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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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哈哈哈怎麽這麽搞笑啊這兩人。]
[阡非一定無語死了吧。]
[衛朝:嚶嚶嚶老婆不會嫌我笨吧qaq。]
[明星不會做飯其實我覺得蠻正常的, 畢竟我一個普通人也不會做。]
[他們常年拍戲有錢人都是請保姆的,恐怕這還是衛朝第一次進入廚房。]
[突然覺得會做飯的王荀孜好man。]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雖然這一家吃得比較差, 但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鏡頭在每位家庭之間來回切換,夜晚的溫度轉涼,美好的用餐時刻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岱岱, 你待會兒回家嗎?阡非叔叔和衛朝叔叔待會兒會來接你嗎?”顧程誠和衛岱並排走著, 顧琛明和許欽州在他倆前面。
“唔...不知道啊,我爸爸他應該會來接我的吧。”衛岱笑道,末了他又說:“哥哥,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回家呀?”
顧程誠慌忙想搖頭又覺得奇怪,隨後他開口:“不是啊,如果可以的話在我家睡也可以的, 只是我家好像沒你家大。”
“哦,那哥哥的意思就是舍不得我回家。”衛岱朝著他看:“你放心吧哥哥, 待會兒我爸爸來接我, 我會躲起來不讓他找到的。”
“啊...好。”
幾人走了一會兒,經過衛岱家門口的時候,許欽州剛打算將衛岱送回家,門裏邊就傳來了阡非的聲音:“等一下!”
幾人停了下來,阡非從門口走了出來, 朝著許欽州和顧琛明點了點頭道了幾聲謝:“顧老師, 許先生咱們家衛岱真是麻煩你們照顧了, 他沒有給你們添亂吧?”說罷,他又朝著躲在顧程誠身後將不肯回家不想回家的情緒大擺在臉上的衛岱看。
“沒有, 怎麽會是麻煩呢, 你們家衛岱可乖了, 超級聽話不吵不鬧和程誠關系又特別好,我和琛明喜歡都來不及呢。”許欽州笑著回答。
“乖?”阡非心中疑惑,但還是笑著說:“沒添亂那就好,這孩子跟著你們吃香的喝辣的,看他那小表情沒準家都不想回了。”
“我不想回去,我要和程誠在一塊兒。”
阡非:“......”
我才剛說完你就來事了。
“不行,怎麽能一直麻煩人家呢,聽話哈,衛岱跟我回家。”阡非說著,一邊笑著朝衛岱走過去。
“不要,哥哥你幫我。”衛岱躲在程誠身後無論如何就是不肯跟阡非走,要是阡非拽他難免程誠不會跟著被他拽過去。
阡非:我忍。
拉著拉著,阡非心生一計。
“衛岱,爸爸跟你說一句話就讓你跟著程誠好不好?”
衛岱搞不清自己爸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了想他朝著阡非走了過去,但手上依舊拉著程誠的手不肯松。
阡非蹲下,揚起嘴角對著衛岱的耳朵小聲說:“你是不是不怕晚上洗澡的時候胎記曝光啊,不怕被別人看光光嗎?”
衛岱:“......”
可惡,有一句話他在書裏看到過,姜還是老的辣。
“叔叔,程誠哥哥我先回家了,下次再跟哥哥你一起玩。”
顧程誠:“?”
前一秒還死活不肯回家的岱岱怎麽一下字就變卦了?
“啊,好吧,那晚安喔!再見!”顧程誠朝著他們揮了揮手,衛岱被阡非拽著,一步三回頭明顯還很不情願跟著走的樣子。
“再見哥哥!”
許欽州本來想著糾正衛岱和程誠之間的年齡問題,又覺得可能一個矮一點一個高一點,程誠懂事會照顧人所以被叫哥哥也沒有關系,於是他就沒再想這事。
“那我們也回家嘍。”顧琛明讓顧程誠騎在脖子上扶著腦袋,“爹地好高啊!”
“你們倆小心點。”許欽州看著玩起來的倆人,眉眼都舒展了不少,先前被周願攪得難安的情緒又都煙消雲散了。
俞安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究竟是怎麽睡著的,也記不太清鄒儲是什麽時候離開他房間的,他只依稀記得,那天晚上,兩人僵持不下很久。
也不知道鄒儲他有沒有看出什麽破綻。
俞安緩過神來,“劉阿姨,鄒儲他最近都很忙嗎?好久沒見他人了。”
“鄒先生啊,最近確實很忙,聽秘書和特助說,最近忙著什麽大項目吧。”劉阿姨笑著問他:“先生啊,你是不是想鄒總了?”
“我......沒有,怎麽會呢。”語氣間蘊含著小心翼翼和推諉。
俞安看了眼時間:剛好八點半。
過去幾天了?
