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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4-9-24 20:39:42 本章字數:1907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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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安坐在馬車裏美貌女子,描繪得精致異常的雙眉也不由微微緊蹙,只覺後背莫名升起一股鉆心的寒意。

仿佛是被獵人緊緊盯住的一只待捕的獵物。

這種感覺令得她非常的不舒服,畢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帶給她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了。

心,不由一沈,鳳眸之中染上一絲冷氣,臉色陰沈了下來。

“聖女,你怎麽了?”馬車縱使明亮又寬敞,但空間畢竟不是很大,車內氣息的變化,很容易就讓兩個貼身伺候的侍女察覺到了。

她們兩個不是第一天伺候聖女,自認對聖女的脾氣也多少有些了解,只是她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聖女動了怒。

不,非但動了怒,甚至連自身散發出來的殺氣都沒有絲毫掩蓋。

“無事。”

垂下纖長的眼睫,掩去眼底的異色,聖女倒也並不急於去探究那股讓她渾身都不舒服的冷意是從何而來的。

她很清楚她現在的身份,絕對是不允許她肆意妄為的,否則等待她的後果是什麽,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

從頭到尾,她都知道,她不過只是一顆棋子罷了,甚至還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任是她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擺脫作為棋子的命運,結果卻也只是苦苦掙紮著,不得擺脫之法,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

夜深人靜,孤單寂寥的時候,她不只一次回想,如果那一天,她就那麽…。那麽死…。

“想來聖女是累了,進入北城之後很快就能到達行宮,聖女也能好好的休息。”

侍女秋雙的聲音打斷了聖女初雪的沈思,讓她猛然回過神來。

是的,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她。

現在的她是初雪,是聖女初雪,是沐天城尊貴無雙的聖女——初雪。

“聖女,喝口清茶潤潤嗓子吧。”侍女秋華恭敬的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她其實是想說醒醒神的,話到嘴邊硬生生被她說成了潤潤嗓子。

到底是近身伺候聖女的人,從來就知道這位聖女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溫柔端莊,優雅大方,且聖潔出塵。

那種種對聖女完美到無缺的形容,也只有那些遠遠看著聖女的人,才能流傳出去吧!

秋華如是想著,頭不禁垂得更低,生怕自己的小心思會被聖女察覺到。

“還是秋華有心。”聖女初雪淡淡的點了點頭,笑容溫柔嫻靜,仿如一株嬌羞的百合花,端得是純潔天真。

然而,她的確是不想多生事端,徒惹麻煩,偏生就是有人不想如她所願。

伊心染落下那句似千年寒冰的話之後,身影一閃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掠出了城樓。

明顯感覺到伊心染語氣裏肆意殺氣的隨風跟皓月,四目相對怔了一下,閃身趕緊隨她而去。

雖然伊心染什麽都沒有說,但他們已然明白,伊心染跟那個沐天城的什麽聖女,搞不好是死對頭。

而且還是那種不死不休的那種,可見兩人之間有多大的深仇與大恨。

比起素未謀面,就已經讓他們心生不喜的沐天城聖女,隨風跟皓月這兩個極為護短的表哥,理所當然就毫不猶豫的站到伊心染一邊。

今天就是她要把天捅個大洞,他們兄弟也定然全力護著她。

至於鳳凰宴什麽的,在兩個緊隨伊心染而去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拋到了九宵雲外。

“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沐天城象征著冰清玉潔的聖女,竟然是來自飄渺大陸,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償,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蕩—婦一枚,這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隨著伊心染滿是嘲諷與奚笑的清悅嗓音響起,一道勢不可擋的璀璨藍光徑直劈向剛剛駛進北城門的第三輛馬車。

砰——

啪——

清悅的嗓音飄散在風裏,久久盤旋在周圍百姓的耳中,如餘音繞梁揮之不去,更是伴隨著華麗馬車的支離破碎,揚起一圈一圈的力量餘波。

伊心染出手極快,那道揮灑出去的藍光,時速堪比閃電,再加上是她出其不易的攻擊,哪怕坐在馬車裏的人身手極好,一時間也騰不出手去化解攻擊,能保證自己不受力量的波及受內傷就不錯了。

