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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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學，今天是九月的最後一天，上完學後，就能迎來夢寐以求的七天小長假。
沈西也很開心，雖然上學有蠢蠢的小夥伴陪著玩，但他最最喜歡和媽媽在一起。
送完沈西，沈珠回家練琴，沈母和孫芳已經去醫院陪沈餘去了，上午的時候，還接到了楊渺渺邀請，說晚上請她和沈西吃飯。
“你病了？”沈珠下意識地問。
楊渺渺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是請你，我是請我侄子，西西，沈西，你只是附贈的好不好。”
“那行吧，我要去吃最貴的法國大餐可以嗎，到時候順便找個拉琴的小哥哥拉小提琴。”沈珠不客氣地說。
楊渺渺冷笑道：“法國餐可以有，至於拉琴的小哥哥，你是想要氣死我哥嗎？”
“我覺得遲總沒有這麽小心眼。”沈珠說。
“他沒有，我有。“楊渺渺不客氣地說。
聽罷，沈珠乖乖改口：“那好吧。”
掛了電話，楊渺渺吐出一口氣，開始化妝打扮，到了四點準備出門，電話響了，看見那名字，楊渺渺深吸一口氣，本來不想接電話，還是接了。
她的口氣有些別扭：“找我幹什麽？”
“渺渺，今天有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開業，我請你去吃晚飯好不好。”那人的聲音無比溫柔。
“我今天有約了。”楊渺渺生硬道。
手機靜了靜，須臾沒有聲音傳來，幾秒後，洛凡才笑著說：“那真不巧，我們下次約吧。”她約了誰？想到這兒，洛凡心中升起酸酸的感覺，不自覺握緊拳頭。
“我掛了。”楊渺渺說完，立刻掛斷電話，而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努力擠出個笑臉。
沈珠和楊渺渺約在沈西的校門口，楊渺渺怕路上堵車，便提前出門，到了校門口沈珠還沒有來，她百無聊賴地看著幼兒園卡哇伊的大門。
楊渺渺怕被人偷拍，今天出來的時候，特意全幅武裝，墨鏡口罩帽子一個很不少，衣服都是深色系，加上不停朝著幼兒園門口看，保安很是懷疑她是哪兒來的變態，把楊渺渺氣的哦。
沈珠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不正常打扮的人再和保安爭執，心裏默默感慨，保安還真負責。
等那怪異打扮的人沒好氣地叫自己名字，沈珠不由得後退一步。
楊渺渺越發生氣，她摘下口罩：“沈珠，是我。”口氣十分之咬牙切齒。
楊渺渺？
沈珠這才走過去，聽見楊渺渺冷冷地對保安說：“我也是你們學校孩子的家長。”又叫沈珠，“沈珠，是吧”
忍不住笑著點點頭，沈珠幫楊渺渺解釋道：“陳哥，她的確是我家西西的姑姑。”
保安不好意思撓撓頭：“那對不起對不起。”
楊渺渺哼了聲，隨後高傲地戴上口罩，沈珠問道：“你今天怎麽這打扮。”
“還不是為了防止偷拍。”楊渺渺憤憤地說，“萬一拍到沈西就不好了。”
沈珠用手肘頂了頂楊渺渺的胳膊：“沒想到你這個姑姑還挺負責。”
回答她的是楊渺渺傲嬌的冷哼聲。
下課鈴聲響起，沈珠看向校門口，沈西眼睛好，早就看見了沈珠，一出來直往沈珠的懷裏撞：“媽媽。”
沈珠把沈西抱在懷裏揉了揉。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楊渺渺說。
沈西瞅見楊渺渺，頓時後退兩步，嘴巴裏還嘟囔道：“媽媽，快走壞人。”
沈珠聞言，樂呵出聲，楊渺渺瞪沈珠一眼，摘下墨鏡和口罩：“我是你姑姑。”
沈西記憶力好，一般見過一面的人他能記住，聞言擡頭瞅了瞅，的確是他的姑姑。
“姑姑，你咋這身壞人打扮。”
“什麽壞人，姑姑這是與眾不同，走吧，姑姑今天帶你們吃飯，別墨跡。”
沈西確認是姑姑，才同意沈珠帶著自己上車。
沈珠進去後，才發現楊渺渺這車也上了安全座椅，不禁誇道:“渺渺，你這姑姑當得真不錯啊。”說著她把沈西在安全座椅上綁好。
楊渺渺坐在駕駛位上：“那可不，我還專門挑了一輛最穩當的車放這東西呢。”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餐廳。
聽她說話，不像心情抑郁，沈珠松了口氣。
楊渺渺特意定了包廂，三人點餐之後，楊渺渺說：“找個拉小提琴的琴手來。”
呃……這不是不同意嗎？
沈珠今天只是打趣而已，可沒想真要一個大帥哥來拉琴。雖然在這家餐廳拉琴的琴手水平不錯，但估計也就限於不錯。
楊渺渺鬼畜一笑：“這是我第一次請你吃放，總要滿足你的心願。”
為什麽聽到不懷好意的味道。
沈珠感覺不妙。
罷了罷了，沈珠不是杞人憂天的人，餐廳裏的食物很美味，拉琴的男生英俊瀟灑，琴聲也不賴，三人享受地用完這頓晚餐。
飯後楊渺渺送沈珠沈西回家，車開到半道上，沈珠的電話響了，是遲淵打的，沈珠有些奇怪，今天怎麽沒有先給沈西打電話，直接打到她這兒來了。
“遲總，早上好。”沈珠接通電話後說。
遲淵沈聲道：“早上好不了。”
呃……難道是工作太忙，以至人壞了。思及此，沈珠眉心一跳。
又聽見那邊低沈微啞還帶著郁悶的聲音：“拉琴的帥哥好看嗎？”
“挺好看的呀，唇紅齒白，文靜又秀氣。”
呃……好像嘴巴太快了。
第 52 章
等等, 遲淵怎麽知道拉琴的小帥哥，她冷森森的眼神看向沈楊渺渺, 把楊渺渺看的脖子直犯冷。
“遲總, 我剛剛說的是他還行啊。” 沈珠笑哈哈地說, “遲總, 還行還行。”
求生欲可以說是很強了。
遲淵繼續不依不饒：“那還行是怎樣的標準。”
這個嘛……
“就是比你差的標準。”沈珠這話沒任何誇大的成分，雖然法餐廳的小哥哥長的很俊很不錯，但和遲淵比起來, 還是差了一點點。
遲淵心情好上些：“眼光不錯, 繼續保持。”
他的意思是…… 看男人俊醜的眼光不錯, 要繼續保持？
沈珠想說不能只保持, 還得繼續進化發展，但想到這話一出, 遲淵又要繼續巴拉巴拉了, 算了算了。
“好嘞。”她笑笑，瞅了眼旁邊眼巴巴著他的沈西, 沈珠又說：“ 西西在旁邊呢, 你想和他講電話嗎？”
“嗯行。”
沈珠把手機拿給沈西, 沈西手小，兩只手才能握住沈珠的手機, 父子兩人其樂融融地聊了會兒天, 沈西才掛斷電話。
沈珠把手機收好, 陰冷的眼神看向楊渺渺, 冷笑兩聲。
“ 唉唉 , 沈珠，我在開車，你可別威脅我。”楊渺渺著急道。
收回目光，沈珠磨了磨牙：“渺渺，你早晚也是要交男朋友的人哦。”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楊渺渺可憐兮兮地往駕駛座上縮了縮脖子，同時心裏還很氣憤，她哥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沈珠哄好了，不過就是一句你比他帥。
夫綱不振啊！夫綱不振啊啊！！
到小區門口時下車。
“姑姑，再見。”沈西立在車門口說道。
“真乖。”楊渺渺誇獎道，而後瞥了眼沈珠，打開後備箱，從裏面奮力取出一個大箱子。見楊渺渺太用力，沈珠伸手幫忙，楊渺渺把大約一米三長，半米多寬的箱子放在地上，“這是姑姑送你的見面禮。”
沈西拿手拍了拍箱子，好奇道：“ 這是什麽？”
“告訴你不就沒有拆禮物的樂趣了，回去自己看。” 楊渺渺說。
“ 謝謝姑姑。”沈西乖巧地說。
楊渺渺好了傷疤忘了疼，嘖嘖感慨：“沈珠，看看沈西果然像我家人，多有禮貌啊，再看看你這個當媽的，嘖。”
