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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打臉忘恩負義賤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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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一時陷入沈默,無人開口。

顧雲溪眼簾低垂,在腦中又將世界資料中和唐流風有關的部分快速過了一遍,依舊一無所得。

唐流風雖是這個世界的重要人物之一,但關於他生平經歷等的信息,世界資料中卻描述甚少,還幾乎都集中在了白奕年欺騙他那段了。

陸仲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麽,想到顧雲溪坐在旁邊,又給咽了回去

顧雲溪見狀皺了皺眉,識趣的站了起來,告別道,“今日已晚,奕清就不與兩位多說了。”

唐流風望著青年離去的身影好一會兒,而後看向陸仲低聲道,“陸閣主,當年的事並非陸家之錯,還請陸伯父勿要介懷。”

陸仲暗中握緊拳頭,仍是內疚難當,“若不是為了救我陸家,唐伯母和唐小弟不會慘遭魔教毒手。”

原來約莫二十一年前,賀啟天還只是十幾歲的孩子時候,帶著十幾個人成立了所謂的魔教,專幹些殺人劫貨的下作事情。

他們陸家舉家搬遷,恰好路經魔教盤踞的地盤,當時他的父親並不知此處有個惡貫滿盈的江湖組織,等到收到消息便立刻向江湖上的好友求助。

這位好友就是唐流風的父親。

唐父當時正帶著唐母和剛出生不久的唐家小弟回家省親,收到陸家的消息後二話不說的趕了過來。

他將妻兒安置在不遠處的客棧中,便只身前去營救陸家。

陸家的確是得救了,可是那客棧卻被魔教派去的人毀得一幹二凈。唐母當場身亡,唐小弟不知所蹤。

唐父一怒之下,殺上了魔教,連殺七八人後,因為力竭被賀啟天打傷。

他雖未能殺了賀啟天,卻幾乎屠盡了魔教的骨幹之人,讓當時的魔教元氣大傷。

此後,魔教龜縮了整整五年,才重新崛起,再次作惡。

二十年來,他們一直在找唐小弟的消息,可是並無所獲。唐陸兩家心知肚明,唐小弟怕是早已兇多吉少了。

陸仲說完一時更加自責,他年長唐流風六歲,猶記得眼前這個人兒時是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

唐父妻兒亡故,他自己又受了重傷,知道無法手刃賀啟天報仇後,便把希望放在年僅一歲的唐流風身上。

在其他的孩子能夠嬉笑玩耍的時候,唐流風不論春夏秋冬,都必須頂著刺骨寒風或炎炎烈日,習武不輟。

而在唐流風年僅十二歲時,唐父自知已教不了武學天分極高的他,便把尚且年幼的兒子趕出家門,讓他自行磨煉。

即便是天才,也需要汗水的鑄就。

江湖中人都羨慕唐流風十三歲能一舉成名,羨慕他在武學上的造詣,又有誰知道,這個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幸虧唐流風是天生豁達正派之人,還自願擔起武林盟的重任,匡扶正義。

——

顧雲溪回到住處,驚天正一臉糾結的窩在寬大的床上亂撓,見自家主人回來,噌的一下躥進顧雲溪懷裏。

“主人,我做夢了,夢到了那個男人。”

顧雲溪以為驚天要告唐流風的狀,抱著它走到桌邊坐好,喝了口茶後才問,“他又怎麽得罪你了?”

驚天對愛人的排斥都過了四個世界了,他早就習慣了每到一個世界,驚天就對愛人的例行告狀之舉。

驚天勾住顧雲溪的胸前的衣服站了起來,與顧雲溪面對面道,“不是的。我夢到他每日都去冥河河畔看一朵漂亮的花。”

夢裏的事情逐漸變得模糊,但是冥河河畔是它和主人安身的地方,它是絕不可能認錯的。

顧雲溪心中一驚,緊皺著眉頭道,“你是說,他曾經日日都來見我?”除了他這朵幽冥花之外,數萬年來,冥河邊根本寸草不生。

驚天是夢魘獸,實力全盛時不僅能踏破虛空,穿越世界,更能夠窺透過去未來。而它所做的夢必是真實的化影。

“是的。我還看到他全身發出金色的光,然後就消失了。”其他的東西,驚天回憶不起來了,但是這些足夠讓它驚訝的了。

它怎會夢到一個討厭的人?

嗯,這件事非常值得深思。

顧雲溪低頭定定的看著驚天,他是在第九百世時遇到受傷的驚天,和它一共輪回了一百世才讓驚天恢覆部分能力,讓他們從天道的控制中解脫出來。

當初他也曾懷疑過驚天的來歷,但是能夠借助夢魘獸擺脫天道的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他情願為此孤註一擲。

何為夢魘獸?

