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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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了。
陳蓓去開門。
時間：早上七點過五。
距離娃綜開播還有二十五分鐘。
門外, 節目組工作人員已經收拾好今天得拍攝工具和設施等了有一會兒了。
“你好。”工作人員對著陳蓓打招呼，陳蓓笑著給他們每個人遞了一杯茶。
“顧老師和許先生還沒起床的吧。”負責人小姐姐開口問。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琛明剛好走下了樓，他已經換了正裝看他的樣子昨晚應該睡得很好。
顧琛明擡眼看了一眼節目組和幾人問了聲早隨即各自忙自己的。
“顧老師您今天是要出門嗎？”負責人問他。
顧琛明點了點頭, 他擡頭望了望窗外，三月的長雨季真的快來了，今天沒有太陽明明昨天晚上他還在花園裏看到了星星, 陰空沈沈, 看起來就很悶，這樣的話，又要連續很多天的陰雨天了。
司機趙磊已經在外等著了, 顧琛明走了幾步，回頭應聲：“對，今天有一點事情需要辦一下。”
負責人看向他點頭說：“那許先生和程誠應該還沒有起床吧。”
“對, 大家盡量小聲一點吧，別吵到他們了, 不過應該會很快醒。”
說完, 顧琛明擡頭看了看天，轉身走進了車裏。
七點半，直播開始。
雖然已經開播了，但每一個家庭的直播間裏都是一片安靜，因為時間太早了都還沒有起床。但已經有觀眾像是打卡一樣出現在直播間了。
許欽州性來的時候, 摸了摸身邊的床, 他只摸到了很軟的被子以及已經冷了下去的被子。
顧琛明已經起床了嗎？
許欽州迷迷糊糊睜開眼, 側頭看身邊，床上已經空了。
他揉了揉眼眶, 今天好冷, 許欽州將頭往被子裏縮了縮, 過了好幾秒他才想起來一件事，現在是幾點鐘？已經開播了嗎？
許欽州從被子裏爬起來，悄咪咪看了眼攝像頭，很好，沒有紅點，顧琛明沒有點開，他舒舒服服地躺下，這時，手機響了。
他從被子裏伸出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手機，他睜開眼看了眼屏幕。
是鄒儲。
對了，這幾天老是忙於娃綜上的事情，他自己的副業都快要拋到腦後了。
“餵，鄒儲，早上好。”他的聲音因為剛起床的原因柔柔的，那頭人楞了一下，才說：“欽州，早上好，才起床嗎？”
“嗯，剛起床。”許欽州點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枕頭邊聽著。
鄒儲此刻正坐在公司辦公室內看著文件，他頓了頓說：“公司最近新漲了幾個點，多了很多新的項目，但沒有經過你的手我稍微有一點不放心，本來打算讓你過過眼的但你剛起床就算了。”鄒儲的聲音半悶半輕，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的時候一股子精英味。
許欽州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手機說：“沒關系啊，我馬上就起床，馬上就要節目錄制了，你可別笑話我，我怕出醜才沒有跟你說。”他一邊穿鞋一邊整理被褥，奇妙的觸感襲來，許欽州這才發現腳上的鞋變了。
不是以前的一雙，是毛茸茸的。
電話種，許欽州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鄒儲叫了他好幾聲許欽州才回神，他看了眼腳下的鞋，又繼續說：“鄒儲你直接發文件在我手機上，我待會起床了就看。”
正當許欽州翻著被子的時候，鄒儲出聲了：“你沒有出醜，娃綜我有看，戒指很漂亮。”
許欽州懵了一瞬才聽清原來鄒儲說的是他手上顧琛明給他作的手作戒指。
確實很漂亮。
許欽州看了手上的戒指幾秒，拿起手機，“鄒儲，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我還是得和你說一聲抱歉，畢竟我確實隱瞞了你我老公是顧琛明，雖然不是我的本意。”
鄒儲握住簽字筆的手忽然有些抖，他頓了頓說：“沒事，早就過去了，已經是釋懷了，雖然沒能追求到你我很難過。”
許欽州還是那句話：“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鄒儲和他寒酸了幾句兩人都往工作上的事情聊，幾分鐘後鄒儲的秘書找他來簽字時，兩人才從工作上的事情中抽離出來。
“那你先忙，我要繼續進行節目錄制了。”
許欽州說完，電話等了幾秒鐘就掛斷了。
“鄒總，文件你還沒簽字呢。”鄒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又往外飄了。
他勉強回過神，他聳了聳肩，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直到秘書快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鄒儲突然叫住了他：“我...我之前問你的那個在s大的學生有消息嗎？”鄒儲不由得收緊拿著簽字筆的手。
“鄒總您說的是俞安嗎？”秘書轉過身，問他。
“是的。”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四五天。
明明知道對方打亂甚至打破了他的生活，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打探一下消息，畢竟一個大學生一個人淩晨回家還是很不安全的，他給點補償也行，終究是俞安吃了虧。
“查到了的鄒總，但您一直沒問我，看您這麽忙我就沒跟您說，鄒總我是現在告訴您還是發郵件給您呢？”
“發郵件吧，就不耽誤你的工作了。”鄒儲說。
“好的，那您先忙。”秘書拿著一沓文件出了辦公室還給他關了門。
文件很快就發了過來，鄒儲猶豫了半天，他還是點開了。這是鄒儲第一次正視這個“意外。”
點開文件，第一欄就是俞安的照片。
照片上俞安笑得很開心，甜甜的，很可愛讓人忍不住就心聲保護欲。
一眼望過去，鄒儲看到了醒目的電話號碼還有地址，以及俞安的學科、班級等。
