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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4-8-20 23:34:25 本章字數:1271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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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媽媽的指揮下,媚娘去自己的房裏抱來自己最擅長彈琴的琵琶,其餘四人也都各自回房間,換上了舞衣。

茶香裊裊,伊心染低垂著眸子,那濃密卷翹的眼睫一顫一顫的,直看得花媽媽老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哎,她的老臉,可都丟盡了。

不禁暗嘆一聲,此世間,如伊皇這種男人,生來就是禍害人的。

她要是年輕個三十歲,一定會瘋狂追求伊心染的,哪管什麽女追男,看上了就要勇敢的追。

要是伊心染知道花媽媽此時此刻心中所想,估計會被雷得外焦裏嫩,暗忖,這男裝以後還是少裝為妙。

萬一,惹出一群女桃花,夜絕塵還不得抓狂暴走,最後直接滅了她。

琴聲悠悠揚揚的響起,伊心染索性閉上雙眼,再次斜躺在貴妃椅上,白嫩如蔥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節奏,很是享受的樣子。

秦風跟孫展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側,搞不得他們家王妃究竟在想什麽,幹脆也就不想了。她有什麽指示給他們,照著辦就成。

紅,黃,紫,橙四種顏色,分別穿在四個容貌不俗的女人身上,她們腰肢纖細,踏足而舞。

一曲終了,餘音仍在,這媚娘的琴技當真是不俗。

不可否認,那四人的舞技也讓伊心染很是滿意。以後,好好的培養一番,這傾城一醉指不定比唯愛經典還要賺錢。

“伊少,傾城一醉現在就她們五個,想要撐起場面,很難的。”其他四個不說,單就是媚娘也是她手把手培養起來的。

原本,她這百花樓,一個有七個花魁的,誰曾想到了最後,只剩下媚娘一個人還願意陪在她的身邊。

花媽媽自認為,她是想要讓她們七個幫她賺錢,可她也從沒有虧待過她們,可她們還是背叛了她,自己跑了。

其實,她也不怪她們,她們淪落風塵,靠臉蛋吃飯,吃的也是青春飯。要不是趁著年輕多賺一些銀兩傍身,到老了那可就淒慘了。

眼下,既然能讓剩下這幾個姑娘不用賣身就能賺到銀兩,花媽媽心裏還是挺高興的。她也是女人,有些事情她能體會。

“這事兒你不用操心,本少承諾過你的,就必定不會失言。”視線掠過花媽媽的臉,落到她身後的媚娘幾人身上,伊心染沈聲道:“你的琴技,你們的舞技挺不錯的,但還遠遠達不到本少的標準。”

媚娘心中一沈,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靜立在一旁並未出言反駁什麽。

“難得你們有這份心性,有些時候,隱忍並不代表軟弱。”

“以後你改名叫醉芙,就當從前那個媚娘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是全新的你,明白嗎?”

她的氣質,更適合伊心染替她取的名字。

要說到嫵媚的女人,那個韓媚兒從骨子裏就散發著嫵媚的氣息,那是後天學都學不來的。

“是,伊少。”沒有絲毫的猶豫,醉芙這個名字比起媚娘那個名字,她自然是更喜歡前面這一個。

正如伊心染所說,擁有新名字的她,以後也會活出一個全新的她來。

“你們四個也把名字給換了。”挑著眉,伊心染的視線依次從穿紅色舞衣的女子身上落到最後穿橙色舞衣的女子身上,道:“你們的名字,依次改為春柔,如霜,靜柳,蘿芝可好。”

這幾個名字,比起她們以前那俗氣的名字,不知道好聽多少倍,哪有什麽不願意的。

“謝謝伊少賜名。”

擺了擺手,伊心染沈聲道:“過幾天,本少會安排人過來教你們如何化妝,如何打扮,還會教你們彈琴唱曲以及跳什麽樣的舞,記得用心的學,能不能改變自己的生活現狀,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伊少放心,我們會用心學的。”

“別的本少也不多說,本少相信你們都有志氣不服輸的人。”

“等伊少下次來的時候,我們一定讓伊少看到不一樣的我們。”

