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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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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吾棲和周舟站在籃球場邊,看餘煬和程澈跟幾個大學同學在打球。

“程澈今天這球打得稀碎。”周舟評價道。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靳吾棲說,“你們吵架了?”

“倒也不是,就昨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去,路上買了夜宵,沒給他買,我以為他已經睡了。”

“結果我在客廳吃的時候他出了房間,杵在那兒一句話不說地看著我,我都快吃完了,也沒什麽能分給他的了。”

“一晚上沒跟我說話,今天我說來看他打球,他問我,你怎麽不加班買夜宵了。”

周舟嘆了口氣:“這研究生現在脾氣很大,可能是學習壓力太重了。”

“他逗你呢,哄哄就行了。”靳吾棲笑起來,“上回我半夜睡不著,起來玩了會兒手機,被餘煬抓包,從那之後一到晚上我的手機就不見蹤影。”

“這些alpha怎麽回事,心眼越來越小了。”周舟說。

沒過多久,球打完了,夕陽還在,亮晃晃地照著一群人,蓬勃又鮮活。

周舟前一秒還在嘬奶茶,後一秒他對上程澈的眼神,喊了句:“不好!”

“我忘給程澈買奶茶了!”

他說完轉身就跑,程澈拿了外套和書包冷著臉路過靳吾棲身邊,盯著周舟的背影,說:“哥,我先走了。”

靳吾棲笑著:“嗯。”

他轉回頭,看見餘煬正穿著外套朝他走來,餘暉映著alpha年輕英俊的臉和修長的身形,還是帶著少年氣的動人模樣。

靳吾棲朝他伸出手,餘煬快走了幾步牽上來,旁邊的幾個alpha吚吚嗚嗚的,半羨半酸地說:“餘總一家三口出來欺負人了。”

“那還不是你們沒出息。”餘煬說。

“我靠!”

一群人打打鬧鬧地告了別走遠了,餘煬牽著靳吾棲的手慢慢地走在操場邊,他指了遠處的一家小賣部,說:“那兒,那個小店,地方特小,人一多就擠,有回貨架被擠翻了,把周舟埋裏邊兒了,他當時在挑薯片。”

靳吾棲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要笑,他問:“周舟受傷了嗎?”

“沒呢,剛好蹲在一個箱子旁邊,擋住了,沒砸到身上。”餘煬說,“後來程澈聽說了,專門從實驗室來了小賣部,到的時候周舟還蹲在地上找他心儀的薯片,程澈拎著周舟的領子給他拽出去了,周舟臨走前還偷偷囑托我,把最後那包烤肉味薯片給他找出來買下來,他晚上有課,課上要吃。”

靳吾棲只能笑:“周舟到底長沒長大。”

“顯然沒有。”餘煬說,“他就愛吃垃圾食品,程澈不讓他吃,他就偷著吃,程澈說家裏各個意想不到的角落都被周舟塞了零食。”

他接著說:“以後讓周舟離寶寶遠一點,我怕咱們孩子還沒滿月就被他餵薯片。”

靳吾棲笑得靠在餘煬身上,說:“可是周舟不是預定了幹爹的位置嗎,怎麽遠離?”

餘煬沈默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我現在通知他被取消幹爹資格了。”

靳吾棲生寶寶那天,餘煬站在醫院走廊上,快要把杜葉樂的肩捏碎。

“餘總……你放輕松……”杜葉樂艱難地開口,“靳和寶寶一定會平安的……”

因為比預產期早了一段時間,餘煬的父母和靳吾棲的母親都是臨時趕到,幾位長輩滿臉慌張和期待,問情況怎麽樣了。

“沒有特殊情況。”餘煬平靜地說,“你們放心。”

杜葉樂捂著自己被捏到麻木的肩膀,含恨看了餘煬一眼。

確實沒有特殊情況,很順利,是個alpha男寶寶。

護士抱著寶寶出來,大家紛紛上前。

餘煬:“我老婆怎麽樣了?”

靳吾棲媽媽:“昏迷了嗎?”

餘煬媽媽:“轉去病房了嗎?”

餘煬爸爸:“情況穩定下來了嗎?”

護士:“你們先看看孩子好嗎?”

醫生接著走出來:“已經轉去病房了,沒有昏迷,廚師在準備營養餐了,你們先看看孩子,等會兒孩子會被送去育嬰室先觀察一段時間,然後你們可以去看omega,不過不建議太多人去,容易影響omega的休息。”

“好,辛苦了。”餘煬看著繈褓裏的小嬰兒,合理地給出評價,“跟別人家的小孩長得也差不多,皺巴巴的。”

他媽媽擡手往他的背上來了一下:“沒看見睫毛這麽長啊?像小棲。”

“當爹的人了還要挨打。”餘煬爸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長沒長大?”

“真可愛!”杜葉樂無腦吹,“等眼睛睜開了看看是什麽顏色!”

