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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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今天信息學院有幾個博士生開題，其中就有他兩個博士。
一大早耿尚華就提前把學生都叫來了辦公室，抓緊時間讓他們再把PPT給自己過了一遍，找出一些答辯委員會可能會問的問題，幫著學生鋪墊一下。
不得不說，在教學上，耿尚華雖然忙得有時候會分不清誰是自己的學生，但在關鍵時刻卻不會掉鏈子，是個很盡心的好導師。
答辯是九點半開始，他看時間充裕，就打算和學生邊走邊聊往學院去，一來再梳理一下思路，二來也叫他們別太緊張了。
誰知剛出行政樓就瞧見了這輛紮眼的瑪莎拉蒂，裏面坐的可不是顧雲麽。
耿尚華知道顧雲剛來沒幾天，學院萬事都沒俱備，很多事都做不成。
又加上顧雲國籍身份的原因，恐怕這幾天都在忙簽證的事，耿尚華聽過一些外籍教授和自己抱怨辦簽證的瑣碎繁雜，因此下意識地就以為顧雲是來找自己吐苦水的。
顧雲和耿尚華打招呼，那邊葉初陽也下了車，喊了一聲“耿校長”。
耿尚華轉頭瞧見她，心裏更落實了猜測，不由得問顧雲：“是不是證件不好辦？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葉初陽呆了呆，心道校長這是幾個意思，怎麽看見自己出現就會聯想到簽證不好辦？難道我大國際部就給校長這麽個渣渣的印象，啥都辦不成？
顧雲雖然在科研上厲害得上天，卻絕不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反而在察言觀色人情世故上可以說是個人精。
他眼光掃過葉初陽，見她朝著耿尚華的背影幹瞪眼，大概就把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心裏好笑，面上卻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你還別說，進展很順利，葉老師特別敬業，今天周末還去幫我整理材料，就為了周一直接送出入境管理局可以一次性通過。誰知道才剛看兩眼，葉老師就被叫來加班，我看她實在是辛苦，就順路送她過來。Vincent怎麽一大早也加班嗎？”
顧雲一番話說得葉初陽差點就淚奔了，她在國際部幹了四年，整整四年，無論她多盡心盡力，多細致入微，多加班加點，J大裏有人對她道過半句辛苦嗎？
就算是她的處長，曾經因為她沒有及時回覆淩晨三點的信息，轉天就把她給罵哭了。
葉初陽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句無關痛癢的誇讚感動成這樣，而且這話還是從顧雲嘴裏說出來的——可信度基本為零。
可她心裏就是暖暖的，熨帖的不行。
葉初陽暈乎乎地想，真是犯賤……
31、慫人就得有人罩著
耿尚華剛還奇怪怎麽周末一大早這倆人就湊到了一塊，聽了顧雲的話才明白過來。
他是教師出身，一直做科研教學，後來走的是教而優則仕的路，行政職務也是直接做的院長，之後是副校長，再是校長。
所以他對學校機關的行政工作只是了解個大概，細節上是不清楚的。
顧雲說的煞有介事，耿尚華一時也不疑有他，當即點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兩個學生道：“今天我的兩個博士答辯，九點半開始，我們正要去學院。”
顧雲“哦”了一聲，似乎來了點興趣，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研究領域是射頻信號？”
耿尚華聞弦歌知雅意，指了指身後的一個女生，邀請道：“小劉的博士論文就是我973項目的一個重要部分，可是參評了國家百優的。還有她第一作者的一篇小論文，在Science上被選中做封面文章了。有興趣去聽聽嗎？”
顧雲點點頭：“也好。”反正葉初陽要加班，自己也沒什麽事可做。
被耿尚華點到名的女生眼睛亮起來，激動地盯著顧雲道：“顧教授能來那真是太榮幸了，我們都是你的粉絲！”
顧雲微微一笑：“不敢當。”
轉眼瞧見低著頭站在一邊的葉初陽，心裏嘆氣，校長都在眼前，自己又說了那麽一攤的話，她竟然還能一聲不吭，連往前湊湊的意思都沒有，指望這個榆木腦袋混官場恐怕是沒戲了，趁著自己還在J大，就費點心罩著她好了。
顧雲還沒意識到自己要紮根J大了，等將來尋思明白了，卻也只能莞爾一笑，他能怎麽辦？這個大傻妞就是來克他的嘛！