“本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擡手,示意花媽媽將她們帶下去,“孫展,一二樓的裝修加緊些,留意其他各青樓的動靜。”

突然被點名,孫展打了一個哆嗦,急忙應聲道:“少主放心,屬下明白。”

“那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秦風我們走。”算算時間,去拍賣會所瞧瞧,她必須盡快趕回皇宮,不然被夜絕塵發現,她就完蛋了。

到時候,姐姐都保不住她。

“是。”

跟在伊心染的身後,送她下樓。

走到三樓,伊心染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對面一個閃身進入房間的男人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

秦風跟孫展瞧著伊心染那閃爍著興奮光芒的小眼神,頓時頭皮發麻,心裏拔涼拔涼的。對視一眼,頗有幾分同情那個被她盯住的男人,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的結局。

“花媽媽你過來一下。”

“怎麽了伊少?”花媽媽跟樓裏的姑娘一樣,都是住在三樓。她也不知道這都要離開的伊心染幹嘛又突然叫住她,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

花媽媽幹笑兩聲,躬著身子尷尬的道:“要是伊少有事,盡管吩咐,花媽媽必定萬死不辭。”

眼眸垂下,忍不住扯著衣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她這不是冷出來的汗水,而是活脫脫被伊心染給嚇出來的。要說,她花媽媽自打二十五六歲就在青樓這一行裏面混,什麽樣的人物,什麽樣的場面,她都見過不少,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面對伊心染的時候,她這心裏就特別的沒底,雙腿就控制不住的發軟。

仿佛在她的身上有一種令人不得不臣服於她的魔力,令得她無法抗拒她無形中所展露出來的威嚴。

那種威嚴讓得伊心染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讓人無法對她的指令說出一個‘不’字。

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人,哪能不多留一個心眼。雖說,伊心染年紀輕輕,但是花媽媽卻絲毫不懷疑,有朝一日這傾城一醉會成為花街上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而且,距離那一天,不會太久。

“花媽媽這話可說得有嚴重了,本少哪舍得讓你去死呀。”輕笑一聲,伊心染眼兒彎彎,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直響。

初次逛青樓的她,似乎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給遺忘了。

“不知伊少有什麽事情要吩咐老身去辦。”僵硬的跟著伊心染笑了笑,花媽媽實在是摸不透伊心染的心思,也只能放棄。

有些事情,不是她該過問的,也不是她能去打聽的,還是乖乖的守著自己的本份,等待大仇得報的那一天為好。畢竟,花媽媽可不知道伊心染的底線在哪裏,萬一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可真是要死人的。

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即便是在最絕望的時候,她都沒選擇去死,又豈會因為好奇而往死路上走。

“不要太緊張,就是順便問點兒小事而已。”抿著粉唇,伊心染看著神色緊張的花媽媽,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時將這個人精似的老鴇嚇成這般模樣了。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省去她不少的麻煩。

孫展辦事也的確有效率,將這樓裏的人都敲打得謹守自己的本份,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

“老身聽著,伊少問吧。”

“花街上的青樓可有專門只有小倌接客的?”黛眉輕蹙,伊心染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是只有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的也不少。伊心染記得,現代的牛郎夜店可是很多,那些鴨子相貌身體越是出挑的,被富婆包養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在古代,深宅大院之中養男寵的也是不少,只不過並不像男人piao妓那般明目張膽罷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然而對女人的要求卻是極其的嚴格。

因此,即便是有女人好男色,養男寵,也是相對進行得非常的隱秘,不會鬧得人盡皆知。

“這個、、、”花媽媽提起的心落了地,忽又狠狠的提起,她是怎麽也沒料到,伊心染要問的是這個。

只有小倌接客的青樓,是不存在的。

放眼飄渺大陸,沒有哪個國家裏傳出,女人逛青樓會小倌的。雖然,有些事情暗地裏時有發生,可那畢竟沒有擺到臺面上來。

“有話直說。”

“沒有。”不知道伊心染問這個要做什麽,想了想,花媽媽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伊心染的臉色,見她並沒有動怒之後,接著又道:“其實,在每家青樓裏,都會養上幾個出挑的小倌,暗地裏也接一些女客人。”