“像煬煬。”靳吾棲媽媽說,“嘴巴很像。”

餘煬被岳母誇得喜滋滋的,再看看寶寶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過後,幾個長輩先進病房和靳吾棲說了些話,怕打擾他休息,安慰叮囑之後就適時地離開了。這個高級養護中心裏,醫生護士保姆廚師保鏢清潔工一應俱全,omega的產後恢覆無需家屬多操心,都會有專門的營養師進行調理。

“讓我去跟靳說幾句話!讓我進去!”杜葉樂急吼吼地想要進病房,“我要跟他說話!”

餘煬沒攔著,給他開了門,杜葉樂剛邁進一步喊了聲“靳”,餘煬就抓著他的後領給他拽了出去。

“說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和程澈他們一起再來看他。”

門被無情地關上,杜葉樂站在外面楞了幾秒,然後惱怒地剁了一下腳,低聲咒罵:“餘煬垃圾A!”

靳吾棲躺在寬大的病床上,看見餘煬走過來,他將手從被子下伸出來。

餘煬快走了幾步牽住他的手,然後拉了張小沙發坐下來:“辛苦了,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靳吾棲笑笑,“看見寶寶了嗎?”

“看見了,像你。”

“說實話。”

“……”餘煬想了一下,“小嬰兒都長得差不多其實。”

靳吾棲笑起來。

生了寶寶的omega自帶溫柔濾鏡,眼角眉梢都是化不開的暖和軟,像是玫瑰收起了銳利的刺和艷麗的顏色,柔軟地合攏起來,被風一吹就輕飄飄地搖晃,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摟一把。

餘煬將靳吾棲的手握在掌心裏,低頭親了一下,說:“真的辛苦了,一定很痛。”

“是很痛啊。”靳吾棲將手從餘煬的手心裏抽出來,摸著他的頭發,“但是也很開心。”

“你好好休息,明天應該就可以看寶寶了。”餘煬想了一下,說,“看餘橙。”

餘橙是餘煬和靳吾棲給寶寶預先起的名字,非常草率,在某天兩人吃著橙子看電視的時候,靳吾棲看著橙子,突然說:“橙這個字,好像不錯。”

“是不錯。”餘煬沈思片刻,“餘橙,可A可O,不用分性別想名字了。”

“那就這樣。”靳吾棲當時簡單地總結。

“真的就叫餘橙了嗎?”此刻,靳吾棲笑著問。

“是的,多吃水果少吃零食。”餘煬握著靳吾棲的手送到嘴邊親了一下,“只要你沒意見,就叫這個了。”

“爸爸說了算,我沒意見。”靳吾棲說。

第二天程澈和周舟一早就過來了,周舟湊在靳吾棲邊上嘰嘰歪歪了一堆,被餘煬給拎出去扔到程澈懷裏。

“看你幹兒子去,別吵我老婆。”餘煬說。

周舟冷笑一聲:“你上次不是給我發微信說不讓我當幹爹了麽。”

餘煬:“是啊,你頂多當幹媽。”

周舟:“操!”

站在育嬰房外,餘煬頗為迷茫地環顧了一圈,他記得昨天護士給自己指過位置,他還看了好一會兒,但是現在他有點茫然,不太確定具體位置了,這些小孩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床位牌又太小,根本看不清。

但是爸爸的尊嚴不能丟,餘煬靠父子心靈感應指定了一位幸運兒:“就那個,在睡覺的。”

“可愛!”周舟趴在玻璃上,“真乖啊,你看旁邊那個咬手指頭的,就不太雅觀。”

正好護士過來,餘煬問她:“昨天晚上我兒子睡得好嗎?怎麽現在還在睡。”

護士朝裏面看了一眼,平靜地對餘煬說:“旁邊那個咬手指的才是你兒子。”

餘煬:“……”

周舟:“……”

程澈:“……”

餘橙的小名叫餘百萬。

來是不打算取小名的,畢竟餘橙這個名字就挺嗲的,小橙或者橙橙,叫著已經夠親昵。

但是餘橙滿月的時候,周舟閑著沒事要讓他抓鬮,放了一堆東西在他面前。周舟發揮自己做設計的本事,手繪了一張一百萬的假鈔扔在裏面,結果被餘橙一眼相中,抓在手裏咿咿呀呀地揉捏。

“太好了,餘家的事業後繼有人了。”周舟說。

餘煬抱著餘橙,將快要被餘橙塞到嘴裏的假鈔拿走:“兒子,賺錢可以,要小心假鈔。”

基本都是餘煬在帶餘橙,每個深夜,當餘橙哭的時候,餘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遮住靳吾棲的眼睛,在他臉上親一下,說:“你別動,繼續睡。”

靳吾棲通常是將臉往被子裏再埋埋,說:“我本來也沒打算醒。”

但是不醒是不可能的,沒幾分鐘後餘煬就會抱著餘橙坐到靳吾棲身邊,說:“餘橙可能想喝奶。”

什麽可能,就是要喝奶。

靳吾棲懶懶地嘆口氣,坐起來,接過餘橙抱在懷裏,餘煬還特別貼心地去給他解扣子。

哺乳期的omega乳汁充沛,餘橙喝得非常投入,餘煬也看得非常投入。

“這段時間都沒有疼嗎?”他問,“也沒有流出來?”