顧雲沖耿尚華三人點點頭，來葉初陽面前：“葉老師，這幾天真是太感謝你了，還缺的材料我今天就能弄好，晚點給你打電話好嗎？”
心裏再鄙視葉初陽，他還是打算把話給圓起來。
葉初陽這才擡起頭來，眼角竟然紅紅的，她也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顧雲微微蹙眉，這又怎麽了，見個校長能嚇成這樣？
“葉老師？你……”
葉初陽垂眸笑了笑：“好的，您準備好材料隨時聯系我吧。謝謝顧老師送，我先上去了。”
這句謝謝萬分真心，葉初陽還順便決定，顧雲無論再怎麽無賴，她今天都準備原諒他。
葉初陽背著書包就要走，卻被顧雲一把按住。
顧雲和她說話時是背對著耿尚華的，拉著她輕聲問：“你沒事？”
葉初陽搖搖頭：“沒事。”
顧雲“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低聲道：“去跟你們校長打個招呼！”
葉初陽咧嘴，她這麽慫，跟校長說什麽啊？
顧雲氣的牙疼，拉著葉初陽轉身，沖耿尚華道：“Vincent，我跟葉老師上去一下，你把地點發給我，待會去找你。”
耿尚華莫名：“你上哪去？”
顧雲頭也不回：“洗手間。”
葉初陽一個頭兩個大，被他拉著經過耿尚華身邊，又不敢太大力氣掙開手，只尷尬地點點頭：“耿校長好。”
耿尚華：……
周末的行政樓裏很清靜，葉初陽被顧雲一路拉著進了樓梯間才回過神來，一把甩開他的手，皺眉瞪他。
“你又發什麽神經？”
顧雲趕緊給自己順氣，道：“就怕你們校長怕成那樣？連句整話都不會說了。”
“你說什麽啊？我幹嘛要怕校長？”
“那你剛才是怎麽了？”
葉初陽一楞，偏過頭去不肯開口了。
顧雲這個氣啊，自己好心幫人，結果人家不僅不上道，還不領情，這是不是就叫枉做小人？
葉初陽看了他一眼，抿嘴道：“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麽，級別差太遠了。”
顧雲用眼神表示理解不了。
葉初陽撇撇嘴：“你是外國人，不懂這些。不過剛才……”
看著顧雲望向自己，葉初陽定了定神，認真地道：“剛才你說那些話，我挺感激的。謝謝你，顧老師。”
顧雲有點懵，葉初陽的樣子不像開玩笑，應該是真心的，可他說了什麽了？
想了想，顧雲詭異地看著葉初陽：“所以你剛才是感動了？”
葉初陽臉上微紅，卻還是很誠懇地點了點頭：“你可能就是隨口一說，誇張的成分都有，可，可我就是挺開心的，我知道自己的工作微不足道，也知道自己不夠優秀，可顧老師，我還是真心謝謝你，從沒有人那麽說過。”
顧雲從來都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他說什麽做什麽，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站在巔峰俯視的那個人，根本沒有過葉初陽這樣的經歷，可是看著她為了自己一句胡謅的話感動不已，心卻莫名地疼了一下。
她是有多缺自信，多缺愛？
顧雲神色覆雜地看了她一會，忽然張開雙臂，在葉初陽反應過來之前將人抱住：“好吧，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誒？
葉初陽回過神來，什麽玩意，原諒我？
32、十個億！
葉初陽進了辦公室還是一肚子氣，顧雲強詞奪理的本事真是天下無敵了，果然那句話沒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投懷送抱？笑話好嘛！
還原諒她……
顧雲是不是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真以為自己男神呢？
雖然，確實挺帥的……
葉初陽一驚，趕緊搖搖頭把腦子裏那些胡思亂想甩開，拿起筆記本忐忑地走出辦公室。
處長在會議室開會，葉初陽才走幾步就聽見走廊裏回蕩著的高亢女聲，不由得緊張起來，完了，領導又剋人了。
轉過走廊才發現，會議室的門是半開著的，怪不得領導聲音傳的那麽遠。
葉初陽低著頭悄咪咪地進門，一溜小跑地竄到會議室角落裏，提一把椅子就擠進了同事中間。
處長頓了頓，似乎是被她的動作打斷了思路，眼睛瞄著葉初陽似乎是想等她先開口解釋。
