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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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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羽在一側看得歡樂,但也容不得外人欺負自己人,“我們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摻和了,懂?”

“憑什麽?我明明是在勸小景陵迷途知返,你這個不願意碰任何人的怪胎!”

孔令羽沒理會哲棟的強詞奪理,只是用實際行動握住景陵的手,湊至唇邊一吻,挑釁的看向哲棟。

掙脫不得的景陵只覺渾身寒毛砰的炸起,便感到孔令羽湊到他手邊的柔軟唇肉溫度,頭腦亂成一團。條件反射的運用規則之力逃脫孔令羽的桎梏,瞬移至海邊礁石上,狠搓著手上皮膚。

哲棟一楞,似發現新大陸般話題一轉:“你看,你根本就受不了花孔雀的碰觸嘛小景陵,所以幹嘛要去結伴?!”

孔令羽倒是對景陵的如此劇烈的排斥反應沒有任何不悅,事實上,他曾也如此,若非在血海中被浸泡了那數萬年,生食血肉、生啃冤魂,他的潔癖根本改不掉。

所以他認為,景陵現在的反應很好,保持住這個曾經他沒有保持住的潔癖,也算全了他的一番念想。當然前提是,他必須習慣他的接觸。他的潔癖只需對外人就好,而他,必須成為內人。

景陵最終還是抑制不住周身寒毛的聳立,幹脆布了個隔絕結界,鉆入鏡靈空間中泡澡去了。且一邊泡一邊腹誹:一次、一次又一次,這貨的潔癖和節操呢?都被吃掉了嗎?

半天後,當他水汽氤氳的從空間中出來,長發披散,微風繚繞,縱使衣衫完整,帶出引人遐思的禁欲之感。

孔令羽看著景陵身上那件加身的雪白羽氅,嘴角不動聲色的翹起,眉目流光溢彩。習慣了他的羽毛,就等於習慣了他的氣味,那麽距離最後習慣他這個人,還會遠嗎?

楮沁感嘆的咂舌:“小魔星,你簡直太奸詐了,可憐的小白衣還不知道,只要他披著那羽氅,就會被你一直感應到位置,畢竟那是被你特殊煉制過的……”

孔令羽揚眉淺笑,眉宇溫柔若燦星閃爍:“閉嘴!”

楮沁:“……”尼瑪!小魔星難得對他如此溫柔,老娘竟然被嚇到了!

雖不知哲棟與孔令羽為何均提前這許久前往粟昆島,但有人作陪,總比孤身上路好,起碼會熱鬧許多……吧。

之後的半年行程,景陵每每看到他們三人的混亂互動、和周圍那一圈滿含八卦目光的圍觀者,都會悔不當初。

比如此時,哲棟正無聊吶喊:“小景陵,你來做只烤魚吃吃唄。”

孔令羽斜睨:“作為一只雞不是應該吃五谷嗎?惦記魚這種工作,就留給貓去做吧。”

哲棟鼓起鬥雞眼,腦海中急速轉動措辭。

然而反駁還未出口,孔令羽已義正言辭接口,華麗而不失優雅:“所以景陵的烤魚,還是留給我吃吧。”

哲棟怒火噴薄的暴起:“憑什麽?!花孔雀,你想幹架!”

“就憑我們即將是道侶。錦毛雞,你皮癢欠揍就盡管來,本君隨時奉陪。”

圍觀妖眾:來了來了!令羽妖君再次為藍顏、一怒沖冠揍雞了啊餵!好一出精彩的大戲!

景陵看著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兩人,抽了抽嘴角:“……”他好像從未承諾過做烤魚啊餵。

半年後,在一路混亂的吵鬧打鬥中,一行人終於抵達粟昆島。

景陵深呼出一口郁氣,嘴角難得的上揚:平靜不易,得需珍惜。

粟昆島由於位於三洲交界,故而其中靈草、煉材都頗具三洲特色,無論是上宜州的風魂草,還是肅儀州的墨崖礦,抑或是扶西州的隱沙,在此都能輕易找到。

景陵看著哲棟與孔令羽一行租住完洞府後,當即轉身帶著榮梨四人租了一處距離他們較遠的洞府。在與他倆相處了半年後,他的耐性已即將告罄,再不離他們遠點,他就要忍不住爆發了。

他能夠忍到現在,絕對是他忍功一流!

一行人整理完洞府後,便四散熟悉地形,了解當地勢力,並尋找適合開設易丹閣的店鋪。

粟昆島上有三大勢力,分別是霍謹妖皇,春榮妖皇與風迷疊妖皇,三大妖皇天賦能力各有千秋,分別占據粟昆島及其周邊的相關地形與勢力。

加上粟昆島每五百年舉行一次三洲會武,交友遍布三洲四海,人脈廣大,故而根基更是穩固、難以拔除。

其中,春榮妖皇為植物系妖修,麾下勢力植物系妖修占據大半;風迷疊妖皇為人妖混血,勢力名為萬妖谷,麾下大部分追隨者均為人妖混血,甚至還有幾個純人修混雜其中;而霍謹妖皇,則為三大勢力之首,只因他是妖界現在碩果僅存的幾位高階丹師之一,故而無論從人脈、還是能力,其他兩方勢力,在大事上均會以其意見馬首是瞻,這便是丹師在妖界的獨特地位。

而現在,這位粟昆島上的唯一的高階丹師霍謹妖皇,正與他的好友舉杯暢飲,以慶開懷。

“幹杯!恭賀霍謹妖皇心腹大患被除,那廝前一陣還大著臉想與妖皇戰丹,這不沒過一陣,他自己都被人幹掉了,哈哈哈,真是痛快!”

