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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與淚何以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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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漸亮,我已梳洗完畢早早進了宮,雖說皇上近午時才會抵京但我心裏總想著他一人在宮裏打點不知可會忙不過來。

來到太和殿問了小安子才知道他忙完了太和殿的事又去養心殿督促了。我在那等了許久見大臣們漸漸都趕來了,乍看下像是見到了十一爺的身影,我還未看清他已朝我走來,見他身穿朝服我還真有些不認得。

我上前給他做了福。

他問:“你怎麽一大早就杵在這?”

我答:“起得早就過來了。”

他又問:“見著其他阿哥了嗎?”

我搖了搖頭。

他嘆道:“怎麽連十五弟也未進宮?”

原來他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道:“十五爺已經進宮多時,這會在養心殿裏。”

他問:“你沒見著他嗎?”

我答:“小安子說的。”

他又問:“那你為何不去見他?在這杵著?”

我答:“奴才怎能打擾各位爺做事?奴才在這等著便可。”

他靜看了我一會,問:“和十五弟鬧別扭了?”

我答:“奴才不明白十一爺說什麽?”

他笑言:“行了,別裝了。你們事別人看不出來我還能不知道嗎?既沒鬧別扭你就到養心殿去吧!這要是被十五弟知道你一直立在這苦等,以他的個性還能不懲治小安子嗎?”

我道:“奴才知道,奴才不會讓小安子冤的。十五爺若是發現了,奴才自會保住小安子。”

他又看了看我,道:“放眼這普天之下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怪不得十五弟對你是這等的上心。”

我道:“十一爺就別笑話奴才了。”

他又一副得逞的摸樣朝我笑道:“是嗎?”

我不知該如何答他,正苦惱著時永琰已從一處朝我走來。他也身穿官服,我見著人多還是給他請安了。

“十五爺”我做福道。

他嘴角藏著笑,道:“起來吧!”

“多謝十五爺!”

待我站好他已立在了我和十一爺的身旁。

“十一哥。”

他喚了聲。又朝我看來問:“我正想去接你怎麽就進宮了?

我答:“起得早就過來了?”

十一爺笑問:“你怎麽還是這句呀?”

他笑了笑問:“騙誰呀?!”

我道:“你們若是不信我說再多也沒用。”

十一爺突然一臉訝異看了看他又突然笑著與我道:“我?都到這個地步了?”

糟了,無意中說溜了嘴。我本以為他會幫我轉了這話可他竟沒這麽做。

他朝十一爺道:“我早已認定她是我未過門的福晉。”

這多丟人呀!怎麽這麽說?

我道:“奴才忘了有事先行告退了。”

我轉身離開未走幾步便聽見他們的笑聲。什麽呀?!這兩人竟刻意看我的笑話!早知道我就不一大早的進宮來了!

號角響起,我方走到太和殿外,迎面而來的便是兄長帶著一大批的人馬進宮,皇上的轎子就在人馬以後緩緩進來。

“臣等恭請皇上聖安,吾皇皇歲萬歲萬萬歲!”

我趕緊跪在地上跟著所有人高喊。

“都平身吧!”

皇上久違的聲音。

我緩緩站起身子突然覺得一對眼正朝我看來,我側頭看去才知是那兩位格格。我給她們做了個福又一次換來了她們的不屑一顧,我並沒有對她們的態度多做思考反倒滿腦子回旋著前幾日排練好的話。

“婉豫可在?”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突然叫起我來。我上前兩步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在這。”

他道:“朕聽聞你給穎妃辦的花宴,辦的事有聲有色的只可惜朕沒親眼目睹。”

我道:“奴才多謝皇上讚賞,這是奴才理應做的。皇上若是想看那奴才再給皇上做一次。”

他笑出聲道:“免了,待朕的生辰你再做吧!”

我道:“是!”

“來人,把東西拿過來。”

只見有位隨行的太監給皇上端來了個盒子。

他道:“朕在杭州見著風景漂亮就命人畫了這些畫,現在朕把這些畫全賞賜給你。”

我道:“皇上,奴才惶恐。這些畫都是皇上最愛的,奴才沒那福氣。”

他道:“朕是特意命人畫給你的。若是朕想看你就給朕畫幾幅,朕也就能解解饞了。”

皇上特意讓人畫給我,我再推辭那就是讓皇上下不了臺藐視了他的這份心意。

“奴才多謝皇上厚愛。”我從太監手裏接過盒子退到了一旁。

皇上與娘娘們噓寒問暖了幾句便帶著阿瑪和兄長往養心殿去了。我見大夥已散也悄悄的出了宮。

“我送你回府。”

十一爺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突然就立在了我面前。

我問:“十一爺特意兜一大圈送奴才回府?是十五爺的意思吧!”

