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佟先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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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
孔童看著那殘破但依稀能瞧出名字的古書，不禁微蹙著眉頭沈思：來到這兒已有些時日，倒是不曾發現這本書。不過這軒轅新倒是好興致，竟會讀《山海經》？
一旁的清羽像是嚇了一大跳，枉顧主仆之別，一把從孔童手中將那書搶了過來，神色倉皇地藏在了身後。
孔童眉頭緊鎖，神色不虞地盯著清羽，“清羽，你作甚？”
“陛下，這書都破得看不清字了。不妨讓奴才另尋一本，您身子剛好些，莫要再傷著眼睛了！”
清羽說罷還未等孔童發作，便拿著那古書小跑出去了。
自孔童到這世界來，從未見過清羽做出如此失態之事，心中越發的奇怪。
但此時他也不欲再深究，免得適得其反露出馬腳就不好了。
沒過一會兒，清羽便捧著一大摞書踉踉蹌蹌地進來了，孔童見此頓時無奈，“清羽，你這是要朕去考狀元嗎？”
被書擋了半張臉的清羽聞言腳下一滑，手裏捧的書霎時落在了地上。清羽手忙腳亂地收拾著，“陛下恕罪！”
一旁的小宮人也跟著去撿，幾人慌慌張張地抱著書便朝著他這邊的案幾走來。
“清羽，那《山海經》你可要放好，日後朕說不定會向你討來！”
孔童順手從清羽懷裏抽了一本書，隨意地翻弄了幾頁，又擡眸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清羽，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道。
“諾，奴才記下了！”
清羽唯唯諾諾地應著，期間一直低著頭不曾擡頭看孔童，光潔的額上沁出了一層又一層細密的汗珠。
孔童心下更是肯定那破舊的《山海經》大有玄機，只是這背後到底有何故事他就不得而知。
清羽擡頭偷瞄了眼孔童，見他垂眸沈思不再追問，心中松了口氣但也忐忑不安，唯恐孔童一時興起向他發難。
孔童沈思片刻，決心先將這些煩心事放一邊，自顧自地看著書。
好在他是學考古研究的，對這些幾千年前的文物甚是感興趣，一看這些便忘乎所以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眼看著天漸漸陰沈了下來，殿內的視線暗了不少。
一直在一旁候著的清羽，命人點亮了這殿內的燭火。孔童覺著書上的字看著清晰了不少，頓時擡頭看了眼正傾著身子恭敬候在一側的清羽。
“陛下，要不奴才命人傳膳下去，這眼看著天都黑了，一會兒還得洗藥浴呢！”
清羽見孔童擡頭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瞧，不禁頭皮一陣發麻，手腳更是拘謹，小聲地問了一句。
孔童這才將視線調至了殿外漸漸昏沈的天色，他微微動了動發麻的小腿，緩緩地起身走至殿門口，輕聲道：“是啊，都天黑了！傳膳罷！”
清羽不解其意，只好乖乖地應下去傳膳。
還未等禦膳房那邊傳膳來，倒是殿外的小奴才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
“何事如此慌張？”
清羽正欲訓斥那小奴才，不曾想到負手而立的孔童卻搶先一步問道。
清羽只好悻悻住了口，沒好氣地瞪著那渾身瑟瑟發抖的小奴才，輕嗤了一聲，“若是你這小奴才說不出個所以然，驚擾了陛下，待會兒自己去領板子罷！”
“回稟陛下，佟侍郎在殿外求見陛下，頭都快磕破了，陛下您……”
“你這小奴才真真是不懂事，太皇太後再三叮囑不準任何人打攪陛下休息，你三番兩次地違抗命令，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清羽一聽是佟先，不可遏制的勃然大怒。還未等孔童發話，他便沖著跪在地上的小奴才疾言厲色了起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小奴才聞言嚇得不輕，今早便是他通風報信讓王鴻見了陛下，才致陛下大怒。此刻又聽清羽這般說，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饒命？你當太皇太後的口諭……”
“好了，清羽！宣佟侍郎進來罷！”
孔童微揚著精致漂亮的下巴看著外面，雲淡風輕地打斷了清羽。
清羽話才說到一半，頓時噎了一下，許久才應了下來。
“還不快去！”
