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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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年坐進了自己的車子裏並沒有啟動，很快的，顧城南就拉開了另一邊的車門坐了進來。不過是剛剛坐穩就感覺到手臂被人抓住了，顧城南轉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對方。
“把褲子脫了。”穆瑾年看著對方，很是認真的說道。
“……”
“還墨跡什麽，趕緊脫了。”
“……”
顧城南微微尷尬的看著穆瑾年，畢竟這樣的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等……的事情還是不太好吧！
穆瑾年看著顧城南呆若木雞的模樣，不耐煩的側著身，將手伸到後座，接著就拿過來一個黑色的箱子，顧城南還沒有理解穆瑾年究竟要做什麽，可是那箱子一打開他就明白了。
穆瑾年直接拉過來顧城南的一條腿，擱在自己的雙腿上，顧城南的腿很長，這樣被迫的彎曲著，多少有一些滑稽。穆瑾年直接卷起了他的褲子，手上沾了幾滴鮮血，越往上卷，傷口越是明顯。
穆瑾年剛剛其實已經發現了，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還有顧城南的雙腿動作有著微妙的不協調。好在傷口不深，真是萬幸，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又忍不住的糾結，自己何必這麽在意！
他從箱子裏拿出棉塊，沾了消毒水，將傷口周圍的血跡都處理幹凈，隨後將藥水塗上，拿出紗布將傷口綁好，整個過程都做的很是利落，包紮的技術也很是熟練。
“行了。”
穆瑾年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又將那個醫藥箱放回了後座，將濕紙巾擦幹了手才回過眼神，看著面前一臉笑意的顧城南。
這人初見的時候還是一臉冷冰冰的，現在簡直與第一印象有著天翻地覆的差別，穆瑾年想著。
“看什麽看！”
“看你。”
“神經病！”
“我沒病，是你長得好看。”
“顧先生，你找死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這個話題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下去，顧城南帶著穆瑾年到現場看了看，因為顧城南留了個心，將現場都封鎖了，穆瑾年走了過去，看了看那個倒塌的地方，按照顧城南的位置，那個架子在他的正後背，絕對的視覺死角，從這個架子的寬度以及長度來計算，要是反應慢那麽一秒鐘，很有可能會被直直的砸中，穆瑾年掂量了一下重量，這個可是比普通的不銹鋼材料重了許多，再看看斷裂的地方，果然是刷了一層漆的銅，斷開的切面有大半的切口都很平，看來是有人事先切割過的。
“看來你最近是真的被人盯上了，這堆銅賣出去可都值不少錢。”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事故，穆瑾年可以篤定，現在也可以篤定顧城南是被人盯上了。
“當時在現場的人還在嗎？”
“都在那邊。”
“你去叫他們過來，站在原來的地方。”
顧城南也沒有反駁，大步的走了過去叫人。穆瑾年可是一點都不心疼他腿上的傷啊，足足有五厘米長的口子，好在傷的並不深，估摸著一兩個星期就能恢覆了。
有大/boss發話，所有的人都走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站好了，顧城南也站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你，出來。”
穆瑾年指了指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那小夥子疑惑的走了過來。
“你，站錯了地方，等會有事情問你。”說完也不等對方回一句話繼續道：“讓你們站回原來的地方就給我好好的站，站錯了的等下就別指望走了。”
穆瑾年幾句話說完，人群裏傳來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這人誰啊，怎麽這麽囂張。”
“就是！”
“這人不是咱們公司的吧！”
“哪來的人這麽橫啊！”
穆瑾年完全無視這些人的小聲議論，也只有沒底氣的人才喜歡在背地裏議論別人，穆瑾年在現場來來回回的走動著，站在不同的角度觀察著。最後走到顧城南身邊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你，你，還是你，你們三個留下，其他的可以離開了。”
“你誰啊你！”一位被眾前輩們慫恿的小夥走了過來。
