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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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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事多, 聶洲澤沒下寫字樓的餐廳吃晚飯,他吩咐助理給技術部留下加班的同事每人點了份外賣。

路淩在他辦公室,他打開其中一份外賣, 隨後又把這份外賣拎到聶洲澤桌上,“搞錯了, 老聶, 你那份麻辣味的給我, 不辣的這份給你。”

“放邊上吧。”聶洲澤說。

過會兒,聶洲澤嗅到蔓延過來的辣味,他頓了頓, 忽然想起了什麽, 扯了下唇角。

這邊, 路淩見他突然看著自己笑了聲,詫異問:“笑什麽?辣味嗆到了?”

“沒, 我隨便笑笑。”

他只是忽然想起,昨天在海底撈時, 他被辣椒嗆了那會, 反而被許時沅說“可愛”的情形, 有點好笑。

路淩看著他坐在電腦前, 唇角一直詭異地揚著, 有種奪門而逃的沖動, “……”

夜幕降臨,聶洲澤倚在床邊。

“喵~”睜著小圓眼珠的貝貝輕輕一躍, 老大爺似的靠著主人手臂,漫不經心看著主人手指在屏幕上左右滑動。

片刻後,它也好奇地伸出貓爪,在手機屏幕上摸索了兩下。

聶洲澤伸手, 揉了兩把它的圓腦袋,眼眸低垂,笑望著它扒拉手機的爪子,“你也要看?”

它擡頭,“喵”了聲。

“那給你看看?”他捏著手機,豎放在貓咪小圓臉前。

貝貝茫然地睜大眼睛,看到女人沐浴在陽光下,裙子上印著許多小向日葵,充盈著夏日氣息,它好奇地拍了拍。

這是許時沅之前發過的照片,他覺得拍得還不錯,風格如同她本人一般,清新燦爛。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點了保存,鬼使神差地,他也沒刪。

說起來,他本來是打算設明天起床的鬧鐘。但解了鎖,手指卻像是不聽使喚,打開了相冊,翻看最近的一些照片,好幾張,是那天中午和她以及河川的合照。

他看了眼她的朋友圈,瞇著眼瞧了會。

這才發現,許時沅那天竟然還發了條朋友圈,看到“今日份開心”幾個字,他忍不住彎唇笑了笑,點了個讚。

緊接著,又想起了拍照的情形。她肩膀和他碰在一起,長發掉落在他手肘,纏纏繞繞,有些癢。

那時,她還在調整姿勢,而他微一垂眸,便瞧見她括弧般上揚的唇角,以至於忽略了其他聒噪聲響。

貝貝從床上跳下,鉆進了自己的小窩,把他神游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時,聶洲澤才想起要設的鬧鐘,關了手機,躺下了。

***

六月中旬,許時沅所在的學院組織拍畢業照。

前一天晚上,許時沅翻到了聶洲澤的微信,在輸入框中寫:“聶叔叔,我明天拍畢業照,你明天有時間過來和我一起嗎?”

那天在海底撈時,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用特隨意邀請聶河川和他來逛逛。聶洲澤回答說:“我到時候看看,有時間肯定會過來。”

雖然說是“肯定”,但也說不準,估計早忘了這事了。

她現在突然問起,看起來可能有些突兀。想來想去,許時沅又把這行字給刪了。

算了算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許時沅給手機插上充電器,放在一邊,她還有個櫃子沒有清理,打開時,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從最底下,拿出一本舊版的白夜行,封面已蒙了層薄薄的灰塵,亮司和雪穗的故事片段,霎時間從記憶深處浮上來。

那個女孩在筆記本之上一筆一劃,塗塗改改,不時停下在手機搜尋好詞好句,最後重新拿了一張好看的信紙,重新謄抄了一遍。

與這些一同湧起的,還有一些無比久遠的回憶,她翻了翻,中間夾的那封情書映入眼簾,其實裏面寫的什麽她有些不記得了。

但她並沒有打開看,而是很快合上了,放進了旁邊的書堆裏。

忙活了一晚上,許時沅抽空去操場上跑了幾圈。人還是挺多的,可惜她就快畢業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跑幾圈。

回到宿舍,洗完澡洗完衣服,時間也快十一點多了,李安安正在桌前飛快敲打鍵盤的,回頭道:“這麽早睡啊。”

