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蘇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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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站在他的身後，支持他的所有決定。”◎
陳行收拾完行李剛攤在床上, 就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嚇起來。
聲音急促又巨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來討債呢。
打開門看到門口眼眶紅紅的許棠嚇了一跳。
“你咋了？”
許棠聲音微顫：“蘇餘呢？”
她在門口給他打電話沒人接，索性敲門。
“餘哥？他出門了, 我以為他去找你了呢, 手機也沒拿。”
“你把他的手機拿給我行嗎？”
陳行側身讓出位置：“你自己去拿吧。”
許棠拿起蘇餘放在床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是兩人的合照。
蘇餘的手機有她的指紋和面部解鎖，她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手機解鎖, 屏幕上的內容讓她止不住的顫抖，想也沒想就沖出去找蘇餘。
為什麽啊, 這麽好的蘇餘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啊。
出了酒店，漫無目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地方。
她急忙打車來到燈會的街道。
原本熱鬧的街道已經恢覆冷寂。
許棠氣喘籲籲的跑到許願湖邊, 蘇餘果然在這。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蘇餘，孤寂又落寞，周圍的黑暗快要把他吞噬，他就靜靜的在那站著，任由自己沈寂在黑夜裏。
“蘇餘！”
蘇餘轉身，被小姑娘撲了個滿懷。
許棠在他懷裏蹭了蹭，眼睛通紅：“你為什麽都不跟我說。”
剛剛看到蘇餘轉身的那一刻, 她仿佛又回到了和蘇餘初見的時候，眼神冰冷空洞。
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蘇餘攏了攏她淩亂的發絲, 語氣有些沙啞：“你怎麽來了？”
“對不起。”
“道什麽歉啊。”
“我看到了你跟蘇阿姨的微信……”
蘇餘笑了笑：“和你沒關系, 她的想法和我也沒關系, 畢竟她也沒管過我不是嗎？”
兩人坐在湖邊相互依偎。
“你不想回去的話我們就不回去了！”許棠心疼道。
許棠不明白為什麽蘇母覺得她可以理所應當的指揮蘇餘的未來。
一句輕飄飄的不同意就試圖讓蘇餘換成她喜歡的專業, 去做她喜歡的事。
什麽叫她才是對的？
蘇餘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做的決定也沒見她出來幫幫忙, 高考結束到知道出現了！
許棠原本滿心都是對蘇餘的心疼, 可是後來越想越氣。
夜色深沈，四周星光寥寥，許願湖上的花燈盡數熄滅。
想到入口處的小攤許棠瞬間起身，留下一句‘等我’就向外跑去。
蘇餘雖然擔心但也聽話的留在原地。
不一會兒許棠興奮的抱著兩盞花燈回來，遞給蘇餘一盞。
“阿餘，前面許願的人太多了，我們的願望可能聽不清，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們再許一次，說不定真的能實現呢！”
她點燃花燈雙手合十：“原諒我上一次的輕浮，希望你們不要怪罪，如果你們能聽到我的心願就請你們保佑蘇餘肆意灑脫，平安長樂……”
許棠把願望默念三遍才睜開眼睛。
花燈慢慢飄到湖中央，蘇餘的燈緊緊跟隨，不讓分毫。
許棠摟住蘇餘的腰：“阿餘，不要怕，你還有我的，我陪你。”
蘇餘眼眶微紅。
原本他聽到父母回來的消息是真的高興，他以為他們終於想起他們有個孩子。
