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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琴酒的噩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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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憐奈疑惑地看著身旁的安室透, 又轉頭看了看曉千秋。

Bourbon和Porto很熟嗎?

為什麽她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氣場。

曉千秋心中波瀾萬千,但表面裝得十分平靜,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塊老式懷表。那塊懷表似乎年代久遠,金色的鏈子已經有幾處生銹的地方。

懷表……

難道說, 催眠?

安室透恍然, 原來對方審訊叛徒套取情報的方式是催眠, 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難怪所有臥底對她只想避而遠之。

大概她應該也是靠這樣的方式解決了“單挑”。

曉千秋走到兩人面前, 輕聲道:“希望你們配合一點,不然你們會怎樣, 我就不能保證了。”

安室透眉頭緊皺, 深深地凝視她。

曉千秋只當沒看見安室透向她投來的覆雜目光,她擡起手,輕輕搖晃著那塊老式懷表, “這個懷表每晃一次, 你們意識就會變模糊一點, 天上的太陽也會更明亮一些。”

水無憐奈閉著眼睛不敢看她。

安室透仍然在嘗試解開手上的鐐銬, 反覆努力之後無果,他咬肌微動,思考著是否真的要做到最後一步。

在被抓來之前, 安室透就預感到自己有可能會再一次接受審訊,上次有幸運的成分在,這次有沒有好運就不知道了。所以他提前在後槽牙裏裝了一個微型機關, 一旦他的意識出現了一點恍惚,他就會立刻咬破機關讓毒液流出,0.01毫升的毒液就足以致死。

無論怎樣,絕對不能讓公安的情報落到組織手裏。

他們的小動作都落在曉千秋眼中, 但她只是晃著那塊懷表,重覆同一句話。

懷表搖擺,意識模糊。

安室透渾身肌肉緊繃,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汗珠順著鬢角一路滑到下頜。

但安室透發現,他並沒有失去意識,甚至一點困意或者被催眠的征象都沒有。不只是他,水無憐奈也是同樣的感覺,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不解和困惑。

半晌,曉千秋收起了懷表,不動聲色問:“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安室透運用精湛演技,作出雙目失神的表情,答道:“白天。”

水無憐奈聽到安室透的回答微怔,然後也很快反應過來:“白天。”

曉千秋說:“很好。”

她開始提問:“你們是組織的臥底嗎?”

被綁住的兩人異口同聲:“不是。”

曉千秋繼續問:“有過背叛組織的想法嗎?”

水無憐奈說:“沒有,我絕對不會背叛組織。”

安室透說:“沒有,組織就是我的戀人。”

……

曉千秋嘴角微抽,馬上恢覆嚴肅的表情,她又問了一些問題,當然結果肯定是什麽情報都沒有問出來。

“最後一個問題。”曉千秋轉向安室透,“Sherry真的死了嗎?”

安室透沒有猶豫:“死了。”

倉庫外,琴酒靠在保時捷的車門上吸煙,天空中飄起蒙蒙細雨,他沒有打傘。耳機裏傳來曉千秋的聲音:

“你都聽到了,Gin。”

不多時,曉千秋從倉庫中走出。

“已經確認過了,Bourbon和Kir不是叛徒,看起來他們對組織很忠心。”她頓了一下,“而且,Sherry確實已經死了。”

琴酒掐滅煙頭,冷笑一聲,“在他的眼中。”

曉千秋斂眸:“如果你原本就不相信的話,根本沒有讓我問的必要。”

琴酒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曉千秋覺得心驚。但她知道自己剛剛的演技還算不錯,與安室透和水無憐奈的配合也很到位,應該沒有暴露,但琴酒那充滿狠厲的眼神依然讓她打心裏發寒。

一旁的伏特加問:“大哥,基爾和波本怎麽辦?”

琴酒收回了目光。

曉千秋偷偷松口氣,說:“他們很快就會醒來。”

伏特加遲疑:“那,要不要去給他們松綁?”

琴酒懶得回答這個白癡問題,他打開保時捷的車門,問道:“Porto,你最近有任務?”

曉千秋聳肩:“一直都有。”

琴酒唇角微勾:“要我送你一程嗎?”

不知為何,曉千秋心頭一震,這句話在她的耳朵裏聽起來似乎還有另一種含義。

她定了定神,淡然笑道:“不,不麻煩你了。”

保時捷356A駛離了倉庫,曉千秋撐著傘,獨自一人走在雨中。

思緒紛亂如雲,做出假裝催眠基爾和波本掩蓋他們的臥底身份這個決定,她也不知道究竟正不正確。

安室透是組織的叛徒,公安的臥底這個情報她早就知道,為什麽她沒有處理他?

不僅如此,她甚至知道柯南與灰原哀的真實身份,包括A藥可以使人變小的作用,以及沖矢昴就是假死的赤井秀一。

但她卻並沒有對他們下手。

為什麽?