他雖不回答但我心裏清楚是他擔心我,刻意讓十一爺過來的。

我道:“十一爺若不嫌麻煩就送奴才一程吧!奴才也有事想問問十一爺。”

他道:“走吧!”

我邊走邊道:“其實十一爺不說,奴才心裏也明白。若非十五爺開口十一爺不會這麽反常的欲送奴才回府。”

他笑道:“能不能別奴才奴才的?”

我點點頭,答應了他

他接著道:“我就跟他說了,這事騙不了你他偏要試。”

我問:“他和你說了什麽?”

他問:“什麽意思?”

永琰沒與他說過我和阿瑪的事?可為何他又讓十一爺過來?

我道:“他讓你傳的話。”

他道:“十五弟明白你現在的顧慮但是他希望你能相信他。”

他還是一心想求皇上。

“婉豫!”

我回過神來望向他,他問:“想什麽呢?叫了你幾回你也沒反應?上馬車了。”

我道:“沒事。”

他伸手扶我上了馬車。

我問:“他還與你說什麽?”

他嘆了氣道:“他讓你別為這些事擔心。”

我道:“我知道他的用心,只是有些事容不得我決定。”

他問:“我怎麽覺得我知道的和你們的不一樣?”

我道:“能有什麽一樣的?不就是我的問題嗎?”

他問:“我怎麽不覺得你有何問題?”

我笑道:“若不是我的問題好端端的我又怎麽惹得兩位格格不高興?”

他問:“兩位格格?”

我道:“當初十七阿哥帶到館子裏的那兩位格格。”

他笑了笑道:“原來是明璐和紫湘呀!別理會她們了。”

我問:“你可知道原因?”

他道:“她們一向心眼小別往心裏去就是了。”

我嘆道:“這平白無故的我怎麽就讓人不愉快了呢?”

他道:“今後見著她們避著就是,別與她們正面起沖突尤其是紫湘。她的身份連我也得敬三分。”

我問:“她們是誰?”

他道:“明璐的阿瑪是科爾伈郡王博爾濟吉特齊默特多爾濟。”

我順口道:“那她的額娘就是端柔公主了。”

他道:“沒錯。紫湘是和惠公主額駙的侄女。”

我道:“她們都是博爾濟吉特家族的人,怪不得兩人的關系會這麽好,表面雖沒什麽牽扯,但在政局上來看這兩家基本上是融合一體的。邊上的安定與她們兩家有一定的影響,你敬她們三分不是你怕她們而是為了大清。況且紫湘與桑齋多爾濟感情一向深厚,皇上又如此愛護和惠公主,如今公主不在了皇上定會盡量照顧好桑齋多爾濟,只要他開口皇上定會答應。惹著她們確實沒什麽好處。”

他突然驚訝的看著我問:“你不是不知道她們嗎?”

我道:“我曾經聽聞,桑齋多爾濟與他的堂妹感情甚好。只是未料到那人就是紫湘。"

他又笑道:“你一個姑娘竟能把這層關系看透,真是枉費皇阿瑪對那些不自量的大臣的寬恕。他們只知道從中獲利從未想過大清的安危,若是女人能參政我定會推舉你。”

我道:“這些話你可別讓他知道了,他最忌諱我卷入這些紛擾之中。”

他笑道:“放心吧!雖說我一心期望你們倆一塊,可我一定要選的話我無論如何都還是會站在你這邊的!”

他的這一句話竟能讓我打從心裏笑了出來。

他道:“沒事了?”

我猶豫了會,道:“你轉告他但別說是我說的,你就告訴他我明白他的心意。”

他“嗯”了一聲道:“放心吧!”

我下了馬車目送他遠去方走進屋,未有走到大廳二姨娘便揪著我急問阿瑪在哪。我隨便回答她兩句便回自個兒的屋裏了。握著他送我的披風就像他在我身邊一樣,對於那件事的不知所措也少了一些。可我還是待在屋裏不斷的想著這事,雖說我未必問得了口但我還是得試試。

“格格!王爺回來了!”

小喜沖到了我屋裏急道。

我問:“阿瑪臉色可好?”

她答:“與平日一樣。”

我道:“先下去吧!”

我在屋裏猶豫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到了最後我還是踏不出這一步。我心裏究竟希望什麽?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事的真相還是繼續假意不知一直以來阿瑪對我的刻意隱瞞?不行!這事總得弄清除!

我深吸一口氣往屋外走去。

“豫兒!快過來。看阿瑪給你買了些什麽?”