“沒事快點滾回去工作，少廢話。”顧董開口，氣勢瞬間就壓倒了對方，既然老板都開口了，小夥子也不敢多做停留，小跑著就走開了，眾人也算是明白了，這是老板的意思！
留下來的三個人分別是攝影師，一個經理還有一個現場員工，身上穿著的深藍色工作服都沒有脫。
“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的，那誰，那個剛剛站錯地方的，哎，對，就是你，你也過來。”穆瑾年說完就徑自走進了商場，今天是剪彩開業的日子，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故，裏頭沒有一個顧客，穆瑾年走進一家店內的咖啡館，尋了一張大桌子坐了下來。
“得了，我也不廢話，現在我一個個的問你們，你們一個個回答，不會耽擱你們多少的時間，前提是你們得配合。”穆瑾年說完，四人都看了自家boss，boss什麽都沒有說，算是默認了吧！
“什麽事？你問！”
“好，就從你開始，你是幕後工作人員，從你剛剛站的位置來看，你正在距離倒塌的地方不到兩步的距離，為什麽在架子倒塌下來的時候，你沒有呼叫。”
“我，我當時在刷手機，沒看到架子倒了。”
“好，下一個，攝影師，按照你那個角度，應該是最先觀察架子倒下來的，為什麽你也沒有呼叫。”
“我當時在專註拍照，沒有看到。”
“哦，這樣啊！行了，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就這樣？”
“不然呢，你們還想來點特殊的嗎？”
“叫你們走就走，廢話什麽！”大/boss又不悅了，兩個小職員落荒而逃。
從剛剛進屋開始，那個員工就時不時的看看手機，平均一次的頻率不超過十秒，很明顯，他的確是一個很喜歡刷手機的人，他並沒有說謊。
至於那個攝影師，穆瑾年也站在他的角度看過了，從他那個角度確實應該是第一個看到倒塌的人，攝影機裏留下了不少的照片，穆瑾年看了下，發現這個攝影師有個習慣，采取的焦距都是同一個值，按照攝像的時間以及焦距來看，這個人當時確實是專註著攝影，畫面中只能夠看到顧城南，擋住了背後所有的東西，他也不是在說謊。
看著屋子裏剩下的兩個人，穆瑾年若有所思，這兩個人中，至少一個有問題，而這人，就是這個事件的關鍵人物，穆瑾年並沒有立刻就問問題，這是一種心理戰術，沈寂的時間越長，就會帶來強大的壓迫感，也只有在這樣的壓迫感之下，人的思維會出現短暫性的停滯，找到這個縫隙，趁虛而入，這樣就能夠達到詢問的最佳效果。
顧城南在一旁坐著，很安靜，看著穆瑾年的一言一行，很是認真。
“你，對，就是你，你剛剛怎麽故意站錯位置。”
穆瑾年擡手指了指那個最先被他拉過來的人，他看過電視裏的直播，他也記得很清楚，這個人站在距離顧城南有點遠的地方，在攝像機的鏡頭裏，幾乎是最靠右的位置，但是讓穆瑾年覺得有一點在意的是，在攝影機裏有一張畫面，這個人在出事的時候看的並不是鏡頭，而是另一個方向。人是很少在照相的時候視線偏離鏡頭的，當然，也會再一兩次的意外之下，但是在攝影機裏不僅是一張照片，好幾張都有這樣的情況。
“什麽叫故意的！我只是忘了而已！”對方很是不服氣的樣子，瞪著穆瑾年。
“忘了？你第一次明明戰對了位置，後來又往左邊挪了兩個位置，你說你忘了？誰信呢！”穆瑾年的臉上帶上了笑容，這是一種看著獵物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我就是忘了，你想怎麽樣！”畢竟是年輕的小夥子，聽見穆瑾年的話立刻就暴躁了，站起來一拳就砸在了玻璃桌上，一陣沈重的撞擊聲傳來。
穆瑾年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這位小夥子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
“年少輕狂是好事，好事，但是你得看清楚你的輕狂是對誰。”
不過是拍了三下，那個小夥子就狼狽的坐到了椅子上，這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這一邊的肩頭都快要失去直覺了。
穆瑾年這三下可是一點都沒有留情面，就這麽拍了下去，畢竟是練過的人，哪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你……”
“行了，你就在一旁等著，咱們再來問問這邊的先生。”
穆瑾年走到一旁的一位中年男士的旁邊，這是這次現場的負責人，也是個什麽部門的經理，穆瑾年記不太清了。
“那個，劉經理。”
“額……是我。”
“恩，好，你是這次剪彩的策劃人吧，我就想問問你們為什麽要用銅架子？呵！那玩意可不便宜啊！”
“那個，這，這不是最近起風嘛，就怕吹倒了，所以就……就換個重的，穩當些嘛！”
“哦？這樣啊！”
穆瑾年若有所思的樣子，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兩個人都在說謊。根據他的觀察以及對方的回答來看，這兩位，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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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褲子脫了。”穆瑾年看著對方，很是認真的說道。