因此,馬車直接被轟破,變成了一塊又一塊的木頭殘渣,拉車的馬被強行揮掃出去數米,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淒慘的嘶鳴之聲。

以至於坐在馬車裏的三個人,其中兩個侍女被震得血氣翻騰,摔在地上狼狽的狠吐出幾口鮮血,唯有聖女初雪險險的護住了自己,雖未曾受傷,卻也是狼狽至極。

塵埃散盡,四周一片寂靜,那是一種詭異的靜,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發出清脆的聲響。

突如其來的一出,不但讓沐天城的人一時沒緩過神來,聚集在北城原只為想要見識一下沐天城人的百姓,一個個都直接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連呼吸都好似忘了一樣。

“咳咳…。”聖女初雪捂著胸口,重重的咳嗽起來,似是想將胸口積壓的郁氣都給咳出來。

有多久了,有多長時間她不曾受過這種委屈了。她是高高在上的沐天城聖女,何時任誰將她這般踩進泥土裏。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償。

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蕩婦……

修剪整齊的手指尖深深的掐進肉裏,疼痛讓聖女初雪如花似玉的臉蛋有剎那的扭曲,不過很快她就換上一副柔弱委屈的神色。

她會讓如此說她的人,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嘖嘖,不過短短一段時間未見,陰險毒辣的浪蕩女還是喜歡裝柔弱騙取世人的同情心,還是喜歡裝成白蓮花,展示你的高超演技,你當世人都是白癡蠢貨,任由你愚弄麽?”

果不其然,伊心染譏諷的話剛一落下,那些之前對聖女初雪目露同情憐惜之色的人,就猛然一頓,面色一陣扭曲。

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白癡蠢貨呀!

“公子為何如此汙蔑初雪,初雪此番初次前來西悅,不曾……”

“你能不這麽作麽,聽著你這說話的語氣,好像誰欺負了你似的,惡心得本公子險些把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都說禍害遺千年,古人誠不欺我也。

聽著那委屈萬分,又隱忍萬分,嗲聲嗲氣的聲音,伊心染不禁寒毛直豎,簡直太***惡心人了。

“帶著面具不累麽,怎麽不拿出你買兇一而再,再而三殺人的氣魄來,怎麽不拿出你勾三搭四,不擇手段的那股子狠勁兒來,難不成到了沐天城,爬上了哪個倒黴鬼的床,連以往的脾氣都給磨沒了。”

裝,你就裝。

是看你能裝,還是本小姐能胡縐。

隨風跟皓月的功夫自是比不上伊心染的,當兩人追上伊心染,站到她的身邊,就聽到她說沐天城的聖女是蕩婦,嘴角不禁一陣猛抽。

剛剛把氣息平定,又聽到她後面的話,兩人直接石化當中,他們怎麽不知道,原來她的嘴巴這麽毒。

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不過,聽起來好過癮的樣子。

事實證明,這兩家夥也不是什麽好鳥。

“初雪不明白公子在說什麽。”這會子功夫,已經足夠那兩個侍女將自己的內息調整好,踱步到聖女初雪的身邊,一臉的古怪之色。

初雪如花的面上依舊是那令人忍不住想要憐惜與呵護的柔弱與委屈,實則內心已經燃起熊熊的濤天怒火。

究竟是誰?

是誰在針對她?

他說飄渺大陸,難道他是來自飄渺大陸的?

不可能的,那絕對不可能。

就算他是來自飄渺大陸的,也不可能會認識她的,除非……

似是想到什麽,聖女初雪眼裏閃過一抹驚恐之色,控制不住的搖了搖頭。

那是她怎麽也無法接受的事實。

“哈哈…。”伊心染的笑聲絲毫不顯女氣,而是像極了一個豪邁不桀,霸氣外露的大男人。

她的笑,張揚而輕狂,霸道而邪肆,帶著絲絲媚惑人心的致命吸引力,然而除了隨風跟皓月,卻是無人能欣賞得到。

倘若被人瞧見,又不知有多少男女的心,將要被她這個難辨雌雄的人給勾走了。

眼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另外兩輛馬車,伊心染突然覺得把事情鬧得更大,似乎會更加的有趣。

