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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裏相逢天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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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被太子妃罵得怒火沖天,下令猛攻皇宮。司馬省一招手,那些侍衛便拉弓射箭。頓時,箭如雨發。

桓容在開始攻皇宮的時候就退居中央,讓右禁軍統領張詠指揮。

宮墻上的箭紛紛射下,下面的盾牌豎起一道屏障,但仍免不了人中箭毒發身亡。

張詠大驚失色,沒想到對方竟在箭矢上塗了毒藥!他擡頭望,只見司馬省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看著。太子妃陳蓉也是輕笑一聲,轉身下樓。

雖然右禁軍叛、逆,但那些侍衛兵多是被逼無奈,有些更是與左禁軍有交情,收降之後也是能再用,可司馬省心狠,竟是有徹底滅除右禁軍的意味。

本來以為憑借兩禁軍的交情,左禁軍會心有不忍,所以才派有禁軍侍衛打前陣,沒想到……

張詠想到此處,立刻下令讓他的人退下來,讓昨日調來的兵馬攻宮門。

皇宮不比城池,沒有護城河,宮門也不如城門堅固,因此只要不怕死,前仆後繼,總是能到達宮門,幾人抱著粗木,狠狠撞宮門!

這一切,似乎很容易,可是當頭一個士兵快到宮門口時,卻突地倒下,半天不見動彈,顯然已身死了!

張詠驚駭非常,不明所以,正不知是什麽情況,已有人跑到他身邊,報道:“宮門口有很濃的香氣,疑是毒藥!大人,我們該怎麽辦?”

張詠聞言又驚又怒,沒想到司馬省如此狡猾!想要攻破宮門,就必須先取得解藥!這可如何是好!今日這情況,是攻,還是不攻?

好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趙王!



燕回隨著王凈意來到一座府邸,瞄了眼匾額,上面寫著“張府”二字,問:“這裏是……”

王凈意笑道:“右禁軍統領張詠的宅院。”

燕回眨眼,想了想,驚呼道:“你是想——”

王凈意及時捂住她的嘴,拉住她藏匿身形,道:“別那麽大聲,想要招來官兵嗎?”

燕回點頭示意自己不再大聲說話,王凈意放了她,說了聲“來”,便帶著她飛了起來。

王謝二人來到一處院落。看著院落坐著一個美貌婦人,燕回問道:“這是誰?是張夫人嗎?”

那婦人蛾眉皓齒,楚楚動人。燕回想,這張詠好福氣,竟然娶得如此美人!

王凈意笑道:“哪裏是張夫人,是桓容賞賜的歌姬。張詠好色,自然喜愛的不得了,金屋藏嬌,張夫人不同意卻也無可奈何。”

燕回撇嘴:“沒有哥哥還有阿敞好!我哥哥和阿敞都是好男人。哥哥不納妾,阿敞也說只娶一個媳婦!”

王凈意笑問:“那我呢?”

燕回笑了笑,吐舌道:“誰知道?”

王凈意抓緊她的手,笑問:“和我相處兩年,你不知道?”

燕回呵呵笑道:“你當然最好了!因為你說只娶我一人,你還會做飯,會縫衣,這兩點,哥哥、阿敞都不如你。你還說要帶我游歷天下!”

王凈意聽了,似乎想起什麽,倒嘆了口氣,撫著燕回發絲,道:“哪裏有那麽好。我四年前倒不是這樣!”

燕回咦了聲,問:“那你四年前是什麽樣的?”

四年前的他,名震天下,意氣勃發,光環耀眼,傲骨不羈,輕狂疏狂,又怎會縫衣做飯!而待女子,更是愛答不理,敬而遠之!

若是四年前遇到燕回,他那時的性子,或許根本就不會留意她!又怎會發現她的好!



他素來自傲,卻沒想到有一天竟會被人廢去武功,打下懸崖!

這件事,是他最痛恨的,卻也成為他性格的轉折點!

他在谷裏生活,與世隔絕,終日不說話,閑暇時便會想起往事。

往事如雲煙散,但他卻從過往中領悟了:隨性自然,上善若水。

他收斂性情卻也放縱情感,意圖與自然萬物融合一體,達到盡善盡美的境界。

那幾日,他睡夢中總出現一個模糊的少女身影,看不清楚,卻格外牽動心弦。

少女的身影,在夢中反反覆覆出現幾次,他忍不住便蔔了一卦。

六爻預測,卦象上顯示的竟是姻緣卦!而且還是上上卦。

他自己解了下,得出卦文:姻緣一到不須憂,鳳凰雙求與唱酬,千裏相逢天作合,和鸞琴瑟百年周。

他看的一笑,自語:“天作之合。是說和那個夢中女子嗎?”

說不期待是假的,只是不知那女子是個什麽樣的女子?倘若驕縱跋扈,庸俗不堪,他可瞧不上!

本以為,蔔了一卦,事便了了,她應該不會再入夢,哪曾想,夢中女子的容顏卻清晰起來。不是傾國傾城那種,卻格外幹凈靈動。

幹凈,靈動,這幾個字,印入心上,非常深刻。

女子自此夜夜入夢,無憂無慮,單純活潑。他一人孤寂的生活似乎找到了慰藉。每晚都是帶著笑容入睡的。

那天,他竟夢到她追狐的情景,不由自問:她喜歡狐?