“……”
“還墨跡什麽，趕緊脫了。”
“……”
顧城南微微尷尬的看著穆瑾年，畢竟這樣的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等……的事情還是不太好吧！
穆瑾年看著顧城南呆若木雞的模樣，不耐煩的側著身，將手伸到後座，接著就拿過來一個黑色的箱子，顧城南還沒有理解穆瑾年究竟要做什麽，可是那箱子一打開他就明白了。
穆瑾年直接拉過來顧城南的一條腿，擱在自己的雙腿上，顧城南的腿很長，這樣被迫的彎曲著，多少有一些滑稽。穆瑾年直接卷起了他的褲子，手上沾了幾滴鮮血，越往上卷，傷口越是明顯。
穆瑾年剛剛其實已經發現了，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還有顧城南的雙腿動作有著微妙的不協調。好在傷口不深，真是萬幸，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又忍不住的糾結，自己何必這麽在意！
他從箱子裏拿出棉塊，沾了消毒水，將傷口周圍的血跡都處理幹凈，隨後將藥水塗上，拿出紗布將傷口綁好，整個過程都做的很是利落，包紮的技術也很是熟練。
“行了。”
穆瑾年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又將那個醫藥箱放回了後座，將濕紙巾擦幹了手才回過眼神，看著面前一臉笑意的顧城南。
這人初見的時候還是一臉冷冰冰的，現在簡直與第一印象有著天翻地覆的差別，穆瑾年想著。
“看什麽看！”
“看你。”
“神經病！”
“我沒病，是你長得好看。”
“顧先生，你找死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這個話題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下去，顧城南帶著穆瑾年到現場看了看，因為顧城南留了個心，將現場都封鎖了，穆瑾年走了過去，看了看那個倒塌的地方，按照顧城南的位置，那個架子在他的正後背，絕對的視覺死角，從這個架子的寬度以及長度來計算，要是反應慢那麽一秒鐘，很有可能會被直直的砸中，穆瑾年掂量了一下重量，這個可是比普通的不銹鋼材料重了許多，再看看斷裂的地方，果然是刷了一層漆的銅，斷開的切面有大半的切口都很平，看來是有人事先切割過的。
“看來你最近是真的被人盯上了，這堆銅賣出去可都值不少錢。”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事故，穆瑾年可以篤定，現在也可以篤定顧城南是被人盯上了。
“當時在現場的人還在嗎？”
“都在那邊。”
“你去叫他們過來，站在原來的地方。”
顧城南也沒有反駁，大步的走了過去叫人。穆瑾年可是一點都不心疼他腿上的傷啊，足足有五厘米長的口子，好在傷的並不深，估摸著一兩個星期就能恢覆了。
有大/boss發話，所有的人都走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站好了，顧城南也站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你，出來。”
穆瑾年指了指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那小夥子疑惑的走了過來。
“你，站錯了地方，等會有事情問你。”說完也不等對方回一句話繼續道：“讓你們站回原來的地方就給我好好的站，站錯了的等下就別指望走了。”
穆瑾年幾句話說完，人群裏傳來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這人誰啊，怎麽這麽囂張。”
“就是！”
“這人不是咱們公司的吧！”
“哪來的人這麽橫啊！”
穆瑾年完全無視這些人的小聲議論，也只有沒底氣的人才喜歡在背地裏議論別人，穆瑾年在現場來來回回的走動著，站在不同的角度觀察著。最後走到顧城南身邊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你，你，還是你，你們三個留下，其他的可以離開了。”
“你誰啊你！”一位被眾前輩們慫恿的小夥走了過來。
“沒事快點滾回去工作，少廢話。”顧董開口，氣勢瞬間就壓倒了對方，既然老板都開口了，小夥子也不敢多做停留，小跑著就走開了，眾人也算是明白了，這是老板的意思！
留下來的三個人分別是攝影師，一個經理還有一個現場員工，身上穿著的深藍色工作服都沒有脫。
