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天則嚇出了一身冷汗，直接拖著宋宥羲要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結果宋宥羲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有事？”顧南城的態度，冷漠的嚇人。

宋宥羲倒是直言不諱：“顧總既然有心頭好，為什麽不放過小念。”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管的太多了。”顧南城的口氣很淡，卻帶著迫人的威脅，而後就這麽走開。

宋長天在豐城也算是叫的出名字的老前輩，在顧南城的面前，氣勢都不由自主的弱了下來。更不用說，這人在威脅人的時候。

“宋宥羲，你想清楚你姓什麽，你背後還有宋家，不是為了兒女情長，把整個家族毀了！你不要惦記著人家的老婆。你不要忘記了，時小念現在還是顧南城的老婆。只要顧南城沒簽字離婚的那一天，他們就是夫妻關系！”

宋長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震怒的對著宋宥羲吼著。

宋宥羲卻始終低斂著眉眼，徹底的不受教，最後氣的宋長天直接轉身離開，不再理會自己這個不成氣候的孫子。

一直到宋長天離開，沒跟進墓園的李銘卻忽然很淡的開口：“宋先生，宋總說的沒錯，不要惦記著顧總的老婆，這或許對宋氏比較好。”

宋宥羲笑了笑，就這麽看著李銘：“李特助，你真的是忠心不二。”

“好說。”李銘笑笑，並沒在意宋宥羲話裏的嘲諷。

宋宥羲很沈的站在原地，看了很久，這才轉身，驅車離開。

李銘則直挺挺的站在門口，安靜的等著顧南城出來。

一直到一道娟麗的身影出現在李銘的視線中，李銘才微微錯愕了一下：“顧小姐。”

顧南晚沖著李銘點點頭，反而問著：“南城在裏面？”

“是，顧總在裏面。”李銘應聲。

顧南晚道了謝，而後才朝著墓地走去。顧南城第一時間就看見顧南晚了，並沒覺得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姐。”

“嗯。”顧南晚很淡的應了聲，然後就拿起香，很恭敬的給時天恒上了香。

姐弟倆誰都沒開口說話。

顧南晚雖然離開時家，但是她並沒真正意義上和時君一離婚，所以在名義上她還是時家的媳婦，而時天恒對她一直很不錯，顧南晚來燒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一直到顧南晚把香插到香爐裏，顧南城才很淡的看著顧南晚，聊著天：“姐，最近怎麽樣？”

“還不錯。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不後悔嗎？”這個後悔，誰都明白指的是什麽。

顧南晚的眸光黯了黯，但最終一句話沒說。對時君一不是沒有感情了，只是太多事情積壓在一起，她根本沒辦法接受。

沒辦法接受的結果就是選擇逃避。

但是，這不代表顧南晚不清楚顧南城和時小念之間的事情。就算時小念不是自己親生的，可這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白付出的，說真的不在意了，也是假的。

只是，面對顧南城的時候，顧南晚卻怎麽都沒辦法開口詢問時小念和他的情況，最後只是很委婉的說：“你呢，最近怎麽鬧了那麽大的動靜。”

顧南城雙手抄袋，低斂著眸光，並沒立刻回答。

顧南晚見狀，忍不住猜測起了外界的傳聞是否真的屬實。

因為，面對時小念的問題，顧南城的態度歷來都很堅決，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暧昧不明。

沈了沈，顧南晚再度開口：“外面說的都是真的？你和小念……”

“姐。”顧南城忽然打斷了顧南晚的話，“沒事的話，就回去陪陪小念。上一輩的事情，都是上一輩的錯，和小念並沒任何關心。小念只是這件事情裏最無辜的那一個，她對你始終很在意的。”

一句話，就讓顧南晚沈默了下來。

“其實，你對小念也很在意。難道不是嗎？”顧南城反問。

顧南晚仍然沒說話，顧南城也沒在步步逼近，很淡的轉移了話題：“我和小念的事情，我會處理好，這一點，姐就不用擔心了。”

“你……”顧南晚有些語塞。

但是顯然，顧南城沒在多交談的意思，沖著顧南晚頷首示意後：“我公司還有事情，要先離開了，姐，多保重。顧家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說完，顧南城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外面走了去。

顧南晚就這麽看著顧南城的身影，微擰起了眉頭，一時間，竟然摸不透顧南城的想法。

顧南晚在墓地站了很久，而後才悄然離去。

……

——

顧南城上了車，李銘才剛剛回到副駕駛座，正準備讓司機開車的時候，忽然，顧南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上面是顧家大宅的電話。