不得不說，有錢人在這個世界就是要高人一等，他們掌握所有資源，隨意拿捏他人信息，只要有錢都能辦到。
鄒儲疼痛於這種等級劃分，但他亦是等級劃分裏很醒目的一份子。
“鄒總你要出去嗎？待會不是早時間嗎？咱們不開會了嗎？”秘書從辦公桌上站起身，他扶了扶眼睛盯著鄒儲不解地問道。
鄒儲看了眼手表。
8：10。
是該開早會了，但，俞安的第一節 課還有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他想趕到那之前給他補償。
說是補償，其實鄒儲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要出去一趟，今天的例會就不開了，大家各司其職，我回來的時候今天的工作報告發我手機上就好了。”
秘書一句話還哽在喉嚨裏沒說出來，鄒儲就邁著大步子走了。
“先生，咱們今天去哪？”趙磊一邊開車一邊詢問後座上的男人。
顧琛明看著手機裏杜筱發來的信息，悶聲說：“去家居市場吧。”
[杜筱：顧琛明，一個月之後你爸就會回國，這一個月你應該知道底線，盡量別把你和許欽州的事情鬧得太大才是最重要的，賀家是不在乎你結婚了並且有一個兒子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在意。]
[杜筱：顧琛明，你今年才26歲，你以為你就能順利逃脫這個家的掌控了嗎？你別忘了，你是顧家的兒子。]
[杜筱：中午回家，你知道我話只會說一遍，你的態度讓我很生氣。]
顧琛明看完了，他將手機按熄，這一個月他都不想聽見有關顧家或者杜筱的任何消息，可這些東西總要纏著他讓他久久都喘不過氣。
趙磊見氣氛有些悶，開口道：“先生，最近家裏是缺家具嗎？許先生也去添了很多新家具。”
缺。
他和許欽州的房間缺一個地暖。
“還缺一個地暖。”顧琛明回答。
趙磊看了眼後視鏡笑道：“先生是給許先生買的吧，最近先生和許先生的感情很好呢，這麽多年很少看到您笑過，最次您一回來就笑過好多回，我啊都快數不過來了。”
顧琛明不由得想，他有笑過嗎？他不記得了，可他現在的嘴角其實是笑著的，在他說出家裏還缺一個地暖的時候。
“是嗎？”他問。
“當然了，您和先生之間終於不再是冷言冷語了。”
顧琛明擡頭看了眼窗外，沒想到真的下了雨，淅淅瀝瀝到愈來愈大，雨聲完完全全蓋住了世界的喧囂，他只能聽見自己
鼓動著的心跳。
他的心臟原來滿血覆活，在為了許欽州而跳動。
鄒儲開著車很快就到了s大門口，s大是開放式的，沒有大門，只有學校牌坊。
他跟著導航一點點將車開到了俞安所在的藝術設計學院。
還沒上課，他看了眼手表，還差十分鐘。
他就坐在車裏通過車窗看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
他的車有點顯眼，他出公司的時候開的是勞斯萊斯，雖然s大有錢人子弟很多，但直接將車開到學院門口的，大家還是第一次見。
等了五分鐘，鄒儲沒等到人。
又過了兩分鐘，俞安出現了。
而他的身邊有一個男人一直死死扯住他的衣角不讓他動。
離得有點遠，兩人具體在說什麽他看嘴型看不明白，但很明顯，俞安被那人攔住了。那人臉上的表情很兇，但又似乎有些收斂害怕被別人註意到似的，一邊扯著俞安的衣服一邊左望望右望望。
鄒儲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打開車門走到了兩人身邊。
“他媽的俞安你來真的是吧！說走就走你他媽真絕啊，銀行卡也給我停了你以為你真的是我媽啊？”
“有什麽話我早就跟你說明白了，我們早就什麽關系都沒有了，我根本就不欠你的，我為什麽還要跟你給錢花？憑我下賤嗎？”俞安一字一句說得很大聲，周圍人都朝他和雷希看。
鄒儲離他們快很近了，兩人之間說得每一句話他都聽清楚了。
“俞安，你別讓我難堪行嗎？你服個軟咱們就覆合，他們都看著呢，你別他媽讓我下不來臺。”雷希說話的表情兇得很，語氣又沈又悶。
果然，俞安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正等著他看他俞安的笑話呢。
他們都知道，雷希只是玩玩他而已，這段虛無縹緲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當了真。
“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分錢，我們早完了。”俞安說話得聲音雖然有些抖，但他幾乎是拼盡了全力。
“操你媽——”
俞安站在原地親眼目睹雷希的耳光離他越來越近，他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他閉上眼等待宣判，可耳光遲遲沒有落下來，甚至沒有痛感沒有聲音，只是他的頭發被一陣很輕的微風撩得往上揚了揚。
俞安睜開眼，天知道他現在是一個什麽表情，他再次遇見了當初在酒店的那個男人，男人擋住了雷希的耳光，那雙線條利落青筋皺起的手死死遏制住了雷希的手腕。
鄒儲還在不斷用力，雷希吃痛，側眼打量起男人嘴裏還哆嗦著：“你誰啊你，放開我！我和他的事關你屁事，瞎逞什麽英雄？”
雷希話畢，鄒儲卻沒有放過他，依舊用力遏制住他的手，一臉別惹我給俞安道歉的表情。
“你就是雷希？”鄒儲比雷希高幾厘米，他俯視著一臉猙獰的雷希，語氣聽起來特別有震懾力，像是不屑仇視。
“你知道我？”雷希將他的手甩開，皺著個臉有些詫異的樣子，像是無法理解為什麽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會幫一個普通到骨子裏的俞安出氣，更不懂為什麽這個人認識他還十分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俞安已經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麽了，他呆楞在原地，目光打量起幫他出頭並有過一夜.情的男人。
“我要帶俞安走你沒有意見吧。有意見也沒辦法，你攔不住我。”不等雷希反應，鄒儲牽過俞安的手就走，俞安這才反應過來，說：“鄒....鄒儲？我...我還要上課。”
“等等！你怎麽會認識俞安？你究竟是誰？”雷希攔住兩人去處，朝俞安吼道：“好啊你俞安，我就說你這次怎麽做得這樣幹脆利落，原來你是一早就找到了下家了啊，怎麽傍上個大款了就想離開我嗎？你他媽做夢！”
