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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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的小男孩也看到了我，小手朝我伸過來，烏青的小臉上滿是驚恐，他己經哭不出來了，河水夾著葦葉己經堵住了她的口鼻。
進了葦葉叢之後，我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隨水波浮動的葦葉，有的像章魚腳纏住了我的胳膊腿兒，我得費力的扯開葦葉，才能前行。
時間，慢了下來。
在我的眼前，小男孩慢慢的沈入水裏，羊角辮跟胡亂揮動的小手一起沈入水裏。這一幕，定格成永恒的畫面，烙印在我的腦子裏。
“不要啊！”
我喊著，卻沒有聲音，淚水洶湧而出。
疼！
突如其來的疼痛，從小腹襲來，像冰錐在肚子裏攪了一下似的，痛得我全身猛的抽搐了來，有一股暖流從身體裏流出來。
這時候就算再沒經驗，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孩子！我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出生，還沒有見過一縷陽光，就沒了。
“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我哭著喊起來，無盡的恐慌隨著水波從四面壓來，水裏的葦葉像水鬼的手纏上來，勒緊了我，把我困在水裏，讓我無力游上岸，只能無助在水裏撲騰著。
絕望，無助，還有一種極度的悲傷，讓我快要精神崩潰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河面上有人在唱招魂曲，聲音沙啞悲涼，還耳熟。
是撈屍匠回來了！
他劃著竹筏子順水漂下來，離得近了，我能看到竹筏子上除了他，還有一具骸骨。他也看到了我，讓我別亂動。
撈屍匠把我撈上岸，讓我趴在渡口的石階上。吐光了灌進肚子裏的河水時，我看到他把筏子上的骸骨搬上來。
看那骸骨明顯體形偏瘦小，跟我奶的體體差不多，頓時讓我痛哭失聲，趴在地上給那具骸骨磕頭。
“丫頭，你給誰磕頭呢？”
“給我奶……呃，這不是我奶的遺骨？”想想時間也不對啊，我奶才去了金家，就算出了事，也不至於屍體就腐爛得只剩骨頭架子了吧？
果然，撈屍匠說：“這不是你奶，她還沒死呢。”
我抹了一把臉，把粘著葦葉碎片的泥水抹掉，想到肚裏的孩子應該是沒了，又悲從中來，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一直哭得天昏地暗，嗓子咳血了，哭得沒聲音了，還跟死魚似的嘴巴一張一合的。
撈屍匠直嘆氣，末了，他說：“哭啥呀，過兩天你奶就從金家村回來了，有什麽委屈，回頭跟你奶說，她肯定幫你出氣的。”
我奶過兩天就回，這倒是個好消息，總算讓我悲傷的心情略好了些。
撈屍匠把骸骨帶回了家，拆了門板搭了個靈床，直接把中間堂屋布置成了靈堂，然後在香案供的遺像旁邊，又供了一個無字靈牌。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骸骨，不過看撈屍匠那麽鄭重其事的樣子，猜是他至親至近的人，就試探著問：“這是您的什麽人嗎？”
撈屍匠拿了根卷煙在手裏，卻忘了點火，看著無字靈牌發呆，我一連問了兩遍，都沒得到他的回應。
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點燃的那根卷煙，猛的抽了好幾口煙，才沈痛的說：“他不是我的誰，是柳家的孩子，從這具骸骨可以看得出來，他是柳家嫡系子弟。準確的說，他屬於一個現在還活著的人。”
這話聽上去就很詭異，信息量並不龐大，可我真心理解不了。
我直直的望著撈屍匠，一臉的懵然。
“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枯死老藤般的手指，慢慢的撫過那具受損嚴重的骸骨，撈屍匠慨然嘆道，臉上是一幅“我知道你知道”的神情，弄得我想尖叫，想說，我什麽都沒想啊！
咂了咂話味，我又咂出些意味來，這個柳家子弟肯定是我認識的，柳洋算一個吧，有帶我去水晶蘭城堡的柳生，還要鼓動我爭取做柳石外室的老家夥柳青，除此之外，就是柳石。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柳石，不過把他跟眼前的骸骨劃等號？
我打了個冷顫，那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你說清楚點，這骨頭架子究竟是誰的？”我忍不住問。
撈屍匠沒理我，正死死地著那具骸骨，昏濁的老眼沒有焦矩，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回憶什麽。
過了沒多久，他吸了吸鼻子，老眼陡然一亮，匆匆的跑了出去。
也是詭異，這時候，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種酒味，連香燃澆的香味都壓不住，而且酒味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香味。
空氣中的酒香味馥郁芬芳，連我這種不喝酒的人都饞了，舔了舔嘴唇，又突然像被雷劈中了似的。
這酒香味好熟悉，就像是……對了，像是我被下了雪虱蟲的蟲降之後，那個叫田芳的黑裙女人出現時，從路邊樹幹裏散發出來的酒香，不同的是，現在屋子裏散發的酒香味，比當時的酒香味更濃。
我緊張起來，很擔心那個叫田芳的黑裙女人冒出來興風作浪。
“還真是陰魂不散吶，田芳，給我滾出來！”我憤怒至極，吼了一嗓子，有一道人影應聲而出，不是田芳，竟然是柳石。
我還奇怪柳石怎麽來了，正要上前的招呼，卻見柳石眉眼一凜，臉色變得異常的冷峻，目光灼灼的盯著靈床上的骸骨。
“撈屍匠說，這具骸骨是你們柳家人的，簡直開國際玩笑嘛。”我帶著一絲試探的問。
柳石抿了下唇，沒有一絲表情變化，也沒有發表意見，只是讓我回屋裏睡覺。然後，他轉身面朝大門口看著，像是在等著誰。
屋裏陽光照不進來，有些陰冷。他站在靈床邊，挺撥的身形，無形的散發出寒冽無比的氣息，無比強勢，令人心折。
這樣的柳石，更讓人迷醉。
我走了兩步，又望著他，鼻子裏酸氣上沖，還沒等說話，眼淚都下來了。只是猶豫了一下，又打消告訴他孩子沒了的消息，我怕自己一開口會崩潰。況且，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算了，是我不小心，才會失去這個孩子，痛苦也該我獨自承受。
