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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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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煦來的不早不晚,他是在那個少年人罵清平宮宮主之前出現的,鐘離煦聽到了,所以那少年中了招。

晏瑕比所有人之前都感覺到鐘離煦的存在了,在鐘離煦對那個少年出招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陣陰冷,他轉身看向那處,見到一人神似鐘離煦,當時他剛要過去,就發現懷熹迸發那種充滿殺意的目光,他在一瞬間又收回了這殺意,而懷熹的手搭在晏瑕肩上,像極了打鐵時的夾鐵鉗,夾的晏瑕生疼。

“他想殺我,因為我耽誤了鐘離煦的計劃。”晏瑕這樣想著,懷熹此刻低聲威脅道:“晏公子最好乖乖呆在這,也能免費看一場好戲。”

晏瑕自然不能如懷熹所願,他原本就厭惡懷熹,厭惡著他天天跟在沈喻身邊,如今他又攔著晏瑕,配上如今的神態,都極大的惹怒了晏瑕,晏瑕轉眼之間就將內力逼到肩上,沖擊到懷熹的手上。

懷熹是被皇帝所派來,自然知道自己來此是為了什麽,自己該做些什麽,他看著鐘離煦走向擂臺上,剛要繼續看著這場戲,便見晏瑕微動的身形,而他,則不能讓晏瑕行動。

懷熹能感覺到,晏瑕和這裏所有人都不太一樣,他有著比別人還要敏銳的感覺,有能比別人先行一步的決策力,甚至與韓鈺蕭這樣的武林才俊對比,晏瑕的武力也是強於他的。

只是這場武林大會註定比不到那個時候了,晏瑕註定不能在武林大會上名揚天下,懷熹摁住晏瑕的肩,他能感覺到晏瑕衣衫底下的皮肉極為堅硬,骨肉都充斥著爆發力,這是堅持苦修的成果。

懷熹不敢小看晏瑕,他緊緊按住晏瑕,而此刻鐘離煦已經快走到了擂臺上,懷熹猛覺手上一陣不適,他瞬間就知道晏瑕開始了進攻,他原本就將內力融入掌內,如今更是加深內力,而懷熹空著的那只手點中了晏瑕的穴道,讓他無法行動。

晏瑕運轉體內內力,想要沖破了穴道,但卻發現懷熹怕自己能沖開穴道,已經下了重手,讓他不能輕易沖開,可惜他低估了晏瑕的內力要比懷熹想象的更加恐怖。

沈喻他是奇才,縱然他在晏瑕十三歲的時候才教晏瑕學武,但選定教晏瑕的武學必定是更適合晏瑕的,甚至可以說是最適合晏瑕的,而晏瑕他自從沈喻教他後他也付出了十分的努力,幾乎日夜苦修,十分的合適加上十分的刻苦,兼之沈喻給晏瑕以鬼神之法調理身體,他自然如今與眾不同。

當時他給郗真梳理內力時感慨郗真內力的恐怖,可若晏瑕不到達一定的境地又如何能為郗真梳理了,縱然有雲綃的幫助,但雲綃畢竟不專精修內力,又能幫晏瑕多少呢,郗真是武林第一人,而晏瑕此刻亦足以稱自己一句,武學之間,我亦世間難尋。

此刻鐘離煦的腳已經踏上了擂臺,而晏瑕此刻沖開了這股封著他的內力,可惜在這一瞬之間,鐘離煦加快了速度,來到了眾位掌門面前

晏瑕此時掙脫內力後瞬間用赤霄襲向懷熹,但懷熹怎可給他這次機會,他手中長刀擋住了晏瑕的攻擊,晏瑕一個錯身,速度極快,宛若空中蒼鷹,一瞬間瞄住懷熹最沒有防護的地方,晏瑕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他亦點住懷熹的穴道。

他們倆交鋒極快,一呼一吸間這場刀光劍影的爭鬥就結束了,懷熹被晏瑕點住了穴道,而晏瑕一點沒藏拙,他用了十分的內力點住了懷熹,懷熹想要掙脫,一時半會是註定不可能的。

晏瑕雖然暫時封住了懷熹,但卻知道,自己錯過了先阻止鐘離的機會,他看了眼周圍,發現除了自己和被點穴的懷熹,其他人都有些難受,他們似乎是被剛才鐘離煦那幾乎看不出來的內力所壓,可能都運功抵抗過,可惜被鐘離煦的內力反噬。

他暫時沒辦法管顧這些人,因為他身旁的駱淩淞臉色蒼白的可怕,他眼睛原本就十分明亮,如今受了傷,更是想要擺脫這種難受,之前晏瑕被懷熹控制,在他與懷熹爭鬥的同時,駱淩淞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

他原本想要阻止,可惜鐘離煦的內力太過攝人,竟逼得駱淩淞無力幫忙,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內力勉強不到下,以免在眾人面前丟臉。

晏瑕原本就在這次武林大會上註意他,見他臉色蒼白,只得先給駱淩淞輸入內力。

隨著晏瑕內力的註入,駱淩淞臉色好了很多,他眼神散出了感激的意味,晏瑕付以一笑。

此時鐘離煦站在眾位掌門面前,他嘴角含著笑意,對程穆道:“其實你應該不驚訝的吧,應該早就猜到是我會來,對麽。”

程穆表情是晦澀難懂,他冷冷的看著鐘離煦,道:“我給了你機會,讓你從那裏掙脫。”