俞安算了算,又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他幾乎時時刻刻都再不斷煎熬,那天在醫院醫生的告誡仿佛還縈繞在他耳中未散,俞安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開不了口的喉嚨。
他比誰都明白待得越久他就會越舍不得,他也明白腹中的孩子留的時間越久就越難以流掉。
但他有點舍不得,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可死死壓在他胸口的真相以及鄒儲那雙冷淡卻只是體貼關心的眼睛讓他的理智被膽量吞食,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自己在這裏多耗一天,對他和鄒儲的不公平就又多了一點。
他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特別想要的癡妄,但現在他希望自己可以冷漠抽身,悄無聲息的離開,忘掉發生的一切最好離開這個讓他滿是難過和後悔的地方。
但在那之前,他希望有人能陪他過一個生日,所以他提前了自己的虛妄,就當是圓了他一個昨晚夢裏面鄒儲陪他過生日的念想。
“先生啊,您怎麽最近都不去學校上課了,還天天起那麽早。”劉阿姨端來一盤水果沙拉遞到他面前。
“呃,我最近沒課所以就不用去,早起...早起身體好對吧,你不是老說年輕人就應該早睡早起嗎?”俞安別扭地回答。
“哈哈哈,對啊,年輕人就應該早睡早起,這樣身體才好。”
“對.......”
早睡早起身體才好。
俞安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會撒謊了,面不改色的樣子就跟真的一樣,要不是他自己心裏明白還真讓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撒謊。
他其實,已經做好離開s市的準備了,反正他早就已經不想在s大待著了,時不時碰到讓他討厭的人,令他待在學校的每一秒都覺得惡心。
明明...他只是想早點起來見鄒儲一面,但好可惜,鄒儲起得太早了,都不知道等等他,害他一直都沒辦法看到呢。
俞安緩過神來想給鄒儲打個電話讓他今晚回來陪他假裝過一個生日。
電話拿到手裏試圖撥出去的那一剎那,俞安想了很多很多,鄒儲最近很忙,給他打電話的話,一定很難以接通吧。
還是給特助打吧,這樣也許機會就大一點。
俞安這樣想著,深呼吸了一口氣,按下了特助的電話。
一秒、兩秒、三秒....過了十秒,電話被那邊接聽了,特助慌忙的聲音傳進了俞安的耳朵。
“餵,是俞先生啊,您有什麽事情嗎?”
“唔.....嗯。”俞安發現一到關鍵時候,自己卻緊張的像一個塞子,什麽話也說不出口,“我....我今天提前過生日,那個,你可以幫我問一下鄒,鄒儲今晚可以回家陪我過一個生日嗎?”
會不會太不懂事了?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鬧?
話一說出口的時候,俞安就後悔了
“啊,您今天過生日啊,我先看看老板今日的行程,”說完,特助打開了手機查看行程表。
上午:七點-八點項目探討
八點半趕往中尋大夏現場項目合作會議。
十點現場勘察。
十一點結束回公司。
....下午一點吃午飯,兩點開會,三點半會議結束前往發展園,五點回公司....鄒儲的行程滿滿當當,幾乎是毫無空閑時間,而且最近又在拼項目,一直到晚上十點才下班。
陪俞先生過生日的話,好像真的沒有時間......
特助關掉行程表,繼續接電話,俞安一直等著對方回覆。
“俞先生您放心,我待會幫您把話帶到,今晚一定會讓鄒儲回去陪您過生日的!”特助咬牙答應。
“沒事...沒事的,其實如果實在是沒有時間的話,也不用麻煩的,我,我先掛掉了,謝謝您。”俞安急忙掛斷電話,掩蓋自己內心的心虛。
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一絲欣喜呢,雖然還沒有見到鄒儲,但好像就跟已經見面了一般。
好希望時間能夠快速奔流,來到他渴求的那一秒。
特助拿好了待會兒需要的文件,前去找鄒儲匯報情況。
“顧銘來的目的查清楚了嗎?”鄒儲接過秘書手上的文件問道。
“顧銘來得蹊蹺,其中難防不是顧明珩給我們公司下的一盤棋,鄒總我覺得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
“我沒那麽多時間,據我所知顧銘當顧氏副總裁已經很多年了,這麽多年他一直在顧明珩手底下忍氣吞聲難免不是起了反抗之心,又或者說他比我們對他的推測還要壯大,想看我們河蚌相爭,最後漁翁得利。”
鄒儲拿著文件看了幾眼,又說:“那我就讓他知道黃雀之後還有獵人,漁翁之後還有買家。”
“他想借我們的手拿下顧氏,我們就借他的手,一石二鳥。”
鄒儲話音剛落,特助就過來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鄒總有一件事我得跟您說一聲。”
“什麽事,你先進來等一小會。”
“好嘞。”特助打開門,發現鄒儲在和秘書談論工事立馬安靜待在一邊不打擾他們。
“這件事情,我親自上手,對了,除了和顧氏競爭的產業之外其他分公司的項目都發展得怎麽樣了?”
秘書拿出平板,打開數據庫遞給鄒儲看。
“大大小小的項目發展前景都非常好,因為註冊的品牌很多,打亂了顧氏的眼線,鄒總您身後的司令真是一位高人。”
鄒儲笑了笑:“以數取勝,以質制敵。”
特助見兩人一直在進行項目探討,自己一丁點兒都無法插話,有些站不住了,他身上可是懷揣著俞先生的祈願!