況且,今日過後她的身份也是鐵定隱藏不了了。

既是如此,她又還有何顧忌。

“初雪與公子無冤無仇,不知公子為何要如此汙蔑初雪,想必公子也是大度之人,並非什麽毀人清譽的霄小之輩,不知可否現身出來一見與初雪當面對質,把話說清楚。”

進入沐天城之後,她修習了沐天城聖女的獨門武功,身手已遠非曾經同日可語,但她竟然無法辨別伊心染的位置。

只聞其聲,便可知來人相貌必定不凡,但她竟然只能模糊的感覺到她所在的方位,足以說明來人的身手在她之上。

這個認知讓得初雪眼睫下的眸底,掠過一抹駭人的陰狠。

“普天之下那麽多的男男女女,本公子為何偏偏獨獨針對你一人,難道是因為你長得比較漂亮,尋遍天下無人能出其右,還是說你在床上的功夫比世間女子都要來得出色。”

“你……”

初雪的憤怒已瀕臨暴走的邊緣,正當她要再次反駁質問之時,伊心染悠然現身了。

一襲銀色的錦袍,將她白晳的肌色襯得越發的晶瑩玉潤,似蒙上了一層潤澤的珠光,美得那般不真實,他卻又那麽實實在在的站在那裏。

她的容貌之俊美,有仙的出塵脫俗,亦有妖的邪魅肆意,仿佛世間任何美好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她半分。

用那些,將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一道道驚愕迷離的目光落到伊心染的身上,所有人都不禁看得癡了,醉了。

他們怎麽從來不知道,世間竟有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簡直太好看了,好看到讓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們,都不禁滿心的自卑。

看著那些女人不加掩飾,火辣辣的目光,活脫脫的就是在提醒他們,房頂上那個如仙又似妖的男人,跟他們就仿佛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區別。

媽的,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已經跟伊心染呆了不少時間的隨風跟皓月,見到城中百姓這般模樣,心裏頓時平衡了許多。

想當初,他們第一次看到伊心染的時候,估計就跟他們現在的模樣差不多。

回想起來,挺丟臉的。

伊心染雙手負在身後,站在房頂居高臨下的俯看著沐天城聖女初雪,那眼神那似在看一只無法掙脫束縛的螻蟻一般。

這是這種睥睨天下,傲視一切的目光,將失神的聖女初雪給刺激醒了。

再也無法偽裝下去的她,目露憤恨之色,袖中看不見的拳頭握得‘哢哢’直響。

“以你這等姿容,就連給本公子提鞋都不配,你說你有什麽資格讓本公子針對於你。”

雲淡風輕的話,似一縷清風,徐徐飄散而去。卻又如一道沖天而起的颶風,呼嘯著狂了回來。

她的話,無疑是狠狠的煽了聖女初雪一巴掌。

她的話,就是赤果果的嘲笑與蔑視。

圍觀的百姓聞言,莫不是狠狠的倒抽一口涼氣,此時,倒也再無人想要站出去,為聖女初雪出頭說話了。

畢竟,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搞不好那聖女初雪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就如伊心染所說,是個披著柔弱委屈外衣,實則陰險毒辣的毒婦。

看模樣長得清清純純的,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呢?

“你到底是誰?”

長袖之中,悄然蓄積著力量,她一定要殺了這個男人。

殺了這個像看螻蟻一般俯看她的男人。

“你不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狗屁的沐天城聖女初雪,或許本公子應該稱呼你一聲飄渺大陸夜國前廢太子妃——南榮淺語。”

不錯,這個以沐天城聖女初雪身份出現的女人,赫然就是那個夜絕塵跟伊心染都以為已死的南榮淺語。

不可否認,伊心染是個小心眼的女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她,是絕無可能放過這個一再傷害她的女人。

南榮淺語,任是伊心染想過各種可能,就是不曾想到掉下懸崖的她,不但沒有摔死,還搖身一變成了沐天城的聖女。

她是如何來到烏蓬大陸的,又是如何成為沐天城聖女的。

伊心染不會天真的以為,那是所謂機緣所致。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讓她萬分惡心的女人,是想要取她性命,甚至將她當成是棋子擺弄的幕後之人,故意帶到烏蓬大陸的。

此時讓南榮淺語出現在雅惠城,目的難道僅僅只是想要試探她麽?