可是後來他才知道，他們只是想試圖操控他的人生，成為實現他們人生價值的藝術品。
說不失望是假的，可那也只有一瞬，畢竟對於家的溫暖他從未期盼過。
他更在意的是許棠，他不想讓小姑娘卷進這個??x?冰冷的地方。
所以他心裏很亂，可現在，她的姑娘跟他說不要怕，還有她。
他不怕，他的期盼此刻在他的懷裏，他只要她。
—
蘇餘把情況跟其他三人說了一遍，畢竟是一周的旅行，現在因為他中途結束也不好。
所以他想一個人回去，讓其他人繼續他們的旅行。
許棠滿臉不讚同，她是一定要跟蘇餘一起走的，讓他一個人回去，萬一他的媽媽逼迫他怎麽辦！
到時候他的身後一個幫他也沒有……
陳行拍了拍蘇餘的肩膀：“餘哥，我們是一體的，說好共進退的，而且團體旅行少了你怎麽行，我們跟你回去。”
“就是啊餘哥，我跟棠兒共進退，她都回去了，我旅個什麽游？”
蘇瑤滿臉都是讚同。
第二天，幾人回到陽城。
許父見到許棠十分高興，拉著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陣打量。
奈何她心系蘇餘整個人都蔫蔫的。
蘇餘有些狐疑：“蘇餘欺負你了？”
“沒有！”許棠現在可謂是聽不得蘇餘半點的不是，“就是這兩天玩的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裏十分焦急，恨不得馬上沖到蘇餘家看他受沒受欺負。
嚴思思建了一個姐妹三人群也在裏面打探消息。
百思不得其解：餘哥有消息沒？
小棠呀：【焦急】
蘇瑤：我也不知道，家裏沒有風聲，這時候就突出家裏人少的弊端了……
百思不得其解：要風聲多簡單，餘哥不住一樓嗎，一起去聽墻角啊！
小棠呀：……
蘇瑤：……
—
熬了一個小時，還是忍不住給蘇餘發去消息。
小棠呀：“怎麽樣？”
蘇餘秒回。
阿餘：放心吧。
她對蘇餘是完全信任的，但是經過幾回的陰差陽錯和偏離軌道，她心裏還是不踏實。
姐妹三人群裏也來了消息。
百思不得其解@小棠呀：棠兒放心，餘哥沒事了。
蘇瑤：？？？！！！
小棠呀：你咋知道？
蘇瑤：嚴思思你不會真去聽墻角了吧？
百思不得其解：【睿智】
百思不得其解：我這是為姐妹兩肋插刀，棠兒你放心，裏面很平和！！！
許棠的心這才放心下來。
—
領錄取通知書那天蘇餘臨時有事，許棠帶著他的身份證一起把通知書取回來。
為了安全她特意買了一個帆布包，小心翼翼的把兩人的通知書保護好。
出了校門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你就是許棠吧，我在蘇餘的手機裏見過你，你好，我是蘇餘的媽媽，我想我們應該聊一聊。”
許棠第一次見到蘇餘的母親，她本以為這麽強勢的一個人至少看起來比較冷硬。
偏偏她看起來特別溫柔，一種江南女子的風情，讓人如沐春風。
可接下來她的話讓許棠渾身發涼。
“你別緊張，我不是反對你們談戀愛，他談戀愛，跟誰談我都不關心，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談談關於他的大學志願。”
許棠心裏一咯噔，下意識護住背後的包，表面上還一臉驚訝：“阿姨，蘇餘的志願你跟我說也沒用啊，而且你現在談志願會不會有些晚？”
蘇母笑的很淡：“我也上過大學，志願這個東西是可以修改的。”
蘇母放下杯子，直直的看向許棠：“當初高考的時候我本想趕回來，但是臨時有事耽擱，所以現在不得不回來撥亂反正，如果不是被耽擱，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浪費光陰。”
“我希望他的志願是金融，或者是老師，可他不願意，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勸他。”
聽了蘇母的話許棠氣的渾身發抖，什麽叫做撥亂反正，什麽叫浪費光陰？
蘇餘可是他的孩子！她親生的！高考的關鍵時期都不在他的身邊，憑什麽他的志願要來橫插一腳？
蘇母笑了笑，坐直身子：“我是老師，你畢竟還是學生，你現在心裏想什麽我很清楚。”
“在你的心裏，你無非是覺得我在蘇餘的成長中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可現在卻來逼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不是嗎？”許棠和蘇母對峙。
