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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你以為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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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好長的哈欠,長到奎尼亞打完,發現風雲萬變了。

“這是哪?”奎尼亞環顧四周,四面環山,到處都是荒地,“哎?衣服變回來了?”她那身難看的衣服不見了,變回了原來的時髦美衣。

“還是自己的衣服看著順眼。”奎尼亞說,“不過,這個荒涼的地方是哪呢?會是在幻域裏?”

她朝一個緩坡走去。“會不會像幻域那樣,走到一半,冷唯會出來嚇我一跳?”想到這兒她笑了。

她沿著斜坡往上爬,直到爬到山頂,才明白自己的處境。

成群的開發商的挖土機,停在山的另一面。她腳下的山,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鏟平了。她所居住的城市就在眼前,她又回來了。

“哼——”她沒有看那座帶著林斯緲標志的大廈和富人區的那些別墅,徑直朝郊外的墓地走去。

唐卓叔是守墓人,她是唐卓叔三年前收留的離家出走之人。目前和唐卓一起住。唐卓大叔是冥界工作者,是他在奎尼亞將死之時放了水,把她變成半死之態,才保住奎尼亞的性命。此後的日子,唐卓把奎尼亞幾乎當成是女兒來看待了。

“唐卓叔,我回來了。”她說。

“哦,尼亞,放學啦?”唐卓叔在屋裏忙什麽,聲音傳出來有些太正常了。

“餵,唐卓,”奎尼亞幾步幾步跳進去,“我這麽久不見,你怎麽都不擔心我啊?”

“你在說什麽啊?”唐卓放下手裏的活,“奎尼亞,你今天這麽早回來,又逃課了?”

“什麽?”奎尼亞說,“這兩天我不見了,你都不知道?”

“等等,今天幾號?”奎尼亞鉆進屋子,翻看日歷,“3月30號?我是23號去那邊的,去了我明明只在那裏待了兩天,那剩下的時間去哪了?”

第二天,奎尼亞去了學校。“總要看看事情的原委,或者我是不是在做夢。”她黑眼圈重重的,“啊,都怪昨晚一直想,都睡不好。”

“等等,要是看到柳易楊怎麽辦?”她的腳要踏進教室的那一刻停下了,“哼!傻啊,那個人不把我當人看,就算是做夢……不,那種感覺,那種被所有拋棄的感受,不可能是夢……”

她醒過來時,柳易楊的所作所為,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姝無雙說要取代她時,她順便就把氣撒在來撞槍口的姝身上了。

“所以——不能放過他。”奎尼亞踏進教室,一眼就看見安淩瑤和楊林在那裏吵吵鬧鬧,韓葉清冷冰冰的守在安淩瑤身邊。而柳易楊坐在位置上,安靜文雅的樣子,裝得乖乖的。

“哼,矯情,這麽會演。”奎尼亞想,“wait!這不對吧,柳易楊不是跳進黑天了嗎?還有安淩瑤他們應該還在幻域啊,怎麽會在這兒?”

“到底,哪裏是真實,哪裏才是夢境?”奎尼亞想,“如果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下課後奎尼亞找到安淩瑤。

“奎尼亞,有事嗎?”安淩瑤說。

“安淩瑤,你記得幻域嗎?”奎尼亞問,“還有風雪城。”

“嗯——記得啊。”安淩瑤說。

“太好了。”奎尼亞在心裏歡呼,卻不料,安淩瑤繼續說:“就是那個你虛構出來的世界嘛。你以前跟我講過的。”

一些類似回憶的東西洪水般的向她襲來。

在三年前,她自己寫的小說裏面,有幻域,有風雪城、雪女,還有一個負心漢。

“怎麽會?”奎尼亞嚇了一跳,“難道真是我的幻覺?”

