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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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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做事從來滴水不漏,縝密利落。他不可能不知道留小葉在王府會引發什麽波瀾,只要慶王願意,自然能避開一切嫌疑,但他卻偏偏沒有這麽做。

走到如今這地步,慶王一定是算計到了。

興許……這個人一直在等現在的局面出現。

此時此刻,皇帝眼中透著疑慮,看看慶王又看向許謹。

許謹長籲了口氣,終於垂首道:“在王爺跟前,豈有奴婢多嘴的機會。”

這一句話,卻是一語雙關。

慶王自然聽得出來,臉上卻依舊聲色不動。

他向著皇帝道:“父皇恕罪,這件事,跟當年景陽宮有關。”

皇帝的雙眼陡然間睜大了幾分:“景陽宮……”他不禁喃喃重覆了這一聲,心底閃現的是一個女子巧笑嫣然的臉,另外便是那沖天而起的滾滾煙塵。

“你說……”皇帝幾乎有些按捺不住,卻終於將聲音放得平緩:“你說下去。”

殿外,小葉垂著手,兩只小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不住地絞來絞去。

剛才老喬他們離開的時候,老喬頻頻回頭看她,仿佛是想要叫她安心,王大春也向著她使了個眼色。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心悸的很,居然,把他們都牽連了!

擔心之外,小葉又有些別樣的不安,那就是程嘉的反應。

程嘉只在出殿門的時候看了她一眼,這眼神一言難盡,但不是素日的焦急,也不是性命攸關的害怕,而有點像是……沒什麽情緒在內,淡淡的,漠漠的。

跟著老喬離開,程嘉也一次沒頭看過她。

小葉知道不對,可卻不知是什麽原因,難道是程嘉太害怕一時嚇懵了嗎?

她思來想去,悄悄回頭要往殿內瞧一瞧,誰知才一動,殿門口的那兩個內侍就齊刷刷地看過來,竟是隨時在盯著她。

小葉只能呼了口氣,仍是往旁邊挪了幾步,規矩站著。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喵”地一聲,她詫異轉頭,卻驚見是大花兒跳到跟前,它身後是那只三花貓,正也躍上臺階來。

門口的太監見狀都詫異:“怎麽有貓跑到這裏來了?”

原來這宮內的貓雖多,素日也沒有人管,但很少有貓會跑到麟德殿來,畢竟這裏是皇帝的寢宮,還經常有來朝見的外臣,貓好像也知道畏懼,一般不往這裏來。

小葉看是大花兒,心中一喜,忙又往旁邊走開了兩步。

大花兒這會兒仰頭看著她:“你沒事就好了!嚇了我一跳。”

三花貓跟著跑過來,湊在大花兒身旁對小葉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叫貓操心啊。”

小葉有些汗顏,避開那些內侍們的視線,轉過身來小聲對著它道:“你怎麽來了?”

“一大早那只紅嘴藍鵲到處就嚷嚷什麽大事不妙的,我們也不知怎麽回事,後來才知道許掌案給帶到這裏來了,”大花兒蹲在地上,舔了一舔前爪,說道:“剛剛我去找三弟跟大哥,才知道你回來了,是出了什麽事?”

小葉的心怦怦跳,慶王沒有告訴她會有何事發生,但是剛才看到老喬三人也給帶了過來,加上許謹又在裏頭……隱隱地,小葉有一種預感。

“我、我也不知道,”小葉回頭看了眼,見那幾個太監雖然瞥著她,卻並沒有管她,只有跟隨慶王的寒雨多看了她幾眼,卻也沒做聲,小葉索性慢慢蹲下身子,假裝逗貓的,低聲道:“我總覺著,應該是……關於我的身份。”

大花兒舔爪子的動作一停,就在這時候,忽然間有個太監低低道:“奇了怪了,又一只貓!”

眾人定睛看去,卻見一只雪白的獅子貓從臺階上竄跳上來,這個卻是很多人認識的,正是張貴妃的獅子貓雪球!

雪球一眼看到小葉,便跑到她跟前:“你沒事啊?”

小葉很有點應接不暇:“你怎麽也來了?”

雪球說道:“今天俺那位主子回去後,很有點不高興,說是裕妃娘娘非常的陰險,挑撥她跟皇後的關系之類……又念叨說什麽裕妃娘娘管不了自己兒子,就要沖你出氣,你要倒黴了雲雲的,我又聽他們說你回宮了,所以趕緊過來看看。”

大花兒在旁道:“裕妃娘娘要沖小葉子出氣,這是什麽意思?”

雪球說道:“好像是裕妃娘娘在皇後面前告小葉子的狀,皇後還說要嚴懲呢。”

小葉聽到這裏,突然想起自己跟著慶王剛進宮的時候,遇到的鳳儀宮來找的人,原來是為了這個。

才說了幾句,身後又起了一陣騷動,太監們的竊竊私語已經按捺不住了:“我的老天爺,又一只?!”

