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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詩詞歌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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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人仿佛置身於說書先生口中的海龍王的水晶宮中一般,到處都能折射出自己的影子。多寶格中擺設著各式各樣的玻璃制品,這顏色,就有透明的,寶藍的,粉紅的,等等,這形狀有多邊的,原形的,不規則的,還有各種雕花,刻字。

連整個展廳的裝飾都是用玻璃和輕紗,那隨處可見的仿真玻璃花,還有那珠簾,這簡直是女郎們夢幻中的天堂啊。

參觀完了玻璃展廳,眾人對江詩蘊的眼光可就是徹底的五體投地了,不管他們有什麽其他想法,反正江詩蘊十分有本事這點毋庸置疑的。

眾人立馬對江詩蘊所說的游戲摩拳擦掌,這要能得個一件兩件回去,那可是十分有面子的事。

於是,出了展廳後不少人就要求江詩蘊趕緊開始游戲,好讓自己早些得到心儀的物品,江詩蘊笑了笑,將各位貴人帶到另一側的湖心小亭中,叫了丫鬟侍茶,才緩緩的開口。

江詩蘊道:“首先,感激各位達人女郎和公子們能賞臉來參加小女子的宴會,小女子不勝榮幸。今日這無暇幻有幸得各位賞識,蘊娘十分感激。”

這些都是場面話,大家只是認真的聽著不答。

接著,江詩蘊又清了清嗓門道:“既是宴會,歌舞想必大家都已經看得膩煩,今日來的都是公子女郎們,才華自是不在話下,蘊娘有言在先,誰能拔得頭籌,不,得三甲,都可以帶走任意一樣物品。”

此話迎來不少雀躍的叫聲,連明王殿下都忍不住看著江詩蘊,不知她又想出什麽新奇的點子。

有人已經按耐不住高聲道:“江娘子你快說吧,到底怎麽個比法啊。”

江詩蘊微微一笑,道:“這比嘛,分四部分,便是琴,棋,書,畫。可是這書畫本是一家,不如在添個詩詞歌賦如何?”說罷,又轉向明王道:“有勞殿下,做這個裁判可好?”

唐唐一個明王,江詩蘊竟敢開口讓人家做裁判,一時間大家都盯著明王,不知江詩蘊可有這麽大面子。

沒想到明王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為了公平起見,齊國公便和本王一起做你們的裁判吧,各位女郎公子可得加油啊。還有各位大人們。”

說罷,在上首坐了下來,一貫的隨意慵懶卻滿是貴氣。

由明王和齊國公做裁判,眾人自然不敢不服,這些女郎公子們家中都是有請了先生的,琴棋書畫自然不在話下,只是這麽多人要比出個高下,倒是對手也不少。

江詩蘊專門將亭子分成四部分,分別為比琴區,比棋區,書畫區,詞賦區。各具特色,皆是用玻璃做的硯臺,棋盤,和擺設。用的上好宣紙。和玉石棋子。

貴人自有貴人的講究,江詩蘊可不敢以次充好。不過江詩蘊能做到這般細致,也多虧了沈慶之一旁指點,就比如那席位,在江詩蘊的思想裏必定都是隨意坐著就好,可沈慶之堅持按身份地位來排位,與江詩蘊爭論許久,江詩蘊才定下來。

有些事,還真的得入鄉隨俗,江詩蘊慶幸自己聽了沈慶之的話,不然今日鬧了笑話就不好了。

眾人皆選擇了自己擅長的一方而去,明王和齊國公則坐在上首,也拿了一副棋盤對弈。江詩蘊作為主人是不會去參與的,還有沈慶之和她忙著招呼客人茶水事宜。比賽已經正式開始,氣氛一度熱烈。

先是比琴,江詩蘊對這些沒什麽研究,也不做評判。和沈慶之對視一眼,看向禮部侍郎的夫人旁邊的那位嬤嬤,點了點頭。

江詩蘊給了紅竹一個眼色,紅竹拿了壺茶水,過去給各位夫人斟茶。

許多女郎們都去比賽了,夫人們許多都覺得自己已經許了人家,就不去和小姑娘們搶風頭了,所以多半都是在一旁三三兩兩的坐著聊天,看自己的丈夫或兒女們比賽,不時品評一二。

紅竹給夫人們添好了茶水,在禮部侍郎的夫人那故意頓了頓手,一不下心將茶水給灑了出來 ,直接將侍郎夫人的衣服給弄濕了。

紅竹忙跪下請罪道:“對不起,對不起,夫人您沒事吧?”

那嬤嬤馬上呵斥道:“小丫鬟幹事毛手毛腳的,真不知你家主子怎麽選的你,伺候這些貴人要出了差錯你擔當得起麽!”