沈珠遞給她一個神之蔑視的眼神：“對，像你家人音癡，跑調大王。”這是沈珠揮之不去的怨念，她的兒子居然是樂盲。
挖人痛腳有點過分了啊，楊渺渺深深記在心裏。
兩人相互瞪眼告別之後，沈珠抱著這個大箱子上樓。
今天沈珠給了沈母鑰匙，她回來的時候，沈母和孫芳已經在家了。
沈母瞅見沈珠抱著這麽大一個東西，伸出手幫沈珠拿進來：“珠珠，這是什麽？”
沈珠擦了把額頭：“是西西的玩具。”
進屋後，沈珠幫沈西拆箱子，沈西爆發出大聲感慨：“好漂亮的車。”
的確很漂亮，色澤飽滿，顏色艷麗，做工精致。沈珠看說明書，書上說這是一輛既可以遙控又可以自動的兒童汽車。
孫芳的眼睛閃了閃：“珠珠，這車得要不少錢吧。”
“別人送給西西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錢。”沈珠說。她原來看過比它差的兒童汽車都近萬。這輛兒童汽車還是保時捷款，最起碼要幾萬，不過想到楊渺渺也是不差錢的主，沈珠不覺得意外。
“那他可真有錢。” 孫芳羨慕道。
沈西蹲在保時捷旁邊：“媽媽，明天我要開它去遛彎。”
“行行行。”沈珠說，“不過你現在該去洗澡了。”
半夜。
孫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沈母納悶道：“你怎麽了。”
孫芳嘆了口氣，猛地一下坐起來：“媽，你知道沈西那輛兒童汽車多少錢嗎？”沒等沈母回答，孫芳疊聲道：“我照著型號搜了搜，八萬八啊，就一個兒童玩具車，居然要八萬八。”
沈母楞了下，隨後說：“就算是十八萬，那也和你沒關系，睡覺睡覺。”
動了動唇，孫芳還想說些什麽，但想到沈母對這個女兒也是真心疼愛的，重新躺回床上，只是久久未能成眠，一個玩具車，居然花了八萬八，八萬八啊，都能買輛真正的汽車了。
家裏不是很大，沈西開車也開不了幾米，一早上就帶著自己的新車在小區裏晃悠，晃悠完了，沈珠帶著沈西回家，沈母和孫芳已經去醫院了，母子兩人吃過午飯，沈珠決定帶著沈西去醫院探望沈餘。
沈西去之前，還特意從自己的玩具裏挑了兩樣喜歡的，打算給沈餘帶去。
沈西是個懂事有禮貌的孩子，沈餘脾氣也很好，兩個人見了面玩的不錯。
孫芳笑道：“果然流著同樣的血，見面就是好兄弟。”
沈珠笑笑，發現沈慶不在疑惑問道：“沈慶他人呢。”
“他回去了，醫院有我和媽就夠了，這眼瞅著國慶節到了，家裏的餐館不能一直關著，多掙點錢以後孩子各項開支也不小，我們不像妹子你，認識那麽多有錢人，只能靠自己努力。”前半截沈珠能理解，孩子手術當父親的應該陪著，可賺錢養家也重要，沒錢萬事難，但後半截怎麽味道那麽怪。
不過沈珠看著孩子，對著孫芳敷衍地笑笑，沒說什麽 。
陪著沈餘待了好個把小時，沈珠帶著沈西沈母回去，回去後沈母吃了飯，又把今天下午熬的補湯給沈餘送去。
沈珠則開始練琴，兩小時後，孫芳回來了，同時又帶了個和沈餘有點相似的小孩回來。
她舔了舔唇說：“ 這是沈餘的雙胞胎弟弟，也是你另外一個侄兒子，叫沈樂。樂樂，叫姑姑。”
沈樂立刻大聲叫道：“姑姑。”
沈珠笑著應了聲，孫芳又笑著說： “你哥你爸兩人要忙館子裏的事，這不是放國慶節了嗎，家裏沒人照顧他，我就想帶來和沈西做個伴。”
聞言，沈珠皺了下眉，孫芳的話讓她有些不爽，不爽點不在於沈樂來她家，而是在沒有事先通知她的情況下，直接就把娃給帶來了，沈珠不太舒服這種不經過她同意先做事的行為。
她抿了抿唇，淡淡道：“嫂子，難道我就不忙嗎？”
臉上的笑容僵了，孫芳訕訕道：“珠珠，你不是天天在家嗎？這可是你親侄子，你不會這點小事都介意吧。”
“嫂子，要知道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沈珠冷聲道。
如果提前征得她同意，她會很歡迎，但這種直接帶娃進門的做法，沈珠不太開心。
畢竟，他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那種地步去。
兩個大人氣氛不洽，孩子們卻已經自己玩起來，沈珠偏過頭，看見沈西和沈樂坐在地上玩積木，嘆了口氣，沈母孫芳白天要去醫院，這意味著她要照顧兩個小孩啊。
翌日，大早上沈珠還在睡覺，今天沈西不用上學，她也不急著起床，迷迷糊糊之時，聽見客廳傳來的叫嚷聲。
那聲音聽的沈珠直皺眉，無奈下，她翻身起床。沈西和沈樂兩人對峙地站在兒童汽車的頭尾，一人抱著車頭，一人抱著車尾。
沈西說：“我要玩。”
沈樂說：“我也要玩。”
沈西：“你已經玩過了。”
沈樂：“你也已經玩過了。”
沈西：“剛剛是你玩的，現在該我了。”
客廳不大，但為了沈西的玩耍空間更大，沈珠把茶幾靠墻放著，於是汽車開不了太遠，在屋子裏也能開開。
沈珠蹲在沈西旁邊，問他是怎麽回事。
沈西條理清晰：“媽媽，我和他說好一人開一圈車的，但是他開了不要我開。 ”
呃…… 既然這樣，沈珠看向沈樂，柔聲道：“樂樂，既然你和西西已經講好規則，為什麽不能遵守呢。”
你玩一會兒我玩一會兒，多公平。
沈樂癟了癟嘴：“我只在這兒待幾天，然後我就走了，到時候他可以一直玩車啊，我家裏又沒有車。”這是沈樂的道理。
“媽媽。”沈西拽了拽沈珠的袖子，“我現在也要玩。”
玩具前天晚上拿回來，現在正是沈西的心頭好呢。
沈珠認真和沈樂講道理，沈樂和沈餘雖然是雙胞胎，但兩人不但長相很不同，脾氣也不同。她說：“樂樂，你和西西一人玩一會兒好不好。”
話剛落，沈樂頓時大哭起來 。
這邊的聲音驚動了衛生間的孫芳，她匆匆洗臉後趕忙走出來問：“樂樂，怎麽了。”
沈樂抱著孫芳的大腿，淚流不止：“媽媽我要玩汽車，我要玩汽車。”
孫芳聞言看向沈珠，訕訕道：“珠珠，樂樂想玩，就讓他和西西個一起玩唄。”
搖了搖頭，沈珠把原委告訴孫芳，不是西西不讓他玩，而是沈樂要一人玩，不要沈西玩。
孫芳聽罷，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一巴掌拍上沈樂的屁股，沈珠連阻止都來不及，又聽見孫芳狠狠道：“玩什麽玩，你自己沒有車沈西願意給你玩就不錯了，你還哭，要哭也只能哭你沒投生在你姑姑肚子裏，哭你家窮，沒人給你買幾萬塊的玩具車。”
好吧，這話成功讓沈珠再次不高興了。
第 53 章
孫芳又說：“珠珠, 沈樂不聽話你盡管揍就行，沒那個命還想享這個福。”
要是好好說話也就罷了, 這話的語氣還帶著點酸。
有錢買東西是她的錯了。
“嫂子，爹有本事娘有本事都比不過自己有本事，你教孩子這些, 不如教他好好讀書認真賺錢。”沈珠告訴自己不生氣, 不生氣。反正沈餘手術一做, 她也不會讓她們繼續待這兒, 沈母還行，孫芳太鬧心。
孫芳還沒說話, 沈西先一步點頭說道：“媽媽，我會好好學本事，將來養你的。”
沈珠摸了摸沈西的腦袋：“西西加油。”
看著沈西比沈樂還小幾個月，還這麽有上進心，又撇頭看了眼自家抹眼淚的兒子, 孫芳氣不打一處來, 一把把沈樂拎在身前來，語氣不善地說：“聽到人家說的沒有，你沒有有錢的娘, 還不給我好好努力, 玩什麽車，去寫作業去。”說著, 孫芳拎著沈樂氣洶洶地回臥室。
待人從沈珠沈西兩人眼前消失, 沈西問：“媽媽, 我需要去寫作業嗎？”
“我們要勞逸結合，你可以先玩，玩了之後再去寫作業，也可以寫了作業之後再玩。”
沈西想了下：“我先玩吧。”
“好，行。”沈珠笑笑。沈西是個很有自制力的小孩，這種小孩他們自己能安排好自己的時間，沈珠的教育向來以引導為主。
“你玩吧，媽媽去做早飯。”