又有好幾個聲音道:“那個,那個是……是太後身邊的大柚子?!!”

“今兒是什麽日子,怎麽這些貓都跑到這裏來了?”

小葉大驚,雪球跟大花兒也很意外,雪球吃驚地說道:“大哥也來了?不會吧,他最近忙著跟那個挖煤貓親親熱熱,弄的俺都不敢去找它,去一次得省下好幾頓飯。”

大花兒也探頭探腦地:“從鹹福宮過來可有一段距離,大哥親自來的?”

小葉卻也一時沒發現大柚子的蹤跡,半信半疑地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大柚子趴在麟德殿外的長臺階上,楞眼一看倒像是臺階上長了個橙色的大毛球。

大柚子正在喘粗氣,一邊喵喵地罵:“一幫蠢貨,只管看個什麽?還不過來抱我過去?”

原來這時侯有幾個太監走到臺階前,正好奇地往下張望。

雪球跟大花兒忙迎過去,小葉忘了自己還在罰站,趕緊下去把大柚子抱起來,寒雨跟著她走了兩步,見她是去抱貓便停下了。

這會子,整個麟德殿外的這些內侍們儼然的目瞪口呆,一瞬間來了四只貓,真是前所未見。

大柚子趴在小葉懷中,忙著喘氣兒,過了會兒才說:“太、太……太後聽說皇上把許謹叫來,問、問怎麽回事……”

小葉趕緊給它順毛兒:“別急慢慢說。”

大柚子繼續說道:“後、後來聽說是因為你,又聽說皇後娘娘跟裕妃娘娘因為這個爭執,兩位都很生氣,要拿你治罪……你、你還好啊?”

小葉總算聽它說完,再看看圍在身旁的雪球跟大花兒三花兒,它們一個個的跑到這裏來,竟都是為了她的安危。

這些毛崽子們……突然間不知為什麽,就像是有人在她的鼻子上狠狠地捶了一拳似的,小葉的鼻子驟然酸楚,淚就冒了出來。

大柚子呆道:“你、你怎麽了?”

大花兒也說:“好好地為什麽哭?”

雪球的眼珠動了動,以為小葉是害怕給皇上或者皇後處罰,忙道:“你不用怕的,我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

小葉抽噎了一下:“沒有,我不是害怕,我……”

正說了這句,忽然一怔,忙看向身後,原來那幾個本來離得有點遠的內侍正好奇地逐漸靠近過來,卻給寒雨擋住了。

跟寒雨目光一對,小葉忙低頭把眼睛往袖子上擦了擦。

忽然寒雨低低道:“不用怕,有王爺在呢。”

原來寒雨當然也聽見了她大部分“自言自語”,又看她雙眼淚光閃爍,這才忍不住出言安慰。

他向來比阿南還要深沈幾分,如今卻說出這話來,小葉一楞之下,那股鼻酸的感覺更重了,可卻不是害怕也不是傷心,而是感動。

她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哭,索性抱著大柚子蹲下去,把臉埋在大柚子身上。

大柚子呆住,雪球跟大花兒三花兒也不敢動了,只是望著小葉,不知該如何安慰。

寒雨回頭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小葉,穿著常服的她看著小小的一團,就跟她旁邊的那三只貓差不多似的,顯得弱小而可憐。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生出這種想法,畢竟有主子在,必然無事,可這會兒仍是忍不住生出這般感覺。

寒雨默然看了小葉一眼,此刻他所能做的,就是暫時代替慶王守在她的旁邊,至少……別叫這些探頭探腦的內侍打擾到她。

不知不覺又有兩刻鐘過去了,小葉也緩和了情緒,雖然有慶王的叮囑,但她孤零零站在殿外等候決斷,又擔心老喬等的安危,還是有點孤零淒惶的,如今抱著大柚子,又看著跟前這三只,那淒惶之意早就不覆存在。

大柚子舔了舔自己給她的眼淚弄濕了的毛兒,忽然呲牙咧嘴:“啊,好鹹好苦!”

小葉吐舌:“對不起啦。”忙擡起衣袖給它擦擦。

大柚子消化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吉吉小姐說,你要是跟著慶王殿下身邊兒,那就不會有事。若不是在慶王身邊,那才需要擔心的。可我仍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必要來看看。”

雪球撇了撇嘴:“大哥,都成了你們吉吉小姐了?”

大柚子給了它一爪子:“那是你們未來大嫂,見了它一定要足夠的尊重。”

雪球耷拉著尾巴,不情不願的:“呃……”

大花兒忽然道:“有人來了!”

它跳到臺階上往外看去,回頭道:“是皇後!咦,還有裕妃!”

