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波濤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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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附議郎中令大人！”
“臣等附議郎中令大人！”
“……”“
“臣等附議中常侍大人！”
“臣等附議中常侍大人！”
“……”
朝中的大臣稀稀落落地站成兩派，分別附議王鴻和王風。
這場面雖說在孔童意料之中，但依舊讓他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唯有十幾名大臣還閉目養神站著不動，孔童見此更是頭痛不已。
他看了看站在左側最首，閉目的白眉須發的老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知孟愛卿有何高見？”
猛地被點名的大司徒孟明睜開了眼睛，矍鑠的雙目不經意瞥見了孔童臉上似笑非笑的奇異笑容。
孟明猛地一個激靈，倉皇地站了出來，低聲道：“陛下，您心中自有定奪，老臣提或不提又有何差別？”
孔童微瞇著雙眼緊盯著孟明，紅唇微抿，暗罵道：孟明這個老狐貍又玩這套！
大司馬薄樞霖站了出來，跪在了地上，虔誠地磕了幾個頭，“是老臣辦事不力，不僅沒能查出真相，還讓定平王冤死獄中，害得陛下這般難做，請陛下賜罪！”
孔童萬萬沒想到他一向看重的大司馬薄樞霖竟會在這個節骨眼請罪，本就一團糟的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
孔童壓著怒氣，高聲喝道：“大司馬何罪之有，本是定平王耐不住天牢的寒苦，這才自縊牢中，與你何幹？快快起來罷！”
薄樞霖還要說些什麽，卻瞥見孔童憤怒眼紅的模樣，頓時嚇得不輕，“老臣多謝陛下不殺之恩！”
孔童心煩意燥地揮了揮手，看著底下的朝臣，孔童更是氣悶不已，“既是朝中大多數大臣對此意見不合，定平王一案交於大理寺卿全權處理，過些時日再呈上給朕過目。至於定平王一族是流放還是誅殺暫且不論了，他日再定吧！”
“各位愛卿還有何事？”
“啟稟陛下，這春闈眼看就要到了，各地的考生也紛紛到了鹹安。只是這考官還未確定好，還望陛下親自定奪！”
久久不曾發言的大司空何淩站了出來，青髯胡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孔童細細的眉頭微挑，許久才緩緩道：“不妨就照著去年主考官人員，大司空你看著辦！”
“多謝陛下，臣私以為這主考人員應當註入鮮活之力，畢竟這些少年才俊才是我江山社稷的未來！”
何淩一面說著一面還偷偷打量著孔童，細細斟酌著自己所說的話是否有欠妥當。
孔童聞言卻是一驚，若不是上次他提出要重審定平王一案這何淩不言語也不支持自己，他恐怕會以為何淩已經看穿自己內心的想法。
孔童盯著何淩瞧了許久，“不知愛卿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臣以為中常侍王鴻大人能勝任此事，他幼時便師承常太傅門下，滿腹經綸學富五車，連先皇都曾讚賞王鴻大人是天縱英才。若是王鴻大人擔任主考官，經他挑選的必是國之棟梁，望陛下恩準！”
孔童一聽這話更是驚訝不已，他是有意讓王鴻出任此次的春闈選拔。
但太皇太後三申五令讓他不要太親近王鴻，以免樹大招風，所以他才勉強克制說了句照著去年辦。
誰知這大司空竟自己提出讓王鴻作為主考官參與此次春闈的人才選拔，他當然樂意順水推舟，“何愛卿為何推選中常侍王鴻作為主考官呢？他年紀輕輕不能服眾，做不好豈不惹人笑話？何不讓德高望重的常太傅或是孟愛卿去？”
何淩楞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楞楞地盯著神色莫辨的孔童瞧了許久，才道：“方才臣也說了，中常侍王鴻大人本是天縱英才，以他的才學才智定不負眾望。陛下何必以年齡官階來限制少年才俊的一腔抱負。”
孔童嘴角泛起一絲冷意，他深深地看著低垂著頭的何淩，“此事朕覺著還得問問王愛卿本人，多事他不願也不能強求。你說是不是，何愛卿？”