等沈珠做好早飯之後，孫芳當沒事人一樣的過來了，態度一如既然的熱情，權當剛才的不愉快沒發生過。等吃過早飯之後，還特別熟稔地把沈樂托付給沈珠，說道：“珠珠，我要去醫院照顧小餘了，反正你也沒工作，沈樂你就多照顧下，不聽話你就使勁兒揍他。”
什麽叫做我沒有工作，本姑娘不是無業游民好不好。
沈珠似笑非笑：“那要是我真揍了沈樂，你不會怪我吧？”
孫芳笑容僵了僵，而後道：“不揍出毛病就行，就行。”
看她的樣子，要是她真打沈樂指不定心裏得多念叨她的可惡呢。
“哦。”沈珠淡淡地應道。
孫芳訕訕地笑了笑，臨走前還不忘警告沈樂：“乖乖聽話，不聽小心你姑姑削你。”
聽罷，沈樂看著沈珠的眼神都驚恐起來。
沈珠哂笑，她才不會打他呢，不是自己的孩子，要是乖巧討人喜歡，沈珠還樂意寵一寵教一教，要不是自己的孩子又不討喜，費了功夫時間說不準還得不到好，但沈樂這個鬧騰脾氣有緊箍咒箍緊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臨走前孫芳那句威脅對沈樂產生作用，一整個白天沈樂都沒和沈西鬧騰，小孩子記憶去的快，雖然早上沈西和沈樂鬧了矛盾，但下午，兩個人又在一起玩了起來。
可沈珠太了解沈西，雖然還是在一起玩，但今天沈西對沈樂，根本就沒有昨天的熱情。
沈珠自嘗試當媽帶娃後，又第一次嘗試一天帶兩個娃，雖然沈西很懂事，看著他不累，但沈樂是個好奇的探險家，到處愛看看愛走走，而沈西時不時還要沈珠陪他玩，一天下來，沈珠都要累死了，她決定明天把陳姨叫過來一起看娃。
沈母和孫芳兩人輪流在醫院守夜，昨天晚上回來的是孫芳，今天就是沈母回家，看見沈珠，她不太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小心說道：“我是不同意孫芳把沈樂帶到A市，但……，珠珠，沈樂會不會太吵到你了。”
沈珠的脾氣是遇強則強，但要是遇見比她弱的，她也能變得更加溫和，見沈母如此陪著小心，沈珠也什麽對她好生氣的。
“還行吧。”沈珠淡淡說。
沈母舔了舔唇，沈樂看見沈母，□□也不玩了，直沖沖跑過來抱住沈母的大腿：“奶，我想你，想死你了。”
“乖。”沈母摸了摸他的腦袋。
沈珠瞅著沈樂小奶狗的樣子，默默嘆口氣，小孩子果然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體。
晚上的時候，沈珠接到遲淵的電話，說他工作完成的差不多，這兩天就能回國。
“好，我知道了。”沈珠說，“一路順風。”
“肯定順風。”遲淵笑笑。
兩人聊天後，互道晚安和早安，沈珠這才閉上眼睛，安心入睡。
第二日，有陳奶奶幫沈珠看娃，沈珠終於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孫芳中午回來給沈餘熬湯，發現家裏多了個不認識的人，好奇問道：“唉，珠珠，這是誰啊。”
沈珠邊幫沈西搭積木邊回答：“這是陳姨。”又說：“陳姨，這是孫芳。”
陳姨哎了一聲，對孫芳和藹的笑笑。
眼珠子轉了轉，孫芳的目光在陳姨身上掃過：“陳姨啊，我是珠珠的嫂子，我怎麽沒在我們家的親戚見過你呢。”她想了半天，也沒想陳姨是誰。
“哦，我是珠珠請的保姆。”陳姨說道。
她靠自己的勞動賺錢，並不覺得有什麽見不得人，孫芳看著陳姨的眼珠子閃了閃，而後對沈珠道：“珠珠，什麽時候我要是能過上你這樣的日子，那就享福了。”
口氣十分之艷羨。
沈珠淡淡的哦了聲。
見她這樣不鹹不淡，孫芳胸口漫出一口悶氣來，心裏冷哼一聲，有錢了不起，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包養了。
孫芳這樣想著，心裏才好過了不少，而後又溫柔地對沈珠笑著說：“珠珠，小餘的主治醫生說了，小餘八號就可以做手術。”
說道沈餘，沈珠關心問道：“怎麽樣，手術成功概率大嗎？”
孫芳嘆了口氣：“醫生說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就是還要再交十萬，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手裏根本沒錢，在C市辛辛苦苦打拼這麽多年，也就一套按揭的房子，還不能賣，不然沈樂沈餘都沒地方上學，”說著話音又一轉，“幸好小餘有你這個姑姑，不然我們全家都不知道怎麽辦呢？”
因為已經提前答應過借錢給孫芳，沈珠也知曉孫芳這番話的意思，便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去醫院。”
“我就知道，妹啊你是個好人。”孫芳聞言喜道。
四號是遲淵回來的日子，沈珠得知他就算回國後，也還是要先回公司處理公事，就告訴他，晚上不用來看西西了，好好回家休息。
遲淵還想說什麽，沈珠發了串新聞給他。
二十三歲小夥加班十二個小時猝死。
猝死屢見不鮮，為什麽你還不註意。
“就這麽怕我死了。”遲淵笑著問。
沈珠趴在床上：“呸呸，遲總，你說什麽不吉利的話。”
遲淵從善如流的呸呸兩下。
沈珠再次警告道：“下了飛機，回公司開會，開會後，自己回家好好休息。”
她說的時候不帶笑音，遲淵知道，這是命令不是建議不是商量。
他還能說什麽，只能乖乖點頭：“遵命。”
想了下，遲淵又問道：“他們現在在你那還好嗎？”
說到這兒沈珠想到總是讓她心頭不爽的孫芳，以及調皮搗蛋能上房揭瓦的沈樂，她笑了笑：“挺好的，他們總是在醫院照顧沈餘。處的時間也不長。”
遲淵嗯了聲：“有事記得找我。”
沈珠忍不住笑笑：“遲總，你現在還在美國呢，有事找你有什麽用。”
遲淵站在落地窗前，五十層的位置可以把小半紐約的晨景盡收眼底，他說：“我怎麽沒用了，我可以哄你開心啊。”
呃……哄我開心。
沈珠不禁好奇道：“你怎麽哄我開心啊。”
嘴角輕輕勾起，遲淵說：“想知道？”
她拿著手機，重重點頭：“想知道哇。”
真的好奇遲淵哄女孩子開心的手段。
正等著遲淵告訴自己，沈珠聽見手機那邊傳來低沈的笑聲：“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
這話可以說是十分傲嬌了。
沈珠癟了癟嘴：“遲總，我生氣了，非常生氣，特別生氣。”
“生氣容易老，別氣了。”遲淵嗓音裏帶著像是鉤子一樣的笑，聽的人心頭癢癢。
沈珠牙齒咯吱咯吱響：“遲淵！！！”
這個轉移話題的混蛋。
“你不說就算了，我還不想知道。”沈珠憤憤地說。
遲淵又笑了，是那種低沈誘惑地笑，他輕輕嘆聲氣：“正準備告訴你的，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他是成心想要逗她玩呢。
沈珠手握成拳頭，捶了捶被單：“我要睡了，掛電話，晚安。”
話落，啪嗒一聲掛了電話，聽見沈珠連平日裏的早安都說成了晚安，遲淵不由得失笑。
臉紅耳赤的樣子也挺好看，可惜……現在他看不見。
正想著，遲淵捏了捏眉心，然後按下電話請秘書送一杯咖啡到辦公室來，現在是美國早上時間八點，但遲淵已經連續工作二十四小時，等最後一個會議結束，就能離開美國。
可看著文件，遲淵腦子裏不禁想起沈珠說的猝死兩字，遲淵按了按太陽穴，決定休息兩個小時。
反正不是每件事都需要他處理。
翌日。
沈珠去醫院的時候，沒帶沈西和沈樂，兩個孩子雖然能一起玩，但也會一起吵架。沈西除了沈珠做什麽事都喜歡外，對別人可沒有容忍度，沈樂要是把他搞得不開心，就算當時他沒說什麽，過後，沈西也會用小手段讓沈樂更加不開心。
非常深謀遠慮，很像他的爸爸，小小年紀就知道隱而不發，只等一擊斃命。
慶幸的是，沈西很知道分寸，不然沈珠真的要提心吊膽，沈珠記得書裏說沈西是個超級聰明的孩子，和他相處這麽久，沈珠也覺得沈西是個聰明孩子，可等到現在沈樂來了她家之後，沈珠才明白，沈西不僅僅是聰明那麽簡單。