蘇母嘆了口氣，無奈道：“說你們是孩子心性嗎，如果不管他，蘇餘哪來的房子住？哪來的學上？一日三餐的花銷是從哪來的？”
許棠楞住。
“我是為了蘇餘好，所以才扔下那邊的孩子特意趕回來，我選的這個專業至少可以讓他未來有個出入，等你們以後結婚你也能享受富裕的生活……”
許棠搖搖頭，不想再聽蘇母的洗腦：“蘇阿姨，山區支教很掙錢嗎？”
蘇母攪咖啡的手一頓。
許棠輕笑：“大概是不掙錢的吧，聽說你為那裏的孩子勤懇付出，還需要叔叔的補貼，那裏的孩子都親切的叫你媽媽，這麽多聲的媽媽也換不回你對蘇餘的愧疚嗎？”
她不去看蘇母的表情：“所以費用是蘇父出的，其實和你沒多大關系，金融是你生子前的夢想，教師是你生子後的追求。”
“蘇阿姨，你看看，這到底是為了蘇餘好，還是為了你彌補你破碎的夢想？”
蘇母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尊重蘇餘的想法，我不會幫你勸他，我會站在他的身後，支持他的所有決定。”
“物理難道就很好嗎？又累又沒有前途，你們未來的生活能有保障嗎？你難道願意跟蘇餘過著清貧的生活？”
這回許棠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直接笑了出來：“阿姨，你是多不了解你的兒子，能考上北城大學的人，未來會擔心他的工作？”
“就算像你說的物理清貧，還有我呢，我又不是一個花瓶，更何況，我家裏人很喜歡蘇餘，我們會很好！”
蘇母表情有些難看，威脅道：“我畢竟是他的母親，難道你就不怕我阻止你們繼續交往嗎？”
許棠此時毫無波瀾，想起蘇父昨天晚上的話。
“蘇餘母親她的成長過程被操控的很嚴，大學的時候她才得以解脫，所以她很強勢，這幾天很小餘很不愉快，小餘那裏行不通她必定會從他身邊人入手。”
“小餘把你保護的很好，但還是讓她發現了，所以我今天提前喊你出來，就是想提醒你多註意註意。”
……
此時此刻許棠覺得蘇母不是固執，而是偏執，偏執的可怕。
她不放過任何的機會，不留餘地的想要實現自己的目的。
她低下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要堅強，她也要保護她的男孩。
再擡頭，許棠眼裏滿是堅定：“你做不到！”
蘇母本以為她會嚇到許棠，但許棠的表現卻讓她一楞。
但許棠畢竟是個孩子，又能有什麽威脅？
想通這點，蘇母笑的漫不經心：“我是他的母親。”
“是，沒錯，可是你能擔得起這個稱呼嗎，至於我們倆，我相信蘇餘，你也不見得能拆開我們，如果你能做他的主，你也不會來找我了。”
許棠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實在無法講究禮不禮貌。
出門便被急匆匆趕來的蘇餘拉住。
“你沒事吧，怎麽不告訴我？”
八月的天氣燥熱，咖啡館跟蘇餘在的地方並不近，少年的衣襟被打濕，看得出他的焦急。
見蘇母出來，蘇餘立馬把許棠拉到身後，緊緊護住，陰冷道：“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你不該來的。”
蘇餘的態度點燃了蘇母的怒氣：“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會做這些嗎？”
“那我情願我不是你兒子。”
“……”
蘇母的憤怒到達了頂峰：“好！好！好！蘇餘！你好的很！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你別後悔！”
許棠不安的拽了拽蘇餘的衣擺，但手被他握住，動彈不得。
蘇母走後，她有些焦急：“阿餘……”
蘇餘緊握她的手，低頭輕喃道：“狠話而已，寶寶，不用害怕，都解決了，她沒得什麽便宜，她今天找你無非就是想再刺激我一下而已。”
“寶貝，不要相信她的任何話。”
許棠堅定道：“我知道，我只相信你。”
作者有話說：