紅竹忙跪下低下頭,惶恐欲泣道:“是奴婢的錯,請夫人責罰。”

見旁邊有人看過來,那侍郎夫人也不好多做糾纏,忙起身道:“無妨,衣服濕了換一件便是了,可別嚇著人家小丫頭。梅嬤嬤,扶我去換衣裳吧。”

夫人都這麽說了,那嬤嬤趕忙城“是”瞪了紅竹一眼,道:“還不快領著夫人去內院。”

紅竹勾了勾唇,忙道:“是。”

江詩蘊見紅竹事成,這才起身跟在他們後頭。

路過一個圓形拱門,便到了專為客人們準備的休息室,侍郎夫人突然有些腹痛難忍,忙又折了回去找茅房。

梅嬤嬤只好等在茅房外頭。

紅竹勾了勾唇,朝那梅嬤嬤劈了一掌,梅嬤嬤便暈了過去。

紅竹眼見四下無人,輕松扛起梅嬤嬤,施展輕功三兩步便消失在了原處,朝遠處另一個莊子飛奔而去。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讓侍郎夫人一時半刻別懷疑梅嬤嬤的不見了。江詩蘊故意裝作要上茅房“偶遇”了一把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上好了茅房,剛想找梅嬤嬤,就見江詩蘊朝這邊走來,江詩蘊忙朝著侍郎夫人行了禮,道:“方才國公夫人還在找夫人呢,我瞧著是從這邊來了,忙過來相請。”

侍郎夫人道:“有勞江娘子了。”說罷,又左顧右盼找了一圈,卻不見梅嬤嬤。

江詩蘊忙關心的問道:“夫人是在找方才的嬤嬤嗎?”

侍郎夫人忙點頭,道:“方才還在這呢,你可知她去了哪裏?”

江詩蘊搖搖頭,道:“方才又位妙齡女子托我找那位梅嬤嬤,莫約梅嬤嬤是出去了吧。”

梅嬤嬤有位女兒,侍郎夫人是知道的,本來今日休沐,梅嬤嬤是要回去與女兒團聚的,只是梅嬤嬤向來比較穩妥,才被她拉著來參加宴會。

侍郎夫人雖有些不高興梅嬤嬤的不告而別,但到底沒說什麽,心想是自己臨時的決定,也許梅嬤嬤還來不及通知她女兒所以人家找上門了?她總不能阻止她們母女團聚。

侍郎夫人忙跟著江詩蘊到了席中。沒想到比賽已經進行到最後的詩詞歌賦區了。這一區參加的人數最多,因而有些激烈。

至少宴會進行到現在,還沒什麽不好的狀況,江詩蘊已經十分滿意了,現下她只要穩定住這些人,給沈慶之爭取些時間審問那梅嬤嬤便好。

沈慶之已經悄然離開,江詩蘊看了看不遠處藏青色的身影,心下有些微痛。

這樣的日子,趙桓賦必定是要參加的,就算是為了她一直住在陳國公府這事,趙桓賦作為陳國公也必須在應邀之列並且必須出席。那件事後的這幾天,趙桓賦都不見蹤影,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沒想到他來了。

江詩蘊內心是覆雜的,她始終無法原諒那日的傷害,卻又有些感激他的出現。可終歸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此時,蘊惠郡主正滿臉嬌羞的站在趙桓賦的身旁,興高采烈的不知在說些什麽。趙桓賦雖然一貫冷著臉,江詩蘊卻覺得他在認真聽。

看著真像一對璧人呢。江詩蘊忙將目光放向別處,心中一澀。不知道為何自己都道

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對趙桓賦懷著別樣的希冀。

女郎公子們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在詩詞歌賦中大放異彩,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突然,一個女郎狀似無辜道:“我們在這爭勝負,大家都是早已相熟的,到底沒勁,不如讓江娘子也給我們賦詩一首可好?”

這個提議一出,立刻引來許多的附和,還有好幾個女郎拿著手帕掩嘴偷笑。雖說今日江詩蘊不參與這游戲,可誰讓她太過出風頭,自然引起某些不懷好意的嫉妒。

江詩蘊回頭一看,卻是一位穿著寶藍色衣服的女郎,眼神十分無害的看向自己,可江詩蘊分明在她的眼中讀到了對自己的一絲鄙夷。

好一朵白蓮花,明知道自己不過是一介平民農女,哪會什麽吟詩作賦。這不是故意為難自己嗎?

可眼見著不少公子也向自己投來詢問或欣賞的目光,江詩蘊不由得眉頭一皺。

江詩蘊微笑道:“蘊娘不才,賣弄還不是徒增笑話?還是各位才子佳人們好好表現吧。”

那位寶藍衣裳的女郎頓時輕笑道:“江娘子謙虛了,今日那玻璃展廳可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哪來的不才之說。你若這麽說我等豈非無地自容了。”

立刻有女郎附和道:“就是,江娘子你就莫謙虛了,便隨意賦詩一首也好讓我們開開眼吧。”

這就是給自己挖坑了,總有那麽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在無事生非。江詩蘊微笑著看著那位女郎,道:“看來蘊娘今日若是不說點什麽就下不來臺了?”

寶藍色衣服的女郎忙否認道:“我可沒這麽說,這不也是大家想看看江娘子究竟才華幾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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