見著阿瑪一臉笑意的喚我,我突然不忍心與他提起這事。他雖常訓示我可這都是擔心我又闖禍了,他這麽做是在保護我。我不是他的親女兒他大可把我晾在一處什麽也不管,可他偏偏想盡辦法教好我,給我讀書學畫。我任性,他也由著我。時而我對他不敬他表面上雖氣我罵我,但我心裏明白他有多難過多心疼。大清的女子是不可私定終生的,我和永琰的事也不知他為了我的腦袋跪在皇上面前請罪求饒了多少次?他的堅決反對是為保我萬全。他對我的疼愛我又怎會不知道!

想到這裏,我只能任由兩行的淚水逐漸墜濕了我的臉頰。

“你這孩子怎麽哭了?”

見他這麽說我知道我強忍的淚就要潰堤了。

我趕緊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道:“阿瑪,豫兒想您了。這些日子未見,您可好?”

他拍了拍我的背,問:“阿瑪不是好端端的立在你面前嗎?不哭了!”

我道:“阿瑪不許再隨皇上南巡了!這近大半年的沒見著阿瑪,豫兒真的害怕了。”

他道:“你闖禍之時也未見你這麽沒膽量!好了,不哭了。讓阿瑪好好瞧瞧。”

我松開了手立在了他的面前。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道:“不哭了!阿瑪在這!”

我的淚水還是不止的湧現,以前我不明白可現在我懂了。他的愛早已環繞著我,他對我的關心比任何人的還深還重!

他接著道:“阿瑪給你買了個發簪,喜歡嗎?”

我接過手道:“喜歡,很好看!”

他又從兜裏拿出了個盒子交到我手上道:“這個胭脂的質量好,上了好看。你這年紀也該好好打扮打扮了。”

如今他還為我的婚事操心。也對!我一個未有選過秀的女子有哪家敢要?除了皇上的相中賜婚我還能怎麽做?只是我被賜給永琰機會幾乎微乎其微!

夜裏,我握著永琰給我的披風和阿瑪的簪子才明白,有一日我必須從他們當中做抉擇。可我心裏明白不管是永琰還是阿瑪我都不能舍!

“豫兒,在嗎?”

我給兄長開了門。他方一進門便問:“說吧!”

我問:“什麽?”

他坐到椅子上道:“別瞞我了,我知道你有事。”

我坐到他身旁道:“我沒事。”

他問:“沒事能成這副摸樣?”

我還是瞞不過兄長。

我道:“也不是什麽天大的事,兄長無需掛心!”

他靜看了我一會問:“與你在信上說記起的事有關?”

我道:“這事兄長沒讓阿瑪知道吧!”

他道:“沒有。可你得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好給你打圓場。”

我問:“阿瑪看出來了?他與你說了什麽?”

他道:“沒說什麽就讓我來問你怎麽回事?”

我道:“我沒事。”

他又望著我一副不相信的摸樣,我假意沒瞧見往一處望去。

“這不是十五阿哥的披風嗎?”

我心裏突然為之一振。我竟忘了兄長一向與他友好,他的披風不可能兄長沒見過。

他從我手裏拿過披風細細的看了一會。

我道:“兄長是看錯了吧!”

他看著我道:“不可能呀!”

我道:“這天底下就不能有人與十五爺的一樣嗎?”

他問:“你見過皇上禦賜的披風滿街跑嗎?”

這是禦賜的披風?!他怎麽沒說還給了我!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怎麽?這不是十五爺的,那你又是從哪弄來的?”

他不可能會這麽做!而且兄長一進門不就已經瞧見這披風了嗎?

我道:“兄長就別挖苦我了!這若是禦賜的我又怎會輕易的到手?!”

他道:“十五爺確實不可能把禦賜之物交給你,這可是殺頭的罪。”

我道:“他絕不會陷我於不義之中!”

他笑道:“承認了?”

我道:“兄長不早知道了嗎?”

他一楞靜看了看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話。

我道:“我沒看錯的話兄長一進門就看見了,你刻意不問就是要看我的反應。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他笑道:“說你倆的事。相信嗎?”

我搖搖頭道:“不信。”

他又笑道:“他只是告訴我你心情欠佳,讓我多與你談談。是我猜到了你倆的關系!”

我急道:“別告訴阿瑪!”

他道:“你們怎麽說一樣的話?”