我回來啦，第一天上班站的腳疼，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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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急促又巨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來討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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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了？”
許棠聲音微顫：“蘇餘呢？”
她在門口給他打電話沒人接，索性敲門。
“餘哥？他出門了, 我以為他去找你了呢, 手機也沒拿。”
“你把他的手機拿給我行嗎？”
陳行側身讓出位置：“你自己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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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餘的手機有她的指紋和面部解鎖，她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手機解鎖, 屏幕上的內容讓她止不住的顫抖，想也沒想就沖出去找蘇餘。
為什麽啊, 這麽好的蘇餘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啊。
出了酒店，漫無目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地方。
她急忙打車來到燈會的街道。
原本熱鬧的街道已經恢覆冷寂。
許棠氣喘籲籲的跑到許願湖邊, 蘇餘果然在這。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蘇餘，孤寂又落寞，周圍的黑暗快要把他吞噬，他就靜靜的在那站著，任由自己沈寂在黑夜裏。
“蘇餘！”
蘇餘轉身，被小姑娘撲了個滿懷。
許棠在他懷裏蹭了蹭，眼睛通紅：“你為什麽都不跟我說。”
剛剛看到蘇餘轉身的那一刻, 她仿佛又回到了和蘇餘初見的時候，眼神冰冷空洞。
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蘇餘攏了攏她淩亂的發絲, 語氣有些沙啞：“你怎麽來了？”
“對不起。”
“道什麽歉啊。”
“我看到了你跟蘇阿姨的微信……”
蘇餘笑了笑：“和你沒關系, 她的想法和我也沒關系, 畢竟她也沒管過我不是嗎？”
兩人坐在湖邊相互依偎。
“你不想回去的話我們就不回去了！”許棠心疼道。
許棠不明白為什麽蘇母覺得她可以理所應當的指揮蘇餘的未來。
一句輕飄飄的不同意就試圖讓蘇餘換成她喜歡的專業, 去做她喜歡的事。
什麽叫她才是對的？
蘇餘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做的決定也沒見她出來幫幫忙, 高考結束到知道出現了！
許棠原本滿心都是對蘇餘的心疼, 可是後來越想越氣。
夜色深沈，四周星光寥寥，許願湖上的花燈盡數熄滅。
想到入口處的小攤許棠瞬間起身，留下一句‘等我’就向外跑去。
蘇餘雖然擔心但也聽話的留在原地。
不一會兒許棠興奮的抱著兩盞花燈回來，遞給蘇餘一盞。
“阿餘，前面許願的人太多了，我們的願望可能聽不清，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們再許一次，說不定真的能實現呢！”
她點燃花燈雙手合十：“原諒我上一次的輕浮，希望你們不要怪罪，如果你們能聽到我的心願就請你們保佑蘇餘肆意灑脫，平安長樂……”
許棠把願望默念三遍才睜開眼睛。
花燈慢慢飄到湖中央，蘇餘的燈緊緊跟隨，不讓分毫。
許棠摟住蘇餘的腰：“阿餘，不要怕，你還有我的，我陪你。”
蘇餘眼眶微紅。
原本他聽到父母回來的消息是真的高興，他以為他們終於想起他們有個孩子。
