她的模樣,忍不住想要笑,她倒是有種哭喪的架勢了。

攬月在地上撒潑耍懶,張笙寒了然道:“原來她是想要拖延時間,真是小精靈鬼。”

面露兇相的男人瞧著在地上都要‘打滾’的姑娘,他瞇了眼睛,拉了拉羽絨服的拉鎖。

張笙寒瞧著那男人的動作,凝眉,道:“不好,他起了殺機。”

一旁的梅梅也有些緊張,“什麽,起了殺機?”

那男人的棉服已經拉開,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長刀,向攬月所在的方向刺去,張笙寒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攬月的身邊,伸手抓住了那男人手中的匕首,並沖那男人的臉,打了一拳頭,將將他手中的匕首生生奪過,匕首上滴著血,攬月站了起來,扶住了張笙寒的胳膊,道:“你怎麽樣,都流血了。”

那男人咬唇,白紫的厚舌伸出,舔了一口嘴角的血,罵道:“多管閑事的人,很好,看我怎麽收拾你們!”那男人將黑色的棉服全部拉開,拿下了別在腰間的槍支,攬月凝眉,驚訝道:“他居然還拿了槍。”

車燈在晃,照向那兇惡嘴臉的男人,在高光之中,男人被光刺眼,擡手遮擋。

張笙寒在這個時刻,將那地上的女孩抱在了懷中。

“快上車。”開車的人是嚴蕊,幾人上了車,嚴蕊道:“都是因為我太魯莽了,想要得到一手的新聞資料,才讓你們經歷這樣的事情。”

梅梅道:“蕊蕊,你也別這樣說,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

嚴蕊道:“是我的錯,我不止是想要揭露事情的真相,也是為了私心……連累了你們,也是太……都是我的錯了。”

梅梅道:“蕊蕊,別這樣說,我們不怪你,車再開的快點,貨車在後面追過來了。”

“貨車追過來了?”嚴蕊看了一眼後備鏡,“貨車開的這麽快,不要命了嘛!”

攬月用手絹給張笙寒包著手,問道:“很疼嗎?”

“只是小傷,我不礙事的。”

“還說不礙事,都流了這麽多的血,你怎麽這麽傻,那是刀,你怎麽就直接用手握住了呢。”

張笙寒反握著他的手,道:“我原本是打算用我的大豬蹄子將他手中的刀踢到的,可是,我擔心用大豬蹄子踢到了你的臉,便只好用手抓著了。”

“大豬蹄子?”攬月瞧著他,凝眉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張笙寒瞧著她緊皺的眉頭,“不好笑嗎?”

攬月哼了句,“一點都不好笑。”

張笙寒瞧著她,很是認真的道:“可是……你笑了,我就快樂了,快樂是疼痛的良藥。”

“……”攬月瞧著他,無語。

“攬月,你笑一笑嘛,你笑一笑,我就不疼了。”

梅梅弄開了小女孩身上的繩子,又很是費勁才慢慢拉開了小女孩嘴巴上的黑膠帶,小女孩用力的呼了幾口氣,道:“憋死了我,嚇死我了,謝謝你們救了我。”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你又是怎麽被那個很兇的男人的綁起來的?還用拉豬的貨車拉到了這個鬼地方?”

“我叫楚菡萏,我爸爸是工地上的工人,那個狠兇的男人是工地上的包工頭,因為我父親惹了他,還欠了他的錢,他便起了心,要將我綁來。”

“將你綁來做什麽?”梅梅皺著眉,疑惑的道:“難道是要殺了你?”

菡萏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我在家中睡的好好的,醒來,便和豬躺在一塊了。我也不知道他要綁我,是要做什麽。”菡萏說著這話,便又掉了眼淚。

梅梅將菡萏攬著,道:“菡萏,別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紅了,現在你和我們在一起,已經安全了,別怕了,別怕了。”

菡萏許是被嚇的怕了,直接窩在了梅梅的懷中,梅梅輕輕拍著菡萏的背。

“那貨車司機喝了酒,這將車又開了這麽快,真是不要命了。”攬月從後視鏡中看著那緊緊跟在後面的貨車,眉頭緊皺著。

“別擔心,他追不上我的車。”

嚴蕊看著鏡後的車輛,很是緊張,她還沒有這飆車的經歷,這個時刻,很是刺激,她的心中忐忑,手打著方向盤,手心都了汗珠,她只用一只手控制著方向盤,另一手伸向了紙巾盒,拉出了幾張紙巾盒,將紙巾攥在手中,又握住了方向盤。

“天呀!”嚴蕊在忐忑中,眼瞧著那貨車超過了她的車輛,貨車開的飛快,在這個時刻,和前面一輛公交車撞上了。

車翻人仰,事故來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嚴蕊手心裏都是汗,她眼睜睜的瞧著那輛公交車,那輛公交車翻在地上,在這個時候,她的臉上也起了汗珠。

攬月瞧著眼前的場景,凝著眉,道了句:“這場景……我瞧見過……”

攬月緊緊的抓著張笙寒的手,加之他手中有傷,這一握,便被攬月握的生疼,血都染紅了青色的手絹。

張笙寒將攬月攬在懷中,道:“攬月,你怎麽了?”