“據本王子所知,歷代沐天城聖女自受封聖女開始,便終身都要為處子之身,這位遠道而來的廢太子妃居然成了沐天城的聖女,嘖嘖,那話還真是一點兒錯都沒有,果然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償的賤貨。”

沐天城在烏蓬大陸有至高無尚的地位,沐天城雖說神秘莫測,根本打探不到有關沐天城一絲一毫的消息。

但是,每隔十年輪流在西悅,龍恒,南旭三國舉行的鳳凰宴,卻都會有一位聖女出席。

因而,整個大陸上的百姓,對於沐天城的聖女並不陌生。

聖女在沐天城中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很大一種程度上是因為,一旦受封為聖女,便要清心寡欲,終身保有處子之身。

唯有如此,聖女才越發顯得冰清玉潔,顯得高潔聖雅。

皓月飛身落到伊心染的身邊,嘴巴也不是吃素的,他發現站在這個位置真的很不錯,俯視別人的感覺就是好,就是爽。

“沐天城以一個不貞不潔之人為聖女帶入我雅惠城,是想欺我西悅無人嗎?”

若說皓月的話,只是點了一把火,那麽隨風的這句話,就是埋下一顆隱性炸彈了。

畢竟,這裏不是沐天城。

這裏,是西悅皇朝的皇都;這裏是西悅皇朝的領土,這裏站著的人都是西悅的百姓。

上至百歲老人,下至三歲小兒,都知道沐天城歷代聖女必須為處子之身,那麽眼前這個不貞之人,如何能為沐天城的聖女。

她既以為沐天城聖女,還險些在萬民敬畏的目光中進了城,豈非是在打西悅百姓的臉。

憤怒,已然清晰的寫在每一個西悅百姓的臉上他們看向南榮淺語的目光,仿佛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滾出去——”

“我們不允許這個破鞋進入城,趕緊滾出去。”

“對對對,快滾出我們的雅惠城,快滾出我們西悅…。”

“……。”

皓月跟隨風乃是西悅皇族,百姓也許不認識二王子隨風,但他們卻是認識五王子皓月的。

此時見伊心染站在皓月跟隨風的身邊,圍觀的百姓直接把伊心染也誤認為是皇室哪個不曾見過面的王子了。

各種叫罵之聲不絕於耳,一聲高過一聲的破鞋什麽的,呼啦啦的朝著南榮淺語招呼而去,伊心染面無表情的將她青白交錯的神色盡收眼底。

如果之前還不是很肯定她是南榮淺語,那麽此刻,伊心染是萬分確定了。

一個人的聲音,一個人的容貌,甚至是一個人身上的痕跡都有可能被改變,唯有一個人身上的氣息,是怎麽也無法改變的。

自身體裏面那個神秘的封印在黑域沼澤,徹底解封之後,伊心染的感知就比以前靈敏了數倍不止,她能很清楚的識別出一個人的氣息。

那窗簾輕輕掀起的一角,露出南榮淺語的臉龐,不經意間對上她的那雙眼睛,伊心染周身的氣息便隨之冷了下來。

撇開一個人身上獨有氣息不談,她不相信南榮淺語還能本事大的換上一雙眼睛。

那雙曾經如惡狼般盯著她,意欲將她除之而後快的眸子,伊心染又如何能忘。

“你若不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又紅杏出墻,夜國太子又如何會廢了你這個模樣清純,實則心狠手辣的太子妃呢?”

南榮淺語惡狠狠的瞪向伊心染,不斷的猜測她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對她的過去這麽的熟悉。

南榮淺語這個名字,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別人叫起了。

連她自己,都快將自己曾經的名字給遺忘了。

這個男人憑什麽提起,他憑什麽?