“那個...鄒總,有一件事我必須得跟您說一下。”特助無奈地開口。
“好,等一下,幾分鐘。”說完,鄒儲又問:“這件事情很嚴重嗎?”
嚴重嗎?
特助想,其實也不叫嚴重吧,生日的話還是很重要的,但是和整個公司的安危比起來好像....不是特別嚴重。
待會兒在說也不遲,等幾分鐘也沒有關系吧,反正離晚上還有一天的時間。
“不,不嚴重吧,沒事,鄒總您和秘書先說完我在說。”
“好。”
“你繼續。”鄒儲扶了扶眼睛道。
話剛落音,手機電話就響了。
鄒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時之間沒人敢動。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顧銘。”
秘書當即打開錄音設備開始錄音。
鄒儲接聽電話按了外放。
“餵,鄒總啊,之前我說的合作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麽樣了,不如我們私下見一面吧,位置我都訂好了,今晚八點在文和酒店怎麽樣?”
特助想到鄒總繁忙的行程,緊張地聽著。
“把今晚的行程取消。”鄒儲小聲地對著秘書說。
特助聽了這話急得手心直冒汗,剛想張嘴說話,耳邊就傳來鄒儲冷靜的聲音:“好啊顧副總,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這具體合作我還得在考慮考慮,到時候詳談怎麽樣?”
“行啊,沒問題,那就這麽說好了,今晚八點,文和酒店不見不散。”
“嘟”的一聲呢個,電話掛斷了,連同特助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一同被扼殺在喉嚨。
“鄒總!”特助往前走了幾步,記得直撓頭,“那個就是。”
“鄒總,外交部有重大情況需要您過去一趟。”秘書看著手機裏的消息打斷了特助的話。
“好,我現在就去。”
鄒儲跟著秘書的腳步就往外走,特助錘了錘手,心中急忙,思前想後他對著兩人走出十幾米的背影喊道:“鄒總!俞先生他找您!”
但鄒儲此時已經走進了電梯裏,他的聲音也被電梯門隔絕在外,倒是讓公司其他人看了他的笑話,聽見俞先生三個字時,這一層聽見喊聲的員工都在交頭接耳,一副吃到瓜的模樣。
“你說,俞先生是誰啊,不會是鄒總男朋友吧!”
“我也覺得有可能,要不然誰有這麽大的面子讓特助急得忘記公司規章制度啊!”
“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個俞先生被甩了哈哈哈所以找特助幫忙求情。”
“沒想到鄒總這個黃金單身漢都有男朋友了,誒你們還記得當時商會上鄒總的發言嗎?”
“我記得我記得,他當時好像是說,有一個喜歡的人!我去不會吧!這個人不會就是俞先生吧!”
......
“都瞎嚷嚷什麽呢?閑的沒事幹了是吧,想要繼續加班是吧!一個個事情不好好幹,天天吃瓜,別瞎說,好好做事!”
特助急忙出來維護公司秩序。
那些人說得俞先生難聽極了,這些話要是被溫柔有又自卑敏感的俞先生聽話了,可別提多傷心了。
都怪他事情沒辦好,這嘴把那句俞先生生日放前面很難嗎?特助懊惱地拍著自己的嘴,現在好了吧,鄒總晚上有約了.....
煩躁了幾秒,八點見面,九點半應該事情就談完了,既然這樣的話這個生日還是來得及的!
特助像是突然激動了起來,急忙拿出手機給鄒儲發消息。
[鄒總今晚是俞先生的生日,早上的時候他打電話給我了,可能您太忙了沒接到他的電話?然後他希望您晚上能回去陪他過生日。]
[剛才我一直想說來著沒找著機會,這不是怕壞事所以立馬跑來給您發私人消息了。]
[那個鄒總要不要準備什麽生日禮物啊,我好現在著手去準備。]
[鄒總就是...您晚上盡量談快一點,我怕您趕不上俞先生的生日。]
[那個...您可一定得看手機啊!]
.....
特助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見鄒總依舊沒有回覆難免心急了起來,但他自己又有工作在身沒辦法時時刻刻幫俞安的忙。
“哎,”他嘆了一口氣,看著遠方,“但願鄒總能看見吧。”
俞安掛斷電話之後,求著劉阿姨教他做蛋糕。
“劉阿姨,你就教我一下吧好不好?”
劉阿姨哪見過俞安對人撒嬌啊,羞著老臉問俞安:“您親自做蛋糕做什麽,這些臟活兒累活兒交給我就好了呀?”
俞安緊張笑道:“哎呀,我今天想著自己親手做一個蛋糕,晚上的時候我生日,鄒儲回來的話就可以吃到我親手做的了。”
“什麽!俞先生您今天生日啊,哎呦真是的,這麽大的事情那您怎麽不告訴我啊,哦呦我這都什麽都沒有準備,太突然了。”劉阿姨一臉懊惱,“我現在馬上教您,然後我去好好裝扮一下。這過生日啊講究可多了嘞,這麽重要的日子可得仔細著......”