“奎尼亞,有人找。”有人叫她。

她出去,找她的是一個即使穿了增高鞋也沒有她高的女生,卷發,藍眼。

“你是——塞牙?”奎尼亞看到她就覺得很不爽。

“塞亞。”塞亞說。

“那目的很明顯了,你要幹嘛就幹嘛,某些人跟我沒關系。”說著轉身就要走,沒給她好臉色。

“戰爭十五代,”塞亞說,“你回來了就證明你已經知道柳易楊的陰謀,而且被他得逞了,我們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你不用這麽針對我。”

“你說,”奎尼亞回頭,“什麽?”

學校天臺。

“我為什麽會早就預料到事情的發展?”奎尼亞問。

“這我也疑惑,預見未來是戰爭的招式。但你身上戰爭的氣息很微弱,可能你也可以預見未來吧。”塞亞說,“你的力量很堅韌,從一開始就在排斥戰爭的力量,這也許就是你既無法使用自己的力量,也無法使用戰爭的力量的原因吧。”

“你連這都知道?”奎尼亞說,“你來找我何事?”

“你是魔王,也是打開黑天的鑰匙,而安淩瑤是曦星轉世,是安淩家的棄子,你們不該有聯系。”塞亞直入主題,“想必這次你就發現了,被柳易楊利用,不過是因為和安淩瑤接觸了,然後黑天就被打開……”

“所以?”奎尼亞面無表情。

“你和安淩瑤不能存在於同一個時空,你們兩個必須一個走,一個留。”塞亞說,“你們有聯系,幻域就會受影響;你們互相憎恨、大打出手,幻域就會崩壞……”

“於我何幹?”奎尼亞不想聽了,“我是半死之態你怎會不知道?”

“我知道……”塞亞說。

“那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是怎麽得到這副形態的?”奎尼亞說,“已經賣掉了所有高尚的人格,不是什麽好人,甚至連一個完整的人類都算不上。”

然後丟給塞亞一個淒涼決絕的背影,就走了。

“我知道。”塞亞自言自語。

“小姐,這下怎麽辦?”管家從樓下翻上來。

“她會走的,安淩瑤擔不起審判的職務。”塞亞說,“她,一直是最佳人選。也我們這些書蟲靈一直以來存在的意義。”

“那就好。”管家舒了口氣。

夜深了,奎尼亞出了門。

因為是墓地附近,到處都是幽靈鬼火在飄。

“那個就是那個靈力充沛的孩子……”有個鬼魂說。

“好可怕,唐卓的女兒……”另一個亡魂說,“快跑……”

“對哦,不過鬼魂和亡魂不一樣,你是怨念的載體,我們只是還沒轉生而已,所以你快跑吧,我們不用怕。”鬼魂們說。

“你要跑到哪裏去!”它們的對話被奎尼亞聽到了,“亡魂站住,不然要你魂飛魄散。”

鬼魂們莫名的被嚇到,四散而逃。

奎尼亞也有法器,她從三年前開始學用符,最擅長用符抓怪。

一張張符飛起,將那個不谙世事的亡魂團團圍住,突然一齊收緊,將它牢牢鎖住,沒有反抗的餘地。

“嗯。我去叫唐卓叔來。”奎尼亞一笑。

“等一下,我投降,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你放過我好不好?”亡魂嚇哭了。

“我能指望你做什麽?”奎尼亞說。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形成的,沒有壞想法的,”亡魂說,“再說我的主人知道不少事的,你可以問我,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你的主人是誰?”奎尼亞饒有興致的問。

“冷唯。”亡魂似乎在笑。

“冷唯?”奎尼亞頓時不知所措,“冷……唯……又不是亡魂……”

“策爾。”熟悉的溫柔的聲線出現在身後,“我回來了。”

“冷唯……”奎尼亞眼圈一紅,“我……”

她一轉身,身後並沒有人。也沒有墓地,還有那些即將被挖掉的山。

只有一片漆黑和一個篝火堆。

“依賴,等待,心之所屬即為——愛……”空氣中的聲音有些熟悉,像是戰爭的,卻比之前的懇求的語氣多了點武斷和冷酷。

“我……這是在哪?”奎尼亞早已不敢確定處境,哪怕是自己親眼所見。

“你以為你在哪?”聲音裏透著淩厲。

“你什麽意思?”奎尼亞惱怒,“過河拆橋?利用我打開黑天,讓我救你,然後我這課棋子就成棄子了!”