“想來公子是認錯人了,我是沐天城的聖女初雪,跟公子說的那個人並不相識,興許我們只是相貌有所相似罷了。”

的確,沐天城歷代聖女必為處子之身。

她,並非完壁。

她的容貌能有所改變,她的聲音也可以改變,只是那層膜卻怎麽也補不回來。

與其讓城中百姓抓住她非處子之身的事情不放,倒不如轉移他們的註意力。

“既然你說本公子是認錯了人,那麽你便證明給本公子看,還真是本公子認錯了。”伊心染像是個老神在在的獵人,悠閑的看著她的獵物,絞盡腦汁的掙紮,“如果你在這裏脫掉衣服,讓本公子驗驗身,你若確為處子之身,那便是本公子認錯了人,但你若非完壁之身,便把命留在雅惠城,以你的血洗凈沐天城對西悅的侮辱。”

“我西悅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既說你不是南榮淺語,現在就拿出證據,否則……”皓月到底是出自西悅皇族,渾身上下自有一股渾然天城的王者之氣。

世人皆道五王子生性風流不羈,卻又豈知他是眾人獨醉,他獨醒呢?

“你放心,就你那前不凸,後不翹,還不知道被多少人壓過的身體,本公子絲毫興趣都沒有,還沒瞧就已經有作嘔的感覺了。”

隨風嘴角抽了抽,他覺著這個妹妹太彪悍了些,這話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嗎?

“你……”

“看來某個不要臉的人還需要時間思考該不該脫衣向咱們證明她是不是本公主說的那個人,不如趁此時間,本公子給大家講講那不要臉的女人,做過哪些光榮的事跡。”

伊心染語氣是詢問,但卻並沒等人響應,清悅的嗓音似清風徐徐,緩緩吹進人的心坎裏。

“南榮淺語是個貪慕虛榮又極其自私自利的女人,她原本是有著青梅竹馬戀人的,但為了身份地位,最後嫁給了她戀人的親哥哥,成為了夜國尊貴的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後。”

南榮淺語想要開口反駁,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精致的臉龐不由一陣扭曲。

“幾年後,那個被南榮淺語拋棄的男人成了親,她又見不得那個男人對他的妻子百般疼愛憐惜,於是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刺殺那個男人的妻子。非但如此,她的父親還意圖造反逼宮,而她更是一劍險些要了夜國太子的性命……”

故事講到這裏,停了下來,圍觀的百姓開始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小小的議論聲漸漸的越發變得大聲起來。

“大家想想她一個閨閣中的小姐,除了金銀能買兇之外,自然就是出賣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讓身手更好,更狠的人去刺殺那個男人的妻子。”對上南榮淺語憤恨的目光,伊心染強忍住想要殺人的沖動,其實她也不想把她跟夜絕塵編排成這樣,聽著怪別扭的,“你們說這個女人買兇殺人也就罷了,偏偏她見不得那個男人的妻子長得比她漂亮,不但要殺人家,還要毀人家的容貌,毀人家的清白,更是把她喜歡被很多人搞的惡趣味,強加到那個男人的妻子身上,為了達成目的,她簡直就是不擇手段。”

“咳咳,真有那麽不要臉的女人。”皓月尷尬的問,他也算閱女無數了,怎不知天下間還有如此極品的女人。

“當然是有的。”

對上皓月略顯懷疑的目光,伊心染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又道:“那個總是受傷害的女人,她的夫君也不是好欺負的,哪舍得自己心愛的人一再受傷害呢,所以他跟南榮淺語那個賤人交了手,在將她打落懸崖之前……”

“你…。你是伊心染。”

瞪大了雙眼,微張著嘴的南榮淺語,突然不知為何又有發聲了。

她更是將心裏的聲音直接給吼了出來,尖嘯的聲音直刺得人耳膜生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南榮淺語已經無法再去掩飾什麽,那只會顯得她這個人越發的虛假。

“呵呵,本王妃應該感謝你還記得本王妃的名諱麽?”

“你……”南榮淺語頓時語塞,她沒想到伊心染會如此大方坦然的承認。

可是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怎會出現在西悅皇朝,甚至她的身邊還跟著西悅皇朝的兩位王子?

這是怎麽回事,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該死的,難道她馬上就要成為廢棄的棋子了嗎?