三花兒緊隨著它:“真的誒,要有熱鬧看啦!”

大柚子在小葉懷中動了動耳朵:“這兩個女人都來了,小葉子,幸虧有慶王殿下在,不然真怕你頂不住。”

說到皇後,雪球才忽然想起來:“安安怎麽樣了?它先前央求我給它打掩護,說要跟你出宮的?”

小葉忙道:“方才我跟慶王殿下回來的時候,一並把它帶回來了,是殿下的人將它帶離開,放在別處,讓它自己跑回去。”

當然不能叫人看見是他們帶著安安,不然皇後那邊又要掀起波瀾了,只把安安放在不遠處,做出一個它在外貪玩自己回宮的假相。安安當然也明白。

果然安安自己跑回了鳳儀宮,皇後正有些煩悶,看見它回來才轉怒為喜,忙抱入懷中,百般揉搓,又看它身上幹幹凈凈沒有什麽泥水也沒有傷痕,便念了聲“阿彌陀佛”,揉著它的臉問:“你這小頑皮,跑到哪裏去了,這一整夜不見,可知道我多擔心?”

歡喜了一陣,就有內侍回稟,說慶王帶了小葉往麟德殿去了,而且還拒絕了裕妃傳他去豐艷宮的話。

皇後聽了忍不住失笑:“果然慶王是翅膀硬了,人家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他倒好,還沒成親呢,只是個小太監就忘乎所以了。”

又聽說慶王帶小葉去麟德殿,皇後心中一忖度,心想慶王必然是帶她去請罪求情的了,皇後心中便不快:“好個慶王,就算他昏了頭要保葉青蟬,但那葉青蟬畢竟是後宮的人,本宮先前也應允過裕妃要處置他的……豈是他一個王爺能幹涉的,真是越發不重自個兒的身份了。”

皇後心想慶王的名聲是已經壞掉了,偏他居然還不懂事地主動撞去麟德殿,皇帝是最討厭這行徑的,指不定怎麽生氣。

想想裕妃又在親生兒子那裏碰壁,也怪可憐的,何況慶王對太子本就沒有威脅,頂多是太後跟皇上時不時拿來跟太子做比較的罷了,自己先前做的似有些過分。

思來想去,這所有起因、包括太子在珍禽園被太後辱罵,卻都是因為那葉青蟬而起,豈能輕易放過。

於是皇後就起駕出宮,要往麟德殿過來親自看看狀況,不料走到半路遇到裕妃的儀仗。兩人相見,皇後道:“妹妹要去面聖?”

裕妃道:“讓娘娘見笑了,臣妾本是要傳慶王去問責的,誰知他竟不聽話,少不得我這當娘的親自去見他。”

皇後忍笑,卻偏露出同情之色:“本宮原先也命人傳葉青蟬過去想問罪的,可誰知慶王非把人帶走了,所以本宮也過去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裕妃嘆息道:“兒大不由娘,我這當母妃的管不了的話,就得讓娘娘多操心了。”

皇後見她竟像是示弱,信以為真,心中越發高興:“哪裏的話,慶王只是一時給迷了心神,轉過來就好了。”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就往麟德殿而來。

眼見將到,兩位娘娘也看到了門口慶王隨行的人,以及立在旁邊的小葉。

剛才小葉已經叫大柚子雪球大花兒一起離開了,畢竟它們公然都聚在這裏,未免會引人懷疑。

誰知那四只雖然答應了離開,拐過彎後,大柚子問道:“你們知道慶王殿下跟皇上他們在裏頭說什麽?”

大花兒忙道:“小葉子說是為她身世,可不知如何。”

雪球說道:“那個紅嘴藍鵲急躁躁的,說是許謹有性命危險,要是真的小葉子身份揭穿,不知皇帝會怎麽處置?偏偏皇後跟裕妃又來了,我真怕她們不存好心。”

三花兒忽然說:“要知道怎麽樣進去聽聽不就行了?”它說動就要動,卻給大花兒及時地一把摁住頭,呵斥說:“別沖動!你又沒有身份,貿然闖到裏頭去,小心給侍衛捉住。”

大柚子聽到這裏便說:“既然這樣,我去最合適了,就算侍衛捉住,也不敢對我怎麽樣。”

幾只連連點頭,雪球說:“大哥去看看最好,如果聽到情況不妙,咱們也好趕緊跟小葉子通風報信,帶著她逃啊。”

四只商議妥當,於是掩護著大柚子把後殿處摸了進去。

大柚子一路鬼鬼祟祟,雖然它過於圓肥走遠路吃力,但靈活敏捷的本能仍在,不多會兒已經成功混到了前殿處,隱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便趴在柱子後面開始偷聽。

只聽慶王道:“事情便是如此,兒臣所說句句屬實,請父皇明鑒。”

