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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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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他,言語上有占他便宜的味道。

「胡扯。」他別過頭,伸出了手臂。

夜靈摸上他的肩骨,順著他的手臂、手肘、手腕來到他的指尖,透過運氣加速藥膏的藥性,滲透他的肌膚直至筋骨。

耿千寒感覺雙臂發燙的腫脹感舒緩不少,自她掌心遞來的熱氣與觸感令他微微紅了臉皮。

「初期練功,筋脈欲斷,肉脹皮繃,疼痛鉆心,純屬正常。」她來到他的身後,如法炮制地替他的背部擦上藥膏。

「我必須待在谷底多久?」他回身,直視著她。即使望著她的眼眸,他仍然無法讀透她的想法。而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子,顏色實在過淺,一如她的發絲不如常人般漆黑。

她收起藥盒子,蹲在火堆旁繼續烤雞。「直到你學成。」

「我不懂……為什麼你不是帶我回聖月教,而是來這人煙罕至的地方?」他一直在思考這其中的原由,但始終想不明白。

「因為棄屍的時候比較方便。」她瞇起眼 ,淡淡一笑。

耿千寒被她亂七八糟的回答給惹惱。「這一點都不好笑。」

「你只是右護法暗地裏進行的測試,教主並不知曉。」她撕下雞腿,放入他的碗中。

耿千寒先是楞了楞,旋即輕蔑地笑了兩聲。「難不成右護法覺得我和你一樣天賦異稟,想要我成為第二個你?」

「似乎是。」她撕了一塊雞肉,送入自己的口中。「不過既然是測試就會有成功與失敗,我是第一個成功的人,中間死了不少個,至於你……一切看你的造化了。」

永遠平淡無謂的語氣,她的態度就像在談柴米油鹽那般愜意。

「不聽從命令,就會死嗎?」他冷冷看著她。

「大致上來說,是這樣沒錯。」她吸吮指尖上殘留的香味。

「我知道了。」那他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勝過夜靈,拿到解藥,最後離開這個鬼地方,擺脫所有的牽制。

「你想弒師嗎?」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圖,她的雙眸流露促狹的意味,紅唇微彎,在逐漸昏暗的天色中,她清麗的容顏顯得迷蒙而美艷。

「我不承認你是我的師父。」耿千寒逼自己不去正視她的美貌,伸手端起飯碗,扒了兩口白飯。抹過藥的手指總算可以出力而不疼痛。

「哎呀,真是傷透為師的心了。」她笑嗔,拍了拍他的背。「好徒兒,乖,你不喊我師父不打緊,我喊你一聲徒弟你也奈何不了我。」

耿千寒怒瞪她一眼,瞥見她太平無事的神態,心下的怒火燒燃更為劇烈,但技不如人,他確實奈何不了她!

於是他一聲不吭,捧著飯碗到遠處獨自吃飯去,來個眼不見為凈。

剎那間,整座谷底回蕩著夜靈銀鈴般的笑聲,以及耿千寒惱氣的低咒聲。

夜靈並不是一直待在谷底,大部分的時間她仍須回到聖月教效命。

每次她離去前,總會指導他下一步應練習的心法與技法,以及需要搭配服用的丹藥,雙管齊下可使練功的速度增長,方便她下次歸來驗收成果。

但這回,她預留了兩顆抑毒丹給他,笑笑地說︰「如果我出任務時不小心死了,你在谷底至少還可以風流一陣子。」

他憤憤地咬牙回道︰「谷底沒酒沒女人,怎麼風流!你不準死,你要是敢死……」

「怎樣?」她的水眸眨呀眨。

「我們就黃泉相見,把你欠我的還給我!」

「好呀!」夜靈爽快地點頭,瀟灑地離谷了。

即使夜靈不在,耿千寒也不曾松懈過自己,他必須快點學成武藝出谷,依照夜靈的說法,右護法隨時可能丟棄他這顆測試用的棋子,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磨蹭。

無論如何,他都得咬牙撐下去。

一個人待在谷底的生活,意外的清幽,心無旁騖,練武效果奇佳。餓了便拾柴野炊、摘果實果腹;臟了便用溪水洗滌衣物與凈身;累了便恣意休息以天地為家……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潛心修練武藝,將根基紮實的習成,身子骨壯了些、人也高了些,他逐漸習慣谷底的一切。

夜靈離谷將近三個月未歸。這是她離開最長的一次,可是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當日她離去的神采是那般的明亮,她有絕對的把握平安回來,他自然不必操心自己會孤死在這谷底。