不不不,她不要成為廢棋。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淪為廢棋會有什麽樣悲慘的下場。

“雖說太子皇兄廢了你太子妃的名號,但不管怎麽說太子皇兄對你用情至深,一再的縱容於你,對你關懷備至的,沒曾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貪慕虛榮,為了上位不斷出賣自己的身體,取於所謂的權勢名望,你還真對得起他。”

咳咳,太子夜修傑,原諒我這麽抹黑你,以後也別找我算賬。

夜修傑默,你丫的連自己跟夜絕塵都抹黑了,我敢找你算賬麽?

“你胡說。”

“本王妃怎麽胡說了,你敢說你不是利用太子皇兄對你的信任,在太子府埋下一個又一個的暗樁,不是利用太子對你的寵溺,在皇宮裏布下殺局,意欲將夜國改姓為你們南榮?”

“你……”南榮淺語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她覺得繼續說下去,肯定會被伊心染給活活的氣死。

“現在,你還敢說本王妃認錯了人嗎?”

南榮淺語一怔,瞬間明白伊心染為何那麽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可不等她出聲為自己辯解,又聽伊心染冷聲道:“對於一再覬覦本王妃男人的女人,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最後一個字,伊心染說得很慢,咬得很重,洶湧的殺氣不在收斂,以她為中心肆虐而出。

隨風皓月在伊心染自稱‘本王妃’的時候就傻眼了,貌似伊心染沒有告訴他們,她嫁了人啊!

啊啊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聯想到她之前講的故事,兄弟兩個面色一沈,敢情她說的是自己?

他們還以為那是她胡編亂造的,怎料會是事實?

相較於很快淡定鎮靜下來的隨風跟皓月,圍觀的百姓則是在風中徹底的石化了。

他們所震驚的是,面前這個如仙似妖的‘男人’,其實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女人。

他是女人啊!

嗚嗚,好恐怖的認知啊。

“你以為你能殺我。”南榮淺語冷哼,剛才她能劈開馬車,那是因為她沒有防備。

現在還想殺她,哪有那麽容易。

“你覺得本王妃會親手殺你,那豈不是太擡舉你了。”

“伊心染,我已經威脅不到你了,為什麽你還是不肯放過我。”當她被帶到烏蓬大陸,成為沐天城的聖女,她便與飄渺大陸沒有關系了。

即便她一直在尋找回去的路,也一心想著要報仇,但她……

“難道你不想報父仇了嗎?”伊心染勾唇冷笑,仿佛沒有看到她那張滿是虛情假意的臉,“本王妃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不放過誰。”

“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本王妃強詞奪理?”黛眉微微一挑,伊心染抿唇,輕笑道:“本王妃原本在飄渺大陸呆得好好的,不是你將本王妃弄到烏蓬大陸來的麽,剛到這裏就迎接了一撥又一撥的刺殺,究竟是誰不放過誰。”

“你胡說。”

“本王妃沒興趣跟你扯些有的沒的,本王妃自認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也跟別人沒有仇,在戰王府生活得美滿幸福的本王妃,難道是腦殘自己一個人跑來這裏找你尋仇。”既然她已經確定對她出手的人就是沐天城的人,伊心染絲毫不介意將這池水攪得越來越混,“眾所周知,飄渺大陸與烏蓬大陸位列於兩個不同的層面,你是當本王妃有通天之能,可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比起本王妃找你麻煩的嫌疑,身為沐天城聖女的你更值得懷疑吧。”

南榮淺語一直都知道伊心染不是個省油的燈,卻不曾想到她如此的難纏。

圍觀的這些百姓都對沐天城有著無尚的敬畏,在他們眼中沐天城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因此,伊心染的話更能讓他們相信,且深信不移。

而南榮淺語的話,他們是一句也不相信的。

所以事實就是,南榮淺語利用沐天城聖女的身份,刻意將伊心染弄到烏蓬大陸來,然後安排殺手一再的刺殺於伊心染。

畢竟,在飄渺大陸伊心染貴為一國王妃,身邊肯定有侍衛保護,而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烏蓬大陸,還不任由南榮淺語捏圓搓扁麽。

於是乎,眾人對南榮淺語是越發的憎恨與厭惡,恨不得她快些滾出西悅皇朝的地域。

“伊心染你去死——”

忍無可忍,無需在忍。

南榮淺語知道,她完了,是真的完了。

經過今日這麽一鬧,沐天城再也容不下她,而她也已無路可退。

要麽生,要麽死。

但她怎能甘心自己去死,而讓伊心染活著呢?