“哼,救我?就你?你還是面對你當前的處境吧。這可不是我能幫你的。”語氣裏盡是不屑。

“哼。”奎尼亞說,“誰會再上你的當!誰會……”她說不下去了,在那堆篝火邊,她看到安淩瑤。

一把刀貫穿了她的胸腔,在往地上淌著血。然後周圍出現一些人,手裏拿著各式武器,將她團團圍住。

“妖女……”人群冷漠的語氣出奇的一致。

“淩瑤!”她不顧一切的沖過去,“你怎麽……了?”

本是要去扶住她,卻直接穿過人群,穿過安淩瑤以及篝火堆。

“幻覺?”奎尼亞想,“是幻覺就好。”

“阿琪……”安淩瑤說話了,“你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你是黑色曦星,是煞星……”人們的神色變為勝利的得意,“永遠不會有人愛你,永生,永世。”

“她是黑色曦星?”奎尼亞想起來了,“安淩瑤的前世?”

“阿……琪……”曦星死前極度痛苦,“阿琪……為什麽……你還……不……不回……”氣若游絲,未來得及說完,終於斷氣。

“淩瑤的前世……”奎尼亞並沒感動,“竟是這樣淒慘。”

“所以呢,讓我看這個,目的何在?”奎尼亞似是對戰爭說的。

“什麽?目的?”戰爭的聲音裏除了怒意,什麽都沒有,“你不要搞錯了,這可不是我讓你看的,你現在在這,全是你一個人的傑作好嗎?懦夫?”

“你不是喜歡逃避嗎?”她幾乎能根據戰爭輕蔑的語氣,推斷出她看螻蟻的表情。

“什麽?”奎尼亞頭回聽到有人這麽說她。

“你還不知道?”

“滾,什麽東西我必須知道?你以為是游戲設定啊!”

“冷唯何故知道你的名字?”

“他只告訴我說我是他妻子……”

“那你何故沒有關於那些的記憶?”

“你傻啊,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啊?”

“你從幻域逃到人界,又從林黎家逃出來,現在又逃到幻域,你是已經懦弱到——永遠不敢面對現實嗎?”

“你在說什麽啊,搞笑,麻煩你告訴我哪裏、蝦米時候才是現實,我好面對一下。艾瑪,真是我今年聽過最搞笑的事了。”

“奎尼亞,你真是冷唯的妻子。”

“你們都這麽說。”

“如果你不肯面對現實,而是一昧逃避的話,你的記憶不會回來的。”

“不回來就不回來唄,反正我所有高尚人格都已經沒有了,少了記憶又如何?”

“奎尼亞!”戰爭語氣嚴肅,“你是跨域不死,你可以隨意穿梭任意空間,任何宇宙而不被審判,不用遭受神罰。”

“所以呢?”

“我才指望你救我出黑天……你要知道,跨域不死的記憶,會因為跨域次數增加而被逐漸清空。”戰爭說,“你也不希望徹底忘掉安淩瑤吧?”

“哼!”奎尼亞說,“少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個我好結局受。”

戰爭默不作聲,沒打算裝無辜。

“你該不會以為以安淩瑤做威脅,我就會答應你吧?”奎尼亞冷笑,“那你算盤打錯了,我本來就不想記得她。忘了又有何不可?”

“隨便你。”戰爭說,“那我就把我的力量拿回來,你也不再是魔王了。”

“求之不得,被莫名其妙的貼上魔王的標簽,我也是很困擾啊。”奎尼亞不屑的笑,“沒有你的那點力量,我的力量就不用浪費在排斥它上了。”

頓了頓,她又說:“魔王擁有長生之力,所以,之前的戰爭是怎麽死的?”