可是後來他才知道，他們只是想試圖操控他的人生，成為實現他們人生價值的藝術品。
說不失望是假的，可那也只有一瞬，畢竟對於家的溫暖他從未期盼過。
他更在意的是許棠，他不想讓小姑娘卷進這個??x?冰冷的地方。
所以他心裏很亂，可現在，她的姑娘跟他說不要怕，還有她。
他不怕，他的期盼此刻在他的懷裏，他只要她。
—
蘇餘把情況跟其他三人說了一遍，畢竟是一周的旅行，現在因為他中途結束也不好。
所以他想一個人回去，讓其他人繼續他們的旅行。
許棠滿臉不讚同，她是一定要跟蘇餘一起走的，讓他一個人回去，萬一他的媽媽逼迫他怎麽辦！
到時候他的身後一個幫他也沒有……
陳行拍了拍蘇餘的肩膀：“餘哥，我們是一體的，說好共進退的，而且團體旅行少了你怎麽行，我們跟你回去。”
“就是啊餘哥，我跟棠兒共進退，她都回去了，我旅個什麽游？”
蘇瑤滿臉都是讚同。
第二天，幾人回到陽城。
許父見到許棠十分高興，拉著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陣打量。
奈何她心系蘇餘整個人都蔫蔫的。
蘇餘有些狐疑：“蘇餘欺負你了？”
“沒有！”許棠現在可謂是聽不得蘇餘半點的不是，“就是這兩天玩的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裏十分焦急，恨不得馬上沖到蘇餘家看他受沒受欺負。
嚴思思建了一個姐妹三人群也在裏面打探消息。
百思不得其解：餘哥有消息沒？
小棠呀：【焦急】
蘇瑤：我也不知道，家裏沒有風聲，這時候就突出家裏人少的弊端了……
百思不得其解：要風聲多簡單，餘哥不住一樓嗎，一起去聽墻角啊！
小棠呀：……
蘇瑤：……
—
熬了一個小時，還是忍不住給蘇餘發去消息。
小棠呀：“怎麽樣？”
蘇餘秒回。
阿餘：放心吧。
她對蘇餘是完全信任的，但是經過幾回的陰差陽錯和偏離軌道，她心裏還是不踏實。
姐妹三人群裏也來了消息。
百思不得其解@小棠呀：棠兒放心，餘哥沒事了。
蘇瑤：？？？！！！
小棠呀：你咋知道？
蘇瑤：嚴思思你不會真去聽墻角了吧？
百思不得其解：【睿智】
百思不得其解：我這是為姐妹兩肋插刀，棠兒你放心，裏面很平和！！！
許棠的心這才放心下來。
—
領錄取通知書那天蘇餘臨時有事，許棠帶著他的身份證一起把通知書取回來。
為了安全她特意買了一個帆布包，小心翼翼的把兩人的通知書保護好。
出了校門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你就是許棠吧，我在蘇餘的手機裏見過你，你好，我是蘇餘的媽媽，我想我們應該聊一聊。”
許棠第一次見到蘇餘的母親，她本以為這麽強勢的一個人至少看起來比較冷硬。
偏偏她看起來特別溫柔，一種江南女子的風情，讓人如沐春風。
可接下來她的話讓許棠渾身發涼。
“你別緊張，我不是反對你們談戀愛，他談戀愛，跟誰談我都不關心，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談談關於他的大學志願。”
許棠心裏一咯噔，下意識護住背後的包，表面上還一臉驚訝：“阿姨，蘇餘的志願你跟我說也沒用啊，而且你現在談志願會不會有些晚？”
蘇母笑的很淡：“我也上過大學，志願這個東西是可以修改的。”
蘇母放下杯子，直直的看向許棠：“當初高考的時候我本想趕回來，但是臨時有事耽擱，所以現在不得不回來撥亂反正，如果不是被耽擱，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浪費光陰。”
“我希望他的志願是金融，或者是老師，可他不願意，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勸他。”
聽了蘇母的話許棠氣的渾身發抖，什麽叫做撥亂反正，什麽叫浪費光陰？
蘇餘可是他的孩子！她親生的！高考的關鍵時期都不在他的身邊，憑什麽他的志願要來橫插一腳？
蘇母笑了笑，坐直身子：“我是老師，你畢竟還是學生，你現在心裏想什麽我很清楚。”