白天,他把這事記在心上,上山的時候,捉了只小紅狐。看著小狐狡黠靈巧的樣子,他想她一定喜歡。他又順便帶回一只猴子。

在夢中,那女子從不說話,然而,半年後的一天,那女子突然大喊:“救我!”淒慘的聲音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一夜無眠,腦海全是她那一句話。

第二天白天,心神不安,總覺得她出事了,便又蔔了一卦。卦上說,她命中有四大命劫。

莫非,昨天,她是遇劫了嗎?他不由擔心。

好在,夜裏那女子又入夢了,喜笑顏開的樣子,他也不禁一笑,問:“你沒事,對嗎?”

那女子繼續笑著,卻不答話。他不禁自嘲一笑,他居然會問夢中人話。

這樣又過了半年,那夜的夢境又出現了,她卻不再喊人救她,而是落下一滴淚。

他的腦海便滿滿都是那一滴淚。淚珠慢慢下落,慢慢地。他感覺自己也落淚了,滿臉都是。

第二天,他鬼使神差來到一條不知道的河流邊,竟在那裏見到了她。

她靜靜地躺在岸邊,睡著了一般,仿佛永不蘇醒!

他不由大驚,慌忙抱起她,跑回住處,為她醫治。

她昏迷不醒,仿佛做著噩夢,頭總是左右搖擺,嘴裏說著什麽,極度不安。他不由拍著她身子撫慰,像照顧孩子。

她一直說著什麽,他湊近聽,只聽到她不停的叫“娘”。他不禁一笑。

他看著她,喃喃自語:“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該如何稱呼你呢?讓我想想。”

睡夢中的她卻潛意識的回答了他的話:“謝……燕回。”聲音虛弱無力,他卻驚喜了。

“謝燕回。燕回。阿回。”他念道,問,“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她卻沒有回答,陷入沈睡。這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後,她聽到她要水喝,便把盛滿水的瓷碗放到她唇邊,她咕嚕一下喝個幹凈。

他然後把熬好的藥也送到她唇邊,她喝了一口,馬上苦了臉囔道:“苦……”他又是一笑。

她快醒了,他知道。山中的那株草藥,百年才開一次花,也該采摘了。他想了想,決定上山采藥。

他很想知道,當剩下她一人生活時,她會怎樣。莫非像其她女子一樣會大哭大鬧?那可不是他喜歡的呀!

他一上山便是二十天,待到回來時,卻發現她自己竟然支了個火架在烤肉吃。如此驚奇!

就是她了!他又是一笑!



收回思緒,他卻不回答她的問題,笑道:“張詠甚愛此人,我們她綁走,還怕他不就範。”

燕回不解:“把他妻子兒女綁走不是更好嗎?她不過是個妾。”

王凈意搖頭道:“此女擅長媚術,張詠愛她勝過妻子兒女。為了她,張詠才跟著桓容造反的。”

原來是這樣的嗎!

綁走一個不會武功的婦人,對王謝二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出了張府,王凈意躲著官兵,拐過幾個街道,帶著燕回來到一處小巷,在一個普通的家門處敲門。

他敲門的次數以及數目不一,似乎是暗號般。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小夥,打開一條小縫,看清來人,忙把門大開,恭敬行禮道:“公子。”

王凈意嗯了聲,把女子扔給了他,道:“好好看管!莫要跑了。”

那人接過應道:“是。公子。”

王凈意也不再說話,轉身帶著燕回就走。

後面吱呀聲起,燕回回頭,只見門已然緊閉。

“那是何人?是你的下手嗎?”

“嗯。”



張詠見傷亡慘重,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人數去之七八,便上前請求桓相退兵。

本來士兵多,便有人數優勢,沒想到司馬省竟如此狡猾,竟然用毒,桓相咬牙!

先被太子妃罵,後又如此慘敗,桓相臉色發黑,冷硬著聲音道:“退兵。”

張詠松了口氣,傳令收兵。

司馬省見他們收兵,手一揮,道:“就地休息。”

張詠忙碌一天,疲倦不堪,想到常姬柔若無骨的身子,立馬酥醉,心裏便癢癢了,遂加快速度朝她的院落走去。

迎接他的不是常姬媚眼的笑,卻是管家顫抖的身體和晴天霹靂的話:“常夫人……夫人……”

張詠皺眉,斥道:“夫人怎麽了?”

管家被這一聲嚇得跪到地上,快速回答:“夫人失蹤不見了!”

“什麽!”張詠大喝:“好好地怎麽會不見?!”

管家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張詠怒道:“還不快找!給我搜遍京都!——定是有人貪圖常姬美色,把她擄走了!對,一定是這樣!”

管家應了下來,爬滾著跑了出去。張詠煩躁不安,在院落走來走去。

身邊的人都派出去找常姬了,張詠感到口渴,便準備回到屋內自己倒茶喝。

才進屋,只聽身後響動,驚覺中手已被反扣擒拿,同時一把劍放在他脖子上。

他頓時嚇得不敢動彈,也不敢大聲喊人,只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來人輕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走到他的前面,讓張詠看清了他的面目。

張詠大駭,驚道:“第一公子!”

王凈意笑道:“正是區區在下。”

張詠對他似乎極為敬畏,眼神露出怯意,道:“公子擒我做什麽?可是有事讓小人幫忙?”

王凈意輕笑一聲,道:“不過是你的愛姬想要見你罷了。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張詠一驚,道:“是你綁了她!”是肯定的語氣!

王凈意笑道:“不敢。你只要照我說的做,我自然會讓她重新回到你身邊,不然,你將見到一具慘屍!”

“你!”張詠看著他說不出話!

王凈意挑眉笑問:“怎麽,不聽?”

張詠聞言,氣焰頓時弱了下來,道:“公子要我做什麽?”

王凈意笑的溫和:“自然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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