傳言夢魘獸是從上古之神的夢境中孕育出來的,一樣從由虛到實。

然而與他不同的是,夢魘並非獨一無二,且誕生之日就有了屬於自己的主人,除非主人隕落,否則不得與他人結契。

他發現驚天時,驚天是無主的,本以為孕育它的上古之神怕是早已隕落,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從這幾個世界驚天和愛人之間的聯系以及驚天的夢境來看,愛人就是驚天的上一任主人。

神的隕落,便是徹底的身死道消。而愛人靈魂尚在,還能和他一道輪回,只是每一世都會失去記憶。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還記得其他事?”顧雲溪收回目光,嚴肅的問道。

在第三個世界時,他也曾有過夢境,醒來後卻什麽都不記得了。驚天夢裏的內容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驚天閉目想了許久,終是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不過醒來後,它倒是對那個男人的惡感去了不少。

——

魔教中,對手下不同的幾個人用了白奕年配制的藥後,賀啟天總算信了這秘藥,準備給自己使用。

近來的一段日子,他對白奕年的身體越發的迷戀,每每沈醉在與少年的歡愛中不可自拔。

“教主今晚可還過來。”

白奕年對著鏡子撫摸著自己脖頸間的紅腫痕跡,輕描淡寫的問著旁邊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的小廝。

只見這人臉上坑坑窪窪,醜陋的令人惡心欲吐。

單只是聽到這個聲音,小廝身子便是一顫,顯然對上座的少年的懼怕到了極點,他低垂著頭,磕磕巴巴的回道,“奴不知。請公子恕罪。”

賀啟天每晚的行蹤已是不可預料的事情。本來身為教主的賀啟天晚上宿在哪位寵侍那裏,都會提前派人通知,但是最近也不知是怎麽了,就算說了去其他寵侍那裏,十次中有八次半道也會改道回到白奕年這裏。

小廝因為答錯了話已被白奕年懲治好幾次,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疤都是白奕年的傑作。

白奕年見他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眉眼之間竟帶著絲絲笑意,他伸手拍了下小廝的肩膀,挑了挑眉道,“你怕什麽?我是神醫谷傳人,是救世濟人的大夫,有何可怕的?”

小廝身子卻抖得更加厲害,當那只纖長瑩白的手慢慢越過他的肩膀摸到他的臉上時,小廝更是嚇得呼吸都頓住了。

午後的日光透過隔窗照在白奕年身上,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強迫的擡起小廝的臉,看著他已毀容嚴重的面容,輕聲問道,“我說了不要怕。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便幫你恢覆容貌。”

“唯公子馬首是瞻,對公子的命令,奴不敢不從。”小廝眼眶微紅的望著白奕年,顫顫巍巍的回道。

白奕年卻面上一變,冷冷一笑,捏住小廝的臉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一個個的都覺得我只是教主的眾多男寵之一。不過沒關系,我只要有教主愛我就夠了。”

他高高在上的看著小廝,接著道,“像你這樣的低賤之人,生來就是為了讓我玩弄於鼓掌之中的。”

小廝心中一痛,他自小無父無母,是魔教收養的孤兒,他知魔教的人皆是罪大惡極之徒,並不想與之為伍,卻奈何身上早已打上了魔教的印記,根本脫離不了魔教的桎梏。

所幸,在魔教之中,他只是個負責伺候人的奴才,若是成了同那些人一樣,殺人不眨眼的惡徒,他倒寧願一死了之。

明亮的日光逐漸隱去,天色驟然變得暗沈起來,天空上突然閃過一道驚雷,緊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賀啟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奕年松開了捏住小廝的手,來回撫摸著自己的唇瓣,再次笑了起來。

——

唐流風端坐於書房之中,神情專註的望著窗邊靜靜看書的青年。不知不覺,他與這人已朝夕相處了二十日。

這二十天,對他來說,仿佛身如夢中。

由於武林盟實在太過拮據,青年近來穿的衣服都較為粗糙,白皙細膩的頸部肌膚被磨得微紅,看得唐流風心疼不已。

他從不在乎金銀之物,一心撲在懲惡揚善上,因此不曾覺得盟中的日子難捱。而武林盟中的其他人也都是大老粗,未曾有過青年這等金雕玉琢般的人物。一時之間,只得委屈青年同他們一起受苦受難了。

顧雲溪本計劃速戰速決,到魔教盜取珍寶,奈何被唐流風阻止了,非說他身子還未痊愈,壓著他又養了一段日子。

感受到男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顧雲溪放下書來,走到唐流風身邊,按住他的手道,“唐大哥,可是有什麽事想對奕清說?”

他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眼尾微微挑起,說著,身子又傾近了唐流風幾分,“你看了我好長時間。”

青年身上傳來淡淡的清香,艷麗無雙的面容讓人迷醉,唐流風喉間滾動,不由得想把手放到青年纖長的脖頸上,細細撫摸著他嫣紅的肌膚,然後順著往下游走……

意識到自己下流的想法,唐流風面上通紅,雙眼緊盯著顧雲溪,啞聲說道,“只是想和奕清商討一下過兩日你我啟程去魔教的事。”

顧雲溪望著他好一會兒,俯身覆在唐流風耳邊徐徐回道,“好啊。我也正想和唐大哥好好說說有關魔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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