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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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恒其實也不知道給他情蠱的是什麽東西。
所有的一切，源於一截指骨。
……
踏進大學校園的第一年， 從鄉下來到這座繁華大城市的周先恒， 一度覺得無法適應。
他小學是在村裏讀的， 義務教育不花一分錢還有營養餐那種， 周父周母一開始送他去學校，可能根本就沒想太多，就是隨大流把孩子扔學校，小學初中讀完，就可以跟著村裏的大人外出打工。
但是沒想到他從一年級開始，學習成績就非常好，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名。
村裏的人坐在一起閑聊時， 總會打趣說， 周家要出一個大學生， 周父周母以後也能跟著去城裏過好日子。
這樣的話聽多了，周父周母也真的上了心。後來小升初考試，周先恒考上了市裏的六中，雖然不是頂好的那一批高中， 但也是二流之中最好的了。
周父周母咬著牙， 把他送去了市裏讀書。
當然，這裏的市，只是個偏遠落後省份下轄的縣級市，估計連很多發達一點的縣城都比不上，就更別說是一線的大城市又或者普通的二三線城市了。
三年後的中考，周先恒再次以優異的成績， 考進了當地最好的一中。
又三年，他拿到了一流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在進入大學以前，他跟身邊的人，雖然在家庭環境上也有差距，不過由於大家穿著同樣肥大醜陋的校服，吃食堂或者校外小餐館，而且絕大多數人都在忙著學習，所以這種差距並不是很明顯。
可是到了大學，就完全不一樣了。
為了節省車票錢，周先恒是自己一個人來學校報道的。
他穿了一身在他認知中價格很貴的衣服，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站在教學樓前，跟其他人一起排隊。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意識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如此的大。
排了半天的隊，終於把報道的事辦好了，結果轉身離開的時候，箱子沒拉好，撞到了其他人。
“對不起……”他一邊慌張的道歉，擡頭就對上一張精致美麗的臉。
女孩笑著搖頭，“沒關系。”而後俯身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遞到他面前，“給，這是你掉的。”
看著那只白皙纖細的手，耳邊回響著輕柔悅耳的聲音，沒來由的，周先恒只覺得心跳忽然一下子跳得很快，臉也抑制不住的發熱，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謝……謝謝！”
“不客氣。”女孩笑著說道。
那是周先恒初次遇見王諾弦，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後來得知她跟自己在同一個班級的時候，周先恒忍不住的去想，這是不是就是緣分？
不過很快，他的幻想就被打破了。
男生宿舍夜裏閑聊的時候，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王諾弦的一切情況。比如她是這座城市土生土長的，從小品學兼優，家裏開公司，資產過億，且就她一個孩子……
“我覺得吧，像王諾弦這樣人長得漂亮身材好性格好，家裏還巨有錢的，誰要能娶到她，簡直就是幾輩子積德，這輩子都不用奮鬥了！”
“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不對，順序錯了，應該是先迎娶白富美，然後升職加薪當總經理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簡直完美！”
那時候說這些話的人，其實只是說著玩，戲言而已，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偏偏旁聽的周先恒上了心，那之後就開始關註王諾弦的情況，早晨幾點出宿舍，走哪條路，去哪裏吃早餐，圖書館喜歡坐哪個位置……像是個變態跟蹤狂一般，無時無刻不在關註王諾弦。
可是任憑他了解得有多清楚，制造出再多的偶遇，王諾弦始終都只是禮貌而疏離的，跟他打一個招呼，便離開了，不會多看他一眼。
大學一年下來，周先恒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心裏瘋狂的愛意，已經有些變了味道。
他開始怨恨。恨周父周母沒出息，以至於他只能是一個農村人。又恨王諾弦，覺得她是看不起他出身農村，所以對他的愛與付出視而不見。
那時候，他的心理已經開始有些扭曲了。
但是在大二這年，事情發生了轉機。
他在學校附近的地攤閑逛時，無意間看到了一截指骨，看起來十分的普通，但是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買下。後來他花了十塊錢把指骨買下，拿在手裏反反覆覆的看，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就隨手揣在了衣服兜裏。
那天夜裏，他一如往日，幻想著王諾弦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聲音，不辨男女，毫無情緒起伏，問他，“你想要什麽？”
伴隨著這個聲音，周先恒的意識有一瞬的模糊，回過神來時，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而詭異的空間，灰蒙蒙的一片，四周被迷霧所籠罩，什麽都沒有，一眼看不到盡頭。
“你想要什麽？”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周先恒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做夢，否則的話，怎麽會上一刻還在宿舍裏，下一秒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也因為是夢，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在意太多，可以隨心所欲。