可葉初陽一直低著頭，根本不和她對眼神，處長憋著氣，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張處一直窺著處長的臉色，幾乎是本能地笑出了聲：“小葉又睡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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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信息學院有幾個博士生開題，其中就有他兩個博士。
一大早耿尚華就提前把學生都叫來了辦公室，抓緊時間讓他們再把PPT給自己過了一遍，找出一些答辯委員會可能會問的問題，幫著學生鋪墊一下。
不得不說，在教學上，耿尚華雖然忙得有時候會分不清誰是自己的學生，但在關鍵時刻卻不會掉鏈子，是個很盡心的好導師。
答辯是九點半開始，他看時間充裕，就打算和學生邊走邊聊往學院去，一來再梳理一下思路，二來也叫他們別太緊張了。
誰知剛出行政樓就瞧見了這輛紮眼的瑪莎拉蒂，裏面坐的可不是顧雲麽。
耿尚華知道顧雲剛來沒幾天，學院萬事都沒俱備，很多事都做不成。
又加上顧雲國籍身份的原因，恐怕這幾天都在忙簽證的事，耿尚華聽過一些外籍教授和自己抱怨辦簽證的瑣碎繁雜，因此下意識地就以為顧雲是來找自己吐苦水的。
顧雲和耿尚華打招呼，那邊葉初陽也下了車，喊了一聲“耿校長”。
耿尚華轉頭瞧見她，心裏更落實了猜測，不由得問顧雲：“是不是證件不好辦？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葉初陽呆了呆，心道校長這是幾個意思，怎麽看見自己出現就會聯想到簽證不好辦？難道我大國際部就給校長這麽個渣渣的印象，啥都辦不成？
顧雲雖然在科研上厲害得上天，卻絕不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反而在察言觀色人情世故上可以說是個人精。
他眼光掃過葉初陽，見她朝著耿尚華的背影幹瞪眼，大概就把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心裏好笑，面上卻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你還別說，進展很順利，葉老師特別敬業，今天周末還去幫我整理材料，就為了周一直接送出入境管理局可以一次性通過。誰知道才剛看兩眼，葉老師就被叫來加班，我看她實在是辛苦，就順路送她過來。Vincent怎麽一大早也加班嗎？”
顧雲一番話說得葉初陽差點就淚奔了，她在國際部幹了四年，整整四年，無論她多盡心盡力，多細致入微，多加班加點，J大裏有人對她道過半句辛苦嗎？
就算是她的處長，曾經因為她沒有及時回覆淩晨三點的信息，轉天就把她給罵哭了。
葉初陽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句無關痛癢的誇讚感動成這樣，而且這話還是從顧雲嘴裏說出來的——可信度基本為零。
可她心裏就是暖暖的，熨帖的不行。
葉初陽暈乎乎地想，真是犯賤……
31、慫人就得有人罩著
耿尚華剛還奇怪怎麽周末一大早這倆人就湊到了一塊，聽了顧雲的話才明白過來。
他是教師出身，一直做科研教學，後來走的是教而優則仕的路，行政職務也是直接做的院長，之後是副校長，再是校長。
所以他對學校機關的行政工作只是了解個大概，細節上是不清楚的。
顧雲說的煞有介事，耿尚華一時也不疑有他，當即點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兩個學生道：“今天我的兩個博士答辯，九點半開始，我們正要去學院。”
顧雲“哦”了一聲，似乎來了點興趣，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研究領域是射頻信號？”
耿尚華聞弦歌知雅意，指了指身後的一個女生，邀請道：“小劉的博士論文就是我973項目的一個重要部分，可是參評了國家百優的。還有她第一作者的一篇小論文，在Science上被選中做封面文章了。有興趣去聽聽嗎？”
顧雲點點頭：“也好。”反正葉初陽要加班，自己也沒什麽事可做。
被耿尚華點到名的女生眼睛亮起來，激動地盯著顧雲道：“顧教授能來那真是太榮幸了，我們都是你的粉絲！”
顧雲微微一笑：“不敢當。”
轉眼瞧見低著頭站在一邊的葉初陽，心裏嘆氣，校長都在眼前，自己又說了那麽一攤的話，她竟然還能一聲不吭，連往前湊湊的意思都沒有，指望這個榆木腦袋混官場恐怕是沒戲了，趁著自己還在J大，就費點心罩著她好了。
顧雲還沒意識到自己要紮根J大了，等將來尋思明白了，卻也只能莞爾一笑，他能怎麽辦？這個大傻妞就是來克他的嘛！