“被反噬。”戰爭說,“我沒想那麽多人陪我死,我只想找個人代替我受神罰,只不過,在你之前的十三任魔王,都太貪心。”

“神罰,是什麽?”奎尼亞問。

“即天譴。”戰爭說,“所有企圖逆天而為的人,都會被審判定罪,即遭天譴。即使是修成正果的妖魔,甚至傳說中,創世之神也不例外。”

“所以,你現在所受的天譴是多重?”奎尼亞嘲笑她,“之前犯事也就算了,現在害死那麽多人,居然讓別人替你受苦,企圖瞞過審判的眼睛,現在要承受的,應該是從前的幾十幾百倍的吧?”

“不用你管。”戰爭說,“你還是關心一下你現在的處境吧。沒有誰能夠幫你,有些事,必須要獨自面對,有些路,必須要一個人走。”

“不用你操心。”奎尼亞輕蔑的答到。

“我已經收回了力量,作為之前影響你的補償,我教你我的招式。”戰爭說,“別人的力量用起來始終別扭,但是我自認為我的招式還是有點用的,至少對於沒有記憶的你來說。”

奎尼亞不做聲,默許了戰爭把那些東西覆制粘貼到她腦海裏。

“變了。”奎尼亞看著眼前的景象毫無由來的崩塌,“這次又是什麽?”

藍天,白雲,青草地。廣闊的平原,和煦的風。陽光暖暖的,空氣輕輕的。

“這是……”奎尼亞想,“我記憶裏沒有這個地方。”

“策爾。”冷唯的聲音。

“嗯?”奎尼亞很自然的回頭。

看到如同這陽光一般的笑容,她也笑了。

“你去哪了?”奎尼亞問。

“我去找你了。”冷唯說,“只是,我沒有找到覆原你記憶的方法。”

“沒關系的啦,話說,關於我的一切你都知道,關於你的你什麽都沒告訴我。”奎尼亞著急了,她害怕冷唯又不見,“你要不要告訴我呢?”

“不要一個人,再也不要。”她想。

怎麽能讓你如願?

她震驚了,一切美好,一切平靜都是虛妄。她周遭的環境在飛快的變換,飛快的換著法的沖擊她最後的防線。

一個穿著褐色風衣的奎尼亞站在她面前。

“你從來就是一個人啊。”“奎尼亞”對奎尼亞說。

“不……”奎尼亞崩潰。

“你學會所有攻擊招式又如何,你能抵禦內心的脆弱,懦弱的折磨嗎?”褐色“奎尼亞”咄咄逼人。

“你是誰!”奎尼亞說,“滾,你又不是我,你憑什麽對我說三道四!”

“我不是你?”褐色“奎尼亞”變換出一幕幕場景,“這些……不都是你嗎?”

場景裏面,孤獨,痛苦,悔不當初。

記憶裏面,弱小,懦弱,自作自受。

“南英……”奎尼亞被困在幻覺裏面了,“安淩瑤……你們都……丟下我,丟下我一個人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就在這裏吧,奎尼亞。”褐色“奎尼亞”把奎尼亞抱在懷裏,輕輕排著她的背,“陪著我就好,躺在我懷裏,在我的膝上安眠,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就好。”

“是你創造了我,是你讓我存在的。”褐色“奎尼亞”說,“可是你拋下我,像從前你被拋下時一樣。”

“你說,你是不是很殘忍呢?”褐色“奎尼亞”笑著看了奎尼亞一眼。奎尼亞的眼睛失了顏色,在喃喃自語。

“安淩瑤?”三年前的一個雨天,奎尼亞剛從外邊結了工資,買東西回到廢工廠,就看到安淩瑤的臉色不對勁,“你怎麽了?”

