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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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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瑕再次出劍,劍意凜然,使出全力,似黑龍長嘯,沖向持鐧人,持鐧人兵刃相接,流轉內力,借力打力,竟將晏瑕一身氣力卸掉,傍邊古樹倒落,遠處忽有一鋒芒逼近,此刻晏瑕背對鋒芒,雲綃一驚,剛要提醒,晏瑕身未轉,左行兩步,將這奪命殺招奪了過去。

且此刻持鐧人也等這機會,卻沒想到能被晏瑕逃過,一松懈竟被晏瑕一招刺中右肩,雲綃心裏一疼,喊道:“別殺他。”

晏瑕道:“多謝,你手下留情了。”

持鐧人道:“我是為了雲綃,不過前路艱險,帶著她活著出去,以及我還未報姓名,晏公子,我叫喬錚。”

晏瑕一驚,沒想到此地竟知道他身份,沈喻見晏瑕驚訝,解釋道:“他之前來過雁州,和雲綃有過一段感情,後來雲綃放棄了。”

晏瑕表情瞬間沈默,難怪感覺他最開始就對雲綃處處留手。於是他收刀留下止血藥,轉身離去,雲綃看著遠處,表情凝重。

雲綃離去,喬錚聲音虛弱道:“萬事小心,前面沒有這般留手的人了。”

雲綃看了他一眼,只留一句便離開了:“對不起。”

喬錚看著她的背影,心道:“這下我真受傷了。”

晏瑕見雲綃跟上,他不知該不該問,但表情實在太過好奇,雲綃忍不住說:“我與他已經沒關系了。”

晏瑕道:“他被刺了一劍,恐怕要許久才能好。”

雲綃道:“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我算過了。”

沈喻嘆道:“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註]

晏瑕看了一眼沈喻,沈喻道:“蔔算不是步步都準,何況涉及心上人,若是大方向,可能不會變,但一個人有時一個舉措就走了另一條命運裏,當然一般不會輕易發生這種事,但如果離蔔算者太近,很容易出偏差的。”

喬錚受傷,走路有些踉蹌,他面前出現一人,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看到那人有幾分昏沈直接栽了下去。

景鳴鴻突然出現在雲綃面前,雲綃一驚,原本她怕那遠方突出其來的冷箭,已經全面戒備,此刻景鳴鴻出現的太悄無聲息,雲綃想他有這麽厲害嗎。

景鳴鴻見雲綃身上無傷,松下一口氣:“想必樹上那人事極厲害的,小娘子沒受傷就好。

雲綃沒回這句話,而是問道:“感覺你武功似乎強了一些。”

景鳴鴻笑了一下:“沒錯,這是我武功的特性,遇強越強,不過感覺清平宮防守確實松懈不少,看樣子之前那人真是重擊清平宮了啊。”

雲綃看著遠方,道:“前路名為歸去來,裏面陣法重重,還有人躲在暗處放陰招,前兩次可以靠著前人開的路走,但下一次恐怕不行了。”

景鳴鴻表情懷疑:“若說嘉小兄弟不懂陣法我信,小娘子不該一點不懂吧。”

雲綃回道:“縱然懂也不過一二,根本護不住三人。”

晏瑕此刻插嘴:“我可以帶路。”

雲綃一驚,其實說句實話,雖然她從十三歲就開始照顧晏瑕,如今他已經十七歲,但在這四年裏她從未見過教她武學的人,他只是默默地練習,逐漸變強,只不過當時雲綃沒有好奇心,她最初奉師傅命令來此,照顧好晏瑕是她的任務,如果有傳承就督促,沒有就傳朝天闕的功法,但一見他,他就自學武功,日漸刻苦,於是照顧他是雲綃對他唯一能做的事,只是在雲綃看不見的邊緣,晏瑕一點點成長,最後成為她需要的那個人。

這次闖清平宮,他能毫發無損地突破前兩關就已經讓她震驚到了,沒想到第三關他也這麽有自信,雲綃覺得似乎自己已經離他越來越遠,若不是這以前照顧的恩情,他們能否走上一路。

他們三人越走越遠,直到陣前,其實根本無人知那是陣法,畢竟都是樹木直立,直到晏瑕張口提醒才未誤入錯路,但這一關與其他人難於登天,對他們而言輕而易舉,只要防住偷襲的冷箭,清平宮就在眼前。

但還未走出,陣口一人站立,此人年紀大約不惑之年,似有愁容,但明明只有一人,卻給他三人無限壓力。

“清平宮宮主。”雲綃說道。

三人擺出備戰狀態,沈喻從空中說:“看樣子的確是折損慘了,他也受了內傷。”

清平宮宮主袁訾道:“江湖小輩都這麽猖狂了麽。”

晏瑕說:“那也不及前輩勢大壓人。”

袁訾質問:“你是哪家的。”

晏瑕道:“若是告訴前輩豈不是更慘。”