俞安往前走的腳步楞住，他完全沒想到在雷希心裏自己居然是一個會去傍上大款出賣自己的人，算了，他想，雷希這樣想他也沒關系，總之他不會在和他有交集。
鄒儲的眉頭擰得很深，他幾乎是下意識想揍這個礙眼的渣男一拳，他剛動，俞安的聲音在他耳邊開口：“對，我就是找了下家，而且還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找了，他不僅比你帥氣，比你有權有勢有錢，比你成熟，床上功夫更是了得，不像你，不僅不碰我就連看到我都硬不起來，只允許你找女人我就不能找優質男人嗎？”
鄒儲站在俞安身邊，完全沒想到那天和他說話都吞吞吐吐的人居然會將話說得這麽利落幹凈。
就當雷希還想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鄒儲打斷了他：“我是俞安的男朋友，我帶他離開你有意見嗎？你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問俞安要錢，你自己沒長手還是沒長腿？”
他說的話一句連著一句，雖然他的聲音明明是很溫柔的，但說出口的話卻很有威懾力：“借過，別讓我在看到你糾纏俞安。”
俞安被他這些話說得腦袋昏沈，毫無意識地臉紅，跟著男人上了豪車。
雷希見鄒儲的車居然是勞斯萊斯也知道他一定不好惹，只能緊握拳頭不甘地看著俞安坐進男人的車離去。
而在他身後隔了一條馬路的狐朋狗友顯然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車內，俞安久久不能回神，他還沈浸在剛才鄒儲說的話裏。
好像這是第一次有人幫他說話。
鄒儲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打量起他，相比於好幾天以前，俞安瘦了些，尤其是臉頰兩邊消瘦了不少，這些天他很可能因為他的那次意外過得並不好。
俞安突然咳嗽了一下，鄒儲隨即點開了車內空調關了車窗。
他終於覺得不對勁了，他上了鄒儲的車跟著他走了可他還有早課要上！
俞安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卻發現已經上課十分鐘了。
“鄒，鄒儲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說話，抱歉，讓你看笑話了。”俞安低下頭不敢擡眼看他，但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他問：“不過你怎麽會在s大呢，因為工作嗎？”
鄒儲別開眼，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特意過來等他的吧，這樣會讓年輕人有負擔。
他順著俞安的話往下說：“對，我來這裏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剛好碰到你了。”
“謝謝你幫我......”俞安紅著臉說。
一想到剛才自己說鄒儲的床上功夫好他就尷尬到恨不能待在車底，其實他都不太記得了，只是他們做得實在是久......
“沒事。”鄒儲回答。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白天和這個男人待在一塊，俞安悄悄打量起這輛車，他認識這個牌子。
勞斯萊斯。
他好有錢......俞安想。
他居然有幸坐上了天價的車，還是副駕駛。
“那個，我還要回去上課的。”俞安捏了捏安全帶，他的那張臉微微發紅，直到鄒儲的車子漸漸行駛離學校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鄒儲沒有放他下車的意思。
“我知道，但現在應該先吃早餐，反正已經遲到了，陪我曠一次課不要緊的吧，我幫了你。”鄒儲關註起俞安的反應。
他偏過頭繼續和俞安講話，他的聲音很溫柔卻又帶著俞安難以接近的性質：“前面有一個很好吃的飯店，我帶你去。”
“不用的，我我不用吃早餐的，反正我也不是很餓。”俞安看著路手卻漸漸手緊，“咕......”他的肚子餓得響了，俞安只覺得尷尬，他總是很快就被打臉。
“是嗎？”鄒儲笑了一下，俞安偏過頭不敢去看他，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鄒儲在一塊的時候特別像一個小弟弟，雖然他確確實實比鄒儲要小。
“那...那我們去吧，你應該也還沒有吃早餐吧。”
“嗯。”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鄒儲所說的那個很好吃的飯店，但，看著就很貴。
是他永遠都不會去看一眼的地方。
俞安註視著五星級飯店，久久不能緩過來。
鄒儲拉著他就往裏走，前臺認出了鄒儲帶他們去到了vip接待包廂。
身旁的服務員一直微笑著叫他先生，指引他和鄒儲往裏走，鄒儲問他吃什麽，俞安搖頭不知道，他也不敢瞎點。
鄒儲沒說話，他點完了單。
兩人就這樣一直面對面坐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你和那個叫雷希的還有聯系嗎？”鄒儲一邊給俞安遞碗筷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問。
俞安放松的身體慢慢堅硬，他說話的語氣都帶著頹廢感。
“沒有，我不會再和他聯系了，雖然現在他有點纏著我......”他像是突然突然做了什麽決定，“你放心鄒先生，下次遇見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在麻煩並且利用你了。”
俞安很快就將兩人之間的界限劃分得清清楚楚，在他看來，他和鄒儲是無論如何都坐不到一個桌子上的。
月收兩千和月收兩千萬他俞安還是分得清楚的。
雖然鄒儲今天是幫了他，但他不會一直幫他。
俞安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在接過鄒儲遞給他的碗筷時，他有意地防止兩人手指產生觸碰。
很快，菜上齊了。
其實很普通，一個是胡蘿蔔玉米排骨湯加了冬蟲夏草一個是魚香豆腐，奇怪的是，還有一杯熱豆漿。
俞安瞟了一眼價格，五百八十七。
真的好貴啊，兩個菜而已，就要花這麽多的錢......