那便是死,她也要將她拉去墊背。

“本王妃的命可不是那麽好取的,有本事你來拿。”聲落,人已消失在原地。

一銀白,一翠綠在半空中纏鬥在一起,眨眼之間已過數十招。

為首的那輛馬車裏,響起低低的笑聲,似埋藏了數十年的美酒,散發著醇厚的香氣,“有趣的丫頭,真真是有趣極了。”

二長老跟五長老聞言,嘴然齊齊的抽了抽,他們沐天城被人當眾這麽堵在這裏,城主的心情有這麽好麽,真有這麽好麽?

雖然他們也覺得那丫頭有趣極了,但是能不說出來麽?

“老夫想把她帶回沐天城。”

“城主這不太妥當吧。”他們雖是坐在馬車裏,也沒有掀開車簾,但憑借他們敏銳的感知,很清楚伊心染擁有怎樣的天賦。

二長老是武癡,遇上伊心染這樣骨格精奇的女娃娃,心頭也浮現出要將她帶走的念頭。

但那真的只是一個念頭,他還沒有傻到真去打伊心染的主意。

那丫頭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他可不想弄巧成拙,反被報覆。

“有什麽不妥當的,老夫瞧著她就是喜歡。”

“城主一直都閉著雙眼,確定您老是瞧著她就很喜歡?”五長老忍不住潑他一盆冷水,想要帶走那丫頭,難。

不是一般的難,而是很難。

“不用看老夫也知道她的模樣不會差,指不定咱們沐天城還找不出能跟她相提並論的。”

多少年了,都沒遇到一個能讓他感興趣的丫頭片子,這次說什麽也得把她拐去沐天城。

在外與南榮淺語交手的伊心染,突然沒來由的連連打了三個噴嚏,後背慢慢爬上一股寒意,丫的,是誰在算計她。

“以她的容貌,咱們沐天城的確無人能出其右。”二長老趴在窗口,望著占盡上風,壓著南榮淺語打的伊心染,非常滿意的撫了撫花白的胡須。

嗯,不愧是他看中的丫頭,就是不一般。

“你居然一個人偷看。”五長老聞言,掀開另一邊的窗簾,也伸出腦袋去看,邊看邊嘟囔道:“那丫頭純心的吧,明明幾個來回就可以將聖女踩在腳下的,居然還耐著性子陪她玩?”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讓老夫也瞧瞧。”某城主飄渺如仙的氣質不在,粗魯的低吼出聲。

二長老跟五長老壓根不甩他,同聲道:“不讓。”

讓你裝,現在坐不住了吧!

耳朵異常靈敏的伊心染,聽到那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嬌俏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敢情,沐天城的城主,是個…。是個…。

尼瑪,就他剛剛那一聲吼,險些讓她腳下一滑,直接掉下去。

啪——

翻身一掌,擊在南榮淺語的胸口,橫掃出去的一腳直踹在她的腹部,後者直接朝著地面砸落而去。

砰——

落地之後,由於慣性的作用,順勢滑行出去數十米方才停下來。

鮮血如潑墨般自南榮淺語的嘴裏吐出來,臉色驟然白如面粉,慘無一絲血色。

身姿輕盈,優雅落地,伊心染一襲銀袍,竟是絲毫沒有褶皺,越發顯得她飄逸出塵。

她既為女子,著男裝已是如此清絕出塵,風華絕代,不知換回女裝,又該是何等的天姿國色,傾城無雙。

“咳咳……”

伊心染腳步未停,邁著細碎的步子,如同游園一般朝著南榮淺語不斷的靠近。

“你…你想幹…。幹什麽…。”現在的她,渾身都疼得厲害,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如果伊心染要殺她,根本就毫不費勁。

走向南榮淺語的途中,伊心染也在試探與猜測,看來那幕後之人,比她想象的要藏得更深。

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阻止她,或者是出聲留下南榮淺語。

或者說,這個女人在那人眼裏,也就只是一枚廢棋。

既是廢棋,又如何還能讓他在意。

不動聲色的朝著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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