袁訾瞬間過來,宛若幽鬼,雲綃持短匕擋了一下,袁訾一雙手似鋼鐵,幾乎將雲綃匕首捏斷,晏瑕出手擋了一下,原本他力氣夠大,此刻竟使不出力氣,景鳴鴻在一旁觀看,竟無出手意思。

晏瑕和袁訾見招拆招了十幾招,晏瑕力有不逮,雲雖說武力強盛,但畢竟自上這山就開始運用內力,此刻早已消耗不小,面對袁訾若不是拼著一口氣,恐怕早已落敗。

袁訾和晏瑕拆了幾十招,兩人分開。

袁訾冷著臉道:“你的確有上山的能力,若再過幾年,恐怕也要和那些人並行了,可惜遇到了我。不過,小輩,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才來這裏,難不成是為了雲沢劍。”雲沢劍是郗真的別號。

晏瑕說:“我不論為了清平宮哪一件事,咱們都不可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

袁訾咬牙道:“好,很好。”

沈喻一見嘆了口氣,總不能讓晏瑕在這折了,他看了一眼景鳴鴻,景鳴鴻蓄勢待發,準備偷襲,沈喻知道景鳴鴻出手一定一擊必中,但是晏瑕會不會受傷就不一定了。

沈喻在說:“失禮了。”

晏瑕還未明白,沈喻就借了他的身體,此刻晏瑕氣息不變,手持赤霄,刺向袁訾,袁訾竟有所不及,他心中大駭,沒想到不過一息,晏瑕竟換了武學,不,不對,袁訾心中大駭,他沒換,他將有些招式刪繁就簡,頗有種返璞歸真之意,但不過是簡單的幾招,他居然已經開始擋不住,忽然一柄軟劍刺入身體,他轉身,景鳴鴻在其後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袁訾看著胸口的劍,鮮血染紅了衣衫,

沈喻借著晏瑕的身體看著死的不甘心的袁訾,又看向景鳴鴻,景鳴鴻感到了比袁訾更深的壓力,景鳴鴻道:“嘉小兄弟,我是相信你。”

沈喻嘲諷道:“袁訾縱橫江湖多少年,你倒是相信我這個剛入江湖的小子能打敗。”

景鳴鴻自知理虧,道:“既然宮主已死,尋寶才重要。”

沈喻說:“可以,但要兵分兩路,你去南邊,我去北邊,無論找不找的到,兩炷香後我們在此地匯合,如果沒來就先走吧。”

景鳴鴻聽出來嫌棄的意思,只得道:“好。”

沈喻對雲綃說:“我們走。”

雲綃緊跟其後,前方刺客湧動如潮,晏瑕回神,他看向沈喻,沈喻說:“接下來才是你的考驗。”

晏瑕手持赤霄,面對眾人,晏瑕全力以赴,晏瑕以大江東流開辟前路,刺客詭譎,原本大江東流是君子道,沈喻也告訴過他易被偏門制住,但晏瑕心情並不是太好,此招大開大合,正適合晏瑕此刻的心情,原本他知道他離沈喻很遠,但沈喻這次替他解決袁訾,他能在身體裏感受到沈喻溫暖的靈魂,流轉的內功,明明都是一樣的身體,一樣的內功,但沈喻能把砂礫變成黃金,他清晰地感受到他們的差距,宛若溝壑,不可跨越。

晏瑕在雲綃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關押郗真的大牢,郗真被鎖在五毒之中,他此刻臉色慘白,閉目打坐,右臂垂著,已經折斷了,晏瑕又斬殺無數刺客,雲綃跟隨其後,最後雲綃拿著驅蟲粉將五毒驅開,晏瑕在墻邊摸到鑰匙,撇向雲綃,雲綃十分迅速的打開鎖,晏瑕說:“跑。”

雲綃拽著郗真離去,郗真雖然在五毒池中,右臂骨折,除此之外,再無傷口,那些毒物亦不敢近身,郗真對雲綃道:“劍。”

雲綃從一刺客手中奪取,遞給郗真,郗真左手持劍,與刺客相對,雲綃見郗真右臂垂著,也看出他內功大耗,可清平宮的人依舊敵不過他,此刻郗真如蛟龍入海,已經深不可測。

在三人的行動下,很快到了三重陣法處,此刻兩炷香,景鳴鴻也逃了出來,見到郗真,皺眉,雲綃說:“我要帶他走。”

郗真看到袁訾屍身,目光平靜,道:“我的確也要下山。”

一番折騰,他們四人終於離開清平宮下,但奇怪的是到三陣法處竟無人再追,雖然一行人有著疑惑,但安全下山才是重點,於是這件事他們就當是幸運,也就沒有深究。

清平宮,一紫衣人出現,臉帶奇異花紋的面具,他命令眾人不再追擊,眾人不服,紫衣人身旁一女子搖鈴,眾人痛苦不堪,恨不得滿地打滾,紫衣人道:“這樣你們聽我的命令麽,從今天起,清平宮由我執掌。”

作者有話要說:

註:司馬光《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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