清羽擡腳輕踹了一下那小奴才的小腿，壓低了聲音沒好氣地說道。
那小奴才幾乎是屁滾尿流地爬了出去，孔童不禁側目看了眼清羽，不鹹不淡地說道：“清羽，你又何苦嚇他？”
清羽聞言怔住了，他看著孔童神色淡淡的面容，隨即倉皇地低下頭，訥訥道：“陛下恕罪，方才是奴才私心了。那佟侍郎此刻前來必定是為了佟昭儀的事，奴才不願陛下為此煩心，方才才沖那小宮人發難……”
“朕知曉！”
孔童盯著清羽瞧了半晌，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惆悵的笑意，緩緩道：“朕知曉清羽的一番苦心。”
清羽險些落下淚來，他淚眼婆娑地望著孔童，哽咽地低喚了句，“陛下！”
孔童略略擡手拍了拍清羽單薄的肩膀，“但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的，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不過片刻，那小宮人便領著額頭一角還流著斑斑血跡的佟先疾步進了裏殿。
“微臣佟先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佟先剛一踏進殿門，便掀袍而跪，是真正意義上的五體伏地。
孔童微垂著眼簾看著跪在地上的單薄身影，心中說不上是何種滋味，許久孔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佟愛卿起來罷！”
佟先聞言伏在地上的身子略微動了動，卻並未起身，只是擡起一張狼狽駭人染上斑斑血跡的小臉，定定地看著孔童。
“佟愛卿有何事起來說話，這地上涼！”
孔童怎會不知這佟先心中所想，只是此刻他就算知曉佟昭儀是遭人陷害，他也無能為力。
“陛下，臣有罪！微臣未能教好自家妹子，竟讓她犯下如此彌天大罪。長兄如父，子不教父之過，罪臣願為昭儀娘娘受罰，還請陛下念在昭儀娘娘年紀尚小，從輕發落。”
佟先仰著臉不卑不亢地說著，即使臉上染著駭人的血跡，但也難掩佟先那清麗的容顏。
孔童眉頭微挑，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他原以為這佟先急匆匆趕來必定是佟昭儀求情，說佟昭儀是遭人陷害的，讓他網開一面。但也不曾想到他倒是認得快，好似這事真是佟昭儀所為。
“愛卿當真認為佟昭儀犯下彌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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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清羽像是嚇了一大跳，枉顧主仆之別，一把從孔童手中將那書搶了過來，神色倉皇地藏在了身後。
孔童眉頭緊鎖，神色不虞地盯著清羽，“清羽，你作甚？”
“陛下，這書都破得看不清字了。不妨讓奴才另尋一本，您身子剛好些，莫要再傷著眼睛了！”
清羽說罷還未等孔童發作，便拿著那古書小跑出去了。
自孔童到這世界來，從未見過清羽做出如此失態之事，心中越發的奇怪。
但此時他也不欲再深究，免得適得其反露出馬腳就不好了。
沒過一會兒，清羽便捧著一大摞書踉踉蹌蹌地進來了，孔童見此頓時無奈，“清羽，你這是要朕去考狀元嗎？”
被書擋了半張臉的清羽聞言腳下一滑，手裏捧的書霎時落在了地上。清羽手忙腳亂地收拾著，“陛下恕罪！”
一旁的小宮人也跟著去撿，幾人慌慌張張地抱著書便朝著他這邊的案幾走來。
“清羽，那《山海經》你可要放好，日後朕說不定會向你討來！”
孔童順手從清羽懷裏抽了一本書，隨意地翻弄了幾頁，又擡眸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清羽，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道。
“諾，奴才記下了！”
清羽唯唯諾諾地應著，期間一直低著頭不曾擡頭看孔童，光潔的額上沁出了一層又一層細密的汗珠。
孔童心下更是肯定那破舊的《山海經》大有玄機，只是這背後到底有何故事他就不得而知。
清羽擡頭偷瞄了眼孔童，見他垂眸沈思不再追問，心中松了口氣但也忐忑不安，唯恐孔童一時興起向他發難。
孔童沈思片刻，決心先將這些煩心事放一邊，自顧自地看著書。
好在他是學考古研究的，對這些幾千年前的文物甚是感興趣，一看這些便忘乎所以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眼看著天漸漸陰沈了下來，殿內的視線暗了不少。