“諾！”何淩悻悻地答著，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王愛卿，方才你也聽到大司空所講，你怎麽想的，不妨說來聽聽？”
孔童直勾勾地看著底下離自己不遠的王鴻，直至王鴻擡起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孔看著他時，孔童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
“微臣自是願意的，能為陛下分憂效犬馬之勞是微臣的福分。微臣若是有幸被選為主考官，定會全力以赴為陛下為夏漢江山選出棟梁之才！”
孔童見王鴻鏗鏘有力地應著，不知為何他松了一口氣，但心底也隱隱約約生出一股不安，“如此，今年便讓王愛卿加入主考官，何愛卿你來安排！”
何淩應下了，朝裏頓時陷入一陣死寂。孔童清咳一聲，看著紛紛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大臣們，“這眼看著農戶們都要耕田播種了，戶部應當註意做好防洪防旱的準備，改修的堤壩該屯的水該有個計劃。”
戶部尚書上前，朗聲應道：“回稟陛下，老臣早已著手準備，過幾日將詳細的部署上奏給陛下，陛下請放心！”
孔童略略點頭，看著底下神色各異的大臣，孔童恨不得立刻夏朝。孔童揮揮手，佯作鎮定，“如此最好，各位愛卿若是無事，便退朝罷！”
滿朝文武立即跪拜在地上，高呼著“吾皇萬萬歲！”
孔童在大臣們的高呼聲和清羽那句高亢的‘退朝’下，負手挺背離開了未央殿。
自那日商議定平王一族該如何處決無果後，孔童這幾日便一直收到關於要將定平王一脈處死的奏折，當然也有上奏寬大處理定平王一脈的奏章，看得孔童很是心煩意亂。
而那大司徒孟明卻只字未提，大司空何淩也是如此。這兩人可是三公之二，若是他倆人有表態，那這定平王一脈或是流放或是斬殺也就成了定局。
無奈這兩人都是老狐貍，知曉孔童本意不願斬殺定平王一脈，他們私心又是祈盼將定平王一脈趕盡殺絕。但他們又不願正面與孔童起沖突得罪孔童，因此對這案子就緘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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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附議郎中令大人！”
“……”“
“臣等附議中常侍大人！”
“臣等附議中常侍大人！”
“……”
朝中的大臣稀稀落落地站成兩派，分別附議王鴻和王風。
這場面雖說在孔童意料之中，但依舊讓他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唯有十幾名大臣還閉目養神站著不動，孔童見此更是頭痛不已。
他看了看站在左側最首，閉目的白眉須發的老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知孟愛卿有何高見？”
猛地被點名的大司徒孟明睜開了眼睛，矍鑠的雙目不經意瞥見了孔童臉上似笑非笑的奇異笑容。
孟明猛地一個激靈，倉皇地站了出來，低聲道：“陛下，您心中自有定奪，老臣提或不提又有何差別？”
孔童微瞇著雙眼緊盯著孟明，紅唇微抿，暗罵道：孟明這個老狐貍又玩這套！
大司馬薄樞霖站了出來，跪在了地上，虔誠地磕了幾個頭，“是老臣辦事不力，不僅沒能查出真相，還讓定平王冤死獄中，害得陛下這般難做，請陛下賜罪！”
孔童萬萬沒想到他一向看重的大司馬薄樞霖竟會在這個節骨眼請罪，本就一團糟的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
孔童壓著怒氣，高聲喝道：“大司馬何罪之有，本是定平王耐不住天牢的寒苦，這才自縊牢中，與你何幹？快快起來罷！”
薄樞霖還要說些什麽，卻瞥見孔童憤怒眼紅的模樣，頓時嚇得不輕，“老臣多謝陛下不殺之恩！”
孔童心煩意燥地揮了揮手，看著底下的朝臣，孔童更是氣悶不已，“既是朝中大多數大臣對此意見不合，定平王一案交於大理寺卿全權處理，過些時日再呈上給朕過目。至於定平王一族是流放還是誅殺暫且不論了，他日再定吧！”
“各位愛卿還有何事？”