鐘離煦看著程穆,他自然明白程穆這句模糊不清的話語,程穆畢竟有這麽多年的經驗,這在鐘離煦第一次暴露他與天家的關系時,程穆就已經開始調查,程穆手中可用之人極多,這些天已經過去了,程穆基本上也猜出來鐘離煦的目的,所以他派人看嚴了鐘離煦,讓他無法和外人聯系,也讓外人無法聯系他。

縱然鐘離煦任務失敗了,鐘離煦不在京城,這覆滅武林的錯處也輪不到鐘離煦,程穆也能護的鐘離煦一時。

此刻的程穆,早就沒了二十多年前睥睨邪教的狂氣,與他血脈相連之人,只剩下一個鐘離煦,程穆想放過鐘離煦,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結束武林的混亂,可惜鐘離煦沒有珍惜程穆的苦心。

鐘離煦自然知道程穆的心思,可惜他不想要龜居於寸土之地,他想要的更多。

他答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這樣的一份安寧。”

旁邊蒼黃門掌門聽了這話,又看著程穆並不驚訝的表情,質問道:“程盟主,看樣子你知道這件事。”

程穆盯著鐘離煦,他嘆息了一聲,眼裏閃過放棄的意味,失望道:“他名為鐘離煦,是離別宮之主,後來他來到了武林,替了程茗奕,這一切的風波都是他策劃的。”

程穆話音剛落,他話中的內容就像狂風暴雨,在這群人之中掀起波瀾,眾人大驚,蒼黃門掌門冷淡道:“所以你早就知道真正的敵人在哪,而你卻把這件事瞞著,將武林置於險地。”

程穆無話應對,畢竟這是他的私心,蒼黃門掌門指責的也沒錯,他原本就想同眾武林人再將離別宮擊退,讓鐘離煦就消失在這無盡的混亂之中,與皇宮無關,與武林無光,做個富庶的普通人,安穩一生,可惜世間事根本非一人能控,錯雜的事情混合,造成了如今的後果。

清平宮的宮主匕首一直沒離開程穆,程穆又因中了毒,氣息不穩,他此刻承擔著蒼黃門掌門的壓力,承認道:“是我之錯。”

當程穆說完這話,底下談論聲音更是未息,此刻蒼黃門掌門臉上幾乎充血,他想起他死去的弟子,看向了程穆,又看向了鐘離煦,他想起來晏瑕在擂臺下說過的那些細思極恐的猜測。

他一瞬間確定了他仇恨的根源:鐘離煦,而程穆則是幫兇。

鐘離煦看著他們談話,他扯了扯嘴角,道:“何必呢,何必把錯攔到自己身上呢,這一切都是我的算計,就算你把我壓倒武林人面前,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我還會站在這個地方。”

當鐘離煦說完這話,蒼黃門掌門已經氣炸了,他須臾之間抽出手中長劍,刺向了鐘離煦,鐘離煦劍未出鞘,他臉上掛著冷笑,擋著蒼黃門掌門的絕殺,他一邊擋一邊想:“洛誠的死和他有什麽關系呢,不過是浮屠尊者貪長生罷了,林舟的死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呢,他連鄭涼闕這個人都不知道。”

可惜他明白自己身份代表著邪教,這一切的錯處應該由他承擔,畢竟這些人的怒火總有一個發洩的地方。

他無所謂的笑著,畢竟他在皇宮長大,這些汙蔑和莫名其妙的危機對他簡直是家常便飯,這蒼黃門明晃晃的攻擊對他而言,確實顯得更正大光明一些,他也更能接受,畢竟他好久沒這麽和別人打鬥了,他想,今日打的架想必能讓他酣暢淋漓。

他看著周圍的人,周圍人蠢蠢欲動,他聲音很是明朗,道:“一起來吧,反正我也是邪魔外道,也不用你們講什麽武林道義。”

蒼黃門掌門的劍劃過了鐘離煦,鐘離煦一個轉身,立在了大重山山主面前,大重山山主感覺到了鐘離煦的挑釁,他手中的茶水紛紛浮動,沖向了鐘離煦,鐘離煦知道這些水滴都帶有殺意,若是被碰上怕是不好受。

他推動一掌,一長袖卷起,夾雜著內力,將大部分的水滴震碎,又躍動於蒼黃門掌門身後,蒼黃門掌門自然明白鐘離煦的意思,鐘離煦想用他來擋住大重山山主的細雨之擊,但蒼黃門掌門怎會讓鐘離煦逃脫,他劍如急雨,身如疾風,一個側身,將鐘離煦暴露於剩下的水珠之下。

鐘離煦原本也不懼這殺意,他不過是想坑一坑這蒼黃門掌門,見此他立刻反客為主,用自身內力與大重山山主掙這水滴的控制權,但大重山山主閉關已久,怎會那麽容易的就被鐘離煦奪去手中兵器。

大重山山主加深內力,而鐘離煦臉上掛著玩味的笑,此時蒼黃門掌門也加入了戰鬥,鐘離煦一手將劍鞘甩出,而另一只手控制著水滴,而此刻玲瓏塔塔主手中執一鏤空雕鳥獸紋的鈴鐺,此刻鈴鐺聲響,那響聲逼近了鐘離煦。

這三位武林重中之重的人物對著鐘離煦,鐘離煦一手執劍同蒼黃門掌門打鬥,一手控制奪取水滴的控制權,一邊面對玲瓏塔塔主的幻境。

而此刻擂臺下也不安穩,在鐘離煦上了擂臺後,清平宮的人似乎就像潮水,從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三大掌門對著鐘離煦,天煌掌門對抗著清平宮的來人,殷綾亦參與其中,他們都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殺機,絲毫不敢放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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