俞安在心裏默默地算著錢，aa的話他要給鄒儲二百九十三點五。
但他沒有現金只有微信，他突然就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鄒儲的微信。
他默默看了一眼在給他盛湯的男人，聲音很小地開口：“鄒先生，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鄒儲盛湯的手頓住，他將碗遞給俞安，隨即舉起手機將二維碼給他。
加了好友，俞安悄悄翻了翻鄒儲的動態，什麽都沒有。
“豆漿也是給你的，趁熱喝，這樣對胃好，早上喝點暖的。” 鄒儲再次將東西都擺在俞安面前，雖然他自己都有點搞不明白到底是因為覺得有所虧欠在補償還是真的心疼這個小孩。
俞安什麽都沒說，他只是默默接過鄒儲給他遞過來的所有東西，他一邊喝著熱豆漿一邊眼眶微微發紅。
他的小臉都被這一碗熱豆漿圈住，熱氣慢慢上浮，俞安的臉上粉紅粉紅的。
俞安說：“好甜。”
鄒儲坐在對面，沒有說話。
這一頓飯吃到最後，只剩下俞安還在喝湯，他有點不好意思，不敢擡頭看鄒儲，喝完湯的時候他還是很小聲地說了句：“多謝鄒先生款待，但我絕對絕對不會白吃的！”
鄒儲楞了楞，與此同時，他收到了俞安發給他的轉賬。
俞安和他aa了。
他說：“鄒先生，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但...”俞安在他面前很是拘謹，“可不可以麻煩您...載我回學校呢，我打不到車......”
鄒儲沒說話，但他點了頭，俞安呼出了一口氣，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下了。
載俞安回學校的路上，鄒儲一直在思考，該怎麽將手上準備的支票給俞安，但他並不想讓俞安覺得他瞧不起他，他也完全沒有侮辱人的意思，他只是單純覺得俞安一個學生被他毀了清白很虧欠很想補償。
但，他意識到，俞安很在意錢。
應該說，俞安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完全不想因為任何事欠任何人得任何好處。
他活得太辛苦太自立了。
鄒儲緊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在用力，該怎麽給他呢？
到s大的時候，俞安很小心地說了好幾聲謝謝，準備下車。
“俞安。”
“嗯？怎麽啦？”俞安不明所以，他回頭。
卻發現鄒儲湊了過來。
他倏地停住了動作。
“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俞安完全沒想過他和男人之間的距離會被拉得這樣近，近到他能很清楚得看到鄒儲眼睛上有多少根睫毛，甚至感知他的鼻息很是滾燙。
“什...什麽？”俞安覺得自己的臉一定是紅燙了，他都快要熱到腦袋發暈了。
他聽見鄒儲繼續帶著溫柔的眼神看他：“俞安，我可以和你交往嗎？雖然有一點突然。”
他希望眼前這個小孩可以同意，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養著他補償他，他太瘦了，太拼命了。
“可以嗎？我什麽都不會強迫你，希望你可以接受我。”
半晌，俞安才勉強將思緒拉回，他不明白為什麽，直到已經被他拉黑的雷希給打電話並留言威脅他，他才確定。
“我要是答應的話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我答應你，但我絕對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我沒有想貪圖你的錢。”他說得很小聲，卻在鄒儲的耳朵裏被放大了無數倍。
“好，那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可以搬來和我一起住嗎？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我們各睡各的。”
好字一說出口，俞安就後悔了，因為他和鄒儲之間完全沒有感情基礎，他甚至在利用他保護自己，他是真的很害怕被雷希報覆。
他們現在就像是限定版的協議男友關系。
“那我和你一起進去整理行李，你今天就搬過來吧。”話剛說完，鄒儲就牽著他的手下了車，半晌俞安才在人聲鼎沸中恍然回神。
這個感覺好奇怪，但鄒儲說得是交往，不算是包.養吧。
俞安默默給自己打了一根定心針。
俞安的宿舍很幹凈，尤其是他的床居然是粉粉的，而且床上都沒褶皺，上面放了一個可愛粉紅小豬娃娃，看得出來，俞安很喜歡粉紅色。
兩人將東西收拾好放在車後備箱的時候，剛好碰見了雷希。
雷希眼神都變得抖了起來，明顯有些詫異震驚，“俞安你搬去哪？你不會要搬去和這個男人同居吧！你是不是他媽有病啊！說分手就分手說同居就同居，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果斷呢！”
“現在你看見了，沒錯我現在要搬去和我男朋友一起住。”俞安完全不給他眼神，他順勢攀住鄒儲的手臂，表現得很親昵。
“操！你別後悔，行啊，咱們真斷幹凈了。”雷希拋下這句話，聽得出他語氣有些怨恨有些抖和不甘。
鄒儲沒說什麽，只是鎮定地牽著俞安給他開副駕駛的門。
他翹課了。
—
顧琛明回家的時候，娃綜已經開播好一會兒了，許欽州送顧程誠上學了還沒回家，於是他索性讓工人師傅將買的地暖給裝上，這是最新款只要插上電就可以用，並且防水防塵防觸電。
折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許欽州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被顧琛明叫住了。
“怎麽了”許欽州不明所以，他朝著聲音源頭走了過去。
許欽州走進房間，卻感覺整個房間從腳底透出暖意。
直到顧琛明現身，“怎麽了顧琛明，程誠我已經送去學校了。”
他還以為顧琛明想問他關於程誠的問題，豈料，眼前的男人忽然蹲下身子，緩緩將他的鞋子脫下，並將他的腳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毯上。
好暖和。
“這是？”
顧琛明擡頭看向一臉呆住的許欽州。
顧琛明像是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只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許欽州。”