沈默,而後皇帝道:“話雖如此,但……時隔多年,你怎麽能相信她就是當初的犀兒?僅僅憑許謹一面之詞嗎?許是他為脫罪捏造出來的呢!”雖然聽似語氣平穩,但語聲卻隱隱地有些艱澀。

慶王道:“父皇見了犀兒,自然就知道絕不會有假。另外,兒臣也驗證過。”

“驗證?”皇帝詫異。

連地上的許謹也忍不住擡頭,半帶警覺地看著慶王。

慶王道:“犀兒的後腰之上,有兩道爪印的痕跡,這個秘密,只有我跟仙去的林妃娘娘和她身邊幾個近侍知道。就算有人想找個跟犀兒相似的面孔,也絕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就算知道,也絕不可能偽造的恰到好處。”

皇帝皺眉:“朕記得當初……是你帶犀兒去玩兒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她,就是那次?”

“是。”慶王點頭。

皇帝深吸一口氣,他仰頭皺眉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吧,那就讓朕先看看那孩子……傳她……”

話音未落,門口內侍道:“皇上,皇後娘娘、裕妃娘娘到了。”

皇帝微怔,便先看向地上許謹:“許掌案先起來吧。”

許謹跪了半天,此刻謝恩,起身的時候好不容易才站穩了。

皇帝又吩咐嚴公公:“帶那個小葉掌案進來。”

嚴公公跟何公公剛才旁聽,已然呆若木雞,此刻才反應過來,忙去傳人。

這會兒皇後跟裕妃已經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裕妃瞧了一眼退在一邊的許謹,見他雙腿微屈還未舒展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才起,而且跪了很久。

但既然他跪了這麽久皇帝還叫他平身了,那自然就是一個“無事”的信號。

裕妃又看向慶王,慶王依舊是那副淡然冷清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憂。裕妃心中暗嘆:“兒子的確大了。”只是此刻的感慨是真心實意的無奈,還有一點點不可言說的“怯”意,同先前跟皇後的那句故意為之大不相同。

兩人上前行禮,皇帝便道:“皇後跟裕妃為何一起來了,可是有事?”

皇後因為給裕妃的手段迷惑住了,在她眼裏裕妃就如一個可憐的弱者,而自己得給她討點公道,當下便道:“回皇上,正是為了那個珍禽園的葉掌案。”

皇帝道:“哦?怎麽?”

皇後義正詞嚴地說道:“皇上有所不知,此人膽大包天,大逆不道,在珍禽園中翻天覆地還不足興,更加……”說著看了一眼慶王,倒不必明說:“更加鬧騰到宮外去,之前已經有一回夜不歸宿,昨兒更是如此,若不嚴懲,以後只怕人人效仿,先前臣妾命人傳他過去問罪,他居然還拒不聽從,所以臣妾不得不親自過來。”

皇帝看了看裕妃:“裕妃也是為這件事來的?”

“回皇上,”裕妃皺眉,肅然道:“臣妾雖不是為此事而來,但也覺著娘娘所言極是,這葉青蟬先前在珍禽園裏所做所謂,就有些驚世駭俗了,而且屢犯宮規,臣妾也覺著該嚴懲不貸。”

皇帝眉峰一動。

在兩人沒來之前,皇帝心中曾有一個疑問,——葉青蟬就是林犀兒,這個秘密許謹知道,慶王知道,那麽跟慶王最親的裕妃知不知道?

倘若裕妃也知道卻不跟自己透露,那這個女人實在是有點“可怕”,而且讓皇帝產生一種不信任之感。

誰知裕妃正好跟皇後來了,而且也跟皇後一樣急著想治小葉的罪,這卻反而讓皇帝心安不少。

皇帝確信:裕妃跟自己一樣也是給蒙在鼓裏的。

而這個“確信”,也正是裕妃想要的。

早在知道小葉身份的時候,裕妃不跟祥公公戳破這層紙,見了小葉也只公事公說,先前又故意在鳳儀宮當著眾妃嬪的面惱了小葉,殊不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演給眾人看的。

畢竟,只有不知道小葉的真實身份才會如此針對於她,

裕妃這樣未雨綢繆,一是因為對慶王的了解,她知道慶王絕不會讓小葉一直安於“小太監”的身份,所以這窗戶紙遲早有一天會戳破。

所以她得早為這天做準備。

同時,裕妃也了解皇帝的心性,若她沒有表現的跟皇帝一樣蒙昧不知,那皇帝必然會覺著她是跟慶王合謀來欺騙自己的,必定跟她離心。

裕妃這般目光高遠,苦心孤詣,皇後怎麽會明白呢,中了裕妃的套,還得意洋洋的要替她“出頭”呢。

正在這時侯,嚴公公領著小葉從外頭走進來了。

皇帝的目光一下子就給那女孩子的身影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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