想到書裏沈西的結局，連環殺人犯，沈珠頭皮一麻，不過看現在沈西乖乖巧巧，活潑靈動，一點不像書裏說的陰沈冷漠，沈珠又松了口氣。
把兩個孩子托付給陳奶奶，沈珠出門。
到了醫院後，孫芳陪著沈珠繳錢，繳錢後，沈珠跟著孫芳上樓看沈餘。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沈餘明顯廋了謝，嘴唇烏青，手上掛著吊瓶，看見沈珠進來，小聲乖巧地叫姑姑。
“小餘。”沈珠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笑著說，“你要努力好起來啊，西西弟弟還等著你陪他玩呢。”
沈餘點頭，但看的出來，他點頭也沒有太多的力氣。
“姑姑我會的，我還要回學校讀書。”
沈珠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又怕讓他不舒服，把伸到空中的手縮回來：“一定可以的。”
“嗯。”沈餘點頭。
沈珠和沈樂聊了一會兒天，須臾之後，沈珠發現沈母所一直都沒在，隨口問孫芳：“小餘奶奶呢？”
“哦，小姨說要來看看樂樂，媽去接人去了。”孫芳估計沈珠不知道小姨是誰，補充道：“小姨是媽的幺妹，她家在A市旁邊的縣城裏，今天特意來看樂樂。”
沈珠嗯了聲，正聊著小姨，一串腳步聲響起，沈珠回頭，看見沈母帶著一個年紀比她略微小點的婦人，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拎著牛奶水果走了進來。
小姨進來後，先對沈餘說了兩句要堅強的話，而後安慰孫芳：“小餘一定會沒事的，老天爺不會這麽狠心。”然後她看向沈珠。
沈母趕緊介紹道：“珠珠，這是你小姨，這位是你表姐。”
沈珠有禮的叫了聲小姨和表姐。
小姨的目光落在沈珠身上，忍不住嘖嘖道：“大姐，珠珠可是沈家最漂亮的小姑娘了，真不愧是在豪門裏長大的大小姐。”說著，又牽起沈珠的手拍了拍，“可惜了可惜了，她可比你們養大的沈晴還要漂亮的多了，那真鳳凰還不如這假鳳凰呢。”
聞言，沈珠把手抽了回來。
沈母也覺得自家妹妹說的話不合時宜，她擰了擰眉。
見她們臉色不虞，小姨自己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道：“我怎麽提起這件事了，珠珠，你別介意，別介意。”
“不介意。”沈珠說。介意還要浪費自己的感情，她哪裏有時間在這些東西上面浪費時間。
小姨聞言抿了抿嘴，又擔心地問道：“孫芳，小餘這病要花不少錢吧。”
“可不是，最起碼四五十萬。”孫芳苦笑道，“要手術後還有什麽意外，又是不少錢。”
小姨拍拍她肩，寬慰道：“孩子沒事就好，錢我們可以再賺。”
孫芳讚同道：“可不就是小姨這個理嗎，孩子的命比什麽都重要。”
“你能這麽想就好，也幸的你和沈慶兩口子努力，不僅在市裏買了兩套房子，還攢了幾十萬，雖然錢花了，但也只是傷筋動骨。”
正在給削蘋果的沈珠手一僵。
第 54 章
沈母差點把水倒在自己身上。
孫芳的眼皮子重重一跳, 她偷偷瞥了眼沈珠, 立刻擺擺手：“小姨, 你記錯了吧, 我們什麽時候攢了幾十萬。”
小姨怔了下, 接著說:“上個月月初的時候不是說讓老劉物色商鋪嗎，說能給四十多萬的首付。”
“小姨，沒有這樣的事。”孫芳立刻加高聲音，“我們哪兒有錢買商鋪啊？”
小姨才不信：“你還想騙我，你爸手藝好，你們家的飯館生意又紅火, 前幾年買房雖然花了些錢，這幾年也夠存幾十萬了。”
孫芳真想堵上小姨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
沈母膽戰心驚的看著沈珠，魂不守舍。
沈珠譏諷地笑了下，手上的動作倒是不停, 慢慢削蘋果。
“小姨, 我們家還養兩個娃, 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這兩年根本沒存下錢來。”孫芳語速非常快。
小姨搖搖頭，看向沈母：“大姐，你看看你媳婦，我又不問你們借錢，這激動個什麽勁兒, 你們有錢我又不貪還高興呢, 小餘這病要是攤到別人家, 還不得哭天搶地，你們家最起碼不用擔心錢的事啊。”
沈母悻悻地笑笑，明顯有些慌亂。
切好的蘋果分成很小的小塊，沈珠給沈餘餵了一芽。
“小姨，我再說一遍，我們家沒有錢。”孫芳再次重申道，嗓音因為急躁而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她聲音太大，引得旁邊病床家屬有些不滿意：“唉唉，你這樣會影響我兒子休息的。”
小姨放低聲音：“唉唉，我和你這些幹什麽，我是來看小餘的。”說著，小姨把自己提包裏的玩具拿出來，逗著沈餘玩了玩，之後臉色不太好的離開。
而這段時間，沈珠發現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暫且權當沒看見。
等沈母送小姨和她女兒離開，沈珠和孫芳在病房裏，沈珠表現的很淡定沒質問她，忐忑的孫芳還是忍不住解釋：“珠珠，你別相信小姨的話。”
“哦。”沈珠把紙巾遞給沈餘，讓他擦擦嘴。
孫芳見她如此安靜沈默，不禁松了口氣，但心中隱隱約約有些微妙的感覺。
這股感覺在沈母回來的時候得到證實。
沈珠給沈餘捏了捏被角，而後對沈母道：“我有事問你，我們出去說。”
“我”沈母緊張地搓了搓手，支支吾吾。
孫芳心頭不妙：“珠珠，有事你問我，問我。”
沈珠看都不看她一眼，看著沈母說：“我找你，只找你。”沈珠轉身離開病房。
等沈珠走了出去，孫芳扯了扯沈母的袖子，沈母拉開她的手，腳步沈重的跟著沈珠走了出去。
沈餘人小，不懂大人之間的彎彎腸子，躺在床上玩九連環。
樓梯間光線暗淡，連帶著在現在樓梯間的人變得陰沈。
沈珠輕輕開口：“你們說只有一套住的房子，買了給沈餘治病，其他人活不下去。”
沈默久久，沈母擡起頭，戰戰兢兢看向沈珠，她表情淡淡，沒有憤怒激動，冷淡沈靜，卻比從前對他們的歇斯底裏來的更加令人心悸。
“珠珠，我……”沈母不知道怎麽說。
沈珠望定她：“兩套房子，幾十萬存款是真的吧。”
沈母的喉頭動了動，喉嚨裏發出含糊的音節，她解釋道：“我也不想騙你的。”
“但你還是騙了我。”沈珠嗤道，她傻乎乎的拿錢，他們這群口頭上說是自己親人的人是不是把自己當傻子啊。
沈母張著唇，她不想這樣的，沈樂自幼健康。沈餘從生下來身體不好，一直是她悉心照顧，即使這樣，還經常住院吃藥，每年在他身上要花小幾萬，這次心臟病，不僅風險大，有可能人財兩空，就算痊愈，以後也和常人不同，身嬌體弱。他爹娘開始糾結治不治。
後來來A市檢查後，孫芳想起沈珠，讓她給沈珠打電話，她當時也很猶豫，但孫芳和沈慶隨時可能放棄沈餘的治療，自己的兒子他們心疼，可沈餘對他們來說，像無底洞一樣，同時，他們還有一個健康活潑的兒子。
她打了這通電話，其實剛開始她沒抱希望，打算打完電話交差，萬一他們兩個真不願意拿錢出來，C市的房子有套是老頭子的名字，兩個人買了它也要給沈餘看病。
但沈珠同意了，而且看過沈餘後，非常爽快的同意了。
“珠珠，我錯了，我錯了。”沈母拽著她的胳膊。
沈珠冷冷地：“會把錢還給我嗎？”
沈母還沒說話，上方傳來尖銳的女聲伴隨著從樓梯跑下來的腳步聲：“沈珠，沈餘可是你親侄子，我們是你親人，你怎麽這麽無情！”
