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虞在蘭城住了一段時日，發現齊王真不愧是天越第一閑王，這是真閑！蘭城的百姓都安居樂業，據說州府衙門也鮮少有案子，衙役們每日做的事最多是調節調節鄰裏鬥嘴夫妻吵架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更不會有什麽事需要來勞煩王爺了。

也無怪程問會變成個紈絝子弟，每日若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恐怕真是要閑死了。同是王爺，應虞跟在閩王手下時可沒多少清閑的日子，畢竟閩王也是個有雄心壯志的。

應虞起初被程問帶著，過了一段聲色犬馬的日子，而後覺得這樣不對，又恢覆了以往的作息。每日清早便起來練劍，然後檢查程顥和程燁的功課。原先齊王府便有一位教書先生，專門負責教程顥讀書認字，後來多了個程燁，也就一並教了。不過先生只教文學，應虞每日還教他二人習武練劍，雖不求他們都能文武雙全，但好歹習武能強身健體。

應虞教起人的時候異常嚴肅，說一不二，讓紮馬步一紮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半點不心疼。可憐兩個小孩小胖短腿抖啊抖的，苦不堪言，看見應虞比看見教書先生還可怕。

程問坐在一旁吃著丫鬟切好的水果，見應虞過來，隨手拿了一塊遞到他嘴裏，開口勸道："他們還小呢，你別對他們那麽嚴。"

應虞將嘴裏的水果咽了下去，才說道："我已經對他們很松了，我小時候，紮馬步至少得半個時辰。他們兩個都是嬌生慣養的，身體太差了，動不動就要生病的，我也是為他們好。"

程問忙不疊地點頭道："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程燁剛到蘭城那會兒，水土不服，床上躺了三天才好，那會兒可把應虞愁壞了。

應虞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你也是，別教他們一些亂七八糟的！"

程問很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反問道："我教他們什麽亂七八糟的了？"

"上次，你不是帶他們去馬場看母馬生小馬駒嗎？"應虞斜了他一眼。

程問也想起來，忍不住笑了起來，被應虞瞪了一眼，便義正言辭地道："我那也是教他們一些常識啊！不然，顥兒還以為你能給我生個孩子呢！"

應虞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輕笑了一下，程問見狀伸手去摟他的腰，摸了摸他的小腹，低聲笑道："你要能生，這兒得有好幾個了吧？"

應虞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就這麽不正經！

程問見他耳朵有點紅，一時心癢癢，湊上去就在臉頰上親了一口。應虞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回頭見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邊，咳了一聲道："別偷懶！蹲好了！"

程顥和程燁皺著一張小臉，繼續紮馬步。

等一炷香時間過了，程問便招呼他們過去吃點心，還都是他們最愛吃的，兩個小孩一陣歡呼雀躍。期間應虞走開了一會兒，程顥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道："以後我娶媳婦兒絕對不娶嫂子這樣的。"

程燁也跟著點頭。

程問好奇地問道："為什麽？就因為他經常讓你們紮馬步啊？"

"嗯......將來我娶媳婦兒，一定要漂亮又聽話的，不會兇我。"程顥很是堅定地說道。

"你嫂子也很聽話，不兇啊。"程問說道。

"丫鬟們都說啦，你都聽嫂子的話，嫂子說什麽就是什麽！"程顥看著他，眼裏竟帶了那麽點同情的意味。

程問有些哭笑不得，原來現在在府裏，下人們都是這樣看他的啊！

見應虞回來了，程顥忙拉著程燁一溜煙兒地跑了，應虞莫名其妙道："怎麽了？"

"說你壞話呢。"程問笑吟吟地看著他。

"說我什麽？"應虞好奇地問道。

"說你兇我，還說我什麽都聽你的。你看看，現在全府上下都當我是個妻管嚴了，你說怎麽辦？"程問雙手摟著他，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應虞雙眼望著別處，道："那也沒什麽不好......"

程問在他下巴處輕輕咬了一口，瞇著眼睛道："你學壞了！"

應虞眨了眨眼，道："不都是你慣的嗎？"

程問眉眼彎了彎，笑道："對！我慣的！"說著便吻上了他的唇，應虞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心道自己這都是近墨者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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