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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午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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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後,沒有了陽光的威脅,狼屍就會沖進村子裏。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商量了一下,找了間看起來稍微堅固點的屋子,把所有的門窗全部用木板釘死。

只要能熬過這一晚,等天亮了,太陽出來之後,我們就算是安全了。

忙完這一切,我們靜靜的圍著火堆坐在屋內,屋外隨時都能聽見狼屍竄過,踩斷樹枝的聲音。

相比三天前出現在屍人,狼屍的速度確實更快,甚至有些狼屍還存在些意識。

我從屋子的縫隙裏朝外看去,到處都是紅色的光點,這時狼屍的眼睛。

所有的狼都像是得了狂犬病一般,在村子裏上躥下跳,橫沖直撞。

我看見幾匹狼屍正在追趕一只貓一般大小的老鼠,各種圍追堵截,直至最後將那只巨型老鼠趕進了一只瓦罐裏。

瓦罐並不是很大,但是卻非常堅固,任憑狼屍怎麽用爪子拍打,都只是傳來“砰砰砰”的悶響,卻絲毫沒有裂開。

幾匹狼屍圍著罐子轉了幾圈,突然靜靜的坐下來,就像是在開會一樣,不一會兒,他們依次開始往瓦罐裏撒尿。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是想用尿液把罐子裝滿,然後在將那只老鼠給逼出來。

我震驚了,盡管這群狼被控制了,但是還是具有高度的智慧。

都說狼聰明,可居然聰明到這份上,難免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不消一會功夫,那老鼠在尿液裏泡的實在是憋不住,終於從罐子裏跳了出來。

它剛一出來,就被幾匹狼給摁住了,老鼠發出吱吱吱的慘叫聲,就像是已經哭岔氣的小孩,聲音極其刺耳。

我回過頭,不再去看窗外慘烈的景象,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像那只老鼠一樣,被這群畜生五馬分屍。

現在困擾著我們的除了狼屍群,還有左千戶,他對我們知根知底,我們對他卻一無所知。

殷師傅交給我的青銅箱子被他偷走了,沒有那只箱子,就算我們找到了金脈圖,之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還是解決不了。

盡管此時,我多方設想,整個事件就是左千戶設計出來的,目標就是那只青銅箱子。

可這也只是我的假設,他所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以相信呢?傳承千年的隱世家族,到底跟我們有著怎樣的聯系呢?一切都是未解之謎。

還有那個陌生男子交給胖子的那封信,到底是不是二叔寫得呢?信上的那個地址又代表著什麽呢?

“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們!”我把那封信取了出來,交到那個男子手裏,意思是讓他跟我解釋一下,這封信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個男人說:“這封信我不知道。”

我有些惱火,這個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份天塌下來與老子無關的態度,讓我很不感冒。他給的解釋也是含糊其辭,說了等於沒說。

似乎是看出來我有些不高興,吳雨辰說:“我叔不太會說話,你也別多心,還是我來跟你說吧,事情是這樣的。這封信是你二叔交給我們的,因為他不放心讓你們單獨去找公輸衡,但是因為走的太急,好多事情一時半會又沒法跟你交代,所以就讓我們安排一下,讓我和我叔陪你們一塊去找公輸衡。這封信只不過是為了讓你們信任我們,而且還是我提議讓你二叔寫的。”

“這麽說你見過我二叔,他現在在哪兒?也在山西麽?”我問她。

“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陜西,一個酒店裏。似乎是你殷師傅約我叔在那裏見面的,但是他們具體要去幹什麽,我叔沒說,也不讓我問。只是讓我帶著這封信,到這個村子與你們會和。具體要做什麽,他沒有交代,只是說保護好你們倆的安全。”吳雨辰說。

“保護我們的安全,呵,好大的本事兒啊!”胖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其實我在心裏是肯定了他們的身份的,但是在她說二叔讓他們來保護我和胖子的時候,我心裏是有些委屈的。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和胖子自己就可以應付。這個男人看起來只有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也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就憑他一個人,能對付的了這麽多的狼屍麽?

其實我最困惑的是這些狼屍到底是在怎麽出現的,為什麽他們在昏迷的著三天時間,不直接去找公輸衡,然後大家一塊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要是胖子跟我說,是擔心我的傷勢,不方便上路,所以停在村子裏養傷,這個我信。

但要是那個男人這麽說,我就有些懷疑了。二叔派他來既然是為了保護我們,那麽想必他一定知道這個村子的情況,危險隨時都會發生,多留一刻,危險就更多一分,他為什麽不及時建議大家早些離開這裏呢?或者說,他真的那麽自信,確定自己可以應付一切突發狀況。

我問他,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其實我也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口風,因為憑我對這個人的觀察,他基本上從來不怎麽說話,而且每次說話也都是那麽幾個字,我並沒有真的想要他給出我一個答案。

但是出乎意料,他卻說,先等等看,等天亮了,太陽出來之後,狼屍就會躲避陽光,藏到林子裏,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出去。

接著,他又問我,我們到這的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見到我們的時候,會有那麽多活屍。

我想了一下,把之前有關於左千戶的事情一股腦,全跟他說了一遍,甚至他假扮成羅安全跟我們喝酒的時候講的故事,都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們。

他略微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我問他,能不能從我說的那些情況裏,找到什麽線索,或者有價值的信息。

他卻並沒有理會我,但是在我說完那個蛇舅母的故事之後,他明顯情緒有些不對勁,好像是極為氣憤,一拳砸在柱子上,咬牙切齒的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

我和胖子都發現了他的異樣,可是沒過一會,他卻又反問了我一句:“那個左千戶,真的是這麽跟你們說的?”