“啟稟陛下，這春闈眼看就要到了，各地的考生也紛紛到了鹹安。只是這考官還未確定好，還望陛下親自定奪！”
久久不曾發言的大司空何淩站了出來，青髯胡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孔童細細的眉頭微挑，許久才緩緩道：“不妨就照著去年主考官人員，大司空你看著辦！”
“多謝陛下，臣私以為這主考人員應當註入鮮活之力，畢竟這些少年才俊才是我江山社稷的未來！”
何淩一面說著一面還偷偷打量著孔童，細細斟酌著自己所說的話是否有欠妥當。
孔童聞言卻是一驚，若不是上次他提出要重審定平王一案這何淩不言語也不支持自己，他恐怕會以為何淩已經看穿自己內心的想法。
孔童盯著何淩瞧了許久，“不知愛卿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臣以為中常侍王鴻大人能勝任此事，他幼時便師承常太傅門下，滿腹經綸學富五車，連先皇都曾讚賞王鴻大人是天縱英才。若是王鴻大人擔任主考官，經他挑選的必是國之棟梁，望陛下恩準！”
孔童一聽這話更是驚訝不已，他是有意讓王鴻出任此次的春闈選拔。
但太皇太後三申五令讓他不要太親近王鴻，以免樹大招風，所以他才勉強克制說了句照著去年辦。
誰知這大司空竟自己提出讓王鴻作為主考官參與此次春闈的人才選拔，他當然樂意順水推舟，“何愛卿為何推選中常侍王鴻作為主考官呢？他年紀輕輕不能服眾，做不好豈不惹人笑話？何不讓德高望重的常太傅或是孟愛卿去？”
何淩楞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楞楞地盯著神色莫辨的孔童瞧了許久，才道：“方才臣也說了，中常侍王鴻大人本是天縱英才，以他的才學才智定不負眾望。陛下何必以年齡官階來限制少年才俊的一腔抱負。”
孔童嘴角泛起一絲冷意，他深深地看著低垂著頭的何淩，“此事朕覺著還得問問王愛卿本人，多事他不願也不能強求。你說是不是，何愛卿？”
“諾！”何淩悻悻地答著，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王愛卿，方才你也聽到大司空所講，你怎麽想的，不妨說來聽聽？”
孔童直勾勾地看著底下離自己不遠的王鴻，直至王鴻擡起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孔看著他時，孔童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
“微臣自是願意的，能為陛下分憂效犬馬之勞是微臣的福分。微臣若是有幸被選為主考官，定會全力以赴為陛下為夏漢江山選出棟梁之才！”
孔童見王鴻鏗鏘有力地應著，不知為何他松了一口氣，但心底也隱隱約約生出一股不安，“如此，今年便讓王愛卿加入主考官，何愛卿你來安排！”
何淩應下了，朝裏頓時陷入一陣死寂。孔童清咳一聲，看著紛紛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大臣們，“這眼看著農戶們都要耕田播種了，戶部應當註意做好防洪防旱的準備，改修的堤壩該屯的水該有個計劃。”
戶部尚書上前，朗聲應道：“回稟陛下，老臣早已著手準備，過幾日將詳細的部署上奏給陛下，陛下請放心！”
孔童略略點頭，看著底下神色各異的大臣，孔童恨不得立刻夏朝。孔童揮揮手，佯作鎮定，“如此最好，各位愛卿若是無事，便退朝罷！”
滿朝文武立即跪拜在地上，高呼著“吾皇萬萬歲！”
孔童在大臣們的高呼聲和清羽那句高亢的‘退朝’下，負手挺背離開了未央殿。
自那日商議定平王一族該如何處決無果後，孔童這幾日便一直收到關於要將定平王一脈處死的奏折，當然也有上奏寬大處理定平王一脈的奏章，看得孔童很是心煩意亂。
而那大司徒孟明卻只字未提，大司空何淩也是如此。這兩人可是三公之二，若是他倆人有表態，那這定平王一脈或是流放或是斬殺也就成了定局。
無奈這兩人都是老狐貍，知曉孔童本意不願斬殺定平王一脈，他們私心又是祈盼將定平王一脈趕盡殺絕。但他們又不願正面與孔童起沖突得罪孔童，因此對這案子就緘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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