一直在一旁候著的清羽，命人點亮了這殿內的燭火。孔童覺著書上的字看著清晰了不少，頓時擡頭看了眼正傾著身子恭敬候在一側的清羽。
“陛下，要不奴才命人傳膳下去，這眼看著天都黑了，一會兒還得洗藥浴呢！”
清羽見孔童擡頭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瞧，不禁頭皮一陣發麻，手腳更是拘謹，小聲地問了一句。
孔童這才將視線調至了殿外漸漸昏沈的天色，他微微動了動發麻的小腿，緩緩地起身走至殿門口，輕聲道：“是啊，都天黑了！傳膳罷！”
清羽不解其意，只好乖乖地應下去傳膳。
還未等禦膳房那邊傳膳來，倒是殿外的小奴才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
“何事如此慌張？”
清羽正欲訓斥那小奴才，不曾想到負手而立的孔童卻搶先一步問道。
清羽只好悻悻住了口，沒好氣地瞪著那渾身瑟瑟發抖的小奴才，輕嗤了一聲，“若是你這小奴才說不出個所以然，驚擾了陛下，待會兒自己去領板子罷！”
“回稟陛下，佟侍郎在殿外求見陛下，頭都快磕破了，陛下您……”
“你這小奴才真真是不懂事，太皇太後再三叮囑不準任何人打攪陛下休息，你三番兩次地違抗命令，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清羽一聽是佟先，不可遏制的勃然大怒。還未等孔童發話，他便沖著跪在地上的小奴才疾言厲色了起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小奴才聞言嚇得不輕，今早便是他通風報信讓王鴻見了陛下，才致陛下大怒。此刻又聽清羽這般說，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饒命？你當太皇太後的口諭……”
“好了，清羽！宣佟侍郎進來罷！”
孔童微揚著精致漂亮的下巴看著外面，雲淡風輕地打斷了清羽。
清羽話才說到一半，頓時噎了一下，許久才應了下來。
“還不快去！”
清羽擡腳輕踹了一下那小奴才的小腿，壓低了聲音沒好氣地說道。
那小奴才幾乎是屁滾尿流地爬了出去，孔童不禁側目看了眼清羽，不鹹不淡地說道：“清羽，你又何苦嚇他？”
清羽聞言怔住了，他看著孔童神色淡淡的面容，隨即倉皇地低下頭，訥訥道：“陛下恕罪，方才是奴才私心了。那佟侍郎此刻前來必定是為了佟昭儀的事，奴才不願陛下為此煩心，方才才沖那小宮人發難……”
“朕知曉！”
孔童盯著清羽瞧了半晌，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惆悵的笑意，緩緩道：“朕知曉清羽的一番苦心。”
清羽險些落下淚來，他淚眼婆娑地望著孔童，哽咽地低喚了句，“陛下！”
孔童略略擡手拍了拍清羽單薄的肩膀，“但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的，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不過片刻，那小宮人便領著額頭一角還流著斑斑血跡的佟先疾步進了裏殿。
“微臣佟先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佟先剛一踏進殿門，便掀袍而跪，是真正意義上的五體伏地。
孔童微垂著眼簾看著跪在地上的單薄身影，心中說不上是何種滋味，許久孔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佟愛卿起來罷！”
佟先聞言伏在地上的身子略微動了動，卻並未起身，只是擡起一張狼狽駭人染上斑斑血跡的小臉，定定地看著孔童。
“佟愛卿有何事起來說話，這地上涼！”
孔童怎會不知這佟先心中所想，只是此刻他就算知曉佟昭儀是遭人陷害，他也無能為力。
“陛下，臣有罪！微臣未能教好自家妹子，竟讓她犯下如此彌天大罪。長兄如父，子不教父之過，罪臣願為昭儀娘娘受罰，還請陛下念在昭儀娘娘年紀尚小，從輕發落。”
佟先仰著臉不卑不亢地說著，即使臉上染著駭人的血跡，但也難掩佟先那清麗的容顏。
孔童眉頭微挑，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他原以為這佟先急匆匆趕來必定是佟昭儀求情，說佟昭儀是遭人陷害的，讓他網開一面。但也不曾想到他倒是認得快，好似這事真是佟昭儀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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