“好......”俞安哭了,趁劉阿姨去拿模具都時候,他連忙抹了一把眼淚。
他哭得小聲,幾乎是委屈得淚水。
眼淚瞬間盈滿眼眶的時候,不堪地從臉頰上滑落。
活了這麽多年,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對著他說生日很重要,好可惜啊,他待不了多久,這鐘溫馨的氛圍他從來不相信屬於他又或者說能在他身上長久。
“哪裏去了呢,我前幾天還放著來著....”劉阿姨一轉頭就對上了俞安猩紅的雙眼,她急忙問道:“哎呦您這是怎麽了呀?怎麽突然眼睛這麽紅?”
“沒事阿姨,我這是有點激動,太激動了。”聽到俞安這樣說,劉阿姨一顆心這才懸了下來。
“哎呦,您真是嚇死阿姨了。”
小插曲一晃而過,劉阿姨一點一點教俞安怎麽做蛋糕,“做什麽口味的蛋糕比較好啊?”劉阿姨問。
“水果的,要很多草莓。”
“鄒儲喜歡。”
“哎呦這恩愛秀的,俞先生您真細心,我伺候鄒總都才知道他喜歡草莓呢。”
俞安無措地低下頭,“之前水果盤子裏的草莓見他一直在吃,他肯定很喜歡,我也是猜的。”
“還是您比較細心。”
蛋糕做完的時候,因為站得太久了俞安只感覺脊椎腰背都酸軟,但他還是幫著劉阿姨一起裝點著客廳營造氛圍。
畢竟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搞完的時候剛到中午,吃過午餐,俞安躲在房間裏收拾行李。
其實自己原本的東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後來鄒儲給他買的,有些很貴,就比如鄒儲給他買的護膚品還有一些珠寶首飾,衣服鞋子。
這些東西給俞安瞧了幾眼,最終什麽都沒帶上,他將自己的行李箱拉出來,淡粉色他最喜歡的顏色。
俞安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放進行李箱,累了就躺在床上放松,躺了幾秒他仿佛無法呼吸一般抱著床上那些可愛的粉色娃娃哭了起來,指尖都在微微蜷縮痙攣,白皙地脖頸哭到泛紅。
如果鄒儲喜歡他的話,如果自己不那麽無用,他是不是就可以什麽都不用顧慮在這個家待得更久一點?
可是他什麽都改變不了,連同自己的身世,都被無情地掩埋在s市是最好的。
哭著哭著孕期很容易犯困,俞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裏一會兒是那晚雷希當著所有人的面罵他是賤貨的樣子,一會兒是他被領養家庭無情的退回來的畫面,一會兒又到了鄒儲幫他出頭的時候,畫面轉圜太快,就好像恍惚種他又要無情地拉入這場經久難散的夢境裏,再度體驗一遍這荒唐的人生。
再醒來時,俞安糊裏糊塗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晚八點,天也已經黑了。
如他所想,鄒儲還沒有回來。
雖然有些習慣,但今天心裏卻一直有個什麽東西壓在胸口,這似乎不是一個好兆頭。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給鄒儲打一個電話。
但電話打過去被接聽了一秒又很快被掛斷。
他是不是在開車啊?那我還是不打擾他了。
這樣想著,他的心情又好了些許,摸了摸肚子,俞安想,其實自己也存了很多錢,離開s市他也能養好小寶寶的對吧?
“鄒總您的電話剛才被我誤接了,您要回撥過去嗎?”秘書拿著文件跟在鄒儲身後,此時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和顧銘約定的文和酒店,時間也正好。
“誰打來的?”鄒儲問。
“是俞先生。”
“俞安?”
“電話給我吧。”
“可是時間很快就來不及了....這。”
鄒儲沒說話拿過電話給俞安回撥了回去。
接到鄒儲電話的時候,俞安還楞了一下。
“餵,你在路上了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俞安抱著娃娃緊張開口。
“什麽?”鄒儲不解地問。
“就是回來吃晚飯啊,我讓特助轉告你的,你...你不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鄒儲的腦海裏確實是想到了今天特助一直試圖打斷他有話要跟他說的模樣。
“我不知道,他一直想跟我說但我太忙了,現在我知道了。”鄒儲如實回答。
“唔.....好,那你,那你今晚回來吃飯嗎?我,”俞安想說自己做了很多好吃的菜,但又怕對方嫌棄覺得他做的不好吃,立馬改口:“我和劉阿姨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菜等你。”
“抱歉俞安,我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合作要談,你和劉阿姨先吃飯吧,不用等我回來。”
鄒儲平淡地說完這些話,手機對面特別安靜,剛才還緊張說話的俞安沒再出聲,他也沒再說什麽,因為時間來不及了。
“......好,那你記得吃飯。”
預想中的溫柔再見沒有出現,鄒儲只好自己開口:“好,我掛了,再見。”
俞安堪堪穩住身形,喉結滾動著,末了,他失魂落魄地回了一句。
“鄒儲,再見。”
作者有話說:
俞安:鄒儲一直在吃草莓他一定很喜歡吧,(偷偷記下)
鄒儲:草莓粉紅粉紅的,這個品種可難買了,俞安不喜歡嗎?他為什麽不吃,好吧,看來這個粉色草莓買失誤了。(默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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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朝:嚶嚶嚶老婆不會嫌我笨吧qaq。]
[明星不會做飯其實我覺得蠻正常的, 畢竟我一個普通人也不會做。]
[他們常年拍戲有錢人都是請保姆的,恐怕這還是衛朝第一次進入廚房。]
[突然覺得會做飯的王荀孜好man。]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雖然這一家吃得比較差, 但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鏡頭在每位家庭之間來回切換,夜晚的溫度轉涼,美好的用餐時刻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岱岱, 你待會兒回家嗎?阡非叔叔和衛朝叔叔待會兒會來接你嗎?”顧程誠和衛岱並排走著, 顧琛明和許欽州在他倆前面。
“唔...不知道啊,我爸爸他應該會來接我的吧。”衛岱笑道,末了他又說:“哥哥,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回家呀?”