“我想要王諾弦死心塌地的愛上我，然後嫁給我，給我生兒育女……”
“我可以達成你的願望，作為交換，你需要付給我一半的生命。”那個聲音說。
周先恒根本沒有把這當真，“好啊，給你一半的生命，現在就拿去，然後馬上實現我的心願！”
“交易達成。”
……
之後過了快有一周的時間，周先恒都要把這事忘掉了，沒想到在班導的歡送會結束後，那個聲音突兀的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她走那條小路回學校。”
周先恒嚇了一跳，“誰？誰在說話？！”
那個聲音跟他說了原委。
周先恒那時候的內心很覆雜，半信半疑，既害怕又期待，但是最終還是決定按照那個聲音的指示，提議從那條小路回學校。
然後就遇到了那場意外。
他當時都快嚇死了，下意識的拔腿就跑。但是跑了沒多長一段路，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不能逃跑，現在必須回去救她，然後才能繼續下一步。”
周先恒腳步一頓，忍著害怕，一咬牙扭頭回去。
正好趕上把王諾弦救下來。
接著又在那個聲音的指導下，跟那個拿著刀的瘋子搏鬥，最後英勇負傷。
這之後，他就取得了王諾弦的信任。
第二步，就是下蠱。
巷子裏的動靜太大，終於驚動了其他人，陸陸續續有人家小心翼翼的開門查看情況，很快就圍了不少人。
有打電話報警的，有打電話叫救護車的。
期間，周先恒感覺到有人碰了他一下，而後有什麽東西落在了他手裏，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疼痛。
“這是情蠱，只要種在她身上，從此以後，她就會如你所願愛上你，你說一她絕不會說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周先恒一楞，接著又聽那個聲音繼續道，“現在，跟她表白，跟著我念——”
“王諾弦，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起，就喜歡上你了……”
“抓住她的手，讓蠱蟲進入她的身體裏。”
周先恒按照那個聲音的指點，用拿著蠱蟲的那只手，緊緊抓著王諾弦的手腕，讓吸食了他的鮮血與願望的蠱蟲，通過這次接觸，鉆進王諾弦的身體裏。
……
“從此以後，她將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你，不離不棄，直至死亡。”
……
那之後的幾年，對周先恒來說，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直到遇到那個女人。
他不過是好心幫她一把，卻被倒打一耙，種下了情蠱。
雖然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不會像王諾弦那樣毫無知覺，他的意識仍有一部分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下了情蠱，但是也沒什麽用，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愛她，她這個人以及她說的話，他的想法明明是厭惡的，但是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卻完全不受他控制。
意識和身體仿佛被分裂開來。
清醒的折磨。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那一截指骨。
可是這一次，交易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無法承受的。
“我可以替你取出情蠱，代價是你所有的壽命。”那個聲音說。
要自由，或者要生命，二選一。
這時候周先恒剛升了職，家中有年輕漂亮的嬌妻，還有一對龍鳳胎。他如果死了的話，職位會變成別人的，妻子會另嫁，孩子也會叫別人‘爸爸’。
他怎麽舍得死？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選擇。
可是事情總是不斷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
先是王家請的大師，猜到了問題根本。不過這並沒有讓周先恒擔心多久，因為那個大師不知道怎麽就死了。但是同樣的，他也沒能放心多久，就遇到了原玉澤，後者在路邊將他攔下。他其實並不想帶他回家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把人帶回來了。
然後事情就徹底失控了。
……
“那一截指骨，在哪裏？”玉衡問道。
難怪她一開始會覺得王諾弦身上的氣息，給她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裏遇見過，但因為太弱了，完全無法確定。之後見到了周先恒，他身上的氣息，使得玉衡心中那種熟悉感更強烈，但是依舊無法辨別。
而現在，他把事情交代之後，她終於知道了，熟悉感來自哪裏。
姜晴天曾經也有過這樣一截指骨，並與其做了兩次交易。
玉衡那時候想抓那個東西做寵物，沒想到只是一具傀儡，背後另有主人，一個有著超大眼珠子的家夥。
不過玉衡在周先恒身上沒有察覺到指骨的存在，他肯定沒有隨身攜帶，而這也是她沒有及時辨認出氣息來源的原因。
“被……被阿雲拿走了。”周先恒艱難的開口，在說出‘阿雲’兩個字的時候，語氣之中透露出親昵的意味。但事實上，他的內心，對這兩個字是非常厭惡的。
阿雲，也就是那個給他下情蠱的女人，名為劉雲。在一起後，劉雲無意間看到他隨身攜帶的那一截指骨，一眼就認了出來，當時就變了臉色，眼中帶著恐懼。但是很快，她又鎮定下來，以一種強硬不容拒絕的姿態，拿走了那一截指骨。
周先恒內心是完全不想給她的，但是在情蠱的控制下，他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所以指骨最後還是被劉雲拿走了。
玉衡微微皺眉，正要開口，便聽周先恒放在茶幾上手機響了。
“甜甜，是那個女人打來的。”那邊的王諾弦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來電人正是劉雲，於是征詢了一下玉衡的意見。
“接。”玉衡說道。
王諾弦按下接聽鍵，再按免提。