“在你的心裏，你無非是覺得我在蘇餘的成長中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可現在卻來逼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不是嗎？”許棠和蘇母對峙。
蘇母嘆了口氣，無奈道：“說你們是孩子心性嗎，如果不管他，蘇餘哪來的房子住？哪來的學上？一日三餐的花銷是從哪來的？”
許棠楞住。
“我是為了蘇餘好，所以才扔下那邊的孩子特意趕回來，我選的這個專業至少可以讓他未來有個出入，等你們以後結婚你也能享受富裕的生活……”
許棠搖搖頭，不想再聽蘇母的洗腦：“蘇阿姨，山區支教很掙錢嗎？”
蘇母攪咖啡的手一頓。
許棠輕笑：“大概是不掙錢的吧，聽說你為那裏的孩子勤懇付出，還需要叔叔的補貼，那裏的孩子都親切的叫你媽媽，這麽多聲的媽媽也換不回你對蘇餘的愧疚嗎？”
她不去看蘇母的表情：“所以費用是蘇父出的，其實和你沒多大關系，金融是你生子前的夢想，教師是你生子後的追求。”
“蘇阿姨，你看看，這到底是為了蘇餘好，還是為了你彌補你破碎的夢想？”
蘇母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尊重蘇餘的想法，我不會幫你勸他，我會站在他的身後，支持他的所有決定。”
“物理難道就很好嗎？又累又沒有前途，你們未來的生活能有保障嗎？你難道願意跟蘇餘過著清貧的生活？”
這回許棠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直接笑了出來：“阿姨，你是多不了解你的兒子，能考上北城大學的人，未來會擔心他的工作？”
“就算像你說的物理清貧，還有我呢，我又不是一個花瓶，更何況，我家裏人很喜歡蘇餘，我們會很好！”
蘇母表情有些難看，威脅道：“我畢竟是他的母親，難道你就不怕我阻止你們繼續交往嗎？”
許棠此時毫無波瀾，想起蘇父昨天晚上的話。
“蘇餘母親她的成長過程被操控的很嚴，大學的時候她才得以解脫，所以她很強勢，這幾天很小餘很不愉快，小餘那裏行不通她必定會從他身邊人入手。”
“小餘把你保護的很好，但還是讓她發現了，所以我今天提前喊你出來，就是想提醒你多註意註意。”
……
此時此刻許棠覺得蘇母不是固執，而是偏執，偏執的可怕。
她不放過任何的機會，不留餘地的想要實現自己的目的。
她低下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要堅強，她也要保護她的男孩。
再擡頭，許棠眼裏滿是堅定：“你做不到！”
蘇母本以為她會嚇到許棠，但許棠的表現卻讓她一楞。
但許棠畢竟是個孩子，又能有什麽威脅？
想通這點，蘇母笑的漫不經心：“我是他的母親。”
“是，沒錯，可是你能擔得起這個稱呼嗎，至於我們倆，我相信蘇餘，你也不見得能拆開我們，如果你能做他的主，你也不會來找我了。”
許棠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實在無法講究禮不禮貌。
出門便被急匆匆趕來的蘇餘拉住。
“你沒事吧，怎麽不告訴我？”
八月的天氣燥熱，咖啡館跟蘇餘在的地方並不近，少年的衣襟被打濕，看得出他的焦急。
見蘇母出來，蘇餘立馬把許棠拉到身後，緊緊護住，陰冷道：“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你不該來的。”
蘇餘的態度點燃了蘇母的怒氣：“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會做這些嗎？”
“那我情願我不是你兒子。”
“……”
蘇母的憤怒到達了頂峰：“好！好！好！蘇餘！你好的很！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你別後悔！”
許棠不安的拽了拽蘇餘的衣擺，但手被他握住，動彈不得。
蘇母走後，她有些焦急：“阿餘……”
蘇餘緊握她的手，低頭輕喃道：“狠話而已，寶寶，不用害怕，都解決了，她沒得什麽便宜，她今天找你無非就是想再刺激我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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