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態度！”女警氣得臉通紅，大聲呵斥一句，手揚起來，又要沖桌子拍下去。

我很懷疑她這一巴掌拍下去，桌子會散架，馬上說：“毀壞學校公物，就算你是警察，也要照價賠償。”

女警揚起的手被雷大海抓住，隨後，他對學校保衛科長說：“麻煩你給楊警察帶個路，到樓下去找宿管問問情況。”

就我跟女警劍拔弩張的，肯定也問不出什麽情況，女警暴怒之下，心裏也清楚，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跟著保衛科長走了。

我當成是找了個勝仗，很不淑女的吹了聲口哨。

雷大海在旁邊冷不丁的說：“別這麽囂張啊，蘇嬌同學，你都成殺人嫌疑犯了，還不把態度擺端正點。”

我愕了下，問：“誰他大爺的在栽臟陷害我，是蘇珊母女還是喬家的？”

雷大海咳了聲，一本正經的說：“蘇嬌同學，希望你端正態度，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詳細說一下，你昨晚的行蹤。”

我：“……”

是說殯儀館的經歷，還是說在黃桷樹下挖一具腐爛的屍體，或者說跟石湘死鬼爸爸見了面，再不然，就說我跟猛鬼柳石滾床單的事？

在我臉紅耳赤，發呆了五秒後，雷大海壓低了嗓門，飛快的說：“昨天晚上，市殯儀館發生一起兇案，現場只有一個活口，就是你同宿舍的陸瑤同學，但是她昏迷不醒。有監控表明，你跟她上同一輛車，同時進了殯儀館，但是查不出你什麽時候離開的，死者馬如龍，有個綽號叫馬胖子，你不會不認得吧？”

“都查得……”我吞了下口水，又接著問：“這麽清楚？”

“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天眼嗎？”雷大海給了我個白眼，接著做了筆錄。

接下來我的配合度高了很多，我和陸瑤去殯儀館的原因解釋了一下，連馬胖子請的那個阿讚師父，疑似害死我媽的黑衣阿讚，也說了出來。

“馬胖子跟那個黑衣阿讚勾結在一起了，有心算無心，你怎麽逃掉的？”雷大海驚道。

這問題我沒答，不過他馬上明白過來，又說：“現場留下的證據，只有你、陸瑤和馬胖子出現過的痕跡，你所說的馬胖子派來接你們的車，也是一輛套牌車。黑衣阿讚跟柳石都沒有在現場留下痕跡。”

我馬上搖頭說：“這不可能啊，殯儀館還有個守門的老頭，他看到過壞老頭。”

雷大海簡直就是來考驗我的神經的，拋了個猛料說：“殯儀館的守門老頭死了，屍體一直放在冷藏室裏，屍檢結果表明，他的死亡時間至少有半年以上。”

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問：“我昨晚上看到的是鬼？”

對我的問題，雷大海表示無解，只是告訴我不要再提黑衣阿讚，以及進了殯儀館之後發生的事，只說我把馬胖子定制的佛牌送去，就離開了，最好能說出個證人，能證明我昨晚上一直呆在宿舍。

我一臉的苦逼，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怎麽離開殯儀館，又怎麽回到宿舍的，上哪兒找證人，難道要黎寶兒跟柳石來作證，或者幹脆帶警察去把黃桷樹下那個屍體挖出來？

想到柳石，我莫名的心虛，耳尖子熱，都不敢看雷大海了，怕被他看出端倪。

看我閃躲的樣子，雷大海許是猜出了什麽，卻沒有多問，很夠意思的說：“找不到證人的話，你就說離開殯儀館就直接回學校，在閻教授那裏打掃完衛生，才回的宿舍，一會我跟他通個氣。馬胖子怎麽死的，陸瑤怎麽回殯儀館的，你就推說不知道。”

“你這在教唆我作偽證？”我驚奇的問，結果被他用筆頭敲了一記，正要罵他，卻見他使了個眼色，然後我聽到樓道有腳步聲傳來。

我趕緊改口，信誓旦旦的說：“我發誓，我什麽都不清楚。陸瑤她說去殯儀館那種地方交貨有點害怕，我就陪她去了，到了那裏，把佛牌在那裏交給了馬胖子，我們就走了。從殯儀館出來，陸瑤說還約了李揚見面，我煩她被甩了還藕斷絲連的勁兒，就自己走了。回到學校，我就去閻教授的實驗中心打掃衛生，然後就回宿舍睡覺了。”

純粹是無聊，我使了個小壞，把李揚拖下水。

反正是撒謊了，多撒一個謊也沒什麽吧！

有點報覆後的小快感，讓我的嘴角止不住翹了起來。

雷大海用眼神給我點了個讚，接著一本正經的說：“那麽，你能確定陸瑤跟李揚約好了昨晚見面？”

謊話就是要半真半假，才能哄得住人。

我聳聳肩，很不負責任的說：“她是那樣說的，我也不清楚她是不是死要面子，在我面前撒謊。初戀嘛，男生很多抱玩玩的態度，女生不一樣，說是刻骨銘心一點也不誇張，陸瑤就算是虛榮了點，可她從李揚一窮二白的時候跟他談戀愛，從沒變過心，李揚身份一變，馬上就甩她，她受了刺激，有時候撒點小謊，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麽一說，就算陸瑤醒了，也沒法證明我撒謊了。

“這個事情，我們會去核實。”雷大海正兒八經的說完，又問：“下面，請你說一下佛牌的來源，馬胖子怎麽會找你們買佛牌的？”

我直接把王武寄來的那箱貨，包括他寫的那封信，一起拿出來，還沒等雷大海看著，女警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搶過那封信先看了，再撥拉箱子裏的佛牌跟符管那些東西，狐疑的問：“這批貨價值不菲，他為什麽寄給你，你們是什麽關系？”

“你問那個奸商去啊。”看到這女警的嘴臉，我就來氣了，一句話噴了過去。

“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女警眼裏都在往外冒火了，說話一半，卻被雷大海給攔了下去，還對她使了個眼色。

我瞇了下眼睛，她的話裏“有人”指的是誰呢？

幾乎是條件反射，腦子裏跳出兩個字……柳石！

女人的直覺，沒什麽道理可講，我甚至懷疑，這女警是柳石招來的爛桃花，牙根癢癢的，想咬柳石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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