“嗯，怎麽啦。”許欽州低頭和他目光對視。
顧琛明眨了眨眼睛。
說：“地暖。”
作者有話說：
鄒儲:先把老婆騙到手再說。（新手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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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蓓去開門。
時間：早上七點過五。
距離娃綜開播還有二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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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工作人員對著陳蓓打招呼，陳蓓笑著給他們每個人遞了一杯茶。
“顧老師和許先生還沒起床的吧。”負責人小姐姐開口問。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琛明剛好走下了樓，他已經換了正裝看他的樣子昨晚應該睡得很好。
顧琛明擡眼看了一眼節目組和幾人問了聲早隨即各自忙自己的。
“顧老師您今天是要出門嗎？”負責人問他。
顧琛明點了點頭, 他擡頭望了望窗外，三月的長雨季真的快來了，今天沒有太陽明明昨天晚上他還在花園裏看到了星星, 陰空沈沈, 看起來就很悶，這樣的話，又要連續很多天的陰雨天了。
司機趙磊已經在外等著了, 顧琛明走了幾步，回頭應聲：“對，今天有一點事情需要辦一下。”
負責人看向他點頭說：“那許先生和程誠應該還沒有起床吧。”
“對, 大家盡量小聲一點吧，別吵到他們了, 不過應該會很快醒。”
說完, 顧琛明擡頭看了看天，轉身走進了車裏。
七點半，直播開始。
雖然已經開播了，但每一個家庭的直播間裏都是一片安靜，因為時間太早了都還沒有起床。但已經有觀眾像是打卡一樣出現在直播間了。
許欽州性來的時候, 摸了摸身邊的床, 他只摸到了很軟的被子以及已經冷了下去的被子。
顧琛明已經起床了嗎？
許欽州迷迷糊糊睜開眼, 側頭看身邊，床上已經空了。
他揉了揉眼眶, 今天好冷, 許欽州將頭往被子裏縮了縮, 過了好幾秒他才想起來一件事，現在是幾點鐘？已經開播了嗎？
許欽州從被子裏爬起來，悄咪咪看了眼攝像頭，很好，沒有紅點，顧琛明沒有點開，他舒舒服服地躺下，這時，手機響了。
他從被子裏伸出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手機，他睜開眼看了眼屏幕。
是鄒儲。
對了，這幾天老是忙於娃綜上的事情，他自己的副業都快要拋到腦後了。
“餵，鄒儲，早上好。”他的聲音因為剛起床的原因柔柔的，那頭人楞了一下，才說：“欽州，早上好，才起床嗎？”
“嗯，剛起床。”許欽州點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枕頭邊聽著。
鄒儲此刻正坐在公司辦公室內看著文件，他頓了頓說：“公司最近新漲了幾個點，多了很多新的項目，但沒有經過你的手我稍微有一點不放心，本來打算讓你過過眼的但你剛起床就算了。”鄒儲的聲音半悶半輕，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的時候一股子精英味。
許欽州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手機說：“沒關系啊，我馬上就起床，馬上就要節目錄制了，你可別笑話我，我怕出醜才沒有跟你說。”他一邊穿鞋一邊整理被褥，奇妙的觸感襲來，許欽州這才發現腳上的鞋變了。
不是以前的一雙，是毛茸茸的。
電話種，許欽州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鄒儲叫了他好幾聲許欽州才回神，他看了眼腳下的鞋，又繼續說：“鄒儲你直接發文件在我手機上，我待會起床了就看。”
正當許欽州翻著被子的時候，鄒儲出聲了：“你沒有出醜，娃綜我有看，戒指很漂亮。”
許欽州懵了一瞬才聽清原來鄒儲說的是他手上顧琛明給他作的手作戒指。
確實很漂亮。
許欽州看了手上的戒指幾秒，拿起手機，“鄒儲，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我還是得和你說一聲抱歉，畢竟我確實隱瞞了你我老公是顧琛明，雖然不是我的本意。”
鄒儲握住簽字筆的手忽然有些抖，他頓了頓說：“沒事，早就過去了，已經是釋懷了，雖然沒能追求到你我很難過。”
許欽州還是那句話：“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鄒儲和他寒酸了幾句兩人都往工作上的事情聊，幾分鐘後鄒儲的秘書找他來簽字時，兩人才從工作上的事情中抽離出來。
“那你先忙，我要繼續進行節目錄制了。”
許欽州說完，電話等了幾秒鐘就掛斷了。
“鄒總，文件你還沒簽字呢。”鄒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又往外飄了。
他勉強回過神，他聳了聳肩，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直到秘書快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鄒儲突然叫住了他：“我...我之前問你的那個在s大的學生有消息嗎？”鄒儲不由得收緊拿著簽字筆的手。
“鄒總您說的是俞安嗎？”秘書轉過身，問他。
“是的。”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四五天。
明明知道對方打亂甚至打破了他的生活，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打探一下消息，畢竟一個大學生一個人淩晨回家還是很不安全的，他給點補償也行，終究是俞安吃了虧。
“查到了的鄒總，但您一直沒問我，看您這麽忙我就沒跟您說，鄒總我是現在告訴您還是發郵件給您呢？”
“發郵件吧，就不耽誤你的工作了。”鄒儲說。
“好的，那您先忙。”秘書拿著一沓文件出了辦公室還給他關了門。
