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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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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樹木高聳,草木茂盛,雖說有一通行小徑,但若不是晏瑕和景鳴鴻輕功著實不錯確實很難通行。

晏瑕雖說保持警惕,但畢竟見沈喻暫時離開,晏瑕有幾分少年心性,忽然活躍了相向景鳴鴻打聽的心思,畢竟景鳴鴻算是在江湖已久,況且他的師門縹緲觀前身也與道士有關,只是前朝覆滅,戰火紛亂,縹緲觀道人在那次戰火裏十不存一,新朝成立,縹緲觀日漸式微,後有一人拜入師門,竟用武學將飄渺觀發揚光大,但那老祖隨性,連帶著日後縹緲觀中人都肆意妄為,一直到了如今。

晏瑕心思繁雜,不知自己該不該問景鳴鴻,但他知現在處於險境,確實不該如此瞎想,但一會沈喻就該回來了,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能單獨問景鳴鴻。

此刻似有殺意,晏瑕心裏一驚,拔出赤霄,一瞬間擋住襲來的銀針,並沖向銀針襲來方向,沖向之後,背後一涼,晏瑕轉身相對,迎向一身著翠衣少女,少女手執短匕,從背後襲向晏瑕,晏瑕前後都有偷襲者,景鳴鴻也被一人纏住,上方傳來兵械爭鬥的聲音,晏瑕便知雲綃也被人纏上。

但現在晏瑕無力顧及,前後皆具鋒芒,赤霄迎面相對,雖說武器是一寸短一寸險,翠衣少女武器占了下風,但翠衣少女畢竟在江湖已久,經驗豐富,對於長劍翠衣少女著實有自己的辦法相對,更何況晏瑕身後的人也在等晏瑕出破綻,晏瑕如今進退兩難,要時時防著身後人,前面的殺手晏瑕亦無法全力以赴,晏瑕逐漸被壓制,若不是晏瑕基本功紮實恐怕如今早已身受重傷。

但或許危機時刻更能造就人,晏瑕此刻並無畏懼,甚至可以說十分激動,他似乎覺得自己享受這種搏命的感覺,他想起太和劍法中有一招瞞天過海,似乎更適合如此境地,他改變體內內功流動,身形一動,向上飄去,前方翠衣少女沒有跟去,發個暗號,晏瑕身後漫天銀針隨之而來,晏瑕出劍迅速,擋下了這些沾有□□的銀針,雖然銀針危險,但也暴露了施針者的位置,而晏瑕知道銀針攻擊停止後翠衣女便會出招,甚至是一擊必殺的兇招。

晏瑕此刻心思一轉,裝作力有不逮,翠衣女抱有警惕,有幾分不信,但她想起那些成名或是沒成名俠客的畫像,似乎並沒有他,可將受傷的搖鈴人擊敗,實力應不可小覷,可在江湖上混久的人,總是有種對生死近乎可怕的直覺,這也就是為什麽在江湖上混的越久越不容易死去的緣故,翠衣女覺得這個少年並沒有那麽簡單,而且他的劍法十分精妙,可她卻從未見過,這也值得她警惕,晏瑕見半天翠衣女都沒上當,便當機立斷,劍招神速,在漫天針雨中劈開道路,翠衣女一見晏瑕如此行為,便已知道他的心思,於是也沖向施針者,此時恰好針雨驟停,這原本便是施針人給翠衣女的機會,但沒有料到晏瑕能在針雨中游刃有餘,施針者見晏瑕沖向他,忽然想起那白衣人,竟沒有及時發動下一輪的攻擊。

而翠衣女原本她只需等待即可,但她怕晏瑕的快劍,怕她還未出手晏瑕就將施針者斬殺,她不得不保護好施針者,她輕功要高於晏瑕,追上他輕而易舉,甚至可以不動聲色,她卻沒想到晏瑕瞬間轉身,看著胸口的長劍,她忽然感覺呼吸不暢,身體越來越重,她似乎感覺時間的停滯,她能感覺到晏瑕的劍在她身體裏抽出疼痛的感覺,在最後的記憶裏她看見晏瑕也打暈了施針者。

此刻晏瑕在解決完翠衣女後很快便沖向施針者,施針者擅長暗器,可惜此刻位置暴露,晏瑕又擅長快劍,於是很快施針者便敗了,晏瑕立刻替翠衣女點血止血,然後立刻運用輕功,沖向樹林上空,見雲綃與一人纏鬥,雲綃有幾分勢弱,且此刻雲綃表情有幾分奇怪,那人與雲綃戰鬥,雲綃短匕相迎,那人持四棱鐧,四棱鐧精巧,卻威力巨大,那人原本便強於雲綃,雲綃沒有機會通知晏瑕他們,等到他們聽到爭鬥聲,底下的殺手也已經開始動手。