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阿恒，小寶說想你了，所以我帶他過來看看你。我們現在就在小區門口，你來接我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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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想到他從一年級開始，學習成績就非常好，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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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聽多了，周父周母也真的上了心。後來小升初考試，周先恒考上了市裏的六中，雖然不是頂好的那一批高中， 但也是二流之中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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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裏的市，只是個偏遠落後省份下轄的縣級市，估計連很多發達一點的縣城都比不上，就更別說是一線的大城市又或者普通的二三線城市了。
三年後的中考，周先恒再次以優異的成績， 考進了當地最好的一中。
又三年，他拿到了一流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在進入大學以前，他跟身邊的人，雖然在家庭環境上也有差距，不過由於大家穿著同樣肥大醜陋的校服，吃食堂或者校外小餐館，而且絕大多數人都在忙著學習，所以這種差距並不是很明顯。
可是到了大學，就完全不一樣了。
為了節省車票錢，周先恒是自己一個人來學校報道的。
他穿了一身在他認知中價格很貴的衣服，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站在教學樓前，跟其他人一起排隊。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意識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如此的大。
排了半天的隊，終於把報道的事辦好了，結果轉身離開的時候，箱子沒拉好，撞到了其他人。
“對不起……”他一邊慌張的道歉，擡頭就對上一張精致美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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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只白皙纖細的手，耳邊回響著輕柔悅耳的聲音，沒來由的，周先恒只覺得心跳忽然一下子跳得很快，臉也抑制不住的發熱，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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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周先恒初次遇見王諾弦，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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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不對，順序錯了，應該是先迎娶白富美，然後升職加薪當總經理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簡直完美！”
那時候說這些話的人，其實只是說著玩，戲言而已，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偏偏旁聽的周先恒上了心，那之後就開始關註王諾弦的情況，早晨幾點出宿舍，走哪條路，去哪裏吃早餐，圖書館喜歡坐哪個位置……像是個變態跟蹤狂一般，無時無刻不在關註王諾弦。
可是任憑他了解得有多清楚，制造出再多的偶遇，王諾弦始終都只是禮貌而疏離的，跟他打一個招呼，便離開了，不會多看他一眼。
大學一年下來，周先恒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心裏瘋狂的愛意，已經有些變了味道。
他開始怨恨。恨周父周母沒出息，以至於他只能是一個農村人。又恨王諾弦，覺得她是看不起他出身農村，所以對他的愛與付出視而不見。
那時候，他的心理已經開始有些扭曲了。
但是在大二這年，事情發生了轉機。
他在學校附近的地攤閑逛時，無意間看到了一截指骨，看起來十分的普通，但是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買下。後來他花了十塊錢把指骨買下，拿在手裏反反覆覆的看，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就隨手揣在了衣服兜裏。
那天夜裏，他一如往日，幻想著王諾弦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聲音，不辨男女，毫無情緒起伏，問他，“你想要什麽？”
伴隨著這個聲音，周先恒的意識有一瞬的模糊，回過神來時，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而詭異的空間，灰蒙蒙的一片，四周被迷霧所籠罩，什麽都沒有，一眼看不到盡頭。
“你想要什麽？”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周先恒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做夢，否則的話，怎麽會上一刻還在宿舍裏，下一秒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也因為是夢，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在意太多，可以隨心所欲。