顧程誠慌忙想搖頭又覺得奇怪,隨後他開口:“不是啊,如果可以的話在我家睡也可以的, 只是我家好像沒你家大。”
“哦,那哥哥的意思就是舍不得我回家。”衛岱朝著他看:“你放心吧哥哥, 待會兒我爸爸來接我, 我會躲起來不讓他找到的。”
“啊...好。”
幾人走了一會兒,經過衛岱家門口的時候,許欽州剛打算將衛岱送回家,門裏邊就傳來了阡非的聲音:“等一下!”
幾人停了下來,阡非從門口走了出來, 朝著許欽州和顧琛明點了點頭道了幾聲謝:“顧老師, 許先生咱們家衛岱真是麻煩你們照顧了, 他沒有給你們添亂吧?”說罷,他又朝著躲在顧程誠身後將不肯回家不想回家的情緒大擺在臉上的衛岱看。
“沒有, 怎麽會是麻煩呢, 你們家衛岱可乖了, 超級聽話不吵不鬧和程誠關系又特別好,我和琛明喜歡都來不及呢。”許欽州笑著回答。
“乖?”阡非心中疑惑,但還是笑著說:“沒添亂那就好,這孩子跟著你們吃香的喝辣的,看他那小表情沒準家都不想回了。”
“我不想回去,我要和程誠在一塊兒。”
阡非:“......”
我才剛說完你就來事了。
“不行,怎麽能一直麻煩人家呢,聽話哈,衛岱跟我回家。”阡非說著,一邊笑著朝衛岱走過去。
“不要,哥哥你幫我。”衛岱躲在程誠身後無論如何就是不肯跟阡非走,要是阡非拽他難免程誠不會跟著被他拽過去。
阡非:我忍。
拉著拉著,阡非心生一計。
“衛岱,爸爸跟你說一句話就讓你跟著程誠好不好?”
衛岱搞不清自己爸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了想他朝著阡非走了過去,但手上依舊拉著程誠的手不肯松。
阡非蹲下,揚起嘴角對著衛岱的耳朵小聲說:“你是不是不怕晚上洗澡的時候胎記曝光啊,不怕被別人看光光嗎?”
衛岱:“......”
可惡,有一句話他在書裏看到過,姜還是老的辣。
“叔叔,程誠哥哥我先回家了,下次再跟哥哥你一起玩。”
顧程誠:“?”
前一秒還死活不肯回家的岱岱怎麽一下字就變卦了?
“啊,好吧,那晚安喔!再見!”顧程誠朝著他們揮了揮手,衛岱被阡非拽著,一步三回頭明顯還很不情願跟著走的樣子。
“再見哥哥!”
許欽州本來想著糾正衛岱和程誠之間的年齡問題,又覺得可能一個矮一點一個高一點,程誠懂事會照顧人所以被叫哥哥也沒有關系,於是他就沒再想這事。
“那我們也回家嘍。”顧琛明讓顧程誠騎在脖子上扶著腦袋,“爹地好高啊!”
“你們倆小心點。”許欽州看著玩起來的倆人,眉眼都舒展了不少,先前被周願攪得難安的情緒又都煙消雲散了。
俞安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究竟是怎麽睡著的,也記不太清鄒儲是什麽時候離開他房間的,他只依稀記得,那天晚上,兩人僵持不下很久。
也不知道鄒儲他有沒有看出什麽破綻。
俞安緩過神來,“劉阿姨,鄒儲他最近都很忙嗎?好久沒見他人了。”
“鄒先生啊,最近確實很忙,聽秘書和特助說,最近忙著什麽大項目吧。”劉阿姨笑著問他:“先生啊,你是不是想鄒總了?”
“我......沒有,怎麽會呢。”語氣間蘊含著小心翼翼和推諉。
俞安看了眼時間:剛好八點半。
過去幾天了?
