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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相思層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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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下來,已不知不覺的入夏了。我原以為皇上會迫不及待的下旨,但沒想到他還是答應我讓我給阿瑪守一年的孝。

我以為進宮避開了永琰就能過過些不如此痛心的日子,誰知卻引來了紫湘格格。她一開始處處挑釁我從未給過我好臉色,我越是想解開這個結就越是惹得她不高興,最後我只能見著她就躲,什麽也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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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皇上突然召見我,我已猜想到阿瑪的忌日已近肯定是為了我和十七阿哥的婚事。皇上雖沒與我談起什麽可我知道他定會在阿瑪忌日後下旨召告天下。說句心裏話見著日子漸近我是越發的難受了,總覺得一切都將隨著我和十七阿哥的婚事而變得毫無意義。嫁給他以後我究竟該如何面對他?我一直回避的問題終於浮上了心頭。

“又在想什麽了?”

娘娘總會在我沈思著這些不愉快時及時的把我拉回來。

我道:“沒什麽。”

她坐到我身邊道:“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多想了。”

我朝她點點頭又陷入了一片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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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生辰也將至,聽說今年皇上決定在宮裏過生辰。一時間宮裏人來人往的就為皇上的生辰而忙碌。我待在屋裏看著兄長的信無心理會。

娘娘的侍女突跑到我跟前道:“格格,十五福晉來了。”

我心想,這會有什麽事?她不可能是為永琰傳話來的。

我到了正廳把所有人差遣下去,方給她請了安。她溫和的扶起我要我今後見著她都無需多禮。我心裏雖然好奇但也不能推拒她的好意便答應了。

她突然拿了本書給我道:“這是我從爺的日記裏抄下的,裏頭寫了不少爺對你的心思。我想你應該看看的。”

我問:“十五福晉怎會?”

她笑道:“你別覺得奇怪,其實我早知道爺對你動了心。”

她怎會知道?我一臉訝異靜看著她。

她笑道:“去年穎妃娘娘生辰,爺說欲進宮督促內務府的人辦事回來以後我便見他眉頭深鎖,一句話也不說就待在書房內連晚膳也不用。問他何事他卻笑言累了想歇著,我便不好煩著他。隔日我不見他披著最愛的披風出門,他回來以後我又問了他,他竟說落在了宮裏。以我對他的理解他不可能把自己最愛的披風落下而不尋回。穎妃娘娘生辰那時我見你手裏握有爺的披風就猜到了一半,之後爺黯然離席我見你也不在就明白了。他還特意讓侍衛先行護送我回府,我想是去見你了對吧!”

我問:“福晉不恨我嗎?”

她笑問:“我為什麽要恨你?”

我道:“我奪走了十五爺的心。”

她又笑問:“我何嘗不是奪去了你原有的身份?”

我驚問:“福晉知道所有的事?”

她道:“嫁給爺這些年,我能看不出來嗎?我們都知道他心裏一直都有一個人,只是沒想到那人就是你。”

我問:“你們就一點也不怨嗎?”

她笑道:“爺從未虧欠我們什麽。他待我們極好該有的他從不少給。其他姐妹我不知道但我和秀珠一點也不怨你,反倒希望你能跟著爺。”

我問:“秀珠?”

她道:“是側福晉。”

我點點頭。

她接著道:“爺一向雖不算太嚴肅但我也只見過幾次他的笑容,可自從他又遇見你後我常看他不自覺的扯著嘴角。只是近來他的笑又不見了。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皇阿瑪把你賜給了十七弟,怪不得他總是眉頭深鎖時而還突然發起呆來。昨夜我經過他的書房見他一個人對著一塊玉落淚,我猜爺一定是為了你的事。我知道他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一早我趁他未起悄悄抄下了這些。雖不完整但是那日記裏記的只是有關你的事,我想爺是把這和朝裏的事分開了兩冊。”

那塊我當年我送給他的玉嗎?我握著這本日記突然覺得有些沈重,這是他滿滿的心思。

我道:“看了也無法改變什麽了。”

她道:“至少你能明白爺這一路的心情。”

我又望著那日記猶豫著。

她笑道:“我是悄悄過來的,得回去了免得爺尋不著我。你好好看看吧!”

