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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紙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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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從柳石嘴裏吐出這兩個字,輕松得像是丟骨頭給狗,卻讓我有如五雷轟頂,驚駭欲絕,望著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過了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你怎麽能做這種滅絕人性的事?”

宴會廳裏的音樂從輕快一轉為勁爆狂野,就像是一下子從風和日麗的花園裏,被扔到狂風大作的荒野,舞池中儀態優雅的男男女女,一下子像是突然變成了野獸,醜態畢露。

整個廳內的燈光也忽明忽暗,閃爍不定,相應的,讓那些狂亂舞動的男女,更添了一種詭異,以及陰森。

柳石低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絲毫不受周圍環境影響,清晰無比。

“水晶城堡的地底,有一個血池。是這座城堡的上一任主人建造的,血池裏的血,都是純凈的童女血,要利用地穴陰氣轉化成六陰女血,而他,幾乎要成功了。”

聽完,我郁悶得想搬石頭砸天,尼瑪的,又是六陰女血,這簡直就是一塊籠在我身上的陰雲,怎麽也擺脫不了了。

“什麽叫幾乎成功?”

對我咬著牙丟出的問題,柳石說:“幾乎成功,就是沒有成功,那一池的血,被我廢物利用,拿來澆灌葡萄,不能算是喪心病狂吧。”

還沒等我回答這個問題,音樂的節奏,在這時突然變快變得更勁爆了,整個宴會廳的氣氛也一下子被引爆了似的,連舞池外的人也跟著狂亂扭動,簡直像是群魔亂舞。

這時,一個戴火狐假面具的女郎過來,妖嬈如蛇的纏上柳石,把他拽進了舞池,他們一下子變成了整個宴會廳裏最亮麗的風景線。

“太不要臉了!”

我罵了一句,不知道是罵火狐假面女郎,還是罵柳石,罵完,還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我的醋壇子。”

柳石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我猛一回頭,才發現他就貼著我身後,不由疑惑,看看他,再看看舞池中仍與火狐假面女郎跳貼面舞的那個……怎麽變成紙片人了,是障眼法嗎?

就連火狐假面女郎都沒有發現舞伴變成了紙片人,仍然跳得如癡如狂,看得我咋舌不己,不過,我的心情確實好不少了。

似乎沒發現我的神情變化,柳石脫掉了身上的外套,給我罩上,還假假的說:“這裏陰氣重,披上,別著涼了。”

呵呵,這是怕我著涼,還是怕我走光呢?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揭穿他的小心眼,也沒扔掉外套,而且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裏的陰氣確實太重了,沒有風,卻有冷颼颼的風順著毛孔往身體裏鉆。

“那紙片人是怎麽回事?”

在嘈雜的宴會廳裏,我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清,不過柳石的聽力不受影響,淡然笑道:“不過是個替身術,閻家的功法裏也有,很簡單。”

本來還想問那女人為什麽要來纏他,又覺得真要問了,就坐實了醋壇子的名頭,我給咽了回去,又斜了一眼離得不遠的柳生,直覺是他在搗鬼,手癢癢的,想給他一掌,看能不能拍他個灰飛煙滅。

柳生這家夥真是屬蛔蟲的,我想什麽,他總是第一時間知道,立馬就說:“,可不是我,是某個野心家。”

聽他再一次提到某個野心家,我立馬拋開了跟他的過節,明知故問:“那你把話說清楚點,某個野心家是誰來著?”

我猜他會說是柳石,想不想他詭異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

柳生似有所忌憚,只是說:“某個野心家就在宴會廳,我不方便告訴你答案,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殺死他,你才有一線生機。”

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答案,我懵比了。

再看柳石,一張臉神情嚴峻,明顯是事態嚴重,連他都感到棘手了。他轉頭看向柳生,語氣淩厲的問:“你知道什麽?”

柳生並不怕柳石生氣,似乎還是故意激怒他,呵呵一笑,調侃道:“柳大少威武霸氣,不過,你這是請教人的口氣嗎?”

我以為柳石要發火了,想不到他壓下了火氣,很嚴肅認真的勸柳生不要義氣用事,還說柳生肯定也不希望水晶蘭城堡被摧毀,就最好說出他知道的所有內情。

“你搶走了我的女人,還讓我不要義氣用事,柳大少,我一直以為我的臉皮夠厚,想不到比起你來,還是大巫見小巫啊。難怪能把某個傻女人哄得團團轉,被賣了,還給你數錢。”說著,柳生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就跟看白癡一樣。

這貨在挑撥離間,我想無視,可是柳石突然的神色變化又是為什麽?

我心裏悶悶的,搖晃著酒杯,我上下打量柳生一眼,撇撇嘴說:“你的臉皮其實不厚,就是太白了,也就是俗稱的娘炮,正常女人都不會看上你。”

柳生很生氣,目光兇狠的瞪著我,瞧他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想上來揍我一頓。然後,我就聽到杯子炸裂的脆響,才發現他捏碎了一個酒杯,血一樣的酒從指縫裏流出來。

我楞了一下神,又若無其事的把手裏的果汁一飲而盡。

“你會後悔的。”

說完,柳生就摔杯子走人,臨走前的那一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我莫名的不巡,想伸手去攔他,這時有一只死涼的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勒得我骨頭都疼了,接著柳石說:“別理他,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空腹喝酒不好。”

柳石強行把我帶到靠墻的座位上,變魔術一樣拿出一盒蛋糕。

我真餓了,正要吃,卻不經意的看到花蝴蝶似的石湘和鐘晴,她們被男人們簇擁著,都是無比歡喜的樣子,笑得花枝亂顫,看得我都胃疼了。

她們笑得太假了,曲意逢迎這種事兒,根本不是她們擅長的。那麽,她們是受了什麽威脅,被強迫的吧?

我並不是想同情她們,只是想到她們都做過對不起我的事,覺得她們還欠我一個解釋。也沒跟柳石打招呼,我穿過人群,朝她們走了過去。

剛走了幾步,就聽身邊有人驚呼:“看吶,又有個紙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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