許時沅笑說:“明天要拍照嘛,得保持好狀態,你忙完也早點洗澡睡覺吧。”

“好嘞。”

許時沅上了床,並沒有著急躺下,她打開手機再次找到了“聶洲澤澤澤澤”,決定速戰速決。

輸入了幾個字:“聶叔叔,明天你忙不忙啊?”只是,她還在後邊加了兩個“齜牙笑”的黃臉表情。

可這一回,和還沒等她發送,聊天框忽然冒出了一個新消息,聶洲澤:「時沅,睡了沒?」

她指尖一頓,把字刪了,在床上短暫放空了一分鐘後才回覆:「沒有呢,正準備睡,怎麽啦?」

聶洲澤:「你明天是不是拍畢業照?」

「我沒記錯吧。」

原來他沒忘啊,她心裏一喜,「對的,我明天拍畢業照了,你有時間也可以過來沁外湊湊熱鬧呀」

發出去後,她立即關了手機,反扣在床上,直到手機再次震動了兩聲,她心中有些忐忑,等了幾秒才看的消息。

聶洲澤:

「抱歉,我沒法去湊熱鬧了」

「明天得出趟差,去A市,只能先提前跟你說一聲,畢業快樂。」

許時沅:

「謝謝!!」

「祝你出差順利呀,那你要去A市多久啊?」

聶洲澤:「快的話三四天,慢的話七八天,得看具體情況。」

「回來了跟你說。」

許時沅放下手機,她長長舒了口氣,其實她她沒抱太大期待,所以也沒多失落。

相反,她還挺開心的,畢竟她沒想過,他會記得她那天的隨口一提,還特意跟她說了他要出差這事,

還真有點像……報備。

***

第二天,拍完大合照後,許時沅和同學們開始分散拍,許時沅和朋友們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為青春添上最後一筆濃墨重彩。

“外國語學院漂亮妹妹可真多,”聞沁感嘆道,“看都看不過來,不過還是我身邊這位最好看了。”

聞沁也過來了,她是特意來陪許時沅的。

她拿出紙巾,幫許時沅擦了額上的薄汗,心疼道:“可憐的孩子,到大學結束前,都沒談一場正經戀愛。”

“……”許時沅從牙齒間蹦出四個字,“寧缺毋濫,懂不懂?”

“沒事,別人有男人,你有我嘛。”說著,聞沁還在她肩膀上靠了下,“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咦……油膩,肉麻。”許時沅笑得不行,卻作勢要掙開她,“敢情你說我沒男人,就是要鋪墊這些。”

“哈哈,對你油膩點咋了?”聞沁捏了捏她的肩膀,“嘖,就是你這肩膀沒肉,高中的時候可是我的精神棲息地,現在怎麽就這麽磕我下巴。”

“我可不想胖回去了,這是我流了多少斤血淚才得來的成果。”許時沅挽著她,慢悠悠沿著沁外校道經過,“你可得好好受著。”

這時,宋竹迎面走來,他容貌清俊,笑得陽光:“時沅,咱倆好像還沒拍一張吧,不如……”

“可以啊,”許時沅語調歡快,“沁沁,來,一起。”

三個人合了兩張照。

“能單獨和你……照一張嗎?”宋竹有幾分遲疑,但聽到許時沅一聲“好”,他立刻把手機遞給了聞沁,“麻煩你幫我們兩個拍一張。”

聞沁拍完後,宋竹又向她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了。聞沁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在許時沅耳邊小聲道:“他喜歡你是不是?”

“胡說什麽呢,”許時沅扭頭看她,,“我倆本科就是同班同學了,也挺熟的朋友了。”

聞沁:“你一感情小白當然看不出來,剛剛拍照他那眼神……”

“得嘞沁姐,我是小白,但你這個老白也別過度解讀了,這都畢業了都。”許時沅哭笑不得,“說說你吧,和林超琦和好了?”

“和好啦,他千裏迢迢跑來沁州跟我道歉,我原諒他了。”聞沁笑著道。

許時沅:“他道歉的話,這還真是不常見,和好了就好好的吧,他應該還是很愛你的。”

“是啊,就是有時候疑神疑鬼真讓人受不了,”聞沁搖搖頭,“所以你什麽時候來我家住?”