俞安算了算,又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他幾乎時時刻刻都再不斷煎熬,那天在醫院醫生的告誡仿佛還縈繞在他耳中未散,俞安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開不了口的喉嚨。
他比誰都明白待得越久他就會越舍不得,他也明白腹中的孩子留的時間越久就越難以流掉。
但他有點舍不得,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可死死壓在他胸口的真相以及鄒儲那雙冷淡卻只是體貼關心的眼睛讓他的理智被膽量吞食,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自己在這裏多耗一天,對他和鄒儲的不公平就又多了一點。
他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特別想要的癡妄,但現在他希望自己可以冷漠抽身,悄無聲息的離開,忘掉發生的一切最好離開這個讓他滿是難過和後悔的地方。
但在那之前,他希望有人能陪他過一個生日,所以他提前了自己的虛妄,就當是圓了他一個昨晚夢裏面鄒儲陪他過生日的念想。
“先生啊,您怎麽最近都不去學校上課了,還天天起那麽早。”劉阿姨端來一盤水果沙拉遞到他面前。
“呃,我最近沒課所以就不用去,早起...早起身體好對吧,你不是老說年輕人就應該早睡早起嗎?”俞安別扭地回答。
“哈哈哈,對啊,年輕人就應該早睡早起,這樣身體才好。”
“對.......”
早睡早起身體才好。
俞安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會撒謊了,面不改色的樣子就跟真的一樣,要不是他自己心裏明白還真讓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撒謊。
他其實,已經做好離開s市的準備了,反正他早就已經不想在s大待著了,時不時碰到讓他討厭的人,令他待在學校的每一秒都覺得惡心。
明明...他只是想早點起來見鄒儲一面,但好可惜,鄒儲起得太早了,都不知道等等他,害他一直都沒辦法看到呢。
俞安緩過神來想給鄒儲打個電話讓他今晚回來陪他假裝過一個生日。
電話拿到手裏試圖撥出去的那一剎那,俞安想了很多很多,鄒儲最近很忙,給他打電話的話,一定很難以接通吧。
還是給特助打吧,這樣也許機會就大一點。
俞安這樣想著,深呼吸了一口氣,按下了特助的電話。
一秒、兩秒、三秒....過了十秒,電話被那邊接聽了,特助慌忙的聲音傳進了俞安的耳朵。
“餵,是俞先生啊,您有什麽事情嗎?”
“唔.....嗯。”俞安發現一到關鍵時候,自己卻緊張的像一個塞子,什麽話也說不出口,“我....我今天提前過生日,那個,你可以幫我問一下鄒,鄒儲今晚可以回家陪我過一個生日嗎?”
會不會太不懂事了?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鬧?
話一說出口的時候,俞安就後悔了
“啊,您今天過生日啊,我先看看老板今日的行程,”說完,特助打開了手機查看行程表。
上午:七點-八點項目探討
八點半趕往中尋大夏現場項目合作會議。
十點現場勘察。
十一點結束回公司。
....下午一點吃午飯,兩點開會,三點半會議結束前往發展園,五點回公司....鄒儲的行程滿滿當當,幾乎是毫無空閑時間,而且最近又在拼項目,一直到晚上十點才下班。
陪俞先生過生日的話,好像真的沒有時間......
特助關掉行程表,繼續接電話,俞安一直等著對方回覆。
“俞先生您放心,我待會幫您把話帶到,今晚一定會讓鄒儲回去陪您過生日的!”特助咬牙答應。
“沒事...沒事的,其實如果實在是沒有時間的話,也不用麻煩的,我,我先掛掉了,謝謝您。”俞安急忙掛斷電話,掩蓋自己內心的心虛。
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一絲欣喜呢,雖然還沒有見到鄒儲,但好像就跟已經見面了一般。
好希望時間能夠快速奔流,來到他渴求的那一秒。
特助拿好了待會兒需要的文件,前去找鄒儲匯報情況。
“顧銘來的目的查清楚了嗎?”鄒儲接過秘書手上的文件問道。
“顧銘來得蹊蹺,其中難防不是顧明珩給我們公司下的一盤棋,鄒總我覺得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
“我沒那麽多時間,據我所知顧銘當顧氏副總裁已經很多年了,這麽多年他一直在顧明珩手底下忍氣吞聲難免不是起了反抗之心,又或者說他比我們對他的推測還要壯大,想看我們河蚌相爭,最後漁翁得利。”
鄒儲拿著文件看了幾眼,又說:“那我就讓他知道黃雀之後還有獵人,漁翁之後還有買家。”
“他想借我們的手拿下顧氏,我們就借他的手,一石二鳥。”
鄒儲話音剛落,特助就過來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鄒總有一件事我得跟您說一聲。”
“什麽事,你先進來等一小會。”
“好嘞。”特助打開門,發現鄒儲在和秘書談論工事立馬安靜待在一邊不打擾他們。
“這件事情,我親自上手,對了,除了和顧氏競爭的產業之外其他分公司的項目都發展得怎麽樣了?”
秘書拿出平板,打開數據庫遞給鄒儲看。
“大大小小的項目發展前景都非常好,因為註冊的品牌很多,打亂了顧氏的眼線,鄒總您身後的司令真是一位高人。”
鄒儲笑了笑:“以數取勝,以質制敵。”
特助見兩人一直在進行項目探討,自己一丁點兒都無法插話,有些站不住了,他身上可是懷揣著俞先生的祈願!