“我想要王諾弦死心塌地的愛上我，然後嫁給我，給我生兒育女……”
“我可以達成你的願望，作為交換，你需要付給我一半的生命。”那個聲音說。
周先恒根本沒有把這當真，“好啊，給你一半的生命，現在就拿去，然後馬上實現我的心願！”
“交易達成。”
……
之後過了快有一周的時間，周先恒都要把這事忘掉了，沒想到在班導的歡送會結束後，那個聲音突兀的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她走那條小路回學校。”
周先恒嚇了一跳，“誰？誰在說話？！”
那個聲音跟他說了原委。
周先恒那時候的內心很覆雜，半信半疑，既害怕又期待，但是最終還是決定按照那個聲音的指示，提議從那條小路回學校。
然後就遇到了那場意外。
他當時都快嚇死了，下意識的拔腿就跑。但是跑了沒多長一段路，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不能逃跑，現在必須回去救她，然後才能繼續下一步。”
周先恒腳步一頓，忍著害怕，一咬牙扭頭回去。
正好趕上把王諾弦救下來。
接著又在那個聲音的指導下，跟那個拿著刀的瘋子搏鬥，最後英勇負傷。
這之後，他就取得了王諾弦的信任。
第二步，就是下蠱。
巷子裏的動靜太大，終於驚動了其他人，陸陸續續有人家小心翼翼的開門查看情況，很快就圍了不少人。
有打電話報警的，有打電話叫救護車的。
期間，周先恒感覺到有人碰了他一下，而後有什麽東西落在了他手裏，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疼痛。
“這是情蠱，只要種在她身上，從此以後，她就會如你所願愛上你，你說一她絕不會說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周先恒一楞，接著又聽那個聲音繼續道，“現在，跟她表白，跟著我念——”
“王諾弦，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起，就喜歡上你了……”
“抓住她的手，讓蠱蟲進入她的身體裏。”
周先恒按照那個聲音的指點，用拿著蠱蟲的那只手，緊緊抓著王諾弦的手腕，讓吸食了他的鮮血與願望的蠱蟲，通過這次接觸，鉆進王諾弦的身體裏。
……
“從此以後，她將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你，不離不棄，直至死亡。”
……
那之後的幾年，對周先恒來說，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直到遇到那個女人。
他不過是好心幫她一把，卻被倒打一耙，種下了情蠱。
雖然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不會像王諾弦那樣毫無知覺，他的意識仍有一部分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下了情蠱，但是也沒什麽用，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愛她，她這個人以及她說的話，他的想法明明是厭惡的，但是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卻完全不受他控制。
意識和身體仿佛被分裂開來。
清醒的折磨。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那一截指骨。
可是這一次，交易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無法承受的。
“我可以替你取出情蠱，代價是你所有的壽命。”那個聲音說。
要自由，或者要生命，二選一。
這時候周先恒剛升了職，家中有年輕漂亮的嬌妻，還有一對龍鳳胎。他如果死了的話，職位會變成別人的，妻子會另嫁，孩子也會叫別人‘爸爸’。
他怎麽舍得死？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選擇。
可是事情總是不斷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
先是王家請的大師，猜到了問題根本。不過這並沒有讓周先恒擔心多久，因為那個大師不知道怎麽就死了。但是同樣的，他也沒能放心多久，就遇到了原玉澤，後者在路邊將他攔下。他其實並不想帶他回家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把人帶回來了。
然後事情就徹底失控了。
……
“那一截指骨，在哪裏？”玉衡問道。
難怪她一開始會覺得王諾弦身上的氣息，給她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裏遇見過，但因為太弱了，完全無法確定。之後見到了周先恒，他身上的氣息，使得玉衡心中那種熟悉感更強烈，但是依舊無法辨別。
而現在，他把事情交代之後，她終於知道了，熟悉感來自哪裏。
姜晴天曾經也有過這樣一截指骨，並與其做了兩次交易。
玉衡那時候想抓那個東西做寵物，沒想到只是一具傀儡，背後另有主人，一個有著超大眼珠子的家夥。
不過玉衡在周先恒身上沒有察覺到指骨的存在，他肯定沒有隨身攜帶，而這也是她沒有及時辨認出氣息來源的原因。
“被……被阿雲拿走了。”周先恒艱難的開口，在說出‘阿雲’兩個字的時候，語氣之中透露出親昵的意味。但事實上，他的內心，對這兩個字是非常厭惡的。
阿雲，也就是那個給他下情蠱的女人，名為劉雲。在一起後，劉雲無意間看到他隨身攜帶的那一截指骨，一眼就認了出來，當時就變了臉色，眼中帶著恐懼。但是很快，她又鎮定下來，以一種強硬不容拒絕的姿態，拿走了那一截指骨。
周先恒內心是完全不想給她的，但是在情蠱的控制下，他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所以指骨最後還是被劉雲拿走了。
玉衡微微皺眉，正要開口，便聽周先恒放在茶幾上手機響了。
“甜甜，是那個女人打來的。”那邊的王諾弦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來電人正是劉雲，於是征詢了一下玉衡的意見。
“接。”玉衡說道。
王諾弦按下接聽鍵，再按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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