我給她做了福。

一整夜,我一直握著這本日記。心裏是想看的可又擔心看了以後我會對我之前的決定感到後悔。

輾轉難眠之下我還是不自主的打開了那本日記。上面寫著: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初二

我終於又遇見她了。原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見的,未料她就這般立在我的面前可她怎麽好似不認得我了?她依舊與以往一樣老不披著披風,口才了得。她突然暈眩過去心裏頓時擔心起她。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初三

一早刻意拖著十七弟隨行去看看她。穎妃娘娘說她時而好似發夢好幾次還叫出聲來。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初四

我又悄悄地看了她,見著她喊著別走,我想起當年被迫與她分開之時她也是這般喊著。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初五

原想進宮看看卻礙於朝事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不知她今日可有好些?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初六

又一次巧遇了。忍不住逗樂她兩句,我確定她就是那個婉豫只是不認得我了,這究竟怎麽回事?她回塞外後可曾發生過什麽?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初八

原來她失去了那段屬於我和她過往的記憶。她心裏已不再有我?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十一

永瞹也是在這幾年才知道她的存在,原想從他身上想探聽些事的。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十三

她進宮陪皇阿瑪下棋,我在養心殿外侯了多事才見她出來。她眉頭深鎖可是被皇阿瑪責罰了?我只能悄悄地護送著她回府。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十九

皇阿瑪出宮前特意囑咐我記得他的教誨,我心裏明白他指的是豫兒的事。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二十

不知是皇叔和永瞹暫時離開幾個月的緣由,她望著出宮的隊伍顯得依依不舍。原想安慰可我能與她說什麽?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二十一

為了花宴看的出她費盡心思,我實在不忍十七弟對她的不理解。我只能暗地裏悄悄的幫著她。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二十二

為了花宴她竟能徹夜未眠連臉上臟了也不知道。她還是依舊這性子我竟聽了十七弟的話以為她真惱了。可我驚訝的是她居然會問我這話,見她為這事頭疼我只能不讓她再多想。

“永琰!”

我喃喃哭道。

我知道看到這裏已無法繼續翻閱下去,否則我的心只會動搖!我抹幹臉上的淚水回到被窩裏逼著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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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生辰就是今日了。娘娘和十七阿哥找了我幾次要我一同前去賀壽,最後我還是拒絕了他們。

我趁著大夥都忙著皇上的事換了身衣裳偷偷溜出宮去祭奠阿瑪。

我見姨娘和兄長立在阿瑪的墳前,想著是我害我了阿瑪又卻步了,我心裏明白姨娘是不會想要見到我的。與其讓彼此難受倒不如不見為好。

待他們離開後我方匆匆的拜祭了阿瑪,回宮去。

夜裏升歌我讓侍女給我熬了些粥隨意扒了幾口便入睡了。

一早,皇上召見我。我知道這天終於來了!

我方走進養心殿十七阿哥也隨著我的步伐進來,我規規距矩的給他做了個福。見他欲扶起我,我下意識閃開了他的手。

“不用了。”

我道。

他問:“昨夜你怎麽沒來?”

我道:“我身子不適,來不了。”

他又問:“沒事吧!”

我道:“沒事。”

“都來了?!”

“奴才恭請皇上聖安。”

我跪下道。

皇上朝我看了一會。我知道他是不滿我未喊他一聲皇阿瑪,可我真的不願意以十七福晉的身份喊他。

“婉豫,朕給你的時限已到。你如今應該可以義無反顧的答應朕了吧!”

我道:“奴才答應之事絕不食言。”

他道:“那好!朕會下旨公告天下百姓。永璘,成親後可不得再與以往那樣沒規沒矩的!”

十七阿哥道:“兒臣謹遵皇阿瑪的教誨。”

我正想找個借口溜開,門外的太監突然急匆匆的進來。我見他神情緊張又不知發生了什麽了。

他與皇上嘀咕了一會又出去了。

“婉豫。”

見皇上的神情也變了,我心裏又開始不安。

我道:“奴才在。”

他靜了會道:“先回府上吧!理郡王三福晉剛走。”

我腦裏突然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皇上的話。三姨娘怎就突然的?!

“不可能!”

我喃喃道。

我急得沖出養心殿,他又跟在了我的身後。

到了府外我絲毫沒有踏進去的勇氣,我幾乎弄不明白我是如何回來的。

他問:“怎麽了?”

我道:“我。。。不能進去!”

他又問:“為什麽?

我濕了眼眶問:“你替我進去可好?”

他道:“一塊進去。”

“不!”

我開始覺得自己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我試著把自己冷靜下來道:“你先進去!”我見他沒有入府的神情又急喊著他道:“快呀!”

他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我推了他喊道:“快!”

“豫兒!”

我朝府裏望去,是兄長。

我急問:“怎麽回事?”

他紅著眼道:“姨娘自阿瑪離開後就一直病著,昨日祭拜後就。。。”

他落下了淚。

是我!是我間接害死三姨娘的!是我對不住她!我害兄長沒了額娘!害溥兒沒了姥姥!我是個罪人!我憑什麽去傷害阿瑪的家人?!我憑什麽!

我突然覺得四肢麻痹,眼前的兄長也變得模糊了,只覺得我已無法站穩。

“豫兒!”

隱約中只聽見兄長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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