我道:“我和他之間還隔著一道聖諭,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問:“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我見著四周沒人,趕緊把門關上。

我道:“乾隆四十年,我回來過北京。那是阿瑪原欲把我送回來可我無意間邂逅了十五爺,我記得當時他險些被馬車撞倒是我一箭射脫了馬車的輪子才不至於傷了他。此後我們便常見面,我們相遇相知常鬧在一塊,當時他向我許下娶我為妻的承諾。後來我們的事被皇上發現了,我被迫返回塞外我們就此分隔兩地。我一直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堅決反對,一直到有一天,我貪玩闖進了阿瑪的書房,誰知無意間我竟看到當年不知是何人寫給阿瑪的信,裏面竟提到我。我才早知道原來皇上的反對是因為這層關系,我接受不了這事騎著馬打算回京問清楚,我不理阿瑪在我身後追著只知道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回來這裏。當時剛下了場大雨,馬一滑我也跟著墜下磕著了頭,大病一場醒來後我什麽也忘了。阿瑪選擇把這事壓下來,我就這樣抱著阿瑪給我說的過去回到這裏,見到了兄長和阿瑪口中的我從未到過的理郡王府。

他嘆道:“怪不得,你上次在宮裏突然暈過去他曾經為此找過我,問了你的事。我告訴他後他有些失望卻沒提及什麽。還有你說皇上反對的原因是什麽?”

我該告訴兄長嗎?

我問:“兄長沒聽聞過嗎?”

他道:“沒有。”

我想以兄長疼我的程度,他因該會為我保密的況且這事也總得有個理郡王府裏的人知道。

我道:“我說了,兄長可答應不告訴任何人就算是阿瑪和姨娘也不能提。兄長聽了也別慌。”

他點點頭。

我還是猶豫了會方道:“皇上會這麽做是因為我的身份。我不是阿瑪的親女兒,自幼便被阿瑪收養了。我不知道我是誰,或許皇上也是,我想就因為這樣皇上才不讓我選秀的。那個禁令是要告訴他我是個不能要的女人。”

他驚道:“這些事你都弄清楚了?我從未聽阿瑪說過。”

我道:“他怎會告訴你?阿瑪就是希望我能忘了這些事。這麽些年過去,我如今也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我料想不到的是我居然還能與十五爺相見,上天註定讓我們的緣分不斷卻始終沒能解決我和他之間的問題。”

他道:“我還是不能相信!怎會這樣呢?這好端端的你怎麽就不是阿瑪的女兒了?你的額娘呢?她不是阿瑪在塞外娶得姨娘嗎?”

我道:“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她或許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他又問:“你如今與十五爺又在一塊了,那皇上可會又下令讓你回去?”

兄長還是說中了我的心事。

我忍淚,道:“所以我不能讓皇上知道。他原想求皇上賜婚但我攔下了,可依他的性子他定不會就此算了。”

他皺著眉道:“十五爺一向聽從皇上的話,這一次他能不理這個禁令我還真有些意外,”

我道:“痛入了心扉那還能不變嗎?”

這似乎也在說我自己的心事。是呀!痛入心扉以後也顧不得這麽多了。說穿了我和他之間除了彼此堅定的愛還能有什麽?這樣的痛,世人可能體會?他有他的身不由己,我也有我的身不由己,夾雜在我們之間的又何止是門當戶對而已更多的是皇族之間的利害關系。

他問:“你該不會為此與阿瑪。。。”

“我不會!”

我打斷了兄長的話,也打斷了我可能出現的念頭。

他又問:“我能幫你什麽?”

我道:“礙於這個禁令我和十五爺見面的機會本就難如今皇上回京就真的難上加難了,兄長可幫我們傳話?”

他道:“你想告訴十五爺什麽?”

我道:“我一定會等他。一切以大局為重。”

他嘆了氣道:“放心吧!我明日會找個借口去見他。”

我道:“多謝兄長。”

他笑了笑道:“行了,趕緊歇著吧!”

我朝他點點頭,目送著他出了屋外。我待在屋裏又陷入了一片沈思。

皇上自回宮以來一直忙著朝事,連帶著阿瑪和兄長也常不在府上。我近來見著天色好便到十一爺府上接了綿愢便往郊外騎馬去。綿愢的騎術進步的不錯只是箭術還有待加強,一個孩子能有這種程度已非旁人所能及了。

其實在他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當年若非我吵著阿瑪讓我學騎馬射箭我如今也沒這個機會把我所學所懂得教會綿愢,沒了箭術我或許也沒法與他相遇了。這一切就像是命定的一樣,我們總會不知不覺中的聚到一塊。

這幾日,我總會想著我的生父生母,不知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阿瑪從他們手裏接過我時會是什麽情景,他們為何不要我?究竟有誰能一五一十的回答我?時而我還在想他們可曾偷偷的來看過我或者曾經默默的念著我?想到這裏我總是忍不住淚水。我擔心被府裏的人撞見只能把門反鎖躲到被窩裏靜靜的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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