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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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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的……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和齊天莊一起毀滅!哈……」

只能怪她想先攬功勞,等不及聖月教的支援就對秦煙下手,死也怨不得別人。她異常詭異地一笑,接著頭一偏,自盡斷了氣。

耿千寒黑瞳冰冷,扔開手中毫無掙紮的軀體,轉過身奔至秦煙身前,點了她幾處大穴。

齊紫英和齊嵐趕到了書房,眼前的景象令人錯愕,他倆卻沒時間發怔。齊紫英跑向秦煙,趕緊掏了顆丹藥給她服下。「抱她到我的別院來,挑需要立即治療。」

齊嵐走到冒牌的姚蓮香身邊,撕下那張唯妙唯肖的面皮,楞楞地道︰「怎麼會……竟真是易容,我居然沒看出來……」

齊嵐臉上滿是自責與羞愧。

真正的姚蓮香被人發現昏睡在床鋪下,齊嵐接獲通報時知道事情不對勁,正要趕回書房卻先遇見了耿千寒,他和耿千寒說了句︰「秦煙在書房,有危險。」

只見耿千寒冷冽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惶,旋即飛縱離去。那模樣是他沒見過的,他也想跟著去救人,但家仆又傳來姚蓮香似乎有中毒的跡象,他不能丟下不管,兩者舍其一,他只好先找二哥救活自家表妹再趕來。

幸虧秦煙沒死,不然……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全莊大小了。身為齊天莊三公子,竟然被易容術這種江湖小技給蒙騙,實在愧對所有人。

「煙兒,撐下去,聽到沒?」耿千寒攔腰抱起秦煙,腳程快速地奔向齊紫英的別院。

秦煙容顏蒼白,毫無血色,但她迷蒙的目光不曾離開耿千寒。方才面對一片血腥她非但不害怕,反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見他邪佞殘忍的手段也不覺得驚駭,仿佛人世間本就是如此……這種來自心中徹底憎惡的熟悉感席卷她全身。

她就算記不起過去,也該知道自身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

「師父,你不必解釋這一切,也別告訴我過去……」她虛弱得只能用氣音來說話。「我只想知道,你愛徒兒嗎?」

她很勉強才能勾起唇角,保持一貫的笑容。她知道她必須笑……只有笑才可以使他安心……所以不管多痛苦、多難過、多旁徨,她都得笑笑的。

「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訴你。」他抿著唇。深怕他給了答案,她就會滿足地死去。

「我現在就想知道啊……否則……」又是一口血自她嘴中噴出,染上了耿千寒的白色衣袍,格外沭目驚心。

「愛。"他立刻接口。不想聽見她「否則」之後的句子。有他在,他不允有「否則」的事情發生。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分日夜鉆研藥理,跟著齊紫英學醫,看過成千上萬冊的醫書。他處心積慮避開聖月教的耳目,小心翼翼化身成不同的身分,四處奔波尋找稀少珍貴的藥材,就只盼望能治愈她的病情,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幫助也好。

他至今都沒放棄希望,當然也不準她先拋下他!

「有多愛?」她緩緩閉上眼楮,漾著淡淡的笑意。

「無法用筆墨形容。」他心下一緊,感覺她的身軀愈來愈冷。

「那正好,我字醜,討厭筆墨……」她呵笑,仿若用盡了所有力氣。

接著,手一軟,她失去了知覺……

聖月教的大殿上,燭光交錯,眾多教徒必恭必敬地低著頭,聆聽教主的訓示。

教主坐在寶位上,身穿大紅色的袍子,頭戴著圓頂黑帽,帽緣垂著烏色紗幕,遮掩住了他的面容;他的雙手戴著特制的黑皮手套,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沒有一處肌膚見光。

大殿上的排站位置,是依照教內階級區分。站在最前排的,莫過於左右護法,護法們的身旁便是各自的護使。

夜靈站在屈敬遠的身後,安靜而冷漠,卻也是不可隨意侵犯的存在。

教主差人拿來了一把劍,舉起銀光閃閃的長劍對眾人道︰「大家可知道這是什麼?」

所有人擡首,立即被漂亮精致的長劍給吸引了目光,貪婪地露出渴望。

「沒錯,這是齊天莊的玉訣劍。」卓日霄低沈地笑出聲,晃了晃劍柄。「這三年來,江湖人人搶著要這把劍,但下場不是被聖月教吸收就是被鏟除,至今已無人膽敢向本教主提起玉訣劍,本教主自然也對這把劍失去了興致……」卓日霄提著劍起身,緩緩走下大殿的臺階。「至於齊天莊的武學本教主根本不放在眼裏,所以也沒有探究的欲望,本來想將此劍毀去,但想想這把劍挺漂亮的,留起來當做贈禮似乎不錯。」