只是，我還是希望柳石來關心我，至少，他問一句孩子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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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我喊著，卻沒有聲音，淚水洶湧而出。
疼！
突如其來的疼痛，從小腹襲來，像冰錐在肚子裏攪了一下似的，痛得我全身猛的抽搐了來，有一股暖流從身體裏流出來。
這時候就算再沒經驗，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孩子！我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出生，還沒有見過一縷陽光，就沒了。
“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我哭著喊起來，無盡的恐慌隨著水波從四面壓來，水裏的葦葉像水鬼的手纏上來，勒緊了我，把我困在水裏，讓我無力游上岸，只能無助在水裏撲騰著。
絕望，無助，還有一種極度的悲傷，讓我快要精神崩潰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河面上有人在唱招魂曲，聲音沙啞悲涼，還耳熟。
是撈屍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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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屍匠把我撈上岸，讓我趴在渡口的石階上。吐光了灌進肚子裏的河水時，我看到他把筏子上的骸骨搬上來。
看那骸骨明顯體形偏瘦小，跟我奶的體體差不多，頓時讓我痛哭失聲，趴在地上給那具骸骨磕頭。
“丫頭，你給誰磕頭呢？”
“給我奶……呃，這不是我奶的遺骨？”想想時間也不對啊，我奶才去了金家，就算出了事，也不至於屍體就腐爛得只剩骨頭架子了吧？
果然，撈屍匠說：“這不是你奶，她還沒死呢。”
我抹了一把臉，把粘著葦葉碎片的泥水抹掉，想到肚裏的孩子應該是沒了，又悲從中來，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一直哭得天昏地暗，嗓子咳血了，哭得沒聲音了，還跟死魚似的嘴巴一張一合的。
撈屍匠直嘆氣，末了，他說：“哭啥呀，過兩天你奶就從金家村回來了，有什麽委屈，回頭跟你奶說，她肯定幫你出氣的。”
我奶過兩天就回，這倒是個好消息，總算讓我悲傷的心情略好了些。
撈屍匠把骸骨帶回了家，拆了門板搭了個靈床，直接把中間堂屋布置成了靈堂，然後在香案供的遺像旁邊，又供了一個無字靈牌。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骸骨，不過看撈屍匠那麽鄭重其事的樣子，猜是他至親至近的人，就試探著問：“這是您的什麽人嗎？”
撈屍匠拿了根卷煙在手裏，卻忘了點火，看著無字靈牌發呆，我一連問了兩遍，都沒得到他的回應。
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點燃的那根卷煙，猛的抽了好幾口煙，才沈痛的說：“他不是我的誰，是柳家的孩子，從這具骸骨可以看得出來，他是柳家嫡系子弟。準確的說，他屬於一個現在還活著的人。”
這話聽上去就很詭異，信息量並不龐大，可我真心理解不了。
我直直的望著撈屍匠，一臉的懵然。
“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枯死老藤般的手指，慢慢的撫過那具受損嚴重的骸骨，撈屍匠慨然嘆道，臉上是一幅“我知道你知道”的神情，弄得我想尖叫，想說，我什麽都沒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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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柳石，不過把他跟眼前的骸骨劃等號？
我打了個冷顫，那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你說清楚點，這骨頭架子究竟是誰的？”我忍不住問。
撈屍匠沒理我，正死死地著那具骸骨，昏濁的老眼沒有焦矩，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回憶什麽。
過了沒多久，他吸了吸鼻子，老眼陡然一亮，匆匆的跑了出去。
也是詭異，這時候，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種酒味，連香燃澆的香味都壓不住，而且酒味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香味。
空氣中的酒香味馥郁芬芳，連我這種不喝酒的人都饞了，舔了舔嘴唇，又突然像被雷劈中了似的。
這酒香味好熟悉，就像是……對了，像是我被下了雪虱蟲的蟲降之後，那個叫田芳的黑裙女人出現時，從路邊樹幹裏散發出來的酒香，不同的是，現在屋子裏散發的酒香味，比當時的酒香味更濃。
我緊張起來，很擔心那個叫田芳的黑裙女人冒出來興風作浪。
“還真是陰魂不散吶，田芳，給我滾出來！”我憤怒至極，吼了一嗓子，有一道人影應聲而出，不是田芳，竟然是柳石。
我還奇怪柳石怎麽來了，正要上前的招呼，卻見柳石眉眼一凜，臉色變得異常的冷峻，目光灼灼的盯著靈床上的骸骨。
“撈屍匠說，這具骸骨是你們柳家人的，簡直開國際玩笑嘛。”我帶著一絲試探的問。
柳石抿了下唇，沒有一絲表情變化，也沒有發表意見，只是讓我回屋裏睡覺。然後，他轉身面朝大門口看著，像是在等著誰。
屋裏陽光照不進來，有些陰冷。他站在靈床邊，挺撥的身形，無形的散發出寒冽無比的氣息，無比強勢，令人心折。
這樣的柳石，更讓人迷醉。
我走了兩步，又望著他，鼻子裏酸氣上沖，還沒等說話，眼淚都下來了。只是猶豫了一下，又打消告訴他孩子沒了的消息，我怕自己一開口會崩潰。況且，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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