文件很快就發了過來，鄒儲猶豫了半天，他還是點開了。這是鄒儲第一次正視這個“意外。”
點開文件，第一欄就是俞安的照片。
照片上俞安笑得很開心，甜甜的，很可愛讓人忍不住就心聲保護欲。
一眼望過去，鄒儲看到了醒目的電話號碼還有地址，以及俞安的學科、班級等。
不得不說，有錢人在這個世界就是要高人一等，他們掌握所有資源，隨意拿捏他人信息，只要有錢都能辦到。
鄒儲疼痛於這種等級劃分，但他亦是等級劃分裏很醒目的一份子。
“鄒總你要出去嗎？待會不是早時間嗎？咱們不開會了嗎？”秘書從辦公桌上站起身，他扶了扶眼睛盯著鄒儲不解地問道。
鄒儲看了眼手表。
8：10。
是該開早會了，但，俞安的第一節 課還有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他想趕到那之前給他補償。
說是補償，其實鄒儲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要出去一趟，今天的例會就不開了，大家各司其職，我回來的時候今天的工作報告發我手機上就好了。”
秘書一句話還哽在喉嚨裏沒說出來，鄒儲就邁著大步子走了。
“先生，咱們今天去哪？”趙磊一邊開車一邊詢問後座上的男人。
顧琛明看著手機裏杜筱發來的信息，悶聲說：“去家居市場吧。”
[杜筱：顧琛明，一個月之後你爸就會回國，這一個月你應該知道底線，盡量別把你和許欽州的事情鬧得太大才是最重要的，賀家是不在乎你結婚了並且有一個兒子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在意。]
[杜筱：顧琛明，你今年才26歲，你以為你就能順利逃脫這個家的掌控了嗎？你別忘了，你是顧家的兒子。]
[杜筱：中午回家，你知道我話只會說一遍，你的態度讓我很生氣。]
顧琛明看完了，他將手機按熄，這一個月他都不想聽見有關顧家或者杜筱的任何消息，可這些東西總要纏著他讓他久久都喘不過氣。
趙磊見氣氛有些悶，開口道：“先生，最近家裏是缺家具嗎？許先生也去添了很多新家具。”
缺。
他和許欽州的房間缺一個地暖。
“還缺一個地暖。”顧琛明回答。
趙磊看了眼後視鏡笑道：“先生是給許先生買的吧，最近先生和許先生的感情很好呢，這麽多年很少看到您笑過，最次您一回來就笑過好多回，我啊都快數不過來了。”
顧琛明不由得想，他有笑過嗎？他不記得了，可他現在的嘴角其實是笑著的，在他說出家裏還缺一個地暖的時候。
“是嗎？”他問。
“當然了，您和先生之間終於不再是冷言冷語了。”
顧琛明擡頭看了眼窗外，沒想到真的下了雨，淅淅瀝瀝到愈來愈大，雨聲完完全全蓋住了世界的喧囂，他只能聽見自己
鼓動著的心跳。
他的心臟原來滿血覆活，在為了許欽州而跳動。
鄒儲開著車很快就到了s大門口，s大是開放式的，沒有大門，只有學校牌坊。
他跟著導航一點點將車開到了俞安所在的藝術設計學院。
還沒上課，他看了眼手表，還差十分鐘。
他就坐在車裏通過車窗看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
他的車有點顯眼，他出公司的時候開的是勞斯萊斯，雖然s大有錢人子弟很多，但直接將車開到學院門口的，大家還是第一次見。
等了五分鐘，鄒儲沒等到人。
又過了兩分鐘，俞安出現了。
而他的身邊有一個男人一直死死扯住他的衣角不讓他動。
離得有點遠，兩人具體在說什麽他看嘴型看不明白，但很明顯，俞安被那人攔住了。那人臉上的表情很兇，但又似乎有些收斂害怕被別人註意到似的，一邊扯著俞安的衣服一邊左望望右望望。
鄒儲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打開車門走到了兩人身邊。
“他媽的俞安你來真的是吧！說走就走你他媽真絕啊，銀行卡也給我停了你以為你真的是我媽啊？”
“有什麽話我早就跟你說明白了，我們早就什麽關系都沒有了，我根本就不欠你的，我為什麽還要跟你給錢花？憑我下賤嗎？”俞安一字一句說得很大聲，周圍人都朝他和雷希看。
鄒儲離他們快很近了，兩人之間說得每一句話他都聽清楚了。
“俞安，你別讓我難堪行嗎？你服個軟咱們就覆合，他們都看著呢，你別他媽讓我下不來臺。”雷希說話的表情兇得很，語氣又沈又悶。
果然，俞安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正等著他看他俞安的笑話呢。
他們都知道，雷希只是玩玩他而已，這段虛無縹緲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當了真。
“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分錢，我們早完了。”俞安說話得聲音雖然有些抖，但他幾乎是拼盡了全力。
“操你媽——”
俞安站在原地親眼目睹雷希的耳光離他越來越近，他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他閉上眼等待宣判，可耳光遲遲沒有落下來，甚至沒有痛感沒有聲音，只是他的頭發被一陣很輕的微風撩得往上揚了揚。
俞安睜開眼，天知道他現在是一個什麽表情，他再次遇見了當初在酒店的那個男人，男人擋住了雷希的耳光，那雙線條利落青筋皺起的手死死遏制住了雷希的手腕。
鄒儲還在不斷用力，雷希吃痛，側眼打量起男人嘴裏還哆嗦著：“你誰啊你，放開我！我和他的事關你屁事，瞎逞什麽英雄？”
雷希話畢，鄒儲卻沒有放過他，依舊用力遏制住他的手，一臉別惹我給俞安道歉的表情。
“你就是雷希？”鄒儲比雷希高幾厘米，他俯視著一臉猙獰的雷希，語氣聽起來特別有震懾力，像是不屑仇視。
“你知道我？”雷希將他的手甩開，皺著個臉有些詫異的樣子，像是無法理解為什麽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會幫一個普通到骨子裏的俞安出氣，更不懂為什麽這個人認識他還十分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俞安已經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麽了，他呆楞在原地，目光打量起幫他出頭並有過一夜.情的男人。
“我要帶俞安走你沒有意見吧。有意見也沒辦法，你攔不住我。”不等雷希反應，鄒儲牽過俞安的手就走，俞安這才反應過來，說：“鄒....鄒儲？我...我還要上課。”