無情，沈珠差點笑出聲，她拿錢花精力，現在在孫芳眼中她是個無情的人。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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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也很開心，雖然上學有蠢蠢的小夥伴陪著玩，但他最最喜歡和媽媽在一起。
送完沈西，沈珠回家練琴，沈母和孫芳已經去醫院陪沈餘去了，上午的時候，還接到了楊渺渺邀請，說晚上請她和沈西吃飯。
“你病了？”沈珠下意識地問。
楊渺渺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是請你，我是請我侄子，西西，沈西，你只是附贈的好不好。”
“那行吧，我要去吃最貴的法國大餐可以嗎，到時候順便找個拉琴的小哥哥拉小提琴。”沈珠不客氣地說。
楊渺渺冷笑道：“法國餐可以有，至於拉琴的小哥哥，你是想要氣死我哥嗎？”
“我覺得遲總沒有這麽小心眼。”沈珠說。
“他沒有，我有。“楊渺渺不客氣地說。
聽罷，沈珠乖乖改口：“那好吧。”
掛了電話，楊渺渺吐出一口氣，開始化妝打扮，到了四點準備出門，電話響了，看見那名字，楊渺渺深吸一口氣，本來不想接電話，還是接了。
她的口氣有些別扭：“找我幹什麽？”
“渺渺，今天有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開業，我請你去吃晚飯好不好。”那人的聲音無比溫柔。
“我今天有約了。”楊渺渺生硬道。
手機靜了靜，須臾沒有聲音傳來，幾秒後，洛凡才笑著說：“那真不巧，我們下次約吧。”她約了誰？想到這兒，洛凡心中升起酸酸的感覺，不自覺握緊拳頭。
“我掛了。”楊渺渺說完，立刻掛斷電話，而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努力擠出個笑臉。
沈珠和楊渺渺約在沈西的校門口，楊渺渺怕路上堵車，便提前出門，到了校門口沈珠還沒有來，她百無聊賴地看著幼兒園卡哇伊的大門。
楊渺渺怕被人偷拍，今天出來的時候，特意全幅武裝，墨鏡口罩帽子一個很不少，衣服都是深色系，加上不停朝著幼兒園門口看，保安很是懷疑她是哪兒來的變態，把楊渺渺氣的哦。
沈珠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不正常打扮的人再和保安爭執，心裏默默感慨，保安還真負責。
等那怪異打扮的人沒好氣地叫自己名字，沈珠不由得後退一步。
楊渺渺越發生氣，她摘下口罩：“沈珠，是我。”口氣十分之咬牙切齒。
楊渺渺？
沈珠這才走過去，聽見楊渺渺冷冷地對保安說：“我也是你們學校孩子的家長。”又叫沈珠，“沈珠，是吧”
忍不住笑著點點頭，沈珠幫楊渺渺解釋道：“陳哥，她的確是我家西西的姑姑。”
保安不好意思撓撓頭：“那對不起對不起。”
楊渺渺哼了聲，隨後高傲地戴上口罩，沈珠問道：“你今天怎麽這打扮。”
“還不是為了防止偷拍。”楊渺渺憤憤地說，“萬一拍到沈西就不好了。”
沈珠用手肘頂了頂楊渺渺的胳膊：“沒想到你這個姑姑還挺負責。”
回答她的是楊渺渺傲嬌的冷哼聲。
下課鈴聲響起，沈珠看向校門口，沈西眼睛好，早就看見了沈珠，一出來直往沈珠的懷裏撞：“媽媽。”
沈珠把沈西抱在懷裏揉了揉。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楊渺渺說。
沈西瞅見楊渺渺，頓時後退兩步，嘴巴裏還嘟囔道：“媽媽，快走壞人。”
沈珠聞言，樂呵出聲，楊渺渺瞪沈珠一眼，摘下墨鏡和口罩：“我是你姑姑。”
沈西記憶力好，一般見過一面的人他能記住，聞言擡頭瞅了瞅，的確是他的姑姑。
“姑姑，你咋這身壞人打扮。”
“什麽壞人，姑姑這是與眾不同，走吧，姑姑今天帶你們吃飯，別墨跡。”
沈西確認是姑姑，才同意沈珠帶著自己上車。
沈珠進去後，才發現楊渺渺這車也上了安全座椅，不禁誇道:“渺渺，你這姑姑當得真不錯啊。”說著她把沈西在安全座椅上綁好。
楊渺渺坐在駕駛位上：“那可不，我還專門挑了一輛最穩當的車放這東西呢。”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餐廳。
聽她說話，不像心情抑郁，沈珠松了口氣。
楊渺渺特意定了包廂，三人點餐之後，楊渺渺說：“找個拉小提琴的琴手來。”
呃……這不是不同意嗎？
沈珠今天只是打趣而已，可沒想真要一個大帥哥來拉琴。雖然在這家餐廳拉琴的琴手水平不錯，但估計也就限於不錯。
楊渺渺鬼畜一笑：“這是我第一次請你吃放，總要滿足你的心願。”
為什麽聽到不懷好意的味道。
沈珠感覺不妙。
罷了罷了，沈珠不是杞人憂天的人，餐廳裏的食物很美味，拉琴的男生英俊瀟灑，琴聲也不賴，三人享受地用完這頓晚餐。
飯後楊渺渺送沈珠沈西回家，車開到半道上，沈珠的電話響了，是遲淵打的，沈珠有些奇怪，今天怎麽沒有先給沈西打電話，直接打到她這兒來了。
“遲總，早上好。”沈珠接通電話後說。
遲淵沈聲道：“早上好不了。”
呃……難道是工作太忙，以至人壞了。思及此，沈珠眉心一跳。
又聽見那邊低沈微啞還帶著郁悶的聲音：“拉琴的帥哥好看嗎？”
“挺好看的呀，唇紅齒白，文靜又秀氣。”
呃……好像嘴巴太快了。
第 52 章
等等, 遲淵怎麽知道拉琴的小帥哥，她冷森森的眼神看向沈楊渺渺, 把楊渺渺看的脖子直犯冷。
“遲總, 我剛剛說的是他還行啊。” 沈珠笑哈哈地說, “遲總, 還行還行。”
求生欲可以說是很強了。
遲淵繼續不依不饒：“那還行是怎樣的標準。”
這個嘛……
“就是比你差的標準。”沈珠這話沒任何誇大的成分，雖然法餐廳的小哥哥長的很俊很不錯，但和遲淵比起來, 還是差了一點點。
遲淵心情好上些：“眼光不錯, 繼續保持。”
他的意思是…… 看男人俊醜的眼光不錯, 要繼續保持？
沈珠想說不能只保持, 還得繼續進化發展，但想到這話一出, 遲淵又要繼續巴拉巴拉了, 算了算了。
“好嘞。”她笑笑，瞅了眼旁邊眼巴巴著他的沈西, 沈珠又說：“ 西西在旁邊呢, 你想和他講電話嗎？”
“嗯行。”
沈珠把手機拿給沈西, 沈西手小，兩只手才能握住沈珠的手機, 父子兩人其樂融融地聊了會兒天, 沈西才掛斷電話。
沈珠把手機收好, 陰冷的眼神看向楊渺渺, 冷笑兩聲。
“ 唉唉 , 沈珠，我在開車，你可別威脅我。”楊渺渺著急道。
收回目光，沈珠磨了磨牙：“渺渺，你早晚也是要交男朋友的人哦。”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楊渺渺可憐兮兮地往駕駛座上縮了縮脖子，同時心裏還很氣憤，她哥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沈珠哄好了，不過就是一句你比他帥。
夫綱不振啊！夫綱不振啊啊！！
到小區門口時下車。
“姑姑，再見。”沈西立在車門口說道。
“真乖。”楊渺渺誇獎道，而後瞥了眼沈珠，打開後備箱，從裏面奮力取出一個大箱子。見楊渺渺太用力，沈珠伸手幫忙，楊渺渺把大約一米三長，半米多寬的箱子放在地上，“這是姑姑送你的見面禮。”
沈西拿手拍了拍箱子，好奇道：“ 這是什麽？”
“告訴你不就沒有拆禮物的樂趣了，回去自己看。” 楊渺渺說。
“ 謝謝姑姑。”沈西乖巧地說。
楊渺渺好了傷疤忘了疼，嘖嘖感慨：“沈珠，看看沈西果然像我家人，多有禮貌啊，再看看你這個當媽的，嘖。”
沈珠遞給她一個神之蔑視的眼神：“對，像你家人音癡，跑調大王。”這是沈珠揮之不去的怨念，她的兒子居然是樂盲。