眾人吸了一口氣,眼神紛紛亮了起來。只有夜靈垂下眸子,暗暗地嘆息。

時光飛逝呀……三年過去了。那家夥已經在谷底待了三年啊……從一個瘦弱的少年轉變成俊挺的十八歲男子了。

這些年,除了教他武功之外,最大的樂趣便是以男女之情逗弄了他幾次,前些次他還可愛得緊,有時會手足無措、有時會臉紅咬牙,但最後幾次竟練成入室不亂的神態,實在就不怎麼有趣了……唉……

自從與他相處以來,似乎習慣常常惦記著他了,這是情有可原的,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正所謂物以類聚,習性近者互相吸引,所以她一點都不責怪自己。

「至於要送誰嘛……左護法使槍,右護法用刀,左護使要鞭,右護使夜靈,本教主記得你使劍?」卓日霄走至夜靈面前,以劍尖擡起了夜靈的下巴。

「是。」夜靈緩慢擡首,感覺劍尖冰涼地抵在她喉嚨上。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她仍是看不清紗幕後的那張面貌。

「那此劍便贈與你,倘若本教右護使拿著江湖第二莊的玉訣劍砍殺武林人士,那必定是相當有趣的一件事。」卓日霄微微吹動了紗幕,一陣寒氣襲上她的臉頰。

夜靈心中一凜,教主這不是在陷害她嗎……教中人人都想參透寶劍的秘密,但她可不想。她要是真收了玉訣劍,不僅各方邪教有可能暗地出手竊取此劍,江湖名門正派更會將她視為獵殺目標,再加上左右護法對教主跨級賞賜的舉動肯定不滿在心底。

裏外不是人,她的性命隨時懸在空中等人來取。教主到底在試探什麼?

「教主,下屬雖使長槍,近日也勤於練劍,正愁沒有好劍相伴。」左護法趙問興明顯地想攔截這個賞賜。

「我說習武在於專精,左護法還是專心練槍便已足夠。」卓日霄哼了一句,趙問興立刻安靜地閉上嘴巴。

夜靈感受到趙問興投射而來的惡毒眼光,無奈地想嘆氣。

左右兩派本就是相互抗衡的局面,歷任教主也都從左右兩派的護法選出一人擔任,並且傳承只有數主才得以悉知的武功寶典。

自身派系愈強悍,愈有可能勝出,所以導致兩派不斷提升實力,就為了擁有強而有力的後盾。

教主這下賞賜予她,是在對右派示好?還是在挑釁左派呢?

「怎麼?不高興?」卓日霄將劍尖向前推進了一點。一滴血珠自夜靈白皙的皮膚上泌出。

夜靈淡淡地彎唇。「不,是屬下受寵若驚了,多謝教主愛戴,屬下立即領恩。」

當玉訣劍交付到她手中的那一刻,她有預感,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天色初亮,公雞啼鳴響亮地回蕩在山間,谷底露氣濕重,透出陣陣涼意。

一抹高大的身影在瀑布旁練武,他的汗水飛散,劍法犀利,蹤影飄忽輕邪,劍風所到之處,再冷冽的空氣仿佛都被隨之劈開。

夜靈坐在瀑布旁的大石上,手支著下顎,懶散地望著耿千寒。

三年多來,一直都是這樣,他練劍,她驗收。

她五歲開始習武,花了兩年打基礎,三年習得右護法屈敬遠的武學,但屈敬遠不可能將所有絕學傳授給她。於是她從熟悉的招式中求變化,自創了獨門獨派功夫,邪魅而利落,快速出手取人性命,累積了許多實戰經驗,成江湖數一數二的高手。

而他,僅用了三年,就將基礎習完,並且徹底透悟了屈敬遠的武學招式,實在迅速得可怕。倘若她將自身研創的武功教授於他,以他的資質與天賦,不出幾年必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夜靈見他的招式如行雲流水、出神入化,劍氣陰邪卻帶了點罡氣,不由得笑瞇了眼,自言自語︰「又或者,他已經在找尋自己的劍路了。」

右護法屈敬遠來過谷底幾回,偶爾了解耿千寒的習武狀況以及身體脈象,似乎很滿意他的進步神速。她明白屈敬遠的心思,也察覺到這種太平的日子……就要消失了。

「好徒弟,為師來和你比劃比劃。」語畢,她身形快速地閃到他面前,抽出長劍,淩厲出招。

耿千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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