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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打臉忘恩負義賤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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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清,”唐流風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東西哽住了,他怎麽舍得說出那句你走吧。他不想,也做不到。

唐流風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後,堅定的看向百裏長卿,“百裏谷主,奕清不能走。”如果有罪,不如就讓他一個人承擔好了,他的青年不需要知道任何事。

百裏長卿臉色一變,目光凜然的盯著唐流風,未曾料到,堂堂的武林盟盟主竟會做出如此驚世駭俗之事。

顧雲溪卻是湊近唐流風,嘴角微揚,“唐大哥,我願與你,與武林盟共進退。”

只要不傻,便能看出唐流風與百裏長卿之間的不對勁兒來,尤其是唐流風剛剛那副深受打擊的淒慘模樣。但不管如何,這個人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這份情對他來說,比什麽都來的重要。

百裏長卿溫和的眼中驀然生出一股駭人的陰沈,“唐盟主,你可以離經叛道,可曾想過若是哪一日奕清知道了事情真相,又會如何?”

兄弟亂倫,他的徒弟不可能做得到毫無芥蒂的接受,與其將來痛苦,倒不如他現在就斷了倆人的這份情!

“師父,你們在說什麽?”顧雲溪看著百裏長卿驚訝問道,他已有感覺,百裏長卿口中的事和原身的身世有關。

可別是他想的那樣啊。

“是……”百裏長卿望著顧雲溪晶亮有神的眸子,頓了一瞬,擺了擺手道,“這事與你無關,為師要與唐盟主單獨商討。”

顧雲溪暗中撇了撇嘴,這話也太敷衍了。單憑剛剛那一席話,就能推斷出他的身世和唐流風之間並不簡單。

“啊,”突然房內的角落裏傳來一個驚呼,陸仲一臉喜色的大聲道,“難不成,風兄弟就是盟主生死不知的弟弟?!”

陸仲說完後,見三人都不說話,唐流風更是面上不見絲毫高興的神色。他不由得面露尷尬,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你是我哥哥?”顧雲溪看著唐流風問道。

“不,”唐流風下意識的反駁,停頓了一瞬後,絕望的坦誠道,“是。如果,你的身世真如百裏谷主所說的那樣。”

“還有其他能夠證明的嗎?”顧雲溪偏了偏頭,繼續追問道。

“當年唐家……”百裏長卿嘆了口氣,將二十年前唐家與陸家發生的事一一告知了顧雲溪,末了說道,“由此可見,你便是當初唐家丟失的那個幼兒。”

顧雲溪眉頭微皺,真有些鬧不明白愛人和師父如此精明的人怎麽會有這種不靠譜的想法。

表面證據來看,好像他的確是唐家的孩子,但為何魔教二十年前不直接殺了他,反而多此一舉的將他丟棄呢?

“我不可能是唐大哥的弟弟。”顧雲溪想了想說道。

“我可與唐大哥滴血認親,”顧雲溪說著看向百裏長卿,這裏面也只有他師父一個人知道滴血認親的不靠譜,他眨了眨眼,略微一頓,篤定說道,“我真的不是唐大哥的弟弟。”

百裏長卿內心暗笑,一把拉過徒弟,擰了擰他的臉哼笑道,“你以為為師會替你隱瞞不成。滴血認親本就是無稽之談。”

唐流風隔開百裏長卿,將美貌的青年抱住,輕柔的撫摸著他的墨發,緩聲說道,“奕清,不管你我是不是兄弟,我對你的心總歸是不變的。”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了和這個人在一起,他都會一往直前。

顧雲溪嘴角微抽,拍了拍愛人的肩膀,就不能等他把話說完再表深情嗎,看看一旁的陸仲簡直都傻了眼。

“我手臂上曾有個深紅色的胎記,”顧雲溪擼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指著手腕處一個小小的傷疤接著道,“這裏本是個褐紅色的痣,由於我年幼貪玩刮傷了自己,才會變成了淺色的傷疤。唐家丟失的孩子有嗎?”

這一段,純屬胡編亂造。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和唐流風並無血緣關系,但是一時之間也沒有有其他證據能夠證明他的想法,倒不如先編一個,安了愛人的心。

這一世的愛人是個異常循規蹈矩的人,能說出方才的話,已是對他愛到了極點的證明,就算他的直覺出錯,他也寧願用一個謊言欺騙這人一輩子。

唐流風猛地的摟緊了青年的腰身,欣喜若狂的回道,“並無!”

他不過年長幼弟一歲,其實根本不記得那個孩子身上有些什麽特征,就連他的父親恐怕都忘了。他這麽說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和心愛的青年在一起的理由。

陸仲摸了把臉,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撓了撓頭,開口問道,“所以,風兄弟到底是不是唐家的孩子?”