這讓顧南城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安靜了下來。

顧佔銘給自己電話，一般都是用手機，顧家大宅只有出了意外，管家才會用這個座機給自己打電話。

安靜了片刻，顧南城接了起來，還沒來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已經傳來脆生生的聲音，奶萌卻帶著一絲的指責和埋怨：“爹地，你都不回來了嗎？是不要恬恬和媽咪了嗎？”

“……”

顧昕恬的質問，一下子就讓顧南城沒了聲音，沈默的在位置上坐著，不知道用什麽話去回厲昕恬。

“我看見那些八卦了。”顧昕恬的口氣有著超乎同齡孩子的成熟，“爹地，沒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你如果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的。我和媽咪很早就是兩個人生活，我們也會很好的。”

那口氣忽然就跟著黯淡了下來：“沒有爹地，我也會很習慣。”

那樣子，就像是在告別。也下子把顧南城的心驟然的收緊：“小甜心不想和爹地在一起嗎？”

“我更想和小念在一起。”顧昕恬說的沒一點猶豫，“如果爹地和媽咪選擇的話，我情願要媽咪，我不需要爹地。”

顧南城沒再說話，電話兩頭，是一陣綿長的沈默。

許久，他才打破這樣的沈默：“小甜心，早點去休息，別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嗯？”

一向喜歡和顧南城撒嬌的顧昕恬意外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就禮貌的說了再見，而後，手機就已經被掛斷了。

顧南城看著掛斷的手機，沒說話，就這麽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李銘忍不住，終於開口：“顧總，您真的要和夫人離婚嗎？”

“李銘，我是真的做錯了嗎？”忽然，顧南城不明不白的問了一句。

李銘被問的楞住了，但是仍然硬著頭皮解釋：“夫人和顧總風風雨雨的走過來，所有人都以為你們的感情堅不可破，但是沒想到現在仍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想，對夫人而言是不公平的。”

見顧南城沒話，他沈了沈繼續說：“我對慕小姐不了解，但是對夫人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不管顧總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這樣的話，只會讓夫人離顧總越來越遠。”

這是實話。

時小念的性格一直都很執拗。

只是在這幾年裏，被洗的淡薄了多，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可以把一個人根深蒂固的固執給徹徹底底的洗幹凈。

步步逼近的方式，最後只會讓時小念破釜沈舟的逃的越來也遠。

而顧南城顯然也沒想和李銘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李銘看著顧南城的臉，越發的不理解，最後，他就只能安靜的坐著，也不再開口。

車子，這一次朝著市區公寓的方向開去。

慕夏安，仍然還住在市區的公寓裏。

……

——

時家別墅。

厲修赫陪著時君一聊了會天，時君一就回了房間休息，很快，偌大的客廳就剩下時小念和厲修赫。

“小念。”厲修赫直接叫住一臉不自在的時小念。

時小念卻變得局促：“修赫哥，我一會還要去找小甜心，家裏現在這麽多事，恐怕不方便招待你了。”

“時家我比你還熟悉吧。”厲修赫忽然很淡的笑了。

這樣的笑容，讓時小念微微閃了神，那六年裏，不管遇見多大的事情，厲修赫都是這麽淡淡的笑著，平靜的安撫自己。

那六年，厲修赫幾乎就是時小念的救命稻草和指明燈。

那時候，或許時小念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依托，但是現在的她，卻更清楚的知道，她無心在厲修赫的身上，就不應該再耽誤厲修赫。

“小念。”見時小念不說話，厲修赫卻說得直接，眸光變得繾綣而溫柔，“我帶你回德國。我說過，顧南城如果讓你傷心，我不會再讓你這麽呆在豐城。我們結婚。”

“不要……”時小念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修赫哥，你別這樣……我們……”

“不結婚也可以，就像以前那樣，安靜的生活。”厲修赫退了一步，“你，我，還有小甜心。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時小念慌了下。

最後，她竟然就這麽看著厲修赫，忽然奪門而逃，直接開了車，匆匆的從時家別墅離開，連給厲修赫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厲修赫追到門口的時候，時小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忽然，厲修赫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著來電，眸光卻越發的陰冷，臉色也跟著陰沈了起來，但最終，厲修赫還是接起了電話：“有事？”

那態度，冷漠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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