靳吾棲擡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餘煬:“你想幹嘛就直說。”

剛生完餘橙的時候,因為供大於求,omega也是遭受過一段時間的漲奶困擾的,疼和漲就不說了,主要是費衣服,很容易打濕。但是也沒困擾多久,因為餘煬非常主動地、自告奮勇地親自上場為老婆解決問題。

一句話概括就是:餵完小的餵大的。

大的那個顯然心思不純,每次都抱著靳吾棲坐在自己腿上,並不乖乖喝奶,還要順手摸摸別的地方,然後擡頭問:“和餘橙搶奶喝,這樣好嗎?”

靳吾棲攀著他的肩,半闔著眼睛虛虛地喘氣,罵他:“少說兩句。”

“我知道,少說兩句,多喝兩口。”餘煬將靳吾棲往後推,壓在他的兩腿間低頭認真地喝奶。

現在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但如果餘煬有想法,也不是不能滿足。

餵完餘橙之後,靳吾棲沒扣扣子,而是靠在床上歪著頭看餘煬,乳尖還濕淋淋地泛著水光,眼角掛著暧昧不明的勾搭意味。

餘煬立刻別開眼,遮住餘橙的眼睛為他制造黑暗,口不擇言地哄騙他:“寶寶乖,喝完快點睡覺,爸爸媽媽有事要忙。”

餘橙喝飽了就很乖巧地開始進入睡眠,餘煬抱起他將他安置好,接著關上門,站在床尾,伸手握住靳吾棲的腿將他往下拉,然後棲身俯上去,在omega的嘴唇上輕輕地親。

靳吾棲拿手捂住餘煬的嘴巴,笑著說:“寶寶,想喝奶就喝奶,喝完乖乖睡覺,現在是淩晨了。”

餘煬在他的手心裏親了一下,然後低頭幹正事。

細碎的水漬聲裏,靳吾棲摸著他的頭發,問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公司的事。”

“還好,忙得過來。”餘煬用舌尖勾了勾濕潤的乳尖,騰出一點空隙回答。

“之後晚上我起來就行,你別管了,不然多辛苦。”

“不辛苦。”餘煬舔了舔嘴唇,擡起頭下流無恥地說,“要是覺得我辛苦,你就多給我補充補充營養。”

靳吾棲:“二十幾歲的人了,像樣一點,餘煬。”

餘橙三歲那年,在一個平常的午後,餘煬和靳吾棲帶他去爺爺奶奶家玩。

大人們在談事,餘橙一個人在小花園裏玩泥巴,保姆在一邊看著他。

然後餘煬摟著靳吾棲跟父母道別,兩人牽著手開車走了。

餘橙被遺忘在了爺爺奶奶家。

在車上,靳吾棲無意中說了一句“餘橙說晚上想吃西瓜”。

話音落時,兩人同時一楞,扭頭看向車後座空蕩蕩的兒童座椅。

折回餘煬父母家時,餘橙正在爆哭,餘煬的媽媽拿著手機,說我正要給你們打電話。

“嗚哇哇哇哇——”餘橙抱著大門欄桿不撒手,“爸爸……媽媽……嗚嗚嗚……把我丟掉了……”

“不哭不哭。”靳吾棲把他抱起來,“沒有把你丟掉。”

“是啊。”餘煬摸著餘橙的腦袋,“就是把你忘了而已。”

餘橙哭得更響了。

餘橙四歲那年,他被送去了幼兒園。

如果有空的話,餘煬和靳吾棲會一起接送他放學。

每天早上,看著周圍嚎啕大哭的同園小朋友們,餘橙都會感到困惑。

他不知道有什麽好哭的,他已經四歲了,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但是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哭,他覺得有點格格不入。

“爸爸,我是不是也要哭?”他仰頭問餘煬。

“可別,你保持現狀就好。”餘煬說,“你知道嗎,我就欣賞你這種成熟的性格。”

餘橙雖然聽不懂餘煬在說什麽,但也能感受到是在誇自己,他喜滋滋地搓搓自己的小臉蛋,說:“好的,爸爸。”

靳吾棲:“……”

放學的時候,餘橙跟著班級隊伍到了大門口,一眼就看見他的兩位家長在吃棒棒糖。

一見到餘橙,餘煬和靳吾棲立刻把糖扔進了垃圾桶,裝作無事地在看風景。

“我的糖呢?”餘橙小跑過去,抱住靳吾棲的腿,仰起頭期待地問,“我的呢?”

“什麽糖?”餘煬側頭垂眼問他,“你上學上出幻覺了?”

餘橙垂下腦袋,暗自握緊了小拳頭。

他的爸爸不僅晚上要管著自己不讓自己和他們一起睡,現在還汙蔑自己出現幻覺了。

朝愛夕怨的親情太易碎,仇恨在餘橙稚嫩的心中慢慢生根。

作者有話說:

Ps:[檸檬][玫瑰]第三個番外

[檸檬]:出生前你是寶,出生後你只是個[橙子]

麥香雞:你爸爸不愛你

餘[橙子]:啊?[皺眉驚訝]

【來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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