不等我開口,胖子就甕聲甕氣的說:“那還能有假,只要是酒桌上的事情,胖爺我都記得真真兒的,錯不了!”

我困惑的是,他為什麽對左千戶說得那個故事那麽感興趣,難道這個故事跟他有著某種聯系。

但是眼下首要問題是考慮,怎麽對付狼屍。

雖然我們暫時呆在屋子裏,但是這些完全用棺材壘起來的屋子,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很多地方的木料用手輕輕一扣,就撲簌簌的往下掉渣,難保那些狼屍不會在墻上開個洞口,摸進來。

“這些狼,怎麽會突然變成狼屍呢?”我問白雪。

她說,那天晚上,羅安全的身上被人下了蠱母,母蟲必須要在活人的身體裏才能生存,因為它需要的養分更多。

大概是羅安全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被左千戶下了蠱母。他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所以才會讓她離開村子。為了不讓蠱蟲擴散,最後投河自盡,想把母蟲和自己一起淹死在河水裏。

可是羅安全淹死之後,屍體卻被河水沖到了河灘上,這也就是為什麽胖子在河邊撒尿的時候,看見了他的的屍體。

也正是因為這個小小的變故,胖子找到了左千戶的破綻,我們才得以從他布置的幻境中清醒過來。

白雪召喚狼群來幫我們解圍的時候,左千戶已經得手了,他在我們陷入幻境的那段時間裏,偷走了我背包裏的青銅箱子。

但是忌憚狼群的威脅,所以在屍人的掩護下逃走了。

為了破解“屍葬之陣”,那個男人砍下了羅安全的腦袋,沒有養分的供給,母蟲活不過當晚。

可是事情偏偏就這麽巧,羅安全的腦袋被一只狼叼走了,那匹狼饑餓難耐,將羅安全的屍首當成了食物,吃進了肚子裏。

萬萬沒想到,已經奄奄一息的母蟲就這樣存活了下來,寄生在了那匹狼的肚子裏。

隨後整個狼群就因為這個變故,一傳十,十傳百,被蟲子給控制住了。

想想我都覺得後背一陣惡寒,如果再晚一點發現狼群的屍變,可能此時我們早就被這群畜生撕成一隊碎肉,吞進了肚子裏。

此刻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撐到天亮,我從來都沒像今晚這樣,覺得夜晚是那麽的漫長。

就在我們都心事重重的圍坐在火堆邊上的時候,橙子卻突然對著屋子的角落裏瘋狂的叫起來。

難道是有狼屍在墻上開了個洞口,鉆進來了?

可朝著墻角望去,除了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我用手電筒朝那邊照了一下,一只老鼠正在那裏啃食什麽東西。

我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那只老鼠吃的,竟然是另一只老鼠,而且被它啃食的那只老鼠還活著,不斷的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那只老鼠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難道這是我沒見過的品種,可是看著不像。

在我的印象中,老鼠是從來不會活活咬死自己的同伴的。

就算是兩只老鼠打架,可一旦分出勝負之後,失敗的一方肯定會落荒而逃,勝利的一方不會殘忍到去啃食自己的同類。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只被咬死的老鼠,它的眼睛明明是黑色的。而且半邊身子都已經被另一只老鼠啃完了,但是它卻突然又活了過來,眼睛瞬間由黑變紅。

原本那只啃食同類的老鼠,在另外一只老鼠的眼睛變成紅色之後,它就像是失去了目標,竟然朝我竄了過來。

我震驚了,難道這只老鼠也被感染了?

老鼠是從來不會主動攻擊人的,通常情況下,老鼠見到人的第一時間,會想方設法的躲避。除非是實在沒有逃生了希望,才會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可眼下,這只老鼠竟然會主動朝我竄過來,如果被它咬傷,那後果多半和之前那只老鼠一樣,淪為一具行屍走肉。

我猛地擡起腳,朝著那只老鼠踩下去。

可能是因為力道太大,也可能是因為木質結構的地板年代太長,連帶著那只老鼠和我的腳一起陷入了地板中,腳下傳來老鼠吱吱吱的叫聲。

可還不等我把腳抽出來,就感覺那只老鼠從我腳下溜走了。

這怎麽可能,我分明死死的踩著它,盡管力氣不是很大,但剛才全力跺下去一腳,足以將那只老鼠踩成肉餅,從腳上傳來的觸覺來看,地板分明是我把那只老鼠踩扁之後,才塌陷下去的,那只老鼠就算沒死,也只剩下一口氣,怎麽還有可能從我腳下溜走呢?

擡起腳的一瞬間,我發現地板下邊有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似乎是老鼠挖的洞。我用手電筒往裏邊照了一下,只瞄了一眼,我就震驚了,下邊竟然有成千上萬只眼睛血紅的老鼠在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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