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覆,這一切還像一團迷霧,她無法從中窺得真相,而且她似乎也能感受到自己潛意識的抗拒,對於真相的知曉。

總之,在一切明朗之前,曉千秋決定遵從自己的本心。

不求對錯,但求無悔。

回到公寓,看著門上的六個鎖,曉千秋無奈地笑了笑。

她耐心地把那些鎖一道一道解開,推開門的那一刻,盡管她心裏很清楚安室透不會在家裏,但在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時,還是感到了一絲寂寞。

他應該不會再到這裏來了。

這次向安室透坦白自己就是Porto,也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所有謊言和偽裝全都不攻自破,他不可能再若無其事地繼續裝作她的男朋友,而她也不可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陪他玩家家酒游戲。

安室透現在會怎麽想她呢?

一個立場不明的危險人物?

她試著從安室透的角度思考,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揣測那個男人的想法。

雖然最初安室透也懷疑過她的身份,對她反覆試探,甚至因為不相信她的失憶而主動提出了同居這種建議,但她能感覺到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安室透對她的疑心日漸減少。

所以他才會在得知她就是Porto的時候那麽震驚。

現在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蕩然無存,他究竟會選擇與她直接溝通,或者像最開始那樣對她戒心十足反覆試探,還是會直接把她當做敵人呢?

腦袋越想越疼。

曉千秋揉了揉太陽穴,走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

打開冰箱,安室透做的菜還蒙著保鮮膜放在冷凍櫃裏,雖然已經過了兩天,但看起來仍然賣相極佳。

曉千秋把那幾盤菜端出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有種吃掉就徹底沒了,如果不吃就好像能一直保存下去的感覺。

曉千秋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十分可笑,如果不吃的話那些菜只會逐漸發黴,最終不得已被扔掉。但她猶豫半晌,還是選擇煮一包泡面。

放了點火腿和幾片生菜,沸水咕嘟咕嘟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太安靜了。

安靜得讓人不習慣。

作為一個單身了二十多年的人,哪怕失憶前似乎有過一個丈夫,但在六道骸口中曉千秋還是一直都是一個人。

這麽短的同居時間居然就讓她開始不適應獨居生活了。

習慣真是可怕。

曉千秋這麽感慨著,她打開電視,挑了一個播放綜藝的頻道,幾個主持人和嘉賓笑得很開心,氛圍十分熱鬧。

她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泡面一邊看節目。她把聲音調得很大,然而其實她根本沒有把節目看進去,僅僅是為了讓房間聽起來不那麽安靜,不至於太孤單。

對著綜藝發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安室透站在公寓門前,發現那六道鎖居然一道都沒有換時,稍稍訝異了下。

他以為曉千秋大概壓根沒有回過這裏,準備直接把這間公寓棄之不顧才沒有換鎖。

然後當他走進房間,他聽到了電視的聲音,還在沙發上看見了睡得正香的曉千秋。

“……”

這家夥,認真的嗎?

剛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組織成員的身份,居然就在同居公寓的沙發上這麽毫無顧忌地睡著了。

連毯子都不蓋一下!

不,不對。他才不會關心她會不會感冒。安室透惡狠狠地想。

他一邊這麽想,一邊拿來毯子。

剛要把毛毯蓋在對方身上,曉千秋睫毛微顫,悠悠轉醒,睜開眼正好對上安室透的目光。

仿佛被誰按下了暫停鍵,兩人不約而同地僵住,大眼瞪著小眼。

安室透率先回神。

一股怒火裹挾著其他難言的情感湧上心頭。

她是太自信了覺得自己不會來?還是她覺得就算他來了,她也完全不怕他?

安室透動作粗魯地扔開毛毯,“曉小姐,你似乎很悠閑啊。”

他俯身,雙手撐在曉千秋的身側,將她禁錮在懷中,距離近到鼻翼呼出的氣息可以直接落在她脖頸的皮膚。

看到她迅速發紅的耳根,安室透稍稍滿意了一些,他嗓音低啞,透露出幾分危險氣息。

“就這麽沙發上睡著,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麽?”

曉千秋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

她視線飄忽,突然,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畫面,連忙推著安室透的肩膀:“安室先生,你快看……”

安室透扣住她的手腕,以防她逃跑,兩眼微瞇:“想靠這樣的方式轉移我的註意力?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曉千秋急得大喊:“不是,安室先生,你快看電視!”

註意到她的不對勁,安室透這才轉頭望向電視。

電視正在直播一位富豪的婚禮,但是不知出現了什麽意外,警察都來了,在躁動人群中,電視臺的攝像頭拍到了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這幾章好像不僅可以叫琴酒的噩夢,還可以叫透子的噩夢

千秋噩夢本夢

想“幹點什麽”,然而小朋友們又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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