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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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過去了就過去了，別再想了，就當是一場夢，醒來我們還是要生活。”孟梵站起來拍了拍被他弄皺了的衣裳說：“等我換身衣裳，我們就去看看你爹怎麽樣？”
林寒江悠悠的擡起頭笑道：“聽您的。”
“嗯，你去用涼水洗把臉，眼紅成這樣可怎麽行。”孟梵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肉，真的有把他當小孩的感覺。
兩人收拾好到門口的時候下人已經駕好馬車在那等著了，“走吧。”
林寒江懵懂的點點頭，像個小朋友緊緊的拉著孟梵的手。
知道他心裏不安生孟梵也就任由他握著，甚至還暗自使了手勁讓彼此握得更緊了些。
看到馬車前的馬，林寒江忽然想起了紅豆，頓下腳步問道：“我之前騎著的馬……”
“在府上呢，我讓下人好生照料，等哪日你想騎拉出來就是了。”
“不用，這馬……我可能以後都不會再騎了，舅舅就養著吧！”
紅豆和追思本是一對，被自己這麽活生生的分開，不知道會不會恨自己？
一看見它腦海裏就會閃過楚墨的影子，所以不見也罷，省得為自己徒增煩惱。
路上無聊孟梵就向他講爹娘以前的事，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情定終身，成為夫妻。
一件件好像就在他的眼前發生，他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只能憑借舅舅的描述以及自己的想象在大腦裏大致的繪出父親的輪廓。
那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是自己的生身父親，是一個會讓他無比仰慕的人，是在娘心裏占據了一輩子的人。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到了要到的地方，林寒江掀簾擡眼看向遠處修繕的莊嚴肅穆的墓園，心情忽得沈重了起來。
血緣這東西真的是說不清，明明從未見過這裏的人生前的模樣，沒有和他們有過任何的接觸，但當自己站到這裏時，那種身為子孫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讓林寒江的腿如註鉛般邁不動。
孟梵站在他身體的右後側，久久才開口：“這就是亓家的祖墳之地，最高處正中的該是你太太爺爺了。”
林寒江順著他所說的方向看去，猛得跪在了地上雙手執地叩頭道：“亓氏子孫林寒江給各位長輩叩首。”
三拜九叩後林寒江才重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跟著孟梵去找了自己爹的墳塋。
他爹叫亓錚，因為自己的爺爺希望他以後可以做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保家衛國，為朝廷效力。
這一條林寒江感覺他做的很好，因為他相信於父親而言戰死沙場是他最光榮的結局。
亓家世代獨苗，所以從爹戰死娘失蹤那一刻起偌大的亓將軍府就只剩下了兩個早已知天命的老人。
兩個人相互扶持了十年多，終究還是有一人沒熬過第十四個年頭的冬天，在奶奶走後的不久爺爺也跟著她一塊走了，這將軍府終於只剩下一個空殼。
那個爹字在林寒江的嘴邊繞了好久，終究還是沒喊出來，並非抵觸而是覺得自己不配，一個膽小鬼，遇事只知道哭和逃的人怎麽配擁有這樣的父親。
“不想叫就不叫，不用這麽勉強，畢竟如果是我對著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的墓喊爹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我今天帶你來就是想讓他看看你，想讓他知道臨死前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這。”
林寒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一個勁兒的點頭，跪在那看著墓碑上本該是最熟悉的人的名字發呆。
這是他的父親，親生父親，可是心裏為什麽沒有想象中激動，想著娘到死都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林寒江的心裏五味雜陳。
不知道當初自己告訴娘要和楚墨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裏在想什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她是如何做到平靜的接受，祝福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舅舅之前說的沒錯，娘將自己護的太好，即使當初接觸過黑暗也都讓她三言兩語的放進了光明，她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多，黑暗那種東西很快就過去了。
到走林寒江也沒有喊出那一聲爹，心裏放的事太多，連帶著這一個字都變得不純粹。
“你娘葬在哪裏了？”
“楚國京都外的一座小山上，因為我的事她沒有被埋進林家的墳冢，孤零零的一個人葬在半山腰上。”林寒江低著頭將自己靠在孟梵的身上，像個孩子索求大人的懷抱。
孟梵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說：“剛好，這樣我們若是將你娘帶回來就不用去和林家交涉了。”
“舅舅。”
“嗯。”
“就將娘葬在那裏吧！遷來遷去的怪麻煩的，再說她好不容易偷得這份清閑我們就別去打擾她了，好不好？”林寒江說話輕飄飄的，感覺就像說這句話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行，聽你的。只是這樣說不定你再沒有機會去見她了。”畢竟那是楚國的境地，距離楚墨所在的地方又是如此的近。
“沒事，娘一直在我心裏，我到哪她就在哪。”
“說得對，她其實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我們看不見她但她卻一直看著我們。”
“江兒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我的生辰？”林寒江撓了撓頭傻兮兮的說：“舅舅若不提我都忘了，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三天後？”
“是嗎？這些天過得我日子都記不清了。”整天睡得沒黑沒夜的他能算清日子才怪！
“那天想幹些什麽？”
林寒江搖搖頭，“不知道，以前生辰娘都會給我做碗面，剩下就什麽都沒有了，其實我並不想過生辰，一過就會想起當初我不是一個人出生的，我還有妹妹，而妹妹已經不在了。”
“別想了，你受過的苦總有一天舅舅會為你討回來。”
