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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王府書房內,程錦正拿著黑白兩子,自己跟自己對弈。身邊一個侍衛正跟他匯報情況。

"皇上嚴查了祭臺一事相關人等,不過沒有直接證據,無法論罪,只暫時將人收押在天牢中。"

"嗯。"程錦放下一枚棋子,聲音平淡地應了一聲。

"齊王今日入宮向皇上討了賜婚的聖旨,應十七他......接旨了。"侍衛的表情有些覆雜。

程錦下棋的手頓了頓,放下一顆棋子才說道:"皇上下旨,哪有抗旨不遵的道理。"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侍衛微微皺眉。

"有何不可?"

"世子爺身邊可是有那個神秘人在,應虞去了齊王府的話,豈不是暴露了?"侍衛擔憂地道。

程錦站起身來,將棋子拋回棋盒裏,淡淡地道:"你剛才不也說了,沒有證據。縱使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做的,但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又能奈我何?妖孽作祟這種事,與我有何關系呢?"

"王爺說得是。"侍衛拱手道。

"下去準備一下。"程錦吩咐了一句。

"準備什麽?"侍衛一時不解。

"十七既已接旨,身為他的主子,我也該為他準備點嫁妝才行。"程錦仰頭看著門外半邊的天空,如是說道。

齊王府世子迎娶閩王府侍衛,此消息一出,震驚了整個京城,比起當年程寂娶韓青衣引起的轟動有過之而無不及。平陽侯府的蔣二小姐聽到此消息後,手下一時沒註意,琴弦隨之彈斷了一根。待字閨中的小姐們無不扼腕嘆息,京城之中,大街小巷談論的都是此事,人們紛紛好奇那個侍衛究竟是何許人物。

應虞出了牢房,還有馬車特地接送他回閩王府,他見到程錦時尚未下跪便被程錦制止了,笑瞇瞇地說道:"以你現在的身份,我可受不得你的大禮。"

應虞垂下頭道:"王爺不怪屬下自作主張?"

"婚姻大事,本就該由你自己做主,怎麽能說是自作主張呢?"程錦笑了笑。

"屬下傷了世子爺一事,可曾牽累王爺?"應虞面帶愧疚地問道。

"此事倒是不曾影響我,只不過,你當真出手傷了程問?聽說,九皇叔進宮之時,可是氣憤得很呢,我還擔心若是皇叔要對你怎樣,我保不住你。"程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幾日委屈你呆在牢裏了,你也知道,程麟繼位,我身份敏感,有很多事不方便出面。"

應虞點頭道:"王爺無需自責,此事是我一人所為,無論怎樣的後果都是由自己一力承當,王爺不出手是對的。"

程錦略感欣慰地輕輕一笑,對他道:"行了,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即將要大婚的人了,可要好好休養才行啊。從今天起,你就不要住在菱塢了,我讓人收拾幹凈了滿井軒,你就住那兒吧。"

應虞臉微微發燙,點頭道:"多謝王爺。"

閩王府上的下人們再見到他時,眼神都變得很不一樣,甚至還要向他行禮,應虞一時間很不習慣。即便牢房裏還算幹凈,但是應虞還是覺得渾身難受,擡了桶水進房間裏沐浴。

泡在浴桶中時,整個人都覺得是十分愜意,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想想近幾日發生的事,一時間有些恍惚,覺得有些不真實。他捧了捧水澆在臉上,不讓自己再去胡思亂想。

程問成婚之事,本該由齊王府一手包辦,但眼下他們在京城而不是自己的封地,帶回來的下人也有限。婚事又是皇上親自下的旨,一應事務便都由皇宮的內務苑包辦了。先皇原打算去沂山頤養天年,但被齊王勸說,要等程問完婚後再動身,於是婚禮的時間就定在三日後,時間倉促,直教內務苑忙得焦頭爛額。

程問這邊剛送走了尚衣局過來給他量尺寸裁制大婚禮服的女官,回頭就見顧念坐在樹下,一臉糾結。

"怎麽這幅表情?"程問走過去問道。

顧念看了他一眼,說道:"天越男子也可成婚這條規定,當初是你們先祖程子胥定下的對不對?我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他定了這條規矩,但他本人卻沒有娶過一個男人,那他為什麽要定這麽一條規矩?"

程問也被他問住了,托腮想了想,他家先祖嘉胥帝後宮不多,但確實沒有一個是男人。

"等等,我之前就想問了,為何你稱呼我越朝先祖皇帝都是直呼其名?據我所知,嘉胥帝名叫程錚,字子胥,天底下敢用程子胥稱呼他的,放在當年恐怕也沒有幾個。"程問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顧念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杯子默默地喝茶。

"你當初說你當過幾年道士,敢問是哪個道觀裏的?"程問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問道。

顧念擱下茶杯,看了他一眼,說道:"好奇心太重是不好的。"

"不要緊,你只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就可以了,我保證不會亂說,也不會做什麽。"程問一臉真誠地保證道。

"好吧,我問你,你可聽說過天玄觀?"顧念單手支著下巴,望著他道。

"天玄觀?好耳熟的名字......"程問略一思索,猛地睜大了眼睛,"天玄觀不就是清玄道長出身的道觀嗎?可是道觀不是在當年大戰期間就被滅了嗎,到最後除了清玄道長,一個都不剩......"

"是啊,所以我才說,後來道觀沒了。"顧念眼神飄向遠方,語氣淡然。

"你不會要告訴我,你是清玄道長吧?清玄道長兩年前曾在皇宮內現身,還帶著先祖皇帝賜的玉牌,絕不會有假。"程問用懷疑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眼。

顧念嗤笑一聲,道:"怎麽可能!我當然不是清玄,清玄是我師兄。"

"清玄的師弟......你是清茗道長?"程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清玄道長至少還是仙氣飄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可眼前這個人,除了頭發是白的,怎麽看都是個頑劣的少年,別說不像個道士,就是那種活了幾百年看淡紅塵的氣質也半點沒見著。

程問微微皺眉,說道:"可是,史書上記載,清茗道長在與大金交戰期間落入敵手,屍骨無存......"

"落入敵手不假,不過並沒有死。"顧念淡淡地說道。

"那那個離淵,該不會是......"程問壓著心裏的震驚,繼續問道。

"大金國的將軍,戰場上可是兇猛無比,是大金國王的左膀右臂。"

程問被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此時再看顧念,他眼中一片平靜,倒確實有那麽幾分世事看遍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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