“那個...鄒總,有一件事我必須得跟您說一下。”特助無奈地開口。
“好,等一下,幾分鐘。”說完,鄒儲又問:“這件事情很嚴重嗎?”
嚴重嗎?
特助想,其實也不叫嚴重吧,生日的話還是很重要的,但是和整個公司的安危比起來好像....不是特別嚴重。
待會兒在說也不遲,等幾分鐘也沒有關系吧,反正離晚上還有一天的時間。
“不,不嚴重吧,沒事,鄒總您和秘書先說完我在說。”
“好。”
“你繼續。”鄒儲扶了扶眼睛道。
話剛落音,手機電話就響了。
鄒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時之間沒人敢動。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顧銘。”
秘書當即打開錄音設備開始錄音。
鄒儲接聽電話按了外放。
“餵,鄒總啊,之前我說的合作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麽樣了,不如我們私下見一面吧,位置我都訂好了,今晚八點在文和酒店怎麽樣?”
特助想到鄒總繁忙的行程,緊張地聽著。
“把今晚的行程取消。”鄒儲小聲地對著秘書說。
特助聽了這話急得手心直冒汗,剛想張嘴說話,耳邊就傳來鄒儲冷靜的聲音:“好啊顧副總,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這具體合作我還得在考慮考慮,到時候詳談怎麽樣?”
“行啊,沒問題,那就這麽說好了,今晚八點,文和酒店不見不散。”
“嘟”的一聲呢個,電話掛斷了,連同特助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一同被扼殺在喉嚨。
“鄒總!”特助往前走了幾步,記得直撓頭,“那個就是。”
“鄒總,外交部有重大情況需要您過去一趟。”秘書看著手機裏的消息打斷了特助的話。
“好,我現在就去。”
鄒儲跟著秘書的腳步就往外走,特助錘了錘手,心中急忙,思前想後他對著兩人走出十幾米的背影喊道:“鄒總!俞先生他找您!”
但鄒儲此時已經走進了電梯裏,他的聲音也被電梯門隔絕在外,倒是讓公司其他人看了他的笑話,聽見俞先生三個字時,這一層聽見喊聲的員工都在交頭接耳,一副吃到瓜的模樣。
“你說,俞先生是誰啊,不會是鄒總男朋友吧!”
“我也覺得有可能,要不然誰有這麽大的面子讓特助急得忘記公司規章制度啊!”
“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個俞先生被甩了哈哈哈所以找特助幫忙求情。”
“沒想到鄒總這個黃金單身漢都有男朋友了,誒你們還記得當時商會上鄒總的發言嗎?”
“我記得我記得,他當時好像是說,有一個喜歡的人!我去不會吧!這個人不會就是俞先生吧!”
......
“都瞎嚷嚷什麽呢?閑的沒事幹了是吧,想要繼續加班是吧!一個個事情不好好幹,天天吃瓜,別瞎說,好好做事!”
特助急忙出來維護公司秩序。
那些人說得俞先生難聽極了,這些話要是被溫柔有又自卑敏感的俞先生聽話了,可別提多傷心了。
都怪他事情沒辦好,這嘴把那句俞先生生日放前面很難嗎?特助懊惱地拍著自己的嘴,現在好了吧,鄒總晚上有約了.....
煩躁了幾秒,八點見面,九點半應該事情就談完了,既然這樣的話這個生日還是來得及的!
特助像是突然激動了起來,急忙拿出手機給鄒儲發消息。
[鄒總今晚是俞先生的生日,早上的時候他打電話給我了,可能您太忙了沒接到他的電話?然後他希望您晚上能回去陪他過生日。]
[剛才我一直想說來著沒找著機會,這不是怕壞事所以立馬跑來給您發私人消息了。]
[那個鄒總要不要準備什麽生日禮物啊,我好現在著手去準備。]
[鄒總就是...您晚上盡量談快一點,我怕您趕不上俞先生的生日。]
[那個...您可一定得看手機啊!]
.....
特助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見鄒總依舊沒有回覆難免心急了起來,但他自己又有工作在身沒辦法時時刻刻幫俞安的忙。
“哎,”他嘆了一口氣,看著遠方,“但願鄒總能看見吧。”
俞安掛斷電話之後,求著劉阿姨教他做蛋糕。
“劉阿姨,你就教我一下吧好不好?”
劉阿姨哪見過俞安對人撒嬌啊,羞著老臉問俞安:“您親自做蛋糕做什麽,這些臟活兒累活兒交給我就好了呀?”
俞安緊張笑道:“哎呀,我今天想著自己親手做一個蛋糕,晚上的時候我生日,鄒儲回來的話就可以吃到我親手做的了。”
“什麽!俞先生您今天生日啊,哎呦真是的,這麽大的事情那您怎麽不告訴我啊,哦呦我這都什麽都沒有準備,太突然了。”劉阿姨一臉懊惱,“我現在馬上教您,然後我去好好裝扮一下。這過生日啊講究可多了嘞,這麽重要的日子可得仔細著......”