比如,她這百花樓裏就養了幾個。

只是,她已經給他們分發了銀兩,明日他們就要離開錦城,到別處去謀生了。

“你這百花樓以前也有。”

“回伊少的話,但凡是大一些的青樓,裏面都養著小倌。”

“哦。”語氣上揚,水眸裏的興趣越發的濃郁了。

她這傾城一醉,若是訓練出幾個出挑的小倌,那就當真完美無缺了。

“少主,咱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如就、、、、、”大冬天的,秦風卻是汗流夾背,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王妃大人,您就饒了小的吧。

風塵女子您見了就見了,可千萬別對小倌感興趣了啊。要是王爺知道了,他不死也得狠脫幾層皮啊。

“花媽媽,百花樓裏原來那幾個小倌還沒走吧,你去問問他們,若是沒有地方可去,可以留下來,本少能讓他們從女人的玩物,變成女人爭相追逐的對象。”

在青樓裏打滾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學了不少勾人的伎倆,若能將他們培養成探子,無疑會省去很多的力氣。

“老身這就去問問。”

“別忘了告訴他們,本少手底下不養庸人,他們若是想要留下,還得要有讓本少刮目相看的本領,否則立馬拿銀兩走人。”

“是。”

約莫一刻鐘之後,只有四個男人跟在花媽媽的身後向她走來,伊心染微瞇著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們。

臉蛋,過關。

身材,過關。

氣質,有待調教。

在他們身後,還有五六個相貌清秀的小倌,正伸長了脖子望向她這邊,眼神之中滿是猶豫不決,神情份外的覆雜。

伊心染倚靠在欄桿上,神情淡雅,任由花媽媽身後那四個小倌打量他,嘴角的笑意淡到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看來你們對本少很好奇,其實本少對你們也很好奇。”

“伊少,就只有他們四個願意留下,其他的明天就會離開,這是老身早就與他們說好的。”

“嗯。”擡了擡手,伊心染對著花媽媽點了點頭,又道:“想要找回你們的尊嚴嗎?想要讓那些再度踏足這家青樓的人,對你們刮目相看嗎?想要在這汙泥之中活出光彩嗎?”

從他們朝著她走過來,伊心染就下定決心要將他們留下來,好好的調教培養一番。

他們或許性格各異,但是他們的眼神都在告訴她一個相同的訊息,那就是他們不認輸,不認命。

她就需要這樣的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逆境之中,成長為她所需要的人。

“你若是能讓我們成為那樣的人,不管要吃什麽樣的苦,我們都聽你的吩咐。”

不管他們再如何的卑賤,可他們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驕傲,淪落成為女人的玩物,從來就是他們心甘情願的。若是有機會讓他們擁有不一樣的生活,為什麽不去試一試。

“忘記你們以前的名字,本少現在給你們新的名字,只要你們能吃得了那個苦,最多一個月後,你們會心甘情願向本少致謝的。”

“請伊少賜名吧。”

伊心染挑著眉,沈聲道:“你們四個從左到右,以後就叫單羽,宜鴻,茗卓,藍風。本少不需要你們弱柳扶風,這幾天把身子養好一些,否則死在訓練臺上,後果就要自負了。”

四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憋足了一口氣,恭敬的道:“伊少放心,我們不會倒下的。”

“希望如此。”

“少主,咱們該走了。”秦風覺得,不能讓王妃跟青樓裏面的人接觸太多,必須得早走為妙。

“孫展,讓她們都吃好一些,別舍不得花錢。”

“屬下明白,少主放心便是。”

“那你忙,秦風我們走。”

從司徒府出來,夜絕塵跟軒轅思澈明智的選擇沒有走司徒府的大門,而是用輕功直接從司徒落瀾書房的後面,閃身離開。

大門有司徒翩翩那個花癡守著,他們可不能自個兒送上門去,也省得司徒落瀾為難。不管怎麽說,那是他的妹妹,他們總不能做得太過。

能避則避,能躲則躲唄,算是給司徒落瀾面子。

“表哥,你是直接回宮嗎?”