顧雲沖耿尚華三人點點頭，來葉初陽面前：“葉老師，這幾天真是太感謝你了，還缺的材料我今天就能弄好，晚點給你打電話好嗎？”
心裏再鄙視葉初陽，他還是打算把話給圓起來。
葉初陽這才擡起頭來，眼角竟然紅紅的，她也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顧雲微微蹙眉，這又怎麽了，見個校長能嚇成這樣？
“葉老師？你……”
葉初陽垂眸笑了笑：“好的，您準備好材料隨時聯系我吧。謝謝顧老師送，我先上去了。”
這句謝謝萬分真心，葉初陽還順便決定，顧雲無論再怎麽無賴，她今天都準備原諒他。
葉初陽背著書包就要走，卻被顧雲一把按住。
顧雲和她說話時是背對著耿尚華的，拉著她輕聲問：“你沒事？”
葉初陽搖搖頭：“沒事。”
顧雲“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低聲道：“去跟你們校長打個招呼！”
葉初陽咧嘴，她這麽慫，跟校長說什麽啊？
顧雲氣的牙疼，拉著葉初陽轉身，沖耿尚華道：“Vincent，我跟葉老師上去一下，你把地點發給我，待會去找你。”
耿尚華莫名：“你上哪去？”
顧雲頭也不回：“洗手間。”
葉初陽一個頭兩個大，被他拉著經過耿尚華身邊，又不敢太大力氣掙開手，只尷尬地點點頭：“耿校長好。”
耿尚華：……
周末的行政樓裏很清靜，葉初陽被顧雲一路拉著進了樓梯間才回過神來，一把甩開他的手，皺眉瞪他。
“你又發什麽神經？”
顧雲趕緊給自己順氣，道：“就怕你們校長怕成那樣？連句整話都不會說了。”
“你說什麽啊？我幹嘛要怕校長？”
“那你剛才是怎麽了？”
葉初陽一楞，偏過頭去不肯開口了。
顧雲這個氣啊，自己好心幫人，結果人家不僅不上道，還不領情，這是不是就叫枉做小人？
葉初陽看了他一眼，抿嘴道：“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麽，級別差太遠了。”
顧雲用眼神表示理解不了。
葉初陽撇撇嘴：“你是外國人，不懂這些。不過剛才……”
看著顧雲望向自己，葉初陽定了定神，認真地道：“剛才你說那些話，我挺感激的。謝謝你，顧老師。”
顧雲有點懵，葉初陽的樣子不像開玩笑，應該是真心的，可他說了什麽了？
想了想，顧雲詭異地看著葉初陽：“所以你剛才是感動了？”
葉初陽臉上微紅，卻還是很誠懇地點了點頭：“你可能就是隨口一說，誇張的成分都有，可，可我就是挺開心的，我知道自己的工作微不足道，也知道自己不夠優秀，可顧老師，我還是真心謝謝你，從沒有人那麽說過。”
顧雲從來都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他說什麽做什麽，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站在巔峰俯視的那個人，根本沒有過葉初陽這樣的經歷，可是看著她為了自己一句胡謅的話感動不已，心卻莫名地疼了一下。
她是有多缺自信，多缺愛？
顧雲神色覆雜地看了她一會，忽然張開雙臂，在葉初陽反應過來之前將人抱住：“好吧，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誒？
葉初陽回過神來，什麽玩意，原諒我？
32、十個億！
葉初陽進了辦公室還是一肚子氣，顧雲強詞奪理的本事真是天下無敵了，果然那句話沒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投懷送抱？笑話好嘛！
還原諒她……
顧雲是不是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真以為自己男神呢？
雖然，確實挺帥的……
葉初陽一驚，趕緊搖搖頭把腦子裏那些胡思亂想甩開，拿起筆記本忐忑地走出辦公室。
處長在會議室開會，葉初陽才走幾步就聽見走廊裏回蕩著的高亢女聲，不由得緊張起來，完了，領導又剋人了。
轉過走廊才發現，會議室的門是半開著的，怪不得領導聲音傳的那麽遠。
葉初陽低著頭悄咪咪地進門，一溜小跑地竄到會議室角落裏，提一把椅子就擠進了同事中間。
處長頓了頓，似乎是被她的動作打斷了思路，眼睛瞄著葉初陽似乎是想等她先開口解釋。
可葉初陽一直低著頭，根本不和她對眼神，處長憋著氣，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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