某個深夜,耿千寒疲憊地躺在床榻上,有股難言的預感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正當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時,門扉被緩緩推開,他坐起身望向門口,胸口急速地跳了兩下。

預感竟……成真了。

「睡了?」她一頭長發披散在肩膀,外衣隨意罩在身上,粉凝似的臉龐染著兩朵紅霞,臉上依舊是那懶懶的笑意。

她果然回來了。

耿千寒收回目光,一點也不高興,為什麼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心靈相系?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正要睡——」

話未說完,光亮的暗箭便朝他飛了過去,他快速閃過,順手抽出隨身的短刀飛射而出,回敬夜靈歸來的大禮。

夜靈不動如山地接住了刀柄的位置,打了個呵欠,將短刀丟在一旁,舉步走往床邊。「不錯不錯,進步了。」

她沒有猶豫地趴倒在床榻上,就窩在他身邊毫無防備地閉上雙眼休憩。「我困了。」

他楞了半晌,由於近距離的靠近,他這才發現她的長發微濕,外衣退去了大半,中衣也不甚整齊,身上傳來淡淡的馨香。

他皺起眉頭。「你……剛沐浴完?」

這深谷之中,何處可供人沐浴?瞧她雙頰紅潤,肯定是用熱水凈身,絕非浸泡冰冷的溪流。

而且她這般慵懶香艷的出浴模樣,教世人瞧見了,不知道多少男子情願死在她的劍下,也想要與她共享貪歡。

「嗯。」她輕輕地回應。「一裏外的雙頭巨石下有個小縫隙,進入其中便有溫泉可以沐浴。」

「我成日洗冷水,你倒是現在才與我說有溫泉。」耿千寒抱怨地輕哼。沒想到這幽幽深谷,竟有天然的谷底溫泉可以享受。

「只要你喊我一聲師父,我可以大方出借給你使用。」她仍是閉著雙眼,唇邊卻漾開淺笑。

「那你自行享用吧,我還是洗溪水就好。」他想要越過她下床,卻被一股力量給壓回床。

「你要去哪?」她並未起身,只是伸出手臂壓住他的肩頭,他便無法動彈。

可恨的技不如人!耿千寒躺在床上,瞪著屋頂,不滿地吐了口氣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不該同床。」

「你怕定力不是嗎?別擔心,在你爬上我的身子之前,肯定先向閻王報到了。」她的聲音藏著濃厚的睡意,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訕笑。

「我對你沒有欲念。」他漠然地說。

「那何必管世俗禮教。」

「你不擔心清白?」他轉頭望向她,凝視著她飄然出塵的側容。明明是足以令天下男人心動的容顏,卻背負著令所有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名號。

「清白?倒是可以擔心你的。」她睜開清亮的眸子,翻身半趴在他的胸前,制住他的雙腕,靠近他的唇瓣,動作一氣呵成。

兩人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吐息,她無賴地輕笑,分明是以戲弄他為樂。

耿千寒對於她主動的逼近沒有過大的反應,即使耳根子傳來的燒燙感是事實,他也不能面露緊張投降認輸,否則她肯定又會得意地大笑。

兩人親近得磨到了鼻尖,他只是凝視著她。「隨你,我可不會負意。」

他使勁掙脫她的牽制,閉目就準備入睡。她不介意男女同床,他當然也不介意,吃虧的人不是他。

她不強人所難地松了手,躺回自己的位置,只是憋不住那低沈沈的笑聲。

耿千寒又羞又惱,只希望自己趕快沈睡,免得又被她占了便宜。

可是久久之後,他依舊無法成眠,身邊多了個她,床榻變得很小,不能隨心所欲地翻身,而她身上的馨香又不停竄入他的鼻間,可恨地幹擾他的心神。

「寒……」她低喃。

他心下一動,轉頭望向身側的她。從來……沒有人這般喚過他的名字。

「我本來是想回來幫你收屍的,沒想到你竟然好好地活著。」她的語氣有點惋惜和懊惱。

他嘲諷地哼道︰「真是對不住啊,讓你失望了。」

「邪功的心法與武學,須搭配右護法特制的藥材服用方能事半功倍,但倘若兩者之聞失去平衡,抑或身軀筋肉不堪負荷此功法,很容易就被藥性吞噬,一命嗚呼。」言下之意,在她離去的這些日子,他沒有接受指導卻能活下來,已屬不易。

又或者……他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他勾了勾唇,再度閉上眼,並不特別震驚。「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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