“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的，那誰，那個剛剛站錯地方的，哎，對，就是你，你也過來。”穆瑾年說完就徑自走進了商場，今天是剪彩開業的日子，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故，裏頭沒有一個顧客，穆瑾年走進一家店內的咖啡館，尋了一張大桌子坐了下來。
“得了，我也不廢話，現在我一個個的問你們，你們一個個回答，不會耽擱你們多少的時間，前提是你們得配合。”穆瑾年說完，四人都看了自家boss，boss什麽都沒有說，算是默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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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當時在刷手機，沒看到架子倒了。”
“好，下一個，攝影師，按照你那個角度，應該是最先觀察架子倒下來的，為什麽你也沒有呼叫。”
“我當時在專註拍照，沒有看到。”
“哦，這樣啊！行了，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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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剛進屋開始，那個員工就時不時的看看手機，平均一次的頻率不超過十秒，很明顯，他的確是一個很喜歡刷手機的人，他並沒有說謊。
至於那個攝影師，穆瑾年也站在他的角度看過了，從他那個角度確實應該是第一個看到倒塌的人，攝影機裏留下了不少的照片，穆瑾年看了下，發現這個攝影師有個習慣，采取的焦距都是同一個值，按照攝像的時間以及焦距來看，這個人當時確實是專註著攝影，畫面中只能夠看到顧城南，擋住了背後所有的東西，他也不是在說謊。
看著屋子裏剩下的兩個人，穆瑾年若有所思，這兩個人中，至少一個有問題，而這人，就是這個事件的關鍵人物，穆瑾年並沒有立刻就問問題，這是一種心理戰術，沈寂的時間越長，就會帶來強大的壓迫感，也只有在這樣的壓迫感之下，人的思維會出現短暫性的停滯，找到這個縫隙，趁虛而入，這樣就能夠達到詢問的最佳效果。
顧城南在一旁坐著，很安靜，看著穆瑾年的一言一行，很是認真。
“你，對，就是你，你剛剛怎麽故意站錯位置。”
穆瑾年擡手指了指那個最先被他拉過來的人，他看過電視裏的直播，他也記得很清楚，這個人站在距離顧城南有點遠的地方，在攝像機的鏡頭裏，幾乎是最靠右的位置，但是讓穆瑾年覺得有一點在意的是，在攝影機裏有一張畫面，這個人在出事的時候看的並不是鏡頭，而是另一個方向。人是很少在照相的時候視線偏離鏡頭的，當然，也會再一兩次的意外之下，但是在攝影機裏不僅是一張照片，好幾張都有這樣的情況。
“什麽叫故意的！我只是忘了而已！”對方很是不服氣的樣子，瞪著穆瑾年。
“忘了？你第一次明明戰對了位置，後來又往左邊挪了兩個位置，你說你忘了？誰信呢！”穆瑾年的臉上帶上了笑容，這是一種看著獵物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我就是忘了，你想怎麽樣！”畢竟是年輕的小夥子，聽見穆瑾年的話立刻就暴躁了，站起來一拳就砸在了玻璃桌上，一陣沈重的撞擊聲傳來。
穆瑾年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這位小夥子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
“年少輕狂是好事，好事，但是你得看清楚你的輕狂是對誰。”
不過是拍了三下，那個小夥子就狼狽的坐到了椅子上，這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這一邊的肩頭都快要失去直覺了。
穆瑾年這三下可是一點都沒有留情面，就這麽拍了下去，畢竟是練過的人，哪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你……”
“行了，你就在一旁等著，咱們再來問問這邊的先生。”
穆瑾年走到一旁的一位中年男士的旁邊，這是這次現場的負責人，也是個什麽部門的經理，穆瑾年記不太清了。
“那個，劉經理。”
“額……是我。”
“恩，好，你是這次剪彩的策劃人吧，我就想問問你們為什麽要用銅架子？呵！那玩意可不便宜啊！”
“那個，這，這不是最近起風嘛，就怕吹倒了，所以就……就換個重的，穩當些嘛！”
“哦？這樣啊！”
穆瑾年若有所思的樣子，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兩個人都在說謊。根據他的觀察以及對方的回答來看，這兩位，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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