“等等！你怎麽會認識俞安？你究竟是誰？”雷希攔住兩人去處，朝俞安吼道：“好啊你俞安，我就說你這次怎麽做得這樣幹脆利落，原來你是一早就找到了下家了啊，怎麽傍上個大款了就想離開我嗎？你他媽做夢！”
俞安往前走的腳步楞住，他完全沒想到在雷希心裏自己居然是一個會去傍上大款出賣自己的人，算了，他想，雷希這樣想他也沒關系，總之他不會在和他有交集。
鄒儲的眉頭擰得很深，他幾乎是下意識想揍這個礙眼的渣男一拳，他剛動，俞安的聲音在他耳邊開口：“對，我就是找了下家，而且還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找了，他不僅比你帥氣，比你有權有勢有錢，比你成熟，床上功夫更是了得，不像你，不僅不碰我就連看到我都硬不起來，只允許你找女人我就不能找優質男人嗎？”
鄒儲站在俞安身邊，完全沒想到那天和他說話都吞吞吐吐的人居然會將話說得這麽利落幹凈。
就當雷希還想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鄒儲打斷了他：“我是俞安的男朋友，我帶他離開你有意見嗎？你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問俞安要錢，你自己沒長手還是沒長腿？”
他說的話一句連著一句，雖然他的聲音明明是很溫柔的，但說出口的話卻很有威懾力：“借過，別讓我在看到你糾纏俞安。”
俞安被他這些話說得腦袋昏沈，毫無意識地臉紅，跟著男人上了豪車。
雷希見鄒儲的車居然是勞斯萊斯也知道他一定不好惹，只能緊握拳頭不甘地看著俞安坐進男人的車離去。
而在他身後隔了一條馬路的狐朋狗友顯然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車內，俞安久久不能回神，他還沈浸在剛才鄒儲說的話裏。
好像這是第一次有人幫他說話。
鄒儲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打量起他，相比於好幾天以前，俞安瘦了些，尤其是臉頰兩邊消瘦了不少，這些天他很可能因為他的那次意外過得並不好。
俞安突然咳嗽了一下，鄒儲隨即點開了車內空調關了車窗。
他終於覺得不對勁了，他上了鄒儲的車跟著他走了可他還有早課要上！
俞安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卻發現已經上課十分鐘了。
“鄒，鄒儲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說話，抱歉，讓你看笑話了。”俞安低下頭不敢擡眼看他，但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他問：“不過你怎麽會在s大呢，因為工作嗎？”
鄒儲別開眼，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特意過來等他的吧，這樣會讓年輕人有負擔。
他順著俞安的話往下說：“對，我來這裏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剛好碰到你了。”
“謝謝你幫我......”俞安紅著臉說。
一想到剛才自己說鄒儲的床上功夫好他就尷尬到恨不能待在車底，其實他都不太記得了，只是他們做得實在是久......
“沒事。”鄒儲回答。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白天和這個男人待在一塊，俞安悄悄打量起這輛車，他認識這個牌子。
勞斯萊斯。
他好有錢......俞安想。
他居然有幸坐上了天價的車，還是副駕駛。
“那個，我還要回去上課的。”俞安捏了捏安全帶，他的那張臉微微發紅，直到鄒儲的車子漸漸行駛離學校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鄒儲沒有放他下車的意思。
“我知道，但現在應該先吃早餐，反正已經遲到了，陪我曠一次課不要緊的吧，我幫了你。”鄒儲關註起俞安的反應。
他偏過頭繼續和俞安講話，他的聲音很溫柔卻又帶著俞安難以接近的性質：“前面有一個很好吃的飯店，我帶你去。”
“不用的，我我不用吃早餐的，反正我也不是很餓。”俞安看著路手卻漸漸手緊，“咕......”他的肚子餓得響了，俞安只覺得尷尬，他總是很快就被打臉。
“是嗎？”鄒儲笑了一下，俞安偏過頭不敢去看他，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鄒儲在一塊的時候特別像一個小弟弟，雖然他確確實實比鄒儲要小。
“那...那我們去吧，你應該也還沒有吃早餐吧。”
“嗯。”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鄒儲所說的那個很好吃的飯店，但，看著就很貴。
是他永遠都不會去看一眼的地方。
俞安註視著五星級飯店，久久不能緩過來。
鄒儲拉著他就往裏走，前臺認出了鄒儲帶他們去到了vip接待包廂。
身旁的服務員一直微笑著叫他先生，指引他和鄒儲往裏走，鄒儲問他吃什麽，俞安搖頭不知道，他也不敢瞎點。
鄒儲沒說話，他點完了單。
兩人就這樣一直面對面坐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你和那個叫雷希的還有聯系嗎？”鄒儲一邊給俞安遞碗筷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問。
俞安放松的身體慢慢堅硬，他說話的語氣都帶著頹廢感。
“沒有，我不會再和他聯系了，雖然現在他有點纏著我......”他像是突然突然做了什麽決定，“你放心鄒先生，下次遇見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在麻煩並且利用你了。”
俞安很快就將兩人之間的界限劃分得清清楚楚，在他看來，他和鄒儲是無論如何都坐不到一個桌子上的。
月收兩千和月收兩千萬他俞安還是分得清楚的。
雖然鄒儲今天是幫了他，但他不會一直幫他。
俞安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在接過鄒儲遞給他的碗筷時，他有意地防止兩人手指產生觸碰。
很快，菜上齊了。
其實很普通，一個是胡蘿蔔玉米排骨湯加了冬蟲夏草一個是魚香豆腐，奇怪的是，還有一杯熱豆漿。
俞安瞟了一眼價格，五百八十七。
真的好貴啊，兩個菜而已，就要花這麽多的錢......