“不是。”

顧雲溪和唐流風異口同聲的說道,百裏長卿則是默不作聲。

“哦。那盟主是和風兄弟在一起了嗎?”陸仲看著緊緊相擁的二人接著問道。

唐流風撫著顧雲溪的背部,眸中滿含愛憐。

陸仲見了他這副模樣,心中便立刻明了,朗聲笑道,“那陸某就恭祝兩位了。”

江湖兒女本來就不拘小節,在他看來,兩個男人相戀並無不妥,而且這二人看起來還十分養眼般配。

唐流風平日裏雖不是分外冷漠的人,但也一向不茍言笑,他還從未見過他們盟主如此眼中難掩欣喜的模樣。

“屆時二位成親,陸某定會奉上大禮。”陸仲忽然又開口說道。

唐流風聞言,心中微顫,腦中立刻浮現出他和青年兩人身穿紅袍洞房成親的熱鬧場景,不由的癡笑出聲。

百裏長卿見狀捏了捏眉間,他不信徒弟口中胎記的事。

很多線索都指向自己的徒弟和唐流風是親兄弟,但見兩人這副幸福的模樣,他也不忍心再當那個棒打鴛鴦的人。

萬一徒弟的身世和唐家幼子真的只是巧合呢?

——

驚天盯著眼前黝黑的男子,噌的一下躥到男子所在的枝丫上,沖他呲了呲牙。

男子低頭看了看腳邊的貓,輕輕踢了一下,想把它趕走。但是驚天顯然不配合,它三兩下跳到男子的脖頸處,猛地在男子脖子上抓出一條血痕,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男子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看了看手上的血,面上有些微冷,卻還是動作輕柔的把驚天抱了下來,只是警告道,“不準再這樣。”

他聲音雖然冷冽,但是眼中卻沒有魔教之人有的殘暴,反而帶著點點溫柔的味道,一看便是個心思純善之人。

驚天瞇著眼上下打量著這個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凡人看不出的靈氣,繞著男子身體的轉了幾圈才收了回來。

它確認了,這個人並不是那個男人的分支靈魂,他身上雖有那人的味道,卻是另一個完全獨立而完整的靈魂,反倒是他體內流的血,並非凡物。

小廝看到黑貓消失在茂密的樹葉間,擔憂的仰頭喊了兩聲,卻驚訝的發現了隱在樹上的英偉黝黑的男人。

男子忽然跳下樹來,拎起小廝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把他放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小廝,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小廝拍掉他粗糙的手,後退數步,自卑的低垂著頭,他本就只能算是長相清秀,如今容貌被毀,可謂醜陋至極,不敢與人對望。

“是他傷了你嗎?”男子語氣冰冷,握緊了拳頭。

小廝靜默了片刻,點了下頭。他曾見過這個人幾次,兩人算不上熟悉,但是他能這個人身上感受到對他的善意。

男子沈思了一會兒,道,“我幫你殺了他。”

“不,不用。”小廝聞言一楞,反應過來後慌忙開口阻止道,“白公子如今是教主的心頭好,若是他死了教主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就算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白奕年,到時他和別院中其他侍從恐怕也會被賀啟天遷怒,難逃一死。

“若是可以,能不能帶我出了魔教?我想離開這個地方。”

男子的臉色一沈,變得有些兇悍,小廝見狀連忙扯著嘴角擺手說自己是開玩笑的。

他的確得意忘形了,不過是和這人有過幾面之緣,就想讓別人冒著生命危險帶他逃離魔教,真是異想天開。

男子卻嗓音沙啞的回道,“好。再過幾日,我便帶你走。”

——

此時的驚天透過窗戶的縫隙閃身進了白奕年的房內。屋裏,容貌清俊的少年正在專心致志的配制藥物。

賀啟天對他的依賴還不夠,他要那個人心中只想著他,眼睛只會看著他一個。

驚天磨了磨爪子,快如利劍的從白奕年臉上劃過,勾掉少年臉上得整整一大塊血肉,然後倏地一下又躥了出去,躲在樹上偷看屋內的場景。

白奕年大聲痛叫一聲,看著桌上落下的皮肉,手指顫抖的去摸自己的臉,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門外的驚天舔了舔爪子,呸了一聲。顧雲溪尚被困在魔教之時,它曾化出實體出來玩耍,正好見了心善的小廝,那人把自己的午飯送給了它。驚天雖然看不上那頓沒啥味道的吃食,但是對小廝還是頗有好感的。

它這一爪子,就是給小廝報仇了。哼,白奕年這臉就別想要了。

想到這,驚天挺了挺胸膛,隱了身形,興沖沖的回到了武林盟,去找顧雲溪邀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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