安淩瑤抱著肚子,面露難色。

“我沒事,死不了的。”安淩瑤臉色蒼白,語氣無力。

“沒事的,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奎尼亞把安淩瑤背起,就準備走。

“奎尼亞,放我下來。”安淩瑤說。

“幹嘛?”奎尼亞停下來,拿了把破舊的傘。

“他們來接我了。”安淩瑤淡淡的說。

“誰?”奎尼亞問,但是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群穿著同樣醜的衣服的人,她突然明白了。

即使是無視那衣服上的“某某福利院”的字樣,還是會對某些事心知肚明。

她沒有再說話,放下安淩瑤,躲開所有要來拉她的手,逃了。

雨一直下一直下,好像永遠不會停。她就那樣,放任灰黑的顏料把她染得黯淡無光。不去哀嘆,不去悲傷。世界不就是這樣,怎麽會讓人如意,怎麽會讓人笑出聲?

她走了很久,不知道怎麽到達那裏。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墓地,看著那塊看不清名字的墓碑,神情恍惚。突然就忘了自己為什麽在哭,也突然就忘了誰被誰帶走了。

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將要幹什麽,不知道眼前的墓跟自己什麽關系。好像一瞬間,有誰刪除了她的記憶。

“孩子,你在這做什麽?這是你的誰?”

“媽媽。”

“你跟我打工吧。”

“好。”

巨大的一聲“咚——”把奎尼亞喚醒。

“煩死了。”奎尼亞一下掙脫了褐色“奎尼亞”的懷抱,“居然想起了那些討厭的事情。真有夠不爽呢……”

“你居然醒過來了?”這下換褐色“奎尼亞”崩潰了,“你為什麽要醒過來!你就陪著我不好嗎,你就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在安淩瑤出現之前,一直都是我在你身邊的,不是嗎!”褐色“奎尼亞”似乎能牽動奎尼亞的情緒,“可她出現了,她拋棄了你,你拋棄了世界,順帶把我也丟了。奎尼亞,你怎麽那麽狠心?是你創造了我,我的存在是因為你,我存在的意義在你,可是,你要我走,你不需要我了,我能到哪裏去呢?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啊!”

“我根本不記得你。”奎尼亞說。

“是啊,你連安淩瑤都不想記得,更何況連她都比不上的我……”褐色“奎尼亞”突然安靜下來,憂傷淒涼絕望的說,“你殺了我吧,這樣,你就能如願了,而我,也可以歸於平靜了。”

“神經病!”奎尼亞白了她一眼,鏗鏘有力的破壞氣氛,“好死不如賴活著啊,要不要就尋死覓活,還要我動手,真麻煩。”

“那是因為除了你,誰都殺不了我啊。”褐色爭辯到。

“哦,還有這樣的設定?”奎尼亞說,“那很厲害啊,去打大boss吧。”

“啥boss?”

“你沒玩過游戲哦?”

“游戲?啥玩意?吃的?”

“次奧,你是老古董麽?”

“老古董?是種鳥嗎?”

“突然覺得自己好白癡,為什麽要跟你說話……”

“為什麽不跟我說話?”

“你是多少年與世隔絕了啊,啥都不知道來這部書幹嘛的?”

“哇嗚嗚嗚嗚嗚……都說了,倫家是你想象裏的人物嘛,你居然這麽吼倫家,倫家不依,倫家要找作者理論……”

“你是我想象裏的人物?”

“是啊,我是你散碎的特殊意念的集合。只要你活著,我就活著。”

“那你有什麽用沒?”

“你怎麽說話這麽直接啊,我當然有用了,你無聊的時候,我可以給你解悶啊。”

“自己跟自己說話?傻不拉幾的。”

“那我能代替你死一次算不算有用?”

“嗯,這樣的話,還可以。總算有點有用的道具了,終於感到主角光環的存在了。”

“不懂,你的世界好覆雜。奎尼亞,我先走了,無聊的時候記得叫我哦。”

“絕對不會。”

奎尼亞擦汗,剛想讚嘆這分裂的人生時,就發現,景象又換了。

放眼望去,沙山沙海,滿目荒涼。

“這是……哪?”奎尼亞自言自語,“跟風雪城一樣荒涼哎。”說著頓了片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定沒有變成那個難看的衣服,才舒了一口氣。

“我到底在哪啊……”無休無止的場景轉換,她有些累了。

“你以為你在哪?”一個手執錫杖的女人突兀的出現在一個小沙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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