“嗯。”

不過兩三個時辰沒有看到伊心染,夜絕塵就開始想念她,當真是恨不得能把她時時刻刻都帶在自己的身邊,省得想看的時候,看不著。

“紅護法只給了笑紅塵配方中的幾味藥材,也不知道落瀾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皺著眉,軒轅思澈低喃,他們都不懂醫,想幫忙也幫不上,只能靠司徒落瀾自己想辦法。

“別給他太大的壓力,這事兒急不得。”

“表哥不說,我也不會那麽做的。”研制出笑紅塵的解藥,不僅是司徒落瀾對他師傅的承諾,是解開他心結的唯一方法,同時也是對夜國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無論如何,軒轅思澈都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發生,而他自己就更不可能去做那個意外。

“暫時不要對紅護法行刑,她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生死劫會不定時發作,在沒有找到正確破解之法之前,得留著她的命。”

幽冥堂已經有了新的動作,新的七大護法,其中四位護法已經接到命令,秘密的前往錦城。

夜絕塵反覆思量,他們必然是沖著四國盛宴來的。

而他,除了做足防備之外,並沒有其他有效的辦法,阻止幽冥堂的護法滲透到錦城裏面來。他在明,而幽冥堂的那些護法在暗,只要將身份改變,再經過喬裝,想要混進錦城並不是一件難事。

他的人,想要在每天進城出城,那麽多的人裏面,分辨他們是不是幽冥堂的護法,太難也太不實際。

最讓夜絕塵心中感到擔憂的,不是他們沖著四國盛宴而來,而是極有可能是沖著紅護法而來。

那一次的偷梁換柱,瞞天過海之際,在紅護法體內的生死劫發作之後,夜絕塵就隱隱的猜測到,那幽冥堂的堂主極有可能察覺到了什麽。生死劫乃是他種下的,作為操控生死劫的人,他必然會有所感應。

“有落瀾在,不會讓她那麽早死的。”軒轅思澈鄭重的點點頭,紅護法對他們能否掌握幽冥堂的蹤跡有著直接的關系,想辦法保住她的命,是必須要下的一步棋。

“提醒落瀾外出小心一些,身邊最好多帶些人。”

“表哥,那詭異的生死劫真的是從血月城流傳出來的嗎?”對於血月城,軒轅思澈也是知之甚少。

唯一對它的描寫,書籍上的記載也唯有短短數句。

血月城的神秘,遠非他們所能想象。

“從接到你的傳信就開始就下達命令在整個飄渺大陸查找關於生死劫的情報,一段時間下來,什麽都沒有查到,直到血月城中傳出消息,本王才恍然大悟。”

他建立的情報網遍布整個飄渺大陸,幾乎沒有什麽情報是他探查不到的,只除了血月城裏面的情報。

那個在飄渺大陸有著超然地位的血月城,很難有什麽人,什麽勢力打入其中,為了在血月城中埋下暗線,夜絕塵也付出了相當龐大的代價。

索性,結果是美好的。

他的人,成功的長住在了血月城之中,每隔一段時間也會有關於血月城動靜的一些情報傳進他的耳朵裏。為了不讓血月城中的勢力暴露,夜絕塵很少主動也他們取得聯系,而裏面的人也不會主動與外界取得聯系,消息的傳遞方式,可說是相當的玄妙。

一般的人,絕對無法聯想到他們的消息是如何傳遞的。

“幽冥堂與血月城之間難不成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聯系,又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勾結在一起的。”

倘若那猶如傳說一般的血月城,當真與幽冥堂是同氣連枝的,那麽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且不說,血月城中,那些人強悍的實力與修為,再加上那個與似乎與前朝脫不開幹系的幽冥堂,只是稍微想一想就夠他們頭疼的。

“應該不會。”夜絕塵也想過這樣的可能,結合手中掌握的消息來看,事實與他所想的,並不一樣。

經過反覆的推敲之後,他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會當然是最好的,不然就該我們頭疼了。”

“紅護法的事情交給落瀾負責,你先盯緊各家族的這次聚會,至於血月城本王會留意的。”

不到萬不得已,夜絕塵斷然是不會放棄紅護法那顆棋子。那血月城,他早就想要會上一會,倘若血月城裏的人將要現世,夜絕塵是求之不得的。

他倒要好好瞧一瞧,那些人究竟為什麽那般囂張狂妄,恣意的賤踏別人的尊嚴與幸福。

“嗯。”