俞安在心裏默默地算著錢，aa的話他要給鄒儲二百九十三點五。
但他沒有現金只有微信，他突然就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鄒儲的微信。
他默默看了一眼在給他盛湯的男人，聲音很小地開口：“鄒先生，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鄒儲盛湯的手頓住，他將碗遞給俞安，隨即舉起手機將二維碼給他。
加了好友，俞安悄悄翻了翻鄒儲的動態，什麽都沒有。
“豆漿也是給你的，趁熱喝，這樣對胃好，早上喝點暖的。” 鄒儲再次將東西都擺在俞安面前，雖然他自己都有點搞不明白到底是因為覺得有所虧欠在補償還是真的心疼這個小孩。
俞安什麽都沒說，他只是默默接過鄒儲給他遞過來的所有東西，他一邊喝著熱豆漿一邊眼眶微微發紅。
他的小臉都被這一碗熱豆漿圈住，熱氣慢慢上浮，俞安的臉上粉紅粉紅的。
俞安說：“好甜。”
鄒儲坐在對面，沒有說話。
這一頓飯吃到最後，只剩下俞安還在喝湯，他有點不好意思，不敢擡頭看鄒儲，喝完湯的時候他還是很小聲地說了句：“多謝鄒先生款待，但我絕對絕對不會白吃的！”
鄒儲楞了楞，與此同時，他收到了俞安發給他的轉賬。
俞安和他aa了。
他說：“鄒先生，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但...”俞安在他面前很是拘謹，“可不可以麻煩您...載我回學校呢，我打不到車......”
鄒儲沒說話，但他點了頭，俞安呼出了一口氣，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下了。
載俞安回學校的路上，鄒儲一直在思考，該怎麽將手上準備的支票給俞安，但他並不想讓俞安覺得他瞧不起他，他也完全沒有侮辱人的意思，他只是單純覺得俞安一個學生被他毀了清白很虧欠很想補償。
但，他意識到，俞安很在意錢。
應該說，俞安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完全不想因為任何事欠任何人得任何好處。
他活得太辛苦太自立了。
鄒儲緊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在用力，該怎麽給他呢？
到s大的時候，俞安很小心地說了好幾聲謝謝，準備下車。
“俞安。”
“嗯？怎麽啦？”俞安不明所以，他回頭。
卻發現鄒儲湊了過來。
他倏地停住了動作。
“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俞安完全沒想過他和男人之間的距離會被拉得這樣近，近到他能很清楚得看到鄒儲眼睛上有多少根睫毛，甚至感知他的鼻息很是滾燙。
“什...什麽？”俞安覺得自己的臉一定是紅燙了，他都快要熱到腦袋發暈了。
他聽見鄒儲繼續帶著溫柔的眼神看他：“俞安，我可以和你交往嗎？雖然有一點突然。”
他希望眼前這個小孩可以同意，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養著他補償他，他太瘦了，太拼命了。
“可以嗎？我什麽都不會強迫你，希望你可以接受我。”
半晌，俞安才勉強將思緒拉回，他不明白為什麽，直到已經被他拉黑的雷希給打電話並留言威脅他，他才確定。
“我要是答應的話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我答應你，但我絕對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我沒有想貪圖你的錢。”他說得很小聲，卻在鄒儲的耳朵裏被放大了無數倍。
“好，那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可以搬來和我一起住嗎？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我們各睡各的。”
好字一說出口，俞安就後悔了，因為他和鄒儲之間完全沒有感情基礎，他甚至在利用他保護自己，他是真的很害怕被雷希報覆。
他們現在就像是限定版的協議男友關系。
“那我和你一起進去整理行李，你今天就搬過來吧。”話剛說完，鄒儲就牽著他的手下了車，半晌俞安才在人聲鼎沸中恍然回神。
這個感覺好奇怪，但鄒儲說得是交往，不算是包.養吧。
俞安默默給自己打了一根定心針。
俞安的宿舍很幹凈，尤其是他的床居然是粉粉的，而且床上都沒褶皺，上面放了一個可愛粉紅小豬娃娃，看得出來，俞安很喜歡粉紅色。
兩人將東西收拾好放在車後備箱的時候，剛好碰見了雷希。
雷希眼神都變得抖了起來，明顯有些詫異震驚，“俞安你搬去哪？你不會要搬去和這個男人同居吧！你是不是他媽有病啊！說分手就分手說同居就同居，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果斷呢！”
“現在你看見了，沒錯我現在要搬去和我男朋友一起住。”俞安完全不給他眼神，他順勢攀住鄒儲的手臂，表現得很親昵。
“操！你別後悔，行啊，咱們真斷幹凈了。”雷希拋下這句話，聽得出他語氣有些怨恨有些抖和不甘。
鄒儲沒說什麽，只是鎮定地牽著俞安給他開副駕駛的門。
他翹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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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明回家的時候，娃綜已經開播好一會兒了，許欽州送顧程誠上學了還沒回家，於是他索性讓工人師傅將買的地暖給裝上，這是最新款只要插上電就可以用，並且防水防塵防觸電。
折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許欽州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被顧琛明叫住了。
“怎麽了”許欽州不明所以，他朝著聲音源頭走了過去。
許欽州走進房間，卻感覺整個房間從腳底透出暖意。
直到顧琛明現身，“怎麽了顧琛明，程誠我已經送去學校了。”
他還以為顧琛明想問他關於程誠的問題，豈料，眼前的男人忽然蹲下身子，緩緩將他的鞋子脫下，並將他的腳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毯上。
好暖和。
“這是？”
顧琛明擡頭看向一臉呆住的許欽州。
顧琛明像是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只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許欽州。”
“嗯，怎麽啦。”許欽州低頭和他目光對視。
顧琛明眨了眨眼睛。
說：“地暖。”
作者有話說：
鄒儲:先把老婆騙到手再說。（新手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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