可持四棱鐧的人卻沒想到,晏瑕能那麽快解決兩人,沖向上空,那人聽到身後聲響,瞬間一個翻身,離晏瑕和雲綃幾丈遠,那人面如冠玉,眉眼卻極長,有著幾分邪氣,看到晏瑕,又看看雲綃,聲音帶著隨意:“沒想到雲姑娘的幫手這麽快就到了,只是雲姑娘心懷大義,我卻是個世俗人,縱然清平宮每個人都身沾不義之血,但也算是我的門派,經此一役,雲姑娘怕是要成為清平宮通緝的榜首。”

雲綃看了眼晏瑕,道:“來之前我就已經接受結局了。”

那人也看了眼晏瑕:“那這位小兄弟呢,你這般對付清平宮可知道後果,清平宮已有百年歷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況且不止此地,內部才是危難之所,如今裏面已經開始警惕,且清平宮一半弟子皆在外面,成為通緝者並不好受,我看在雲姑娘的面子上可以讓你們走,並且可以不交你們的畫像,你們止步於此吧。”

晏瑕道:“如果我接受這樣的選擇那我一開始就不會來。”

那人看晏瑕的表情有幾分奇怪,似乎有幾分好奇,又有幾分恍然大悟,還有一絲心酸,他道:“雲姑娘,看樣子你選的幫手果然很好,相必和我們這些世俗人不同,沒想到你真是慧眼識珠。”

雲綃沒有言語,晏瑕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晏瑕畢竟在習武後很少見人,因此習武後見過的人還都有一絲印象,他道:“你在雁州是不是帶著猴面面具,被人制服。”

那人哈哈一笑:“原來那夜你也在啊,沒想到小兄弟記性這麽好,這可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不過抓我那人盛名已久,與他交手,可真是受益良多。”

晏瑕接著道:“看樣子那時候你就和雲綃結怨了,沒有當年教訓你一頓,現在補上也不晚。”

那人眼神一利,道:“自信是好事,可是太過自信便是猖狂,江湖上太過猖狂的大多自食其果。”

晏瑕無奈,其實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這樣狂氣,自他見到景鳴鴻開始,每個人都說他十分狂妄,可他只是將心中想說的話表述出來,並且他也覺得自己能做到,或許是自他十三歲受傷後,雲綃明顯不是尋常人,卻偏偏對他十分重視,或許是沈喻的風華折服了他,他覺得只要自己能被沈喻承認,那自己什麽都能做到,或許他覺得可能是自己見識太少,還未見過那些畢恭畢敬,尊師巡禮的江湖人。想到此處,他忽然嘲笑了一下,若江湖中人都尊師巡禮,江湖怎會時刻紛爭不斷。

於是晏瑕回道:“許是我初出江湖,還不懂你們在江湖的地位,只將你們當成敵手,就當我少年猖狂吧,不比一場,不分勝負,我是不知道回頭的。”

那人最後說了一句:“江湖牽連著一切,入了這片紛爭,一輩子都斬不斷了,不過罷了,出手吧。”

晏瑕襲向那人,那人身形詭異,原本四棱鐧威力便不可小覷,加上如此詭異的身形,晏瑕覺得,這人,比其他人都要難以應對,晏瑕之前已經耗費不少氣力,忽然晏瑕有一絲感覺,他不知自己這把能不能贏。

沈喻在空中旁觀,他見晏瑕氣力不加,便已經知道緣故,此刻晏瑕處於下風,非奇招不能扭轉,沈喻道:“乾位,九五。”[註]

晏瑕聽後,瞬間反應,九五位飛龍在天,晏瑕行至方位,瞬間出招,沈喻之後又指點了晏瑕如何應對,那人原本處於上風,被晏瑕這離奇的轉換方位和更詭譎的劍招弄得有幾分自顧不暇,持鐧人雖是老江湖,但他忽然覺得這個少年如今的出招更像是江湖上那幾個成名已久的怪物。

但持鐧人很快便想出方法應對,他以不變應萬變,守住命門,但他低估了晏瑕的力氣,晏瑕自小力大無窮,只是因習武擅長控制力氣,之前在應對前兩人時還算是勢均力敵,晏瑕因習慣也就沒使出這力氣,但此時明顯持鐧人強於他,晏瑕便用出怪力應對。

持鐧人在晏瑕使出怪力後明顯應對不暇,說話間有幾分喘息:“小兄弟,如果你今日闖出清平宮,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晏瑕回道:“那就借你吉言。”

雲綃原本在一旁觀看,見兩人話裏藏著機鋒,行動間充滿殺機,她不知如何阻止,她希望兩個人都無事,但雲綃也知道這不可能。她愛過持鐧人,原本這次就不想相遇,此刻卻成為敵手,她此刻陷入天人交際,她來此地一是為救郗真,二是為讓清平宮眾人成為晏瑕的磨刀石,只是一遇到持鐧人,她心就莫名的痛,她知道最好的結局就是晏瑕跨過這道難關,持鐧人受不那麽重的傷,但這次確實是持鐧人的劫難,雲綃在樹林上空遇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註: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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