林寒江微微笑，“噌”的就跑出去了，回過頭對著不遠處的人喊：“其實討不討已經無所謂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站在他的角度也沒什麽錯就是手段黑了些。再說要真討也得我動手啊，否則多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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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江悠悠的擡起頭笑道：“聽您的。”
“嗯，你去用涼水洗把臉，眼紅成這樣可怎麽行。”孟梵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肉，真的有把他當小孩的感覺。
兩人收拾好到門口的時候下人已經駕好馬車在那等著了，“走吧。”
林寒江懵懂的點點頭，像個小朋友緊緊的拉著孟梵的手。
知道他心裏不安生孟梵也就任由他握著，甚至還暗自使了手勁讓彼此握得更緊了些。
看到馬車前的馬，林寒江忽然想起了紅豆，頓下腳步問道：“我之前騎著的馬……”
“在府上呢，我讓下人好生照料，等哪日你想騎拉出來就是了。”
“不用，這馬……我可能以後都不會再騎了，舅舅就養著吧！”
紅豆和追思本是一對，被自己這麽活生生的分開，不知道會不會恨自己？
一看見它腦海裏就會閃過楚墨的影子，所以不見也罷，省得為自己徒增煩惱。
路上無聊孟梵就向他講爹娘以前的事，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情定終身，成為夫妻。
一件件好像就在他的眼前發生，他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只能憑借舅舅的描述以及自己的想象在大腦裏大致的繪出父親的輪廓。
那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是自己的生身父親，是一個會讓他無比仰慕的人，是在娘心裏占據了一輩子的人。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到了要到的地方，林寒江掀簾擡眼看向遠處修繕的莊嚴肅穆的墓園，心情忽得沈重了起來。
血緣這東西真的是說不清，明明從未見過這裏的人生前的模樣，沒有和他們有過任何的接觸，但當自己站到這裏時，那種身為子孫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讓林寒江的腿如註鉛般邁不動。
孟梵站在他身體的右後側，久久才開口：“這就是亓家的祖墳之地，最高處正中的該是你太太爺爺了。”
林寒江順著他所說的方向看去，猛得跪在了地上雙手執地叩頭道：“亓氏子孫林寒江給各位長輩叩首。”
三拜九叩後林寒江才重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跟著孟梵去找了自己爹的墳塋。
他爹叫亓錚，因為自己的爺爺希望他以後可以做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保家衛國，為朝廷效力。
這一條林寒江感覺他做的很好，因為他相信於父親而言戰死沙場是他最光榮的結局。
亓家世代獨苗，所以從爹戰死娘失蹤那一刻起偌大的亓將軍府就只剩下了兩個早已知天命的老人。
兩個人相互扶持了十年多，終究還是有一人沒熬過第十四個年頭的冬天，在奶奶走後的不久爺爺也跟著她一塊走了，這將軍府終於只剩下一個空殼。
那個爹字在林寒江的嘴邊繞了好久，終究還是沒喊出來，並非抵觸而是覺得自己不配，一個膽小鬼，遇事只知道哭和逃的人怎麽配擁有這樣的父親。
“不想叫就不叫，不用這麽勉強，畢竟如果是我對著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的墓喊爹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我今天帶你來就是想讓他看看你，想讓他知道臨死前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這。”
林寒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一個勁兒的點頭，跪在那看著墓碑上本該是最熟悉的人的名字發呆。
這是他的父親，親生父親，可是心裏為什麽沒有想象中激動，想著娘到死都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林寒江的心裏五味雜陳。
不知道當初自己告訴娘要和楚墨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裏在想什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她是如何做到平靜的接受，祝福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舅舅之前說的沒錯，娘將自己護的太好，即使當初接觸過黑暗也都讓她三言兩語的放進了光明，她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多，黑暗那種東西很快就過去了。
到走林寒江也沒有喊出那一聲爹，心裏放的事太多，連帶著這一個字都變得不純粹。
“你娘葬在哪裏了？”
“楚國京都外的一座小山上，因為我的事她沒有被埋進林家的墳冢，孤零零的一個人葬在半山腰上。”林寒江低著頭將自己靠在孟梵的身上，像個孩子索求大人的懷抱。
孟梵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說：“剛好，這樣我們若是將你娘帶回來就不用去和林家交涉了。”
“舅舅。”
“嗯。”
“就將娘葬在那裏吧！遷來遷去的怪麻煩的，再說她好不容易偷得這份清閑我們就別去打擾她了，好不好？”林寒江說話輕飄飄的，感覺就像說這句話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行，聽你的。只是這樣說不定你再沒有機會去見她了。”畢竟那是楚國的境地，距離楚墨所在的地方又是如此的近。
“沒事，娘一直在我心裏，我到哪她就在哪。”
“說得對，她其實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我們看不見她但她卻一直看著我們。”
“江兒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我的生辰？”林寒江撓了撓頭傻兮兮的說：“舅舅若不提我都忘了，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三天後？”
“是嗎？這些天過得我日子都記不清了。”整天睡得沒黑沒夜的他能算清日子才怪！
“那天想幹些什麽？”
林寒江搖搖頭，“不知道，以前生辰娘都會給我做碗面，剩下就什麽都沒有了，其實我並不想過生辰，一過就會想起當初我不是一個人出生的，我還有妹妹，而妹妹已經不在了。”
“別想了，你受過的苦總有一天舅舅會為你討回來。”
林寒江微微笑，“噌”的就跑出去了，回過頭對著不遠處的人喊：“其實討不討已經無所謂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站在他的角度也沒什麽錯就是手段黑了些。再說要真討也得我動手啊，否則多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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