軒轅思澈跟在夜絕塵的身後,聽完他的話低著頭陷入了沈思,走著走著直接就撞上了夜絕塵的後背,猛然擡起頭來,疑惑的道:“表哥怎麽突然停下來了?”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半晌都沒得到回應,不由得擡起頭,順著夜絕塵的目光看去,視線落在一個身穿銀白色錦袍,相貌飄逸出塵,風華絕代的年輕公子哥兒身上。

那是一張新面孔,以前沒有見過的。

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至於讓夜絕塵看得失了神呀?

頂著滿腦門的問號,軒轅思澈越發覺得奇怪,那剛剛從花街上走出來的公子哥,的確是非常的俊美,連他眼中都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艷。

“表哥,那人你認識?”

莫名其妙的望著身旁夜絕塵那張越來越陰沈,越來越黑的俊臉,軒轅思澈頓覺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比起街道兩旁的積雪,都要冰上三分。

那種冷,還有越來越冷的趨勢。

“不但本王認識,連你也認識。”黑著臉,夜絕塵咬牙切齒的道。

“什麽?”

不等軒轅思澈消化掉這句話,夜絕塵就已經大步朝著那銀白色錦袍男子走去,那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無疑例外都在訴說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有多遠滾多遠,否則誰靠近誰死。

“表哥,那到底是誰,我不記得認識他啊?”急忙跟上夜絕塵的腳步,眼裏的迷疑更深了。

不管他看多少遍,對那身穿銀白色錦袍的男子,他都不認識,搞不明白他家表哥怎麽看見人家就好像人家欠他五百萬身家似的。

“秦風,走哪條路啊。”

出了花街,站在岔路口上,伊心染左看看,右看看,抓著頭無奈的轉身問道。

對於這種彎彎曲曲,又相差不太多的巷子,她還真有點兒搞不清楚方向。

“走左手邊,往前再穿過兩三條街就到了。”深吸了一口氣,秦風指明方向,乖乖的保持沈默,心裏盤算著,以後怎麽著才能不讓王妃再親自到這種地方來。

不是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要是到了被王爺知道那一天,他希望王爺能從輕處罰。

至少,他有竭力阻止王妃到這樣的地方。

“那就快走吧。”擡頭,瞧了眼天色,伊心染不由得加快腳步,她得在夜絕塵回宮之前趕回宮裏去。

沒走幾步,伊心染突然停了下來,整個身體瞬間僵直,實在是那道註視她的目光太不容錯辨了,讓她想忽視都難。

“王妃怎麽了?”秦風不明所以,看到伊心染停下來,直覺認為是不是周圍有危險,扭頭察看時正好對上夜絕塵那雙交爍著怒火的黑眸,雙腿一陣發軟,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天爺,不帶你這麽玩我的。

“不要回頭。”

“王妃怎、、、怎麽辦、、、”將頭迅速的扭回來,秦風顫著音,恨不得腳底生風,跑個沒影兒。

剛剛從花街出來,就被王爺抓個正著兒,就是身上長滿嘴巴,那也很難說得清楚。

“咳咳,淡定。”深吸一口氣,伊心染不斷的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她現在可是一個‘男人’,不是女人,他鐵定認不出她的。

秦風無語問蒼天,僵著身子猶豫著要不回頭向王爺請罪,本著坦白從寬的原則。

可是他已經是王妃的屬下了,不再是王爺的,總不能丟下自己的主子吧。一想到伊心染將會怎麽懲罰他,秦風又硬生生將腦海裏的想法抹去,認命的站在伊心染的身後當起木頭。

王妃要是往前走,他就走。

王妃要是不動,他就不動。

“我們走。”拍拍胸口,伸腳,再邁出去,伊心染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盡量不那麽僵硬。可是她刻意的動作,不但沒有顯得自然,反而跟提線木偶差不多,滑稽又不失搞笑。

“王妃,王爺過來了。”哆嗦著身子,秦風好希望自己就此暈倒吧。

“我數一二三,咱們跑吧。”嗚嗚,蒼天啊,不帶你這麽玩我的,要相遇也別在花街路口,她要倒大黴了。

想到夜絕塵會給她一條逛青樓的罪名,伊心染就覺得自己好悲催,好可憐。

“跑、、、跑得了嗎?”