“等等,他還在你家吧,我去恐怕不太方便吧?要是你們幹點什麽被我撞見了,想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怕什麽啊,我那房子有兩層的,房間多得很,他過幾天就走了估計。要真幹點什麽……”聞沁笑容帶了幾分暧昧,“肯定也是在房間啊,我們都很文明的是吧。”

“……”

“怎麽,你不信?”

“嗯,我確實不信。”

***

畢業典禮在即,許時沅準時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她把很多行李搬到了聞沁那兒暫放,只在宿舍放了個很大的行李箱。

再過兩天就得離校。

此刻的宿舍顯得格外空蕩蕩,李安安嘆了一口氣道:“怎麽兩年過得這麽快啊,我感覺我還像在研一似的,結果我們現在都得各奔東西了。”

“是啊,越長大,時間過得越快。”許時沅巡視著空蕩蕩的宿舍,一時間也感慨,“這下我們是真的要步入社會了。”

許源明天下午一點半的飛機,許時沅在沁外周圍給他訂了酒店,但許源說不需要她接機,說想自己自力更生找到沁州外國語大學。

“……”

“行,那你可千萬別迷路,到酒店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們吃晚飯去。”

清晨,聶洲澤剛從A市飛回沁州,他步伐邁得很開,一手拉著行李箱往機場外走,五官英俊淡漠。

助理過來接機,眾多向外走的人中,那張引人註目的臉龐總是分外紮眼,他瞧見聶洲澤後,趕緊上前,“聶總,您回來了。”

聶洲澤朝他點了下頭,“嗯。”

助理伸手,想幫他拉行李,聶洲澤適時擡手道:“不用,我自己來。”

“聶總,我可不可以請教一下,您這次去A市,是怎麽讓君啟資本回心轉意,給咱們融資的?”

“我們現在做的項目很新,目前還在處於後期開發階段,君啟猶豫很正常,我花了十幾分鐘,把這個項目全方位地用通俗易懂的方式,給他講了一遍。”

“那您這麽詳細地和他說了,會不會有洩密的風險?”

“這個沒必要,”聶洲澤笑了下,不急不緩道,“君啟這次註資比以往都多,他們有何動機洩密,讓自己的錢全部打水漂呢?”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

聶洲澤接了電話,“餵,爸。”

“是,我剛從機場出來,好,許哥幾點的飛機?”

“知道了,等會我去接他。”

聶洲澤把手機收回兜裏,淡淡看向身側的人,“等會不著急回去,我順便接個朋友,現在機場等會兒。”

“許哥,這兒。”

許源拖著行李箱出來,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便看到了身影挺拔的聶洲澤,笑望著他。

“誒呦,洲澤,好久不見。”許源立刻笑容滿面,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上回小沅生病,你都不知道,當時可把我嚇壞了,還多虧你幫我去看了她,謝謝啊。”

“沒事,舉手之勞。”聶洲澤不甚在意

其實一開始,許源是準備自己搭車去酒店,再去找許時沅的。但是聶清海聽說他要去參加畢業典禮後,給聶洲澤打了個電話,讓他在沁州接應自己,他感激道,

許源:“沁州可比西城要熱多了,真是麻煩你了,百忙之中還得出來時載我,這天又這麽熱。”

“我半個小時也剛下飛機,”助理在前面開車,聶洲澤和許源坐在車後座,“時沅的畢業典禮是後天?”

提起自家女兒,許源眉眼都是笑,語氣不無自豪,“對,後天她們翻譯學院的畢業典禮,可惜我老婆那邊沒辦法請假,家裏的老人身體又不太好,不適合長途跋涉,就只有我來了。”

“原來如此,”聶洲澤若有所思了片刻,打開了手機上的的行程表,擡眸道,“我那天應該有時間。”

開車的助理心頭一驚,這是個什麽千年難遇的情況,一向是個“事業狂”的聶總,竟然撥冗去參加別人的畢業典禮?

要麽,他可能和這位“許哥”關系匪淺,要麽這位“許哥”的女兒對他而言重要性非同一般。

許源面露驚喜,和聶洲澤商量了會兒,談得起興,許源忍不住拿出手機相冊,興致勃勃同聶洲澤分享許時沅發給自己的各種畢業照,“你看,隨便翻。”

聶洲澤接過他手機。

助理看了眼後視鏡,聶總低著頭,平時線條有些冷漠的眉眼,此刻舒展著柔和的弧度,一時竟像有無限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豬總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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