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讓你發現了，我以幽冥之瞳化墨月聖池，其實，你憤怒的，不是我背負了永生永生的詛咒，而是為了我的眼瞳，可看到過去與未來的幽冥之瞳，是你真正想要的，我沒有冤枉你吧？”

我的聲音響了起來，但那不是我要說的話，不過我也很好奇，祭獻了所有的那一世身，對深海之底的詭異存在似乎充滿了敵意，對他有著惡意的揣測，那麽，這是真的嗎？

那個聲音並沒有再響起。

柳石的聲音響起來：“幫你收回幽冥之瞳，打破宿命的輪回，就是我想要的，不管你相不相信。”

他的聲音極低，不註意的話，根本不能現他聲音在顫抖，不能察覺到他在害怕。

柳石究竟在害怕什麽呢？

這時，我的腦子出現一陣暈眩，就是那種輕微晃一下的感覺，緊接著我就清醒了過來，對上柳石的雙眼，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冷不丁的問：“你是柳石，還是那個柳樹下的少年？還有我，在你眼裏是那個墨水池裏的少女，還是這一世從棺材裏爬出來的蘇嬌？”

“我只能說，我不是僵屍怪。至於你，你就是你。”柳石答道，有點像敷衍的，但眼神卻顯得無比認真，還有忽閃而過的憂傷。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那說點能說的吧，幽冥之瞳要怎麽收回，你有沒有頭緒？我猜，把墨月聖池變回成我的幽冥之瞳，難度很大的吧？”我問。

“陰兵傾巢出動，如果是為了保護墨月聖池，情況會好點。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這些曾經最忠誠的衛士，背棄了曾經的誓言，或者是有別的什麽不可控的意外情況發生，阻止你接近墨月聖池，阻止你收取幽冥之瞳，甚至，掌控它們的那個家夥，為了斬斷墨月聖池變回幽冥之瞳的可能性，要毀壞墨月聖池。”

說到這裏，柳石看著我很認真的說：“情況如何，我現在也說不好，只不過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要趕在墨月聖池被破壞之前，讓你進入墨月聖池，嘗試著……”

苦笑了一下，柳石又說：“具體要怎麽做，誰也給不了你的建議，只能憑藉你的本能，甚至成功性有多大，也只有天知道了。”

我忍不住問：“既然是這樣，那你幹嘛要帶我進來啊，是不是傻呀！沒有那見鬼的幽冥之瞳，我不也過得有滋有味，你為什麽要把我帶上這條死路，殉情也不帶你這樣的啊。”

柳石失笑道：“我得謝謝你只是懷疑我要拉上你殉情，而不是懷疑我跟你有仇，單純的就是要往死裏坑你。”

我說：“我懷疑了啊。”

這話一說，柳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然後我就樂了：“你還真信了呀，傻不傻呀，柳石，你說說，當你還是柳樹下的那少年時，我的那一世身是不是也忒傻氣，要不然她怎麽能看上你呢？”

柳石無語，拿眼脧我，都不想答話茬兒。

巨鳥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倆還有完沒完了啊，咱們得在這石樓街待多久，眼看著子時就要到了，咱們不得趕到聖池去呀。”

我這才朝四周看，發現還是在石樓街上的店鋪門口，黑暗籠罩了天地，店鋪裏的光都透不到門外，而且黑暗似乎還在往店鋪裏擠壓，而店鋪旁邊的槐樹己經看不到了，不知道是整個枯萎了，還是仍在茍延殘喘。

蠶祖的聲音從我頭發裏響了起來：“笨鳥，傻成你這樣的就不說話，獻醜不如藏拙，知道麽？現在陰兵過街，陰煞之氣比平時濃郁千百倍，你敢進去，不怕被陰煞之氣入侵，變成一只屍鳥啊！”

那位鳥爺竟然振振有辭的說：“你跟我沒辦法，柳石可能也沒辦法，但是蘇丫頭不可能沒辦法啊，我們跟著她走不就完了，關鍵是她不要再跟柳小子膩歪了，真是教壞老人家。”

蠶祖卻說：“她背負著永世的詛咒，不死不滅，怎麽走都沒事，你能跟她比？”

我是真想問問關於永世的詛咒是怎麽回事，可是我一動這念頭，就沒法開口說話了，冥冥中有力量禁錮我，讓我無法開口，特麽的，真是太邪門了！

柳石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對我攤攤手說：“有些事情你現在不能知道，我們也沒法告訴你具體情況，一切，免得幹預到了你的行動，影響了……我們都無法預測的未來。”

“你這神棍裝得很有水平嘛。”我剜了他一個白眼，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其實對我現在而言，也沒多大的關系了，就沖他說現在我不收回幽冥之瞳，所有人都得跟著我困在這裏到死，我就不能不想辦子去收那個幽冥之瞳。

至於永世的詛咒，還有什麽祭獻什麽的，都不是現階段考慮的問題，而且我真心覺得跟我關系不大，我是蘇嬌，只活在當下！

什麽前世，甚至可能是Ｎ次以前的那一世身當了救世主，也跟我沒一毛錢的關系。再說，那是不是一個惡意的玩笑，還不一樣呢。哪怕我這一世被葬下過，又自己從棺材裏爬出來，可我從本質上還是相信科學的。

永世的詛咒……那太不科學了！

我這樣想著，心裏更沒壓力了，而且更加急迫的想去收取幽冥之瞳，就說：“我真不受外面那什麽陰煞之氣影響嗎？要是真的，就給我一張去墨月聖池的路線圖，我自己過，要是收取成功，再來找你們唄，省得你們跟著我過去有危險。”

“你獨自前去，連一分機會都不會有，必須有大量的炮灰消耗掉這些它們。”柳石說，語氣很平靜，也很……冷酷。

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驚駭的叫道：“你帶著國內修煉界的那些人進來，不會就是為了讓他們當炮灰的吧？”

柳石直視著我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閃躲，依舊平靜：“他們大多數人是炮灰，但只要不死，就是一份罕見的機緣。”

我楞楞的說：“你太冷血無情了，柳石，你簡直就顛覆了我心目中的形象，上回在城隍廟，那個陰脈強者還說你是什麽守護者，若是守護者都是你這樣了，這世界還有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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