結巴的話音剛落地,秦風沒跑,伊心染那是果斷的跑出去兩三步,直到夜絕塵那涼嗖嗖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她耳旁炸光,她才僵著身子,弱弱的縮了縮腦袋,認命的轉過身,望著他傻笑。

“你敢跑試試。”

是他太寵這丫頭了嗎?

哪裏不去,偏偏帶著個男人出來逛青樓。

狠狠的瞪了秦風幾眼,要是眼神能殺人,秦風都被淩遲幾千遍了。夜絕塵從秦風身邊走過,沒好氣的看著對他傻笑的伊心染,難得聲音冷了冷,道:“想跑去哪兒?”

“呵呵。”抓抓後腦勺,伊心染嘟著小嘴,小聲道:“我沒跑。”

好吧,她認命,誰叫她逛青樓被抓個正著呢?

“你沒跑?”聲音上揚,夜絕塵盯著她微嘟的小嘴,又恨自己舍不得伸出打她一下。

別以為換了身衣服,他就認不出她。

她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在藍月鎮的時候,夜絕塵就已經對伊心染的化妝技術有了相當深厚的了解。她能將自己原本傾城絕色的臉蛋,化得平淡無奇。那她將自己裝扮成一個男人,自然也不會留下絲毫瑕疵。

不得不說,她要是換張臉蛋來穿男裝,夜絕塵都不會認為她是女扮男裝的,因為這男人扮得實在很像,簡直就是入目三分。

“天太冷,我就跑跑。”

“過來。”夜絕塵瞪著她,對他伸出手。

伊心染咬著粉唇,冰冷的小手放進他溫暖的大手裏,水眸裏蕩漾出燦爛的微笑,討好的說道:“你真暖和。”

“知道冷還敢往外跑,真該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我什麽都沒有幹,就是好奇青樓是什麽樣的,隨便看了看而已。”與其讓夜絕塵開口詢問,伊心染決定主動出擊。

讓他去調查,難免查出些什麽來,而她主動交待,就避免了他接觸傾城一醉的機會。

“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輕嘆一口氣,長臂一攬直接將伊心染抱進懷裏,厚實的披風將她嚴嚴實實的裹起來,不讓刺骨的寒風吹到她。

“我真的只是瞧了瞧,身邊還帶著秦風,誰敢欺負我啊。”怕夜絕塵不相信似的,伊心染指著秦風讓他出來作證,“再說了,我穿的男裝,別人都不知道我是女人。”

“王爺,王妃真的只是走進青樓裏瞧了瞧,什麽也沒做。大白天的,沒幾家青樓是開著門的,所以王妃很快就出來了。”

頂著威壓,秦風是手腳冰冷的回話,又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瞄伊心染一眼,希望這樣的回答能讓王妃滿意。

“小東西,你還有理了。”挑了挑眉,夜絕塵低首望進她清澈的眸底。別人看著她這雙眸子時,看到了什麽他不知道,可是夜絕塵卻知道,每每他看到的都是狡黠。

這丫頭,聰明著呢?

偏偏又冒冒失失的,讓人瞧不清楚她這池水有多深。輕敵者,遇上她,絕對是慘敗。

“我錯了,下次去的時候一定帶上你。”以後,她要是再出現在這裏,一定要全副武裝,要讓爹媽都認不出來才可以。

“還有下一次。”

夜絕塵嘴角微抽,這丫頭還想下次帶著他一起,令他相當的無語。這世上,有老婆帶著老公逛青樓的麽?