“好......”俞安哭了,趁劉阿姨去拿模具都時候,他連忙抹了一把眼淚。
他哭得小聲,幾乎是委屈得淚水。
眼淚瞬間盈滿眼眶的時候,不堪地從臉頰上滑落。
活了這麽多年,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對著他說生日很重要,好可惜啊,他待不了多久,這鐘溫馨的氛圍他從來不相信屬於他又或者說能在他身上長久。
“哪裏去了呢,我前幾天還放著來著....”劉阿姨一轉頭就對上了俞安猩紅的雙眼,她急忙問道:“哎呦您這是怎麽了呀?怎麽突然眼睛這麽紅?”
“沒事阿姨,我這是有點激動,太激動了。”聽到俞安這樣說,劉阿姨一顆心這才懸了下來。
“哎呦,您真是嚇死阿姨了。”
小插曲一晃而過,劉阿姨一點一點教俞安怎麽做蛋糕,“做什麽口味的蛋糕比較好啊?”劉阿姨問。
“水果的,要很多草莓。”
“鄒儲喜歡。”
“哎呦這恩愛秀的,俞先生您真細心,我伺候鄒總都才知道他喜歡草莓呢。”
俞安無措地低下頭,“之前水果盤子裏的草莓見他一直在吃,他肯定很喜歡,我也是猜的。”
“還是您比較細心。”
蛋糕做完的時候,因為站得太久了俞安只感覺脊椎腰背都酸軟,但他還是幫著劉阿姨一起裝點著客廳營造氛圍。
畢竟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搞完的時候剛到中午,吃過午餐,俞安躲在房間裏收拾行李。
其實自己原本的東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後來鄒儲給他買的,有些很貴,就比如鄒儲給他買的護膚品還有一些珠寶首飾,衣服鞋子。
這些東西給俞安瞧了幾眼,最終什麽都沒帶上,他將自己的行李箱拉出來,淡粉色他最喜歡的顏色。
俞安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放進行李箱,累了就躺在床上放松,躺了幾秒他仿佛無法呼吸一般抱著床上那些可愛的粉色娃娃哭了起來,指尖都在微微蜷縮痙攣,白皙地脖頸哭到泛紅。
如果鄒儲喜歡他的話,如果自己不那麽無用,他是不是就可以什麽都不用顧慮在這個家待得更久一點?
可是他什麽都改變不了,連同自己的身世,都被無情地掩埋在s市是最好的。
哭著哭著孕期很容易犯困,俞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裏一會兒是那晚雷希當著所有人的面罵他是賤貨的樣子,一會兒是他被領養家庭無情的退回來的畫面,一會兒又到了鄒儲幫他出頭的時候,畫面轉圜太快,就好像恍惚種他又要無情地拉入這場經久難散的夢境裏,再度體驗一遍這荒唐的人生。
再醒來時,俞安糊裏糊塗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晚八點,天也已經黑了。
如他所想,鄒儲還沒有回來。
雖然有些習慣,但今天心裏卻一直有個什麽東西壓在胸口,這似乎不是一個好兆頭。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給鄒儲打一個電話。
但電話打過去被接聽了一秒又很快被掛斷。
他是不是在開車啊?那我還是不打擾他了。
這樣想著,他的心情又好了些許,摸了摸肚子,俞安想,其實自己也存了很多錢,離開s市他也能養好小寶寶的對吧?
“鄒總您的電話剛才被我誤接了,您要回撥過去嗎?”秘書拿著文件跟在鄒儲身後,此時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和顧銘約定的文和酒店,時間也正好。
“誰打來的?”鄒儲問。
“是俞先生。”
“俞安?”
“電話給我吧。”
“可是時間很快就來不及了....這。”
鄒儲沒說話拿過電話給俞安回撥了回去。
接到鄒儲電話的時候,俞安還楞了一下。
“餵,你在路上了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俞安抱著娃娃緊張開口。
“什麽?”鄒儲不解地問。
“就是回來吃晚飯啊,我讓特助轉告你的,你...你不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鄒儲的腦海裏確實是想到了今天特助一直試圖打斷他有話要跟他說的模樣。
“我不知道,他一直想跟我說但我太忙了,現在我知道了。”鄒儲如實回答。
“唔.....好,那你,那你今晚回來吃飯嗎?我,”俞安想說自己做了很多好吃的菜,但又怕對方嫌棄覺得他做的不好吃,立馬改口:“我和劉阿姨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菜等你。”
“抱歉俞安,我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合作要談,你和劉阿姨先吃飯吧,不用等我回來。”
鄒儲平淡地說完這些話,手機對面特別安靜,剛才還緊張說話的俞安沒再出聲,他也沒再說什麽,因為時間來不及了。
“......好,那你記得吃飯。”
預想中的溫柔再見沒有出現,鄒儲只好自己開口:“好,我掛了,再見。”
俞安堪堪穩住身形,喉結滾動著,末了,他失魂落魄地回了一句。
“鄒儲,再見。”
作者有話說:
俞安:鄒儲一直在吃草莓他一定很喜歡吧,(偷偷記下)
鄒儲:草莓粉紅粉紅的,這個品種可難買了,俞安不喜歡嗎?他為什麽不吃,好吧,看來這個粉色草莓買失誤了。(默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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