“爸媽……爸媽在公交車上,他們的頭磕在了車窗上,他們的頭上都是血……頭上都是血……,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攬月低著頭,哭著。

“攬月,被怕。”

“血,都是血……好多的血……”

“攬月,我在你的身邊,別害怕,事情都過去了,事情都過去了。”

嚴蕊聽攬月說著這話,轉過了頭,瞧著低著頭的攬月,皺著眉,爸媽在公交車上,他們的頭磕在了車窗上,嚴蕊反覆的在心中重覆著這一句話。

梅梅看著前面的路,提醒轉頭看向後面的,似乎是因為什麽分神了的嚴蕊,道:“蕊蕊,前面有柱子……你盯著攬月看什麽啊,你快看前面,快停車啊。”

嚴蕊聽了這話,才反應了過來,她轉過了頭,踩著剎車,卻已經躲閃不及,直接撞在了前面的柱子上。

——

仁和醫院

嚴蕊頭上戴了紗布,躺在病床上,以烈握著她的手,守在她的身邊。

“蕊蕊,都怪我,都怪我,我應該不聽你的話,和你一起去的。”

嚴蕊緩緩睜開了眼眸,以烈驚喜道:“蕊蕊,你醒了啊,你終於醒過來了,你都嚇死我了。”

“我沒事,對了,她們怎麽樣了?”

以烈道:“梅梅姐帶著那個小姑娘去警察局了,對了,她們拿著你的攝像機了。”

“是我錯了,不顧你們的勸阻,一心想要拍到資料報道,將所有的人都置於危險之地。”

以烈見她一臉責備之色,擡手,刮了刮嚴蕊的鼻子,道:“哼,現在知道錯了,叫你以後不聽我的話。”

“韓以烈——”嚴蕊瞪著他,以烈道:“媳婦,我錯了,我只聽媳婦的話,媳婦讓我向東,我絕對不往西走,媳婦是天,我是地,媳婦在上,我在下,當然如果媳婦日後讓我在上,也是可以的……”

嚴蕊楞了片刻,意識到他在說什麽,瞪著他,道:“你這個臭男人,我怎麽曉得,你是不是騙我……”

以烈握著她的手,道:“這個是真的,我是清白的,我這一具身體只給你。”

“一具身體?”嚴蕊瞧著他,“你是多麽不會用量詞啊!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聽成一具屍體了!你想要嚇死我嗎?”

“就算是我成為一具身體,這身體也是你的。”

“……”嚴蕊瞧著他,道:“你能不能別將這情話說的如此驚悚……”

他摸了摸頭,疑惑道:“這哪裏驚悚了?我和你生死都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嚴蕊不想和他談這個問題了,她想著昏迷前聽到攬月說的那兩句話,有些疑惑,難道說,攬月和她自己有相同的經歷,父母是死在公交車上的,她問道:“對了,攬月和張笙寒呢?她和他怎麽樣了?”

“攬月和笙寒去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

以烈點了點頭,道:“她看到了車禍的場景,受到了刺激。”

嚴蕊聽著這話,想著當時攬月抱著頭,痛苦的場景,凝著眉頭,陷入了深思。

看到車禍的場景,受到了刺激。

車禍中她的父母都死了,而且……也是在公交車中?

公交車的車禍真是多。

張笙寒帶攬月看了醫生後,便帶她回到了家中。

他扶著她,讓她上床休息。

攬月上了床,躺在床上,他給她蓋上了被子,他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是淩晨4點了,看著她這個樣子,他很擔心她。

他瞧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在這裏陪你,好嗎?”

他很擔心她還會做那個夢,那個醫生所說的‘幻景’的夢。

他帶她去看醫生,才曉得,她一直會在做一個夢,一個她和父母一起在公交車中,看到父母撞向車體的夢,看到她父母的頭流了好多血的夢。

這些年來,她多少都對十年前的事情有所恐懼,即便是他當時通過類似現在‘催眠’的手段,讓她忘記了她原本是在公交車中,造成了她記得她是在電話亭旁等待的事實。

但是,這麽多年來,她總是會在夢中想起十年前真實的,但是,讓她認為,或者說在別人認為是她所想象的‘幻景’。

他問了這一句——‘我在這裏陪你,好嗎?’的話,便抿著唇,咬著舌尖,瞧著她蒼白的臉,很後悔當時因為覺得他要送回家,她很小心翼翼,認為他是想要害她,他讓她上了車,開到路下,對她說,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

當時的她雖然在笑著,但是,她心中,是有多麽痛苦的。

他很後悔那時對她說的話,開玩笑般說的話。

是他對不起她,讓她近十年受到這樣的精神折磨。

攬月瞧著張笙寒被繃帶纏著的雙手,他的一只手是為她擋著刀子受傷的,另一只手,是因為在她撞上車門的那一瞬間,用手護著她的頭,才受了傷。

兩只手都為她受了傷,她也不是木偶,能夠無動於衷,何況,她早就喜歡他的文字,對於他有一點點的好感。

他受傷的手現在依舊是緊緊握著她的手的,他今天已經很累了,一直陪著她,她不能再拖累他,依靠他,自私的要他的照顧,舒攬月凝眉,緩緩道:“已經很晚……很早了,你都一晚上沒有休息了,回去休息吧。”

“我在這裏陪你,你會很不自在嗎?”張笙寒瞧著她,他離開她,他不放心。他現在時時刻刻都想要陪在她的身邊,好好的照顧她。

“不是,這一晚上,你已經很累了,我不能在……”

攬月的話還未說完,他伸了胳膊,從一旁拉過了書桌的座椅,道:“我就坐在這裏休息就好。”

“你坐著怎麽能夠好好休息呢?怎麽能夠睡著呢?”

張笙寒握著她的手,側臉枕靠在他自己胳膊上,道:“只要這樣,這樣,我就能夠睡著的。”

“你的手都受傷了,這樣枕著一夜不會麻嘛。”

張笙寒覺得心裏暖暖的,她不肯讓他守在她的身邊,不是因為所謂的‘男女大防’,不是討厭他,而是關心他,關心他的胳膊會麻掉。

“你如果覺得我這樣陪床的話很可憐,想要將你的被窩分我一半,我當然也不會拒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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