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麽腦回路。

“沒、、沒有下次了。”扁著嘴,伊心染委屈的道。

“以後不許逛花街,其他地方你想去哪裏都可以。”花街上,龍蛇混雜的,他是擔心她吃虧。

哪怕她再怎麽聰明,再怎麽有自保的能力,在他夜絕塵的心裏,她都是需要保護的,受不得一丁半點兒的委屈。

“夜絕塵,老實交待,你有沒有逛過青樓。”推開夜絕塵,伊心染雙手叉腰,頗有幾分吃味的問道。

當然,這也是她轉移某男註意力的一個方式。

她的傾城一醉還沒有開張,以後少不了要時常往青樓跑,他的要求她答應不了。

“逛過。”看著她微微變了的臉色,夜絕塵認真的道:“但不是進去看姑娘的,而是打探情報。”

除了她,誰還能讓他瞧上一眼,記進心裏呢。

“我不管你是進去做什麽的,你肯定進去不只一次,而我才進去一次,所以我們扯平了,你不許再拿這個說我。”俏皮的眨眼,伊心染瞪著他,眼裏寫滿了認真。

“真是個一點兒虧都舍不得吃的丫頭。”

再一次將她抱在懷裏,夜絕塵低首跟她額頭輕抵著額頭,黑眸裏有著寵溺的笑容,旋即屈起手指輕刮她的鼻尖,又道:“出來多長時間了。”

聽了半天,軒轅思澈的腦子總算是轉過了彎來,顫抖著手指著伊心染,失聲道:“九兒,真的是你嗎?”

“怎麽,小澈子不認識我了嗎?”

“咳咳,要是沒有表哥,我鐵定認不出來。”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軒轅思澈低喃道。

“呵呵。”

她就說,她的化妝技術是一級棒的,可不是誰都能認出她來的。

“那個、、、”感覺到周圍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低聲的議論也越來越多,軒轅思澈尷尬的紅著臉,小聲的道:“表哥,九兒,咱們換個地方再聊吧。”

兩個男人親密的抱在一起,視覺效果是相當令人震撼的。

尤其,這兩個男人,都是風華絕代,人神共憤的那一種。

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周圍投射在身上的目光,伊心染猛的推開夜絕塵,窘迫的垂下眼眸,小臉緋紅不已。

尼瑪,她的形象啊,徹底的毀了。

不知道在這些觀眾的眼中,她是小攻還是小受。

嗚嗚,不管是哪一個,她都不喜歡就是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夜絕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也是微微有些抽搐,沒有阻止伊心染躲開,沈聲道:“先離開這裏再說。”

“哦。”

無力的拉聳著腦袋,伊心染哀嘆她成了斷袖。

擡頭,瞄了眼走在她前面的夜絕塵,某女的腦海裏開始各種版本的YY,貌似她家男人,如果跟另外一個美男在一起的畫面,真心挺唯美的。

不過,她確信的是,她家男人一定是攻。

呸呸呸,她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夜絕塵是她的,男人敢搶揍男人,女人敢搶揍女人。

、、、、、、、、、、、、、、、

“明日能否到達錦城。”

鋪滿積雪的寬闊官道上,馬車飛快的奔馳著,車頂紫色的流蘇隨風飄蕩,金色的鈴鐺發現悅耳的鈴聲,煞是動聽。

“回主子的話,明日中午可以進入錦城。”

短暫的沈默之後,好聽的男聲再次從車內傳出來,“到錦城外時,先找個地方落腳,暫時不要進城。”

雖然,他已經快要被滿心的思念折磨得瘋掉,但他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冷靜與自持。

那麽長的時間,他都等過來了,倒也並不急於一時。

“是,主子。”

從南國到夜國,一路上他歷經了重重刺殺,來人一次比一次厲害,而他堅持到了最後。

伊律瑾不在乎南國皇宮裏,許皇後是憤怒得如何跳腳,他告訴自己,當他再一次踏上南國領土的時候,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必將狠狠的踩在腳底下,誰也不能阻止他覆仇的腳步。

“主子,需要讓孤霜出城與咱們會合嗎?”

孤霜是伊律瑾從暗衛裏精挑細選出來的,那一屆的女暗衛中,她的表現是最好的,毫無疑問的被他安排到伊心染的身邊保護她的周全。

她暗衛的身份,哪怕是伊心染本人都不知情。伊律瑾做事本就非常的謹慎,他不懷疑孤霜的忠心,因而伊心染什麽都不知道反而更加的安全,也能讓旁人什麽都看不出來。

自幼就要學會如何在許皇後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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