挖人痛腳有點過分了啊，楊渺渺深深記在心裏。
兩人相互瞪眼告別之後，沈珠抱著這個大箱子上樓。
今天沈珠給了沈母鑰匙，她回來的時候，沈母和孫芳已經在家了。
沈母瞅見沈珠抱著這麽大一個東西，伸出手幫沈珠拿進來：“珠珠，這是什麽？”
沈珠擦了把額頭：“是西西的玩具。”
進屋後，沈珠幫沈西拆箱子，沈西爆發出大聲感慨：“好漂亮的車。”
的確很漂亮，色澤飽滿，顏色艷麗，做工精致。沈珠看說明書，書上說這是一輛既可以遙控又可以自動的兒童汽車。
孫芳的眼睛閃了閃：“珠珠，這車得要不少錢吧。”
“別人送給西西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錢。”沈珠說。她原來看過比它差的兒童汽車都近萬。這輛兒童汽車還是保時捷款，最起碼要幾萬，不過想到楊渺渺也是不差錢的主，沈珠不覺得意外。
“那他可真有錢。” 孫芳羨慕道。
沈西蹲在保時捷旁邊：“媽媽，明天我要開它去遛彎。”
“行行行。”沈珠說，“不過你現在該去洗澡了。”
半夜。
孫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沈母納悶道：“你怎麽了。”
孫芳嘆了口氣，猛地一下坐起來：“媽，你知道沈西那輛兒童汽車多少錢嗎？”沒等沈母回答，孫芳疊聲道：“我照著型號搜了搜，八萬八啊，就一個兒童玩具車，居然要八萬八。”
沈母楞了下，隨後說：“就算是十八萬，那也和你沒關系，睡覺睡覺。”
動了動唇，孫芳還想說些什麽，但想到沈母對這個女兒也是真心疼愛的，重新躺回床上，只是久久未能成眠，一個玩具車，居然花了八萬八，八萬八啊，都能買輛真正的汽車了。
家裏不是很大，沈西開車也開不了幾米，一早上就帶著自己的新車在小區裏晃悠，晃悠完了，沈珠帶著沈西回家，沈母和孫芳已經去醫院了，母子兩人吃過午飯，沈珠決定帶著沈西去醫院探望沈餘。
沈西去之前，還特意從自己的玩具裏挑了兩樣喜歡的，打算給沈餘帶去。
沈西是個懂事有禮貌的孩子，沈餘脾氣也很好，兩個人見了面玩的不錯。
孫芳笑道：“果然流著同樣的血，見面就是好兄弟。”
沈珠笑笑，發現沈慶不在疑惑問道：“沈慶他人呢。”
“他回去了，醫院有我和媽就夠了，這眼瞅著國慶節到了，家裏的餐館不能一直關著，多掙點錢以後孩子各項開支也不小，我們不像妹子你，認識那麽多有錢人，只能靠自己努力。”前半截沈珠能理解，孩子手術當父親的應該陪著，可賺錢養家也重要，沒錢萬事難，但後半截怎麽味道那麽怪。
不過沈珠看著孩子，對著孫芳敷衍地笑笑，沒說什麽 。
陪著沈餘待了好個把小時，沈珠帶著沈西沈母回去，回去後沈母吃了飯，又把今天下午熬的補湯給沈餘送去。
沈珠則開始練琴，兩小時後，孫芳回來了，同時又帶了個和沈餘有點相似的小孩回來。
她舔了舔唇說：“ 這是沈餘的雙胞胎弟弟，也是你另外一個侄兒子，叫沈樂。樂樂，叫姑姑。”
沈樂立刻大聲叫道：“姑姑。”
沈珠笑著應了聲，孫芳又笑著說： “你哥你爸兩人要忙館子裏的事，這不是放國慶節了嗎，家裏沒人照顧他，我就想帶來和沈西做個伴。”
聞言，沈珠皺了下眉，孫芳的話讓她有些不爽，不爽點不在於沈樂來她家，而是在沒有事先通知她的情況下，直接就把娃給帶來了，沈珠不太舒服這種不經過她同意先做事的行為。
她抿了抿唇，淡淡道：“嫂子，難道我就不忙嗎？”
臉上的笑容僵了，孫芳訕訕道：“珠珠，你不是天天在家嗎？這可是你親侄子，你不會這點小事都介意吧。”
“嫂子，要知道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沈珠冷聲道。
如果提前征得她同意，她會很歡迎，但這種直接帶娃進門的做法，沈珠不太開心。
畢竟，他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那種地步去。
兩個大人氣氛不洽，孩子們卻已經自己玩起來，沈珠偏過頭，看見沈西和沈樂坐在地上玩積木，嘆了口氣，沈母孫芳白天要去醫院，這意味著她要照顧兩個小孩啊。
翌日，大早上沈珠還在睡覺，今天沈西不用上學，她也不急著起床，迷迷糊糊之時，聽見客廳傳來的叫嚷聲。
那聲音聽的沈珠直皺眉，無奈下，她翻身起床。沈西和沈樂兩人對峙地站在兒童汽車的頭尾，一人抱著車頭，一人抱著車尾。
沈西說：“我要玩。”
沈樂說：“我也要玩。”
沈西：“你已經玩過了。”
沈樂：“你也已經玩過了。”
沈西：“剛剛是你玩的，現在該我了。”
客廳不大，但為了沈西的玩耍空間更大，沈珠把茶幾靠墻放著，於是汽車開不了太遠，在屋子裏也能開開。
沈珠蹲在沈西旁邊，問他是怎麽回事。
沈西條理清晰：“媽媽，我和他說好一人開一圈車的，但是他開了不要我開。 ”
呃…… 既然這樣，沈珠看向沈樂，柔聲道：“樂樂，既然你和西西已經講好規則，為什麽不能遵守呢。”
你玩一會兒我玩一會兒，多公平。
沈樂癟了癟嘴：“我只在這兒待幾天，然後我就走了，到時候他可以一直玩車啊，我家裏又沒有車。”這是沈樂的道理。
“媽媽。”沈西拽了拽沈珠的袖子，“我現在也要玩。”
玩具前天晚上拿回來，現在正是沈西的心頭好呢。
沈珠認真和沈樂講道理，沈樂和沈餘雖然是雙胞胎，但兩人不但長相很不同，脾氣也不同。她說：“樂樂，你和西西一人玩一會兒好不好。”
話剛落，沈樂頓時大哭起來 。
這邊的聲音驚動了衛生間的孫芳，她匆匆洗臉後趕忙走出來問：“樂樂，怎麽了。”
沈樂抱著孫芳的大腿，淚流不止：“媽媽我要玩汽車，我要玩汽車。”
孫芳聞言看向沈珠，訕訕道：“珠珠，樂樂想玩，就讓他和西西個一起玩唄。”
搖了搖頭，沈珠把原委告訴孫芳，不是西西不讓他玩，而是沈樂要一人玩，不要沈西玩。
孫芳聽罷，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一巴掌拍上沈樂的屁股，沈珠連阻止都來不及，又聽見孫芳狠狠道：“玩什麽玩，你自己沒有車沈西願意給你玩就不錯了，你還哭，要哭也只能哭你沒投生在你姑姑肚子裏，哭你家窮，沒人給你買幾萬塊的玩具車。”
好吧，這話成功讓沈珠再次不高興了。
第 53 章
孫芳又說：“珠珠, 沈樂不聽話你盡管揍就行，沒那個命還想享這個福。”
要是好好說話也就罷了, 這話的語氣還帶著點酸。
有錢買東西是她的錯了。
“嫂子，爹有本事娘有本事都比不過自己有本事，你教孩子這些, 不如教他好好讀書認真賺錢。”沈珠告訴自己不生氣, 不生氣。反正沈餘手術一做, 她也不會讓她們繼續待這兒, 沈母還行，孫芳太鬧心。
孫芳還沒說話, 沈西先一步點頭說道：“媽媽，我會好好學本事，將來養你的。”
沈珠摸了摸沈西的腦袋：“西西加油。”
看著沈西比沈樂還小幾個月，還這麽有上進心，又撇頭看了眼自家抹眼淚的兒子, 孫芳氣不打一處來, 一把把沈樂拎在身前來，語氣不善地說：“聽到人家說的沒有，你沒有有錢的娘, 還不給我好好努力, 玩什麽車，去寫作業去。”說著, 孫芳拎著沈樂氣洶洶地回臥室。
待人從沈珠沈西兩人眼前消失, 沈西問：“媽媽, 我需要去寫作業嗎？”
“我們要勞逸結合，你可以先玩，玩了之後再去寫作業，也可以寫了作業之後再玩。”
沈西想了下：“我先玩吧。”
“好，行。”沈珠笑笑。沈西是個很有自制力的小孩，這種小孩他們自己能安排好自己的時間，沈珠的教育向來以引導為主。
“你玩吧，媽媽去做早飯。”
等沈珠做好早飯之後，孫芳當沒事人一樣的過來了，態度一如既然的熱情，權當剛才的不愉快沒發生過。等吃過早飯之後，還特別熟稔地把沈樂托付給沈珠，說道：“珠珠，我要去醫院照顧小餘了，反正你也沒工作，沈樂你就多照顧下，不聽話你就使勁兒揍他。”