霍謹一身銀紫色的錦袍,俊美無鑄的五官含蓄的抿著一絲得意,“那老家夥,眼睛成天長在頭頂上,誰也放不進眼裏,四處得罪人,活該他現在睡死在夢裏。”

松瑞妖皇點頭,心有戚戚焉:“嘴角含笑、每日癲狂做夢而死啊,嘖嘖嘖,真不知那老家夥是怎樣得罪了琰鋒小子,讓琰鋒小子用這種方法送他到安魂鄉,整個妖界只怕也只有他一人有此殊榮了。”

霍謹暢意的再飲一杯:“琰鋒小子別看他現在只有妖君修為,但那是他一直壓制著呢,未免晉升妖皇以後,解除定顏草的難度加倍。當初若非我實在不知解除定顏草的丹方,這差事也不會被那老頭攬過去,現下好了,他搞砸了,我也就一點也不惋惜了。”

松瑞點頭,談到興致高處,幹脆放下酒盞,撈過一酒壇,笑道:“為慶賀那老頭死得其所,咱們再飲一壇!”

霍謹哈哈大笑,將酒盞一摔,亦撈過酒壇,送至唇邊,“蒼天厚待我,看以後還有哪位丹師敢來挑釁我。”

這方兩人談笑正酣,一位紅發妖君踏著遍地的酒水與酒盞碎片,踏入內室,恭敬行禮道:“拜見吾皇,霍謹妖皇。”

松瑞妖皇淡淡給了他一個顏色,笑道:“禾淵啊,怎麽,可是又發生了什麽事?”

紅發妖君擡頭,粗獷的五官,尖細的鼻子,內斂沈著的眼神,赫然便是曾經率族人在婆娑境外埋伏景陵、後被景陵通緝、整個上宜州搜尋無影的禾淵。

只是這前後不過短短六十餘年,曾經的妖王,已成晉為妖君。

禾淵儒慕的看著松瑞妖皇,恭敬道:“吾皇前一陣讓我關註的來自上宜州的昊天丹師,最近他的丹鋪已然步入正軌,就丹藥數量與質量,遠沒霍謹丹師的丹藥質量好。”

松瑞哈哈大笑:“不過是一個不知名角落蹦出來的新晉丹師,也好意思來粟昆島上和霍謹搶生意。”

霍謹放下手中的酒壇,無所謂道:“便讓他開,現在妖界丹師雕零,我也沒必要看到一個弄死一個,只是到底要讓他好知道,這粟昆島上,誰的丹藥最好。”

禾淵急忙點頭:“還是霍謹妖皇大度,便讓他自己碰壁,自己認識到孰優孰劣,到時妖皇的麾下還能添上一位丹師效忠,好計策。”

松瑞噙著笑意,擡頭:“只此一事?”

禾淵立即躬身,肅色道:“還有一事,因事發突然,故而鬥膽打擾,望妖皇恕罪。”

“說。”

“據我今日得到的消息,上宜州又有一位丹師來到了粟昆島,且他們最近在打聽店鋪位置,很可能還要開設一家丹藥鋪。”

“哦?又是上宜州來的丹師?”

“看來上宜州真是人傑地靈,也不知這個州現在幾位丹師?”

“回妖皇,上宜州總共只有兩位丹師,便是現在這二位,且就是近百年內新冒出來的,以前的上宜州,向來為三洲中最缺乏丹師的地域。”

霍謹饒有興趣的敲敲酒壇,半晌道:“那他們二人關系好嗎??”

“他們從未見過面。近兩日剛到這位丹師,名叫景陵,為六十年前引發了第一場丹劫,而昊天丹師,則是在景陵丹師閉關晉階妖君時,才引發的丹劫,後在景陵丹師出關前,來到粟昆島。故而從未見過面,也無法說關系好不好。”禾淵拋棄自身情感,詳盡的將他了解的消息為兩位妖皇一一解說。

半晌,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據我所知,景陵丹師與昊天丹師的弟弟關系不好,昊天丹師的弟弟曾派妖王襲擊過景陵丹師,不過都被景陵丹師屠殺殆盡。”當然,景陵與昊天最初始的矛盾點,還是在他身上,這一點,禾淵目光閃了閃,隱下不提。

聽至此處,霍謹愜意的瞇起眼睛,斜靠在舒適的軟榻上,輕聲笑道:“既如此,便挑起他們的矛盾,讓我看看,誰更強,誰更有資格做我的追隨者。”

“諾!”

禾淵領命,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一,還有好多活沒做完,伐開森~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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