什麽叫做我沒有工作，本姑娘不是無業游民好不好。
沈珠似笑非笑：“那要是我真揍了沈樂，你不會怪我吧？”
孫芳笑容僵了僵，而後道：“不揍出毛病就行，就行。”
看她的樣子，要是她真打沈樂指不定心裏得多念叨她的可惡呢。
“哦。”沈珠淡淡地應道。
孫芳訕訕地笑了笑，臨走前還不忘警告沈樂：“乖乖聽話，不聽小心你姑姑削你。”
聽罷，沈樂看著沈珠的眼神都驚恐起來。
沈珠哂笑，她才不會打他呢，不是自己的孩子，要是乖巧討人喜歡，沈珠還樂意寵一寵教一教，要不是自己的孩子又不討喜，費了功夫時間說不準還得不到好，但沈樂這個鬧騰脾氣有緊箍咒箍緊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臨走前孫芳那句威脅對沈樂產生作用，一整個白天沈樂都沒和沈西鬧騰，小孩子記憶去的快，雖然早上沈西和沈樂鬧了矛盾，但下午，兩個人又在一起玩了起來。
可沈珠太了解沈西，雖然還是在一起玩，但今天沈西對沈樂，根本就沒有昨天的熱情。
沈珠自嘗試當媽帶娃後，又第一次嘗試一天帶兩個娃，雖然沈西很懂事，看著他不累，但沈樂是個好奇的探險家，到處愛看看愛走走，而沈西時不時還要沈珠陪他玩，一天下來，沈珠都要累死了，她決定明天把陳姨叫過來一起看娃。
沈母和孫芳兩人輪流在醫院守夜，昨天晚上回來的是孫芳，今天就是沈母回家，看見沈珠，她不太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小心說道：“我是不同意孫芳把沈樂帶到A市，但……，珠珠，沈樂會不會太吵到你了。”
沈珠的脾氣是遇強則強，但要是遇見比她弱的，她也能變得更加溫和，見沈母如此陪著小心，沈珠也什麽對她好生氣的。
“還行吧。”沈珠淡淡說。
沈母舔了舔唇，沈樂看見沈母，□□也不玩了，直沖沖跑過來抱住沈母的大腿：“奶，我想你，想死你了。”
“乖。”沈母摸了摸他的腦袋。
沈珠瞅著沈樂小奶狗的樣子，默默嘆口氣，小孩子果然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體。
晚上的時候，沈珠接到遲淵的電話，說他工作完成的差不多，這兩天就能回國。
“好，我知道了。”沈珠說，“一路順風。”
“肯定順風。”遲淵笑笑。
兩人聊天後，互道晚安和早安，沈珠這才閉上眼睛，安心入睡。
第二日，有陳奶奶幫沈珠看娃，沈珠終於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孫芳中午回來給沈餘熬湯，發現家裏多了個不認識的人，好奇問道：“唉，珠珠，這是誰啊。”
沈珠邊幫沈西搭積木邊回答：“這是陳姨。”又說：“陳姨，這是孫芳。”
陳姨哎了一聲，對孫芳和藹的笑笑。
眼珠子轉了轉，孫芳的目光在陳姨身上掃過：“陳姨啊，我是珠珠的嫂子，我怎麽沒在我們家的親戚見過你呢。”她想了半天，也沒想陳姨是誰。
“哦，我是珠珠請的保姆。”陳姨說道。
她靠自己的勞動賺錢，並不覺得有什麽見不得人，孫芳看著陳姨的眼珠子閃了閃，而後對沈珠道：“珠珠，什麽時候我要是能過上你這樣的日子，那就享福了。”
口氣十分之艷羨。
沈珠淡淡的哦了聲。
見她這樣不鹹不淡，孫芳胸口漫出一口悶氣來，心裏冷哼一聲，有錢了不起，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包養了。
孫芳這樣想著，心裏才好過了不少，而後又溫柔地對沈珠笑著說：“珠珠，小餘的主治醫生說了，小餘八號就可以做手術。”
說道沈餘，沈珠關心問道：“怎麽樣，手術成功概率大嗎？”
孫芳嘆了口氣：“醫生說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就是還要再交十萬，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手裏根本沒錢，在C市辛辛苦苦打拼這麽多年，也就一套按揭的房子，還不能賣，不然沈樂沈餘都沒地方上學，”說著話音又一轉，“幸好小餘有你這個姑姑，不然我們全家都不知道怎麽辦呢？”
因為已經提前答應過借錢給孫芳，沈珠也知曉孫芳這番話的意思，便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去醫院。”
“我就知道，妹啊你是個好人。”孫芳聞言喜道。
四號是遲淵回來的日子，沈珠得知他就算回國後，也還是要先回公司處理公事，就告訴他，晚上不用來看西西了，好好回家休息。
遲淵還想說什麽，沈珠發了串新聞給他。
二十三歲小夥加班十二個小時猝死。
猝死屢見不鮮，為什麽你還不註意。
“就這麽怕我死了。”遲淵笑著問。
沈珠趴在床上：“呸呸，遲總，你說什麽不吉利的話。”
遲淵從善如流的呸呸兩下。
沈珠再次警告道：“下了飛機，回公司開會，開會後，自己回家好好休息。”
她說的時候不帶笑音，遲淵知道，這是命令不是建議不是商量。
他還能說什麽，只能乖乖點頭：“遵命。”
想了下，遲淵又問道：“他們現在在你那還好嗎？”
說到這兒沈珠想到總是讓她心頭不爽的孫芳，以及調皮搗蛋能上房揭瓦的沈樂，她笑了笑：“挺好的，他們總是在醫院照顧沈餘。處的時間也不長。”
遲淵嗯了聲：“有事記得找我。”
沈珠忍不住笑笑：“遲總，你現在還在美國呢，有事找你有什麽用。”
遲淵站在落地窗前，五十層的位置可以把小半紐約的晨景盡收眼底，他說：“我怎麽沒用了，我可以哄你開心啊。”
呃……哄我開心。
沈珠不禁好奇道：“你怎麽哄我開心啊。”
嘴角輕輕勾起，遲淵說：“想知道？”
她拿著手機，重重點頭：“想知道哇。”
真的好奇遲淵哄女孩子開心的手段。
正等著遲淵告訴自己，沈珠聽見手機那邊傳來低沈的笑聲：“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
這話可以說是十分傲嬌了。
沈珠癟了癟嘴：“遲總，我生氣了，非常生氣，特別生氣。”
“生氣容易老，別氣了。”遲淵嗓音裏帶著像是鉤子一樣的笑，聽的人心頭癢癢。
沈珠牙齒咯吱咯吱響：“遲淵！！！”
這個轉移話題的混蛋。
“你不說就算了，我還不想知道。”沈珠憤憤地說。
遲淵又笑了，是那種低沈誘惑地笑，他輕輕嘆聲氣：“正準備告訴你的，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他是成心想要逗她玩呢。
沈珠手握成拳頭，捶了捶被單：“我要睡了，掛電話，晚安。”
話落，啪嗒一聲掛了電話，聽見沈珠連平日裏的早安都說成了晚安，遲淵不由得失笑。
臉紅耳赤的樣子也挺好看，可惜……現在他看不見。
正想著，遲淵捏了捏眉心，然後按下電話請秘書送一杯咖啡到辦公室來，現在是美國早上時間八點，但遲淵已經連續工作二十四小時，等最後一個會議結束，就能離開美國。
可看著文件，遲淵腦子裏不禁想起沈珠說的猝死兩字，遲淵按了按太陽穴，決定休息兩個小時。
反正不是每件事都需要他處理。
翌日。
沈珠去醫院的時候，沒帶沈西和沈樂，兩個孩子雖然能一起玩，但也會一起吵架。沈西除了沈珠做什麽事都喜歡外，對別人可沒有容忍度，沈樂要是把他搞得不開心，就算當時他沒說什麽，過後，沈西也會用小手段讓沈樂更加不開心。
非常深謀遠慮，很像他的爸爸，小小年紀就知道隱而不發，只等一擊斃命。
慶幸的是，沈西很知道分寸，不然沈珠真的要提心吊膽，沈珠記得書裏說沈西是個超級聰明的孩子，和他相處這麽久，沈珠也覺得沈西是個聰明孩子，可等到現在沈樂來了她家之後，沈珠才明白，沈西不僅僅是聰明那麽簡單。
想到書裏沈西的結局，連環殺人犯，沈珠頭皮一麻，不過看現在沈西乖乖巧巧，活潑靈動，一點不像書裏說的陰沈冷漠，沈珠又松了口氣。
把兩個孩子托付給陳奶奶，沈珠出門。
到了醫院後，孫芳陪著沈珠繳錢，繳錢後，沈珠跟著孫芳上樓看沈餘。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沈餘明顯廋了謝，嘴唇烏青，手上掛著吊瓶，看見沈珠進來，小聲乖巧地叫姑姑。
“小餘。”沈珠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笑著說，“你要努力好起來啊，西西弟弟還等著你陪他玩呢。”
沈餘點頭，但看的出來，他點頭也沒有太多的力氣。
“姑姑我會的，我還要回學校讀書。”
沈珠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又怕讓他不舒服，把伸到空中的手縮回來：“一定可以的。”
“嗯。”沈餘點頭。
沈珠和沈樂聊了一會兒天，須臾之後，沈珠發現沈母所一直都沒在，隨口問孫芳：“小餘奶奶呢？”
“哦，小姨說要來看看樂樂，媽去接人去了。”孫芳估計沈珠不知道小姨是誰，補充道：“小姨是媽的幺妹，她家在A市旁邊的縣城裏，今天特意來看樂樂。”
沈珠嗯了聲，正聊著小姨，一串腳步聲響起，沈珠回頭，看見沈母帶著一個年紀比她略微小點的婦人，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拎著牛奶水果走了進來。
小姨進來後，先對沈餘說了兩句要堅強的話，而後安慰孫芳：“小餘一定會沒事的，老天爺不會這麽狠心。”然後她看向沈珠。
沈母趕緊介紹道：“珠珠，這是你小姨，這位是你表姐。”
沈珠有禮的叫了聲小姨和表姐。
小姨的目光落在沈珠身上，忍不住嘖嘖道：“大姐，珠珠可是沈家最漂亮的小姑娘了，真不愧是在豪門裏長大的大小姐。”說著，又牽起沈珠的手拍了拍，“可惜了可惜了，她可比你們養大的沈晴還要漂亮的多了，那真鳳凰還不如這假鳳凰呢。”
聞言，沈珠把手抽了回來。
沈母也覺得自家妹妹說的話不合時宜，她擰了擰眉。
見她們臉色不虞，小姨自己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道：“我怎麽提起這件事了，珠珠，你別介意，別介意。”
“不介意。”沈珠說。介意還要浪費自己的感情，她哪裏有時間在這些東西上面浪費時間。
小姨聞言抿了抿嘴，又擔心地問道：“孫芳，小餘這病要花不少錢吧。”
“可不是，最起碼四五十萬。”孫芳苦笑道，“要手術後還有什麽意外，又是不少錢。”
小姨拍拍她肩，寬慰道：“孩子沒事就好，錢我們可以再賺。”
孫芳讚同道：“可不就是小姨這個理嗎，孩子的命比什麽都重要。”
“你能這麽想就好，也幸的你和沈慶兩口子努力，不僅在市裏買了兩套房子，還攢了幾十萬，雖然錢花了，但也只是傷筋動骨。”
正在給削蘋果的沈珠手一僵。
第 54 章
沈母差點把水倒在自己身上。
孫芳的眼皮子重重一跳, 她偷偷瞥了眼沈珠, 立刻擺擺手：“小姨, 你記錯了吧, 我們什麽時候攢了幾十萬。”
小姨怔了下, 接著說:“上個月月初的時候不是說讓老劉物色商鋪嗎，說能給四十多萬的首付。”
“小姨，沒有這樣的事。”孫芳立刻加高聲音，“我們哪兒有錢買商鋪啊？”
小姨才不信：“你還想騙我，你爸手藝好，你們家的飯館生意又紅火, 前幾年買房雖然花了些錢，這幾年也夠存幾十萬了。”
孫芳真想堵上小姨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
沈母膽戰心驚的看著沈珠，魂不守舍。
沈珠譏諷地笑了下，手上的動作倒是不停, 慢慢削蘋果。
“小姨, 我們家還養兩個娃, 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這兩年根本沒存下錢來。”孫芳語速非常快。
小姨搖搖頭，看向沈母：“大姐，你看看你媳婦，我又不問你們借錢，這激動個什麽勁兒, 你們有錢我又不貪還高興呢, 小餘這病要是攤到別人家, 還不得哭天搶地，你們家最起碼不用擔心錢的事啊。”
沈母悻悻地笑笑，明顯有些慌亂。
切好的蘋果分成很小的小塊，沈珠給沈餘餵了一芽。
“小姨，我再說一遍，我們家沒有錢。”孫芳再次重申道，嗓音因為急躁而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她聲音太大，引得旁邊病床家屬有些不滿意：“唉唉，你這樣會影響我兒子休息的。”
小姨放低聲音：“唉唉，我和你這些幹什麽，我是來看小餘的。”說著，小姨把自己提包裏的玩具拿出來，逗著沈餘玩了玩，之後臉色不太好的離開。
而這段時間，沈珠發現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暫且權當沒看見。
等沈母送小姨和她女兒離開，沈珠和孫芳在病房裏，沈珠表現的很淡定沒質問她，忐忑的孫芳還是忍不住解釋：“珠珠，你別相信小姨的話。”
“哦。”沈珠把紙巾遞給沈餘，讓他擦擦嘴。
孫芳見她如此安靜沈默，不禁松了口氣，但心中隱隱約約有些微妙的感覺。
這股感覺在沈母回來的時候得到證實。
沈珠給沈餘捏了捏被角，而後對沈母道：“我有事問你，我們出去說。”
“我”沈母緊張地搓了搓手，支支吾吾。
孫芳心頭不妙：“珠珠，有事你問我，問我。”
沈珠看都不看她一眼，看著沈母說：“我找你，只找你。”沈珠轉身離開病房。
等沈珠走了出去，孫芳扯了扯沈母的袖子，沈母拉開她的手，腳步沈重的跟著沈珠走了出去。
沈餘人小，不懂大人之間的彎彎腸子，躺在床上玩九連環。
樓梯間光線暗淡，連帶著在現在樓梯間的人變得陰沈。
沈珠輕輕開口：“你們說只有一套住的房子，買了給沈餘治病，其他人活不下去。”
沈默久久，沈母擡起頭，戰戰兢兢看向沈珠，她表情淡淡，沒有憤怒激動，冷淡沈靜，卻比從前對他們的歇斯底裏來的更加令人心悸。
“珠珠，我……”沈母不知道怎麽說。
沈珠望定她：“兩套房子，幾十萬存款是真的吧。”
沈母的喉頭動了動，喉嚨裏發出含糊的音節，她解釋道：“我也不想騙你的。”
“但你還是騙了我。”沈珠嗤道，她傻乎乎的拿錢，他們這群口頭上說是自己親人的人是不是把自己當傻子啊。
沈母張著唇，她不想這樣的，沈樂自幼健康。沈餘從生下來身體不好，一直是她悉心照顧，即使這樣，還經常住院吃藥，每年在他身上要花小幾萬，這次心臟病，不僅風險大，有可能人財兩空，就算痊愈，以後也和常人不同，身嬌體弱。他爹娘開始糾結治不治。
後來來A市檢查後，孫芳想起沈珠，讓她給沈珠打電話，她當時也很猶豫，但孫芳和沈慶隨時可能放棄沈餘的治療，自己的兒子他們心疼，可沈餘對他們來說，像無底洞一樣，同時，他們還有一個健康活潑的兒子。
她打了這通電話，其實剛開始她沒抱希望，打算打完電話交差，萬一他們兩個真不願意拿錢出來，C市的房子有套是老頭子的名字，兩個人買了它也要給沈餘看病。
但沈珠同意了，而且看過沈餘後，非常爽快的同意了。
“珠珠，我錯了，我錯了。”沈母拽著她的胳膊。
沈珠冷冷地：“會把錢還給我嗎？”
沈母還沒說話，上方傳來尖銳的女聲伴隨著從樓梯跑下來的腳步聲：“沈珠，沈餘可是你親侄子，我們是你親人，你怎麽這麽無情！”
無情，沈珠差點笑出聲